白雲城主沉吟了下,說,“東洲長老周天林違規插手,當逐出會場!且罰下品靈石五十萬顆,以補償給田大通所在之武洲!

若東洲拿不出靈石,當受鞭刑五十下!後兩者,你自己選吧!”

周天林毫不猶豫道,“鞭刑五十下,來吧!”

堂堂一洲尋仙會長老,竟當眾受刑,不得不說是奇恥大辱!

但是在周天林眼裏,隻需五十下鞭刑就能抵五十萬靈石,值!

需知,東洲貧瘠,賺靈石的途徑無非是采集藥草、製作符籙、丹藥等出口去賣,而五十萬顆靈石,不知道要多少人,忙活多久才能賺到!

小武聞言,頓時臉色一僵,震驚地看著周天林。

接著大喊道,“周長老,不可!這五十萬顆靈石,我去求我爺爺便可!”

周天林卻道,“會長有礦不假,但是這幾百年來早已挖得七七八八了,所存靈石大部分又補貼給了各宗門!小武,今後你也要量入為出!”

小武頓時臉一紅,滿是羞愧。昔日他揮金如土,現在才知道,原來東洲如此缺靈石!

眼看周天林就要上去受罰,東洲眾人無不齜牙裂目,畢竟這辱的是東洲!

此時,隻聽蕭北玄大聲道,“敢問城主,既然我們周長老插手比試要罰五十鞭,那麽方才薛家公然偷襲我,為何隻罰逐出會場?

莫非,僅僅因為我們是東洲人,而他們是雲洲人?”

這話一出,頓時全場又一陣**!

“那人叫蕭北玄是吧?看來是不懂我們雲洲的規矩!”

“不懂雲洲的規矩可以,可他連白雲城主的決定都敢質疑?擺明了要讓城主下不來台啊!”

“東洲人果然不知死活!”

此時,白雲城主捋了捋雪白的胡子,眯眼遠遠地瞧了過來。

視線落在蕭北玄身上,蕭北玄隻覺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內心竟忍不住想低頭!

但很快,隻聽白雲城主淡淡道,“薛家被逐出會場,而沒有其他處罰,是因為他們是雲洲十大家,對雲洲有著莫大的貢獻!故而按規矩,如非死罪,任何處罰都可降低一檔!

我知道這不公平,但是雲洲向來是這個規矩,我亦無它法。

這個解釋,不知道小友可滿意?”

蕭北玄聞言,不由在心裏冷笑一聲。

這便是權貴特權?

看來這修界,也與世俗無異!

“不過,現在是在雲洲,對方又遠比我們強大,人家便是道理,便是規則!”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仇先記下,總有能報的一天!”

於是又說道,“那好,既然白雲城主都這麽說了,東洲沒有異議!不過,我們認罰五十萬靈石,三天後便交與武洲!”

周天林一愣,立馬對蕭北玄道,“北玄,你......”

“周長老放心,這五十萬顆靈石,我自有辦法!”

蕭北玄說完,便一躍衝入場地中央,站在田大通麵前。

隨後冷聲道,“田大通,你我同為晉級下一輪的修士!現在,我要向你發出挑戰,要求下一輪與你對決,你可敢應戰?”

按照比試的規則,隻要晉級的雙方同意,倒的確是可以在下一輪,自行對決。

前提是兩人不能同屬一洲,以防止舞弊,不過田大通與蕭北玄分屬兩個洲,自然不存在這個問題!

這話一出,頓時全場轟然。

“他要直接挑戰田大通?這傻子看不出嗎,田大通其實兩三招之內就能勝那李玉甲,人家是在隱藏實力而已!”

“就是啊,這蕭北玄打贏薛念薇就已經很吃力了,要不是薛念薇輕敵,他都未必能贏,還想挑戰田大通?”

“現在明擺著,田大通才是第四最有力的爭奪者!這蕭北玄自負,也不能自負到這個程度吧?”

“意氣用事,想出風頭!東洲人永遠都是這破德性,嗬嗬!”

田大通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你叫什麽來著?”

“蕭北玄!”

“哦,沒聽過。”田大通搖搖頭,說,“我為什麽要接受你一個無名之輩的挑戰?除非,有好處!”

蕭北玄道,“可以,如果你贏了我,我這把劍就送你,如何?”

田大通細看了眼蕭北玄手中的劍,便頓時眼前一亮!

他自然看得出,這是一把好劍!法寶級別的好劍!

價值,至少二三十萬靈石!

於是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在場這麽多英雄,以及白雲城主都可見證!”

蕭北玄點點頭,“我說的!”

“成交!”

田大通立即對那黑袍人說道,“前輩,在下同意與蕭北玄,在下一輪對決!”

黑袍人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大聲道,“既然雙方都沒有異議,那麽下一輪,東洲蕭北玄對武洲田大通,提前預定!”

在場眾修士聽罷,表情各異。

有人搖頭,有人竊笑,更有人對著東洲這邊指指點點。

唯有葉楠笙,皺了皺眉。

淡淡道,“看來,下一輪跟他打不成了。”

他旁邊的中年人說道,“東洲人真會玩把戲啊!為了避開你,這蕭北玄寧願去碰田大通!”

葉楠笙沉吟了下,說道,“蘇若薇**出來的男人,當真如此下作麽?”

......

第一輪比試結束。

眾人回到白雲別院!

先為李玉甲縫合傷口,上了金瘡藥,再一通包紮。

李玉甲全程無言,麵無表情,跟他說什麽都不回應,就像個木頭人。

無它,隻因今日之辱,實在太大!

被人在身上寫了“龜”字,又全場大笑,任誰都受不了!

更何況李玉甲本就是個心高氣傲之人,甚至不惜以命換得東洲的尊嚴,卻適得其反,落了個這般下場!

“這麽下去,他弄不好要道心破碎。”

李玉甲房門外,白勝景歎了口氣,說道,“卻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他娘的,那田大通欺人太甚!”

賴三兒一拳頭砸在桌上,說,“但李兄弟是條漢子,腸子出來了都不認輸,就衝這,我賴三兒第一個佩服他!

可咱們該怎麽說,他才信呢?”

賴三兒和白勝景雖然都隻與李玉甲相識幾日,但都已視他為友,玄甲軍出來的人,不可能不喜歡這等硬漢!

蕭北玄說道,“都別說了,今日被羞辱的不是李玉甲一人,是我們東洲所有人!即便強如周長老,也是一樣!”

頓了頓,又提高聲調道,“但尊嚴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施舍的!倘若真有大誌,那就先活著!好好活著,才有讓人看得起的一天!”

這話,自是說給屋中李玉甲聽的!

李玉甲聽到這話,枯寂無光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光。

“活著......活著......雪恥......”他口中喃喃!

......

夜,周天林過來了。

他先幫蕭北玄和小武複盤了下今天的比試,然後又幫他們分析了下明天的對手。

明天小武對鶴洲的另一個選手師曉曉,周天林知道小武的實力,並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蕭北玄。

“那田大通估計是真正的築基巔峰,你確定能打贏他麽?若是不行,我這邊有套克製刀法的‘斷水劍法’,今夜教你!你學得一招半式,關鍵時刻或許有用!”

蕭北玄聞言,說道,“周長老,我這邊無需擔心,先前會長給了我一本《破雲劍法》,我略有所悟,對付田大通應該夠了。”

周長老訝異,“原來,會長連這本秘籍都給你了!明白了,今日你不用,說明你還有餘力。蕭北玄,你果真是天才,但是要切記,不可輕敵!”

蕭北玄心想,這《破雲劍法》我明日也不一定會用,畢竟它甚至不如《乾罡劍訣》。

不過還是點點頭,然後說道,“總是,不用擔心我。反倒是,魏長老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有些擔心。”

周天林歎了口氣,說,“是啊,我們現在也有些擔心,魏長老究竟去哪了呢?”

......

子夜,萬籟俱寂。

眾人各回房間睡覺,蕭北玄也洗漱完畢,剛剛躺下。

就在這時,他忽覺窗戶微微一動,似有風輕撫進來,緊接著就猛地看到一個身影,站在自己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