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爺之死
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當然除去半夜打擾人睡覺的家夥,起身穿衣,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滲透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神輕氣爽。
“小荷!”喚了聲小荷,無人應答,這丫頭一早去哪裏了?算了,自己動手吧!
打開門,正準備出去,卻與進來的小荷相撞在一起,連邊後退,坐倒在了地上,小荷手裏的銅盆掉落地上,出擾人的聲音。
“少主,您沒事兒吧,小荷該死撞到了您。”小荷力氣很大,不用什麽力道就把墨墨從地上給提了起來,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小荷,這丫頭不簡單呐!小荷見她的眼神奇怪,身體僵了一下,“少主,您沒事兒吧?我再去給您打水洗漱。”撿起還在地上打轉的銅盆,小荷一個拐彎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墨墨,怎麽站在門口?”廉月那親切的話語在耳邊突然響起,抬頭,看到的是她那張精致到難以描繪的臉,到現在她還不明白,廉月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明明在昨天之前她們根本就不認識,甚至還想殺了她,可現在……
可能是墨墨臉上的表情帶著疑問,廉月笑著點了點她那小巧的鼻子,說道:“你的問題我等會會回答你,現在先去洗衣臉,過後來分堂找我吧!”她的笑讓墨墨全身汗毛根根站立,隻能機械的對著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關上門,墨墨一想起廉月的笑,就一身的冷汗,不行,這裏太危險了,逃,現在能逃出這裏去,衝到床邊,拿起娘親為她做好的衣服,正準備打包,卻又突然軟軟的坐在了床邊,我能逃到哪裏去?隻一瞬間的想法,就讓她冷靜下來,“嗬嗬嗬!天下之大卻沒有可以讓我容身之處,我又能逃到哪裏去!”無奈的苦笑著自己可悲的身世。
“少主,洗臉吧。”小荷清脆的嗓音喚醒了墨墨還處於遊離的思緒。
“嗯,謝謝。”不知道自己這個少主能做到那一天,不習慣別人伺候,更不習慣讓人喚做少主,可是與小荷爭執了半天,卻隻換來小荷一句“墨主”,無語啊!
“墨主,廉堂主要我帶你過去吃飯”小荷拿出廉月為墨墨新做的衣裳。
“小荷,我這件衣服挺好的,不用換了。”墨墨捂緊衣服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死活不換。
“墨主。這件衣服要比你身上穿地這件衣服好多了。既沒有補丁。又是用上好地料子做地呢。在我們冷月堂裏還沒有人能穿你這樣地衣服呐!”小荷拿著新衣服。在墨墨麵前晃啊晃地。希望她快點把親衣服換上。“墨主。別磨蹭了。讓廉堂主等不太好啊。”
小荷地話讓墨墨腦海裏不自覺地想起了廉月。那個眼神冰冷。卻語氣溫和地女子。這樣強烈地對比讓她一陣惡寒。正要解開衣扣。卻看到小荷拿著新衣準備好。隻等我伸手。一滴冷汗劃落。她差點忘了。這裏還站著一個要為她更衣地小荷。“那個…小荷。我要換衣服了…”
“是。墨主。”小荷沒動。隻是兩眼盯著我。
“小荷…我……是男地…”墨墨停下解衣扣地動作。看著她。希望她明白。我是男地。我要換衣了。請你回避地眼神。
“嘻嘻。墨主。小荷是您地人。”小荷無視她眼中地信息。用天真眼神反望著她。再次無語。什麽叫小荷是您地人啊!這話說地……
“我想自己換衣服……”暗示無效。那就直接開口說吧!這樣總行了吧!
墨墨的話,讓小荷雙眼眨了眨,隨後兩行清淚緩緩流出,“墨主,廉堂主既然把小荷給了您,小荷就是您的人了,不管墨主要小荷做什麽小荷都會做,換衣服這件小事兒墨主也不信小荷麽?”
“哎,你別哭啊,我…我不是不讓你換的…我是…我是…”小荷的眼淚讓墨墨那是一個無語啊!但見她哭的如此傷心,隻能上前安慰她,並抹去她的眼淚。
“那就好,墨主,把這件衣服脫了吧。”眼見著小荷的眼淚消失在眼中,墨墨再次無語,眼淚居然能這麽收縮自如的,真的很不簡單!
為防止女兒身的暴露,墨墨打死也不讓小荷幫忙,爭了半天,最後她隻能無奈的妥協,讓小荷理順她那一坨亂糟糟的頭。
在墨墨嗷嗷的叫聲中,那一頭亂終於理順了,小荷擦了擦汗,看著地上因打結而被拉扯下來的頭,“墨主,頭都給您紮起還是……”
“你看著辦吧。”平時就頂著這麽一頭雞窩見人的墨墨,可給不了她好的意見。
“墨主,您……”小荷盯著鏡裏的墨墨,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兒你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墨墨在銅鏡前邊選用來紮頭的緞帶邊說。
“墨主知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子?”
除了瞎子,都知道自己長什麽樣子吧,沒經大腦就直接說道:“哈哈,笑話,我又不是瞎的,當然知道自己長什麽樣。”不過小荷這沒頭沒腦的一問,讓墨墨抬頭看向了銅鏡。
“嗬”在心裏吹了自己一聲口哨,少了那一坨雞窩似的頭,原來自己還是挺漂亮的。鏡中視線從自己的臉移到小荷的眼睛,看到的她眼中的憐惜和無奈,心下一驚,猛然轉身看她,可那眼神已經不在,莫非是眼花看錯了?
“墨主,嘿嘿,小荷好喜歡你。”小荷下巴放到了墨墨的肩上,狀似親昵,可探向她胸前的手泄漏了她的動機,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小荷,現在你還不是我的人吧……”墨墨嬉笑的摸摸她的手,皮膚油膩,手感真不錯,因她的這個動作,小荷快抽回被握住的手,“討厭啦!墨主,咱們該去主堂上了。”
冷月堂主堂
“姑姑”墨墨一輯到底,給廉月請了安。
“喲,快別這樣!”說著過來扶墨墨起身,她也不躲,任由廉月把她扶起,“真看不出來,平時打架的小樣兒,還會這麽斯文有禮。”
“我娘一直這麽教導我的”在飯桌旁坐下,直視著廉月的臉。
“你娘……是啊,墨天是有妻的!”廉月想到墨天的妻子,竟有些失神,拄著椅子坐下後還在微微走神中。
直覺告訴墨墨,廉月一定跟她家有什麽關係,自己猜,不如張口問:“姑姑,你是不是……”本想直接問,你是不是跟我老爹有一腿,可怕這樣太過直白,人家反爾不會說,思來想去,算了,還是不要問了,等她想說的時候,讓她自己說吧!
許是廉月看到了墨墨欲言又止及一臉曖昧的神情,“墨墨!”把飯碗往她手裏一塞,說道:“吃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廉月手一揮,讓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現在隻有她們兩人。
要說了嗎?
廉月眼神飄然不定,最後定格在了門外一棵小草的身上,柔軟的紅唇輕啟,輕柔的聲音從紅唇中緩緩吐出。
“西樓山上有一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妹,他們的感情極好,一起經曆西樓裏機關的磨礪,成為能夠鋤強扶弱的俠客時,那一年師兄下山後不久,帶回了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說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他們的師傅,也就是女孩子的父親知道這件事後很生氣,他廢掉了師兄的功夫,並把他逐出山門,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可是師妹很惦記她的師兄,千方百計的打聽師兄的下,終於知道,他的師兄加入了無名。師妹擔心師兄武功全失的消息暴露,就背著父親加入無名,幫師兄完成任務。就這樣過了十年,直到師兄無意知道無名主事二爺的秘密,幫他盜取黑玉……”
廉月正要往下說,卻被突然闖進來的人打斷話語,墨墨抬頭看向來人,是千翼。
“千翼?怎麽了?別慌…”廉月起身,伸手扶住一臉蒼白的女孩兒。
“月…”千翼抬頭,淚已順著臉頰滑下,更襯得臉色蒼白,“月…我爹他…他…被人殺了…我…”後麵的話因哽咽而聽不清。
他爹?是誰?墨墨偏著腦袋使勁想,不過這個答案很快廉月替她揭開了,“不可能!世上絕沒有人比的上二爺的功夫,更別說殺他了!”廉月滿臉的不可置信。
“二爺在那?帶我去看看。”也許是事突然,連墨墨跟在身後都沒有覺。
匆匆行走的三人並沒有現身後人影閃過,尾隨著她們到了總壇二爺臥房。
可事實就是如此,當她們趕到的時候,二爺確實是死在他自己的臥房裏,一個看起來似是少年的人正在檢查二爺的房間,墨墨隨之也打量起房間及那個少年。
少年一直背對著她,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身材修長挺拔,長束起,幹淨利落,雙手細嫩光滑,但虎口處有厚厚的老繭,看一眼就知道是長期握劍形成的,墨墨感覺興趣的還在打量著這少年,而少年也因她的眼光轉過了身,冷冷的掃了一眼墨墨後,再次轉身檢查房間。
是他!那個水邊的人,隻不過,他的眼神太過冰冷,不是那個給她擦淚、清澈眼神看她的人。摸著懷裏仍不舍得丟掉的手絹,皺著眉頭看著他那陌生冰冷的眼神。
“你是?”怯怯的問出口,可馬上卻後悔了。咬著自己的舌頭。不敢看那個少年。
“他是無終堂的壇主,李思行。”廉月好心的回答了懊悔中的墨墨。抬起頭看看李思行毫無搭理她的意思,談了口氣。或許他記起自己的前塵往事,卻忘了她吧。
眼睛從那男子身上轉移到了房間,門窗完好,室內並沒有打鬥跡象,且桌上的蠟燭還燃著,未及裝訂的書頁也並沒有散亂,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二爺的死是意外,可千翼為什麽說他爹是被人殺的呢?
“門窗未動,但不表示沒人來過。沒有打鬥痕跡,可能是二爺認識的人,偷襲他。”說這話的是另一名年輕的男子,他站在門邊掃視著她們,白色的衣衫微皺,袖口和領口、下擺都繡有金色的花紋,束起的長被一根同色同花紋的帶固定著,卻依舊有幾縷不安分的絲跳脫出來,飄揚在他的肩上,四周本無風,卻因他而從門外吹來,吹起他的衣,他的,讓他整個人似仙人般的飄逸,加上他那俊美到了極致的容貌,更是讓人覺得他不似凡人般。
“韓林,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逗弄!”廉月見依在門框上的韓林,那下擺和頭無風自動,就怒意盡現,繼而轉身看向已檢查完房間的李思行,“好了,我的大堂主,現在是不是應該通知各堂口的弟兄來這兒了?”
青絲緩緩落下,衣襟歸位,墨墨現,靜態的韓林更美,如同一副靜止的人物畫般,讓人忍不住的去欣賞,墨墨感歎著韓林的美貌同時,也搖了搖頭,當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時,真不知道是他的榮幸還是不幸。
“思行,把你的無終令拿出來,這件事兒不可能憑我們幾個人能壓下來的,千翼,把你的飛龍令也給我吧。”
無名從現在開始沒有太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