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蕭北玄猛地坐起身來!
卻聽那人沉聲道,“是我!勿喊!”
蕭北玄一聽到聲音,便知那人是魏無名!
於是立即問道,“魏長老,你怎生才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魏無名出去這麽久,現在又抹黑回來,還不走大門走窗戶,定然是發生了什麽,這點根本不用細想!
果然,黑暗中,魏無名道,“蕭北玄,東洲或有大難!你要記住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聽明白沒有?”
蕭北玄頓時心猛地一沉,暗想難不成魏長老也打聽到有人要讓東洲做炮灰的事情了?
正想開口,卻聽魏無名又快速地說道,“比武大會之後,你若當真有幸得前三,一定要去機緣之地!在機緣之地的正北方,也可能是東北方向,有一座大殿!
這座大殿之內,有一物對於你極為有益!我不知道那叫什麽,也不知道以你的修為能不能活著拿到,但是若有機會,一定要拚一把!
若成,你有希望,東洲也有希望!”
蕭北玄怔了怔,正要說話,然而魏無名似乎很急,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隻見他又拿出一物,塞到蕭北玄手中。
又說道,“第二件事,有個東西給你,你務必保管好!
記住,如果有人聯係你,你的代號就是飛鳶!不要向任何人暴露你的身份,但是你要千方百計弄清楚其他使用此物者的身份,這關乎你的生死,也關乎東洲的存亡!”
蕭北玄接過那物一看,發現竟是一顆光滑的石頭,隻是裏頭隱約有一股能量湧動,跟傳音石倒是很像。
魏無名說完,輕輕地拍了拍蕭北玄的肩。
說,“蕭北玄,你既然能逆道而上,自改命數!那麽我就賭你,也能改東洲的劫數!”
另外,我也聽過那句話,天下之義莫過於蕭北玄!所以我賭,你不會丟下東洲三十萬萬人不管的!
蕭北玄,你要站在東洲之巔,成為東洲三十萬萬人的倚仗!”
說完,轉身欲走!
蕭北玄忙問,“魏長老,你要去哪?”
魏無名道,“我不能回東洲了!我們也或許再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過!
我是說,任何人!”
話音未落,隻覺又一道微風拂過,魏無名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蕭北玄連忙起床,點亮燭火。
卻見地上,有斑斑血跡殘留,不由心中又是一驚!
“魏無名受傷了,而且看起來傷得很重!”
“他堂堂元嬰期的修為,又是在白雲城中,究竟是什麽人將他打傷?”
“他甚至都不敢回東洲,想必對手的實力駭人聽聞,所以他才不願意牽連東洲!”
越想,越覺得迷霧重重!
“魏無名究竟遭遇了什麽,又知道了些什麽?”
心裏這般想著,蕭北玄又拿起手中的石頭,仔細觀察了下。
這看上去,的確像是一顆傳音石!
隻不過,它內含的能量,卻是比傳音石要強大很多!
“代號飛鳶......弄清楚其他人的身份......
機緣之地......北麵或者東北麵的大殿......對我極有益的東西?”
蕭北玄心中喃喃,思緒萬千!
......
翌日,清晨!
蕭北玄、小武、賴三兒、白勝景四人起來後,都輕手輕腳,怕吵醒重傷修養的李玉甲!
昨晚李玉甲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吃飯,所以蕭北玄提前讓賴三兒買來了早飯,放在他的門口。
不過,幾人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見門開了。
李玉甲雙手柱著一條板凳,渾身纏滿了布條,看上去有些滑稽。
卻是很認真地說,“帶我一起去吧。”
眾人都是一愣。
蕭北玄道,“你不在家養傷麽?”
“傷無妨,我想看你用劍,把東洲的尊嚴贏回來。”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頓時鬆了口氣。
看樣子,這家夥是想通了!
賴三兒哈哈一笑,立即跑到他跟前蹲了下來,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說,“上來!”
李玉甲猶豫了下,不過還是趴在了他的背上。
賴三兒笑道,“這就對了!咱們陛下今天肯定給你報仇雪恨,你一會兒就看好吧!”
白勝景說道,“玉甲兄弟,你是條鐵漢子,昨天你沒有失去什麽,反而我們所有人,都為有你這樣一個朋友,而感到無上榮光。”
小武點頭道,“那是自然!今天咱們就讓那些人看看,咱東洲人都是鐵鐵的漢子!”
李玉甲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蕭北玄便說道,“走,教訓教訓那些不長眼的去!”
幾人出門,先去找了顧運城,然後一起去吃早飯。
“我給你研究了下,”顧運城啃著一個大包子,對蕭北玄說道,“田大通的刀法大開大合,你用近身劍法與他打更合適。近身一類的劍法你有麽,我以前撿過一本,可以送你臨陣磨磨槍。”
蕭北玄笑了笑,說,“我從不臨陣磨槍。不過實不相瞞,田大通在我眼裏,塚中枯骨罷了。”
顧運城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蕭北玄,然後說道,“也對,蕭兄一介凡軀都能殺修士,如今打田大通那種貨色,應該輕輕鬆鬆。”
蕭北玄笑而不語,隻是問道,“顧兄因何幫我?”
“看不慣那廝。我這人喜歡看熱鬧,也喜歡管閑事,哈哈!”顧運城笑了起來。
卻引來了另一個憨憨的笑聲。
“咦,北玄兄,又遇到了你了!”
蕭北玄抬頭一看,發現是秦大力。
說道,“大力兄弟,一起吃點?”
秦大力搖頭道,“吃完了!北玄兄,今天打田大通那廝可有把握?他刀重,我這有個強體丹,你吃了以後能力氣大增!”
蕭北玄心想,不會是那種吃了以後肌肉膨脹,撐破衣服的那種吧?
得,又一個認為自己打不過田大通的。
不過對於秦大力的關心,他還是很感謝的,拱拱手說道,“多謝大力兄弟,不過不需要。田大通,我應該還能對付。”
“當真?”
“當真!”
“哈哈,那好!北玄兄慢吃,回頭我給你加油助威!”
秦大力走後,蕭北玄對李玉甲說道,“看到沒,除了那些蠢貨,真正的天才都站在我們這一邊。因為你,贏得了他們的尊重!”
顧運城點頭道,“是也!李兄昨日寧死不屈,顧某佩服得緊。要是換了顧某,怕是早就認輸了哈哈哈!”
李玉甲的眼裏,終於漸漸又有了神采!
.......
城主府廣場,比試繼續!
“本輪第一場,由東洲蕭北玄,對武洲田大通!”黑袍人說道。
武洲那邊,一個老者對著田大通說道,“這次不要再玩了,要速勝!排名越高,下輪避開那三大天才的概率才越大!”
田大通笑嘻嘻道,“知道了師父!最多三招,我便將他拿下!”
老者又囑咐道,“記得要幹淨利落,省得東洲人又不服,來胡攪蠻纏。”
田大通笑道,“那就殺了他!如果那位東洲長老再來阻攔,咱們還能得五十萬靈石,嘿嘿!”
老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揮揮手,說,“去吧!”
旋即,兩人進入廣場中央。
“比試開始!”
伴隨著黑袍人沒有感情的一聲高喊,田大通率先出招。
他雙手握刀,刀起之時,如有雷鳴陣陣!
霎那間,一陣耀眼的刀氣呼嘯而出!
刀氣所過,空氣劇烈抖動,同時凝結成冰,冰又成錐,漫天的冰錐連著刀氣,朝蕭北玄咆哮而去!
這一招,令場下無數人都神情為之一凝!
賴三兒、小武等人更是猛地站了起來!
蕭北玄卻是不屑一笑,輕輕一揮飛雲劍,畫出一個透明的半圓,跟前便好似多了一層屏障,那刀氣和冰錐盡數化成碎片!
不過,此時田大通已然原地消失。
悄然出現在蕭北玄左側。
原來,刀氣不過是掩護,真正的精妙之處在於,他在刀氣和冰錐的掩護之下,瞬間位移!
田大通自認勝券在握,不由大笑一聲,旋即就朝蕭北玄的脖子劈了下去!
心中暗道,“這回,看誰能救你!”
不得不說,這兩個連招的確殺機四伏,普通人怕是極難避開。
不過蕭北玄依舊不慌不忙,身體依舊不動,隻是手腕一轉,長劍便驟然轉向!
“嗡”......
一陣清脆的嗡鳴聲響起,繼而眾人隻見一條白練當空劃過,與那道勢大力沉的刀影相碰!
那一刻,田大通似乎看到了空氣,都被劃出了一個口子!
而空氣散開的漣漪,直撲他的口鼻,竟讓他驀地產生一陣窒息之感!
“這、這怎麽可能?!”
“當!”
刀劍相交,一聲悶響,田大通隻覺虎口發麻,幾乎脫手!
田大通驚得五官扭曲!
正在這時,他猛地感覺臉上傳來一陣劇痛,旋即有溫暖的**流下來!
田大通知道臉受傷了,連忙撤身後退!
然後蕭北玄步步緊逼,隻見他持劍飛舞,如同暴雨梨花,不停地在田大通的臉上遊走!
這招,正是從淩牧雲那學來的玉泉宗鎮山絕學“暴雨梨花劍”!
對蕭北玄而言,這倒不是什麽高明的劍法,不過用來對付田大通正合適,畢竟他也不配領教更高明的劍法了。
田大通奮力抵擋,卻隻見眼前劍影重重,稍有不慎,臉上便又多了個傷口!
此時,底下眾人,頓時一陣**。
“這、這蕭北玄竟然比田大通還強?”
“這麽說,之前打薛念薇他是故意隱藏了實力?”
“田大通可是築基巔峰!那這蕭北玄又是何等修為,難道是築基大圓滿?”
“這麽看來,他才是第四名最有力的爭奪者!”
田大通連連後退了數十步,這才穩住陣腳,旋即展開反攻!
但是他總感覺,自己有力無處用!
每次眼看刀尖就快碰到蕭北玄了,卻都能被他精準地避開!
更要命的是,對方總能找到自己的漏洞,然後給自己臉上來上一劍!
就這樣,兩人打了幾十個回合。
蕭北玄打得氣定神閑,說實話,他要想殺田大通,現在早殺了。
隻不過,他不想排名太高。
一是想繼續隱藏實力,二是為了保小武下一輪能避開那三大天才。
因為此輪晉級後,八強賽的規則也是一樣,由第一對陣最後一名。
如果不出意外,那三大天才應該會包攬前三,所以小武必須拿到第四或者第五名,才能避開。
所以蕭北玄不想占這個名額,畢竟他本就是奔著前三去的,遲早要跟那些天才打!
但饒是如此,大約一刻鍾後,田大通也已滿臉是血!
從額頭到雙頰,再到下巴、嘴、鼻子,幾乎無處不傷,無處不流血!
此時,底下又突然爆發出一陣低笑。
“快看,田大通臉上,是不是被畫了一隻烏龜?”
“嘿,還真像啊,活靈活現的!”
“哈哈,辱人者人橫辱之!這廝昨天給人寫‘龜’字,今天就被人畫烏龜了,真是報應不爽啊!”
“臉上被人畫龜,比身體被人寫龜,更丟人吧!哈哈!”
田大通隱約聽到了底下人議論聲,頓時渾身一陣冰涼!
好歹他也是武洲第一天才,卻被人臉上畫了烏龜,這讓他還有什麽臉麵再回武洲?
又有什麽臉麵再見人?
偏偏,東洲這群“鄉下佬”,還一個個特別“小心眼”,喪心病狂的小心眼!
賴三兒大喊,“哎喲喂,這烏龜怎麽爬到人臉上去了啊!武洲的第一天才,學的莫非是烏龜刀法?”
白勝景接話道,“莫要胡說!這怎麽能是天才呢?這明明是龜公嘛!”
小武立即大笑道,“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龜公,不去怡紅院幹活都可惜了!”
李玉甲看著,聽著,嘴角也不由揚了起來。
他知道,這隻烏龜,蕭北玄是畫給他看的!
而此時,場邊武洲的那位老者,終於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