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爹爹的女人
就近在二爺的書房,三個堂主開起了無名接掌壇主的會議。李思行看著墨墨眼中有些迷惑,微皺眉低頭想抓住腦中一閃而逝的念頭,可是都飄飛。
墨墨也在想著那個初見的夜晚,那時候的李思行和現在的他完全判若兩人。廉月在安慰著不停哭泣的千翼,韓林時不時的偷瞄墨墨。
“韓林,去請老夫人吧。”李思行甩掉自認為不重要的念頭。跟著他們一起坐到了堂上。
按照無名的規矩是要千翼接掌壇主之位,可是千翼推拒,“現在無名需要又能者領導,我自知現在的我不適合那個位置。李堂主和姐姐是壇主的最佳人選。況且,現在我要找出殺了爹爹的凶手!”目光炯炯的瞪著二爺的臥房。
廉月摟著她,輕輕的拍著,現在說什麽都不會有用的,唯有精神上支持她,墨墨也有點眼圈紅,想起遮雨棚下的墨天,瘦骨嶙峋,臨死前竟然連個收屍的都沒有,淚滑下,
透過朦朧的淚眼,看見麵前白皙的手上一塊絹帕,愣了一下,抬頭看到李思行的臉,依舊那麽冷漠。還是那個人,還是一樣的絹帕,可是心境確已經回不到從前。
其實本就冷漠的李思行本不會這麽做的,隻是心中莫名的不想看到墨墨哭泣傷心。遞出去的手一直僵著,直到墨墨接過。擦了擦眼淚,揣進懷裏,然後想了想,伸進衣服裏麵,拿出那個已經洗的白的手帕。在手裏攥了攥,沒敢看李思行的臉,就向前方的陰影怯怯的遞了過去。
“喲,我可沒哭啊,小人兒是給我的麽?”韓林抽出墨墨手上那個絹帕,攤開在自己麵前翻來覆去的瞧著,嘴角向下。最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說三兒,你什麽時候學會哄小孩子了?”,把手帕仍給李思行,就圍著墨墨左右看起來,邊看邊笑。
“看…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墨墨粗聲粗氣的吼著他,韓林也不以為意,依舊笑著,桃花眼中滿是戲謔,微微上揚的眉梢滿是春色。
“嗬嗬,三兒,你挑的小人兒不錯啊。”就像墨墨是一件物品,絲毫沒有言權。李思行看到韓林的媚氣,有些不太舒服。心下好生奇怪:韓林的嬌媚幾乎是天天見的,為什麽今天看見他對墨墨這麽不順眼?
“韓林,夠了,現在不是時候。想要玩兒有的是時間。幫裏的事兒要緊!”李思行邊說邊把韓林扔過來的那塊洗的白手絹疊好,放進懷中。看得韓林是一愣,可是也沒說什麽。聽外麵門簾響動,眾人都看向那扇木門。
隻見一位中年婦人。輪廓端正地臉龐。寬廣地前額。纖巧而又美麗地鼻子。較小地嘴。一對黑豔豔地靈活地大眼睛。以及兩片紅潤地嘴唇。黑油油地長盤起。一根精雕細琢地紅木簪子斜斜地別住頭。一件用功精湛地真絲窄身對襟襖。存托出凹凸有致地曲線。下身一件百褶裙遮住了修長地腿。
美麗地眸掃過屋內所有人。最後落在墨墨地身上。微微皺起柳眉。“如果我沒記錯地話。你是墨墨?”。美婦人眼神不善地看著她。墨墨在腦海裏努力地搜索與這個女人地交集。可是半點記憶也沒有。
“膽子倒不小啊。還沒跑呢?”美婦人莫名其妙地話讓在場地所有人都一愣。千翼收了眼淚對美婦人說“娘。你說什麽啊?跟墨墨有什麽關係?”
原來是千翼地娘。看她對待墨墨地態度就讓墨墨地心提了起來。同時也在問自己:我哪裏得罪她了?
“哼。跟他爹一樣。不是好東西。”美婦人鄙了眼墨墨。轉身走到一旁坐下。“你昨天白天剛被抓來。晚上二爺就死了。試問。無名地守衛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怎麽可能有刺客?要不是你。我做不出第二人選。”端起旁邊地茶碗。吹了吹。
“怎麽可能是我?如果我殺了人。還會站在這裏等著你們抓麽?”墨墨怒了。就算她是沒人要地孩子。可也是人!不能這麽對待她!!“還有。不論我爹是什麽人。那是他地事兒。與我無關。這十五年來。他一點也沒有管過我和娘地生活。憑什麽我要替他還債??”墨墨有些歇斯底裏。
美婦人有點驚訝,可是隨即又恢複那個高傲的波斯貓狀態。“哼,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叛教,你就是無名的罪人,父債子嚐!再說了,誰知道你那個爹讓你做什麽?哼!”美婦人一口咬定是墨墨殺了二爺。
“墨墨不可能殺了二爺的,夫人。”廉月直視著那個女人的眼睛。“還有,二爺在的時候,你就挑撥墨天與教裏的關係,怎麽現在他死了,你也不放過麽?”廉月咄咄逼人的氣勢讓那美婦人一驚,脫口而出“什麽?墨天死了?!”瞪大美眸,猛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廉月,見廉月絲毫沒有改變的意思,又轉向自己的女兒千翼,“翼兒,這…是真的麽?”墨墨看得莫名其妙,為什麽爹爹死了她會那麽的傷心?剛剛的意思不是恨爹爹麽?難道…她…喜歡爹爹??
墨墨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忙低下頭,好像別人能看到自己的想法似得,努力的隱藏自己。還在鄙視自己思想的墨墨卻被美婦人的話又雷到了。
“那我怎麽辦?”
木木的抬起頭看著那個眉眼含淚的美人,墨墨再木木的轉頭看廉月,然後低頭,在心裏問“爹,你到底有幾個…那啥?”
“夫人,二爺剛過身!”李思行不屑的看著眼前的淚人,提醒著她自己的丈夫被害的事實。
“哼,就這麽不想跟我在一起麽?墨天,就算你死了,我也要你的兒子來賠償我!”轉頭怒瞪著墨墨,那眼神看的墨墨一抖,直覺就要往廉月身後躲,卻不想,李思行搶了先。把墨墨拽到自己的身後,“夫人,請節哀順變!”給韓林使了個眼色。
心領神會的韓林敲昏那個美婦人,將她抱走。“對不起,李堂主,給你們添亂了,沒想到我娘對他還是念念不忘。本來是要商量壇主之位的…現在卻…”眼淚又止不住的落下。廉月將千翼再次摟進懷裏,安慰著。
“姐姐,我沒事,我想去休息了,餘下的事兒,就你們定吧。”目送千翼走遠。墨墨在心裏哀歎,有個那樣的娘,也是…麻煩!
就在墨墨感慨的時候,李思行說“廉堂主,無名壇主之位,我也不會要的,不論是資曆還是經驗,我都不如你。”李思行將隨手的無終堂印交到廉月的手中,“一切但憑你做主,我李思行絕對忠誠於壇主!”
“李堂主,話嚴重了,我廉月雖然是無名的老人。可是還要照規矩辦事,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沒有收李思行的印章,廉月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請講”李思行也收了印章坐下。
“二爺同母異父的哥哥,原蘇老壇主有一女,當時的無名遭受江湖各派的抨擊,風雨飄搖。老壇主就將女兒寄養到農家,至今也沒有尋回。按理說,她應該是無名的正主。”
“嗯,廉堂主知道老壇主的女兒在那裏麽?”李思行眼神不自覺的就飄向墨墨,總覺的有些東西,是自己忽略的,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習慣,甚至有些煩躁。
墨墨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微愣,難道他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