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尊的出現,趙曉非常惱火,卻不等插嘴,秦曉玉等人又在“打情罵俏”了。

秦曉玉早已聽說過方尊,此刻見方尊到來,哼了一聲,道:“我齊薑姐那可是絕世的美人,怎麽會嫁給豬,嫁給狗呢?你罵人。”

秦曉玉之所以這樣說,正是因為方尊在來的時候,對趙曉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齊薑嫁狗嫁豬,也是不能嫁給你的啊。”

聽到秦曉玉哼聲的反駁,雖然不認識他,方尊卻也笑了起來。

方尊大步走來,神采奕奕,麵帶微笑,道:“實在不巧,我農曆臘月二十八出生,當天正是公曆正月二十九。論農曆,我屬豬,論公曆,我屬狗。”

秦曉玉先是一怔,繼而哼道:“臭流氓,你占我齊薑姐姐的便宜?”

方尊走到齊薑身邊,故意溫柔地看著她,道:“哪兒舍得啊?”

秦曉玉隻覺牙酸不已,羞羞而嫌棄地捂住了眼睛。

齊薑則瞪了方尊一眼,可不知怎地,卻並沒有反駁,隻覺心頭甜甜的。

樓梯下的趙曉見方尊與齊薑走得那麽近,彼此眼神又那麽溫柔,登時大怒,道:“喂,你是什麽人?難道不知道,齊薑是我的女人?”

方尊掏了掏耳朵,左右環顧了一圈,半晌後才將目光落在趙曉身上,歉然道:“不好意思,閣下太高了,我一時間沒有瞧見。”

場間安靜了一瞬。

下一刻,秦曉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花枝亂顫。

齊薑亦沒忍住,唇角勾出一抹弧度。

趙曉見公寓門前的兩大美女都嘲笑自己,怒火填胸,大喝道:“我不管你是誰,齊薑是我的,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方尊揚了揚眉,道:“如果不呢?”

趙曉眼中掠過一抹陰狠之色,沒有再理會方尊,而是衝著身旁的黑衣男,冷冷地道:“交給你了,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黑衣男扭了扭脖子,發出了一陣骨骼交錯之聲,不屑地看著方尊,道:“小子,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能將你的頭扭到腦袋後麵去。”

方尊笑道:“首先,你得能碰到我的頭。”

黑衣男嗬嗬一笑,連說了三聲“好”,道:“那就手下見真章吧。”

方尊正要上前,齊薑拉了拉他,蹙眉低聲道:“瞄了個撇的,小胖子,他很厲害,曾在某私人組織的地下拳賽裏獲得頭籌。給趙曉當保鏢,他一個月能獲得二十萬的薪資呢。”

方尊聞言笑了笑,道:“我才二十萬,那麽賤?”

秦曉玉給了他一個白眼兒,道:“我齊薑姐姐那是關心你,真是不識好人歹,這個時候還在貧嘴。當心你被揍成豬頭。”

方尊哈哈一笑,沒有言語,而是上前一步,直麵黑衣男。

望著方尊稍顯偉岸的背影,齊薑忽然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

盡管這些天方尊表現出來的能力實在很強大,甚至解決了許多劫匪去救他,可趙曉乃是從京城來的,方尊能是他的保鏢的對手嗎?

秦曉玉似乎看出了齊薑的擔心,揚了揚可愛的眉毛,道:“齊薑姐姐,你在擔心方尊?他挨打就挨打唄,有什麽大不了的?”

齊薑聞聲一愣,先是瞪了秦曉玉一眼,繼而道:“你認為方尊會輸麽?”

秦曉玉翻了翻眼,道:“當然會輸啊!齊薑姐姐,我秦家可是京城的家族。這趙曉的保鏢做過什麽事兒,京城早就傳遍了,這個是個殺伐果決的家夥,手段很厲害呢。”

齊薑有些擔憂,道:“瞄了個撇的,這家夥要吃虧了啊。”

秦曉玉見齊薑眉頭微鎖,頓了頓,笑道:“齊薑姐姐不要怕,方尊輸了就輸了,大不了我**我秦家大小姐的身份,救他一回,讓他不要被揍得太慘就是了。”

齊薑喜道:“可以麽?”

秦曉玉哼了一聲,道:“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願意救他的。要知道,我秦家大小姐的身份是不可以輕易暴露的。不過一旦暴露,別說他一個趙家,就是八個趙家、九個趙家,也得給我低頭哈腰兒的。”

齊薑自然知道秦曉玉的身份何其高貴,當即安下心來。

此刻,趙曉倚在車上,雙臂環抱,冷笑著沒有言語。

趙驪一身學生服,卻沒有半點學生的樣子,嬌俏的小臉兒上浮現著壞壞的笑容,並狠狠地道:“喂,拳王,你一定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

黑衣男沒有回答,但緊握的拳頭以及手臂上浮起的青筋,已然看出他在蓄力。

方尊微揚眉頭,下了台階,正想很合禮數地說一句請賜教,豈料身前忽有惡風襲來,竟是黑衣男已經開始了攻擊。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果然是久經殺伐的地下拳手,方尊眉頭一鎖,雙臂猛地向前攔去。

“啪!”

一聲清亮的聲響,方尊倒退一步,雙手發燙,心下微驚:好大的氣力!

黑衣男也驚異地瞧著方尊,隨即舔了舔上唇,道:“居然能擋住我這記腿,倒是小瞧你了。不過看你究竟擋得了我多少腿。”

言訖,他猛地跳起,一記鞭腿抽向了方尊。

方尊瞳齊微縮,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及對手,便不去硬碰硬,腳步一扭,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腿,同時一拳快速打出,直取黑衣男的右腿膝蓋窩。

對於方尊來說,力量並不是決定戰鬥勝負的唯一途徑。國古武術中有許多花架子,其中真正的力量爆發點並不多。

這幾年行走於生死線上,方尊每招每式都曆練得格外刁鑽而能令對手喪失戰鬥力。

黑衣男也沒想到方尊的動作那麽敏捷,大驚之下,不敢大意,忙使了個驢打滾,躲過了這一次攻擊。

驢打滾雖然狼狽,卻貴在實用。

不過方尊喜歡趁熱打鐵,眼見第一招就將對手逼退,不願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腳下一掃,一道灰土激射而出,同時右腿膝蓋像鐵塊一樣砸了下去。

黑衣男瞳齊一縮,也顧不得掉在地上的墨鏡,再次動用驢打滾。

方尊這一膝蓋沒有砸中黑衣男,卻將地上的墨鏡砸得粉碎。

哼了一聲,方尊再次上前。

雖然特種兵與地下拳手都是行走於生死線上的人,但相較而言,方尊更具有殺伐果決的氣勢,手段也更加刁鑽與出人意外。

盡管黑衣男因為長期訓練拳頭的緣故,力量比方尊大一些,經驗卻遠遜於方尊。

再說了,某些如果無法招架的時刻,方尊完全可以動用遺物術士的能力。

剛一交手,黑衣男就處在了絕對的下風。

雖然黑衣男在死死掙紮著,想要反敗為勝,卻根本沒有這個機會。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方尊死死地壓製著。

為了絕地反擊,黑衣男使用了兩敗俱傷的招式。

麵對方尊忽然砸來的拳頭,他竟不再躲閃,反而同樣出拳,隻取方尊麵門。

“想用兩敗俱傷的手段逼退我?太嫩了些。”

方尊哼了一聲,拳頭忽然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實施了一個十分刁鑽的軌度,身子也像蛇一樣柔軟地躲過了黑衣男的攻擊,同時拳頭轟在了他的下巴上。

“啪”一聲,黑衣男口吐鮮血,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這場戰鬥經曆的時間和眾人想象的一樣短,結果卻大大地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眾人以為必勝的黑衣男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方尊則沒事兒人一樣傲然而立。

趙曉驚恐地看了方尊一眼,旋即衝著黑衣男喊道:“你他麽不是拳王麽?快點起來啊!我一個月二十萬供著你,你就這點兒本事?”

黑衣男掙紮了一下,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起不來身,狼狽不堪。

見狀,眾人徹底意識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方尊,居然真的打敗了趙曉的保鏢、擁有無數地下拳王稱號的黑衣男!

這簡直不可思議!

趙驪捂著小嘴,不敢置信地看著方尊,眼中有懼色掠過。

秦曉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也滿是驚色,帶有嬰兒肥的可愛臉蛋兒上有驚意,一雙肉嘟嘟的小手貼在興奮得發燙的臉上,道:“我的天哪!方尊居然打敗了拳王!哇哦!酷!”

齊薑雖然也興奮,可相較於秦曉玉的動作,她隻能無奈地看了秦曉玉一眼。

因為以前方尊的表現,讓齊薑知道這個家夥身具大能力,是個不同凡響的人。可人的名樹的影,那家夥畢竟是拳王,所以齊薑很擔心方尊是不是他的對手。

可當方尊再一次沒有令他失望,將那家夥打倒在地的時候,齊薑心頭泛起了小星星。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人?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麽那麽厲害?”

方尊的悍然表現,無疑驚住了趙家兄妹。

趙曉本想以絕對的高姿態,拿下齊薑,沒想到首戰不利,當即惱火地看向方尊,恨聲道:“你是誰?任什麽職位,敢報上名來麽?”

方尊聞聲一笑,道:“怎麽?想報複我?我倒也不怕你報複。聽好了,我叫方尊,現在呢,隻是個小混混,混吃等死,怎麽想要來報複我啊?”

趙曉此刻怒火攻心,恨不得活剝了方尊,可一想到方尊的手段,便有些犯怵,隻能伸出手指,點了他幾下,道:“好好好,有本事你給我等著!”

說著,他狠狠地踢了地上的黑衣男一腳,罵道:“還不給我滾起來,丟人現眼!”

雖然他很想胖揍方尊一頓,但他知道,以他的手段連方尊的身都近不了。罵了一句後,他打開車門,氣急敗壞地進入了車裏。

黑衣男原本恢複了一些,可被趙曉這麽一踢,慘叫一聲,爬了半天才爬起來,頭也不敢抬起,灰溜溜地進了駕駛室。

趙驪年輕氣盛,又是個姑娘,仗著家世,衝著方尊不屑地道:“你得罪了我哥哥,你等著吧,你會死得很慘。哼,還有你身後的兩個婊子。”

這句話直氣得秦曉玉頭冒青煙。

她堂堂秦家大小姐,隻是不想隨意暴露身份,竟被人騎到頭上拉屎撒尿,哪裏願意,當即跳將出來,就要與趙驪撕巴起來。

不過方尊的速度更快,趙驪一言剛盡,他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趙驪嚇得尖叫一聲,扭頭進了車廂,並關上了門。

方尊哪兒管這些,竟一拳砸爛了車玻璃,一把抓住趙曉的衣領,眼睛一眯,哂然一笑,道:“嘴巴不幹淨,是要遭報應的。希望下次見麵,你和你妹妹能給我一個驚喜,如果還是穿黑衣的這種貨色,可不夠我練手的。”

說著,方尊拍了拍嚇去了七魂六魄的趙曉的臉蛋,將手臂收離了車廂。

方尊剛把手收回,車子立馬揚長而去了。

隻是在車子離去的時候,一道陰狠的叫板聲從車窗裏傳出來。

“方尊,齊薑,你們等著!你們會迎來報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