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齊薑乃是本市術業珠寶公司董事長的千金小姐,所以居住的環境非常不錯,自己在公寓群裏擁有一座單獨的公寓,名叫薑女公寓,乃是齊德送給齊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當然,距離這別墅被當做禮物送出,已經過去了四年時間了,如今齊薑已經二十二歲了。

齊薑以前隻和一個保姆在薑女公寓居住,可現在那保姆請辭了,而剛剛從海外留學回來的好閨蜜秦曉玉則順道來看看齊薑,便入住進了薑女公寓。

這秦曉玉的身世不弱於齊薑,家族位於京城,算是大家族了。齊薑與秦曉玉之所以相識,也是因為父親齊德與秦曉玉的父親有生意上的往來。

大清早,秦曉玉和齊薑正睡得好好的,忽然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秦曉玉喊了方尊幾聲見無人應,隻能趿拉著拖鞋,氣鼓鼓地鼓起雙腮,走到樓下,一把拉開門,斥道:“誰啊這麽沒禮貌?按什麽按啊?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此刻薑女公寓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虎背蜂腰的男人,他穿著黑西服,帶著黑色墨鏡,耳朵上插著一個黑色的耳機,太陽穴高高鼓起,看起來是個高手。

他顯然沒想到門一開,就聽到了這麽衝的話語,麵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冷冷地看著秦曉玉,道:“你是齊薑?”

秦曉玉白了他一眼,眼角一瞥,便看到樓梯下停著的一輛京牌豪華轎車,不由乜著他道:“你們是打京城來的,來幹嘛啊?京城,等會兒……你丫不會是趙曉的走狗吧?”

秦曉玉曾經聽齊薑說過,齊薑在年齡很小的時候,她如今已經過世了的母親給她定了一樁娃娃親,對方乃是京城趙家的公子哥兒趙曉。

後來齊薑和方尊談戀愛,母親也去世了,齊家與趙家也極少有交流,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隻是就在去年的時間,趙曉因為機緣巧合與齊薑見了一麵,立馬愛上了齊薑的潑辣勁兒,愣是卯足了勁兒來追求齊薑,甚至出動了他名下經營著的跑車俱樂部。

可對於趙曉的追求攻勢,齊薑根本懶得理會。

趙曉是誰啊,那可是趙家的公子哥兒,追求女孩什麽時候這麽用心過?他這麽用心追求一個女孩,居然還被人給拒絕了,立馬勃然大怒,開始使用壞點子。

後來,趙曉知道了齊家與他們家的這樁娃娃親事情,立馬喜出望外,以道德長輩之言來約束齊薑,希望齊薑能夠與他成為男女朋友。

隻是齊薑這火爆脾氣,越被逼迫就越發惱火,所以直接回絕了趙曉。

這會兒既然有從京城來的公子哥,那麽自然是趙曉無疑了。

猜測對方是趙曉的走狗之後,秦曉玉立馬脫口罵了出來。

身為趙家公子趙曉的貼身保鏢,他從未被人這樣侮辱過。即便有人想罵他,也隻敢在後麵罵,什麽時候敢當著他的麵罵過“走狗”二字?

不過在京城混了那麽長時間,他很知道輕重,並沒有動用武力,隻是抑製住惱火的情緒,道:“無論你是不是齊薑小姐,我的雇主趙曉先生正在車裏等著,希望齊薑小姐能近前談談。”

秦曉玉瞪了黑衣男一眼,不屑地道:“想見我齊姐姐,還在車裏等著?讓他在門外三跪五叩叫幾聲奶奶,我齊薑姐姐還可以考慮考慮是否見他。”

說著,她手一甩,就要關上門。

“啪!”

黑衣男很不紳士地揮出手臂,一下子打在了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聲音很響亮,駭了秦曉玉一跳,緊跟而來的齊薑也霍然清醒,並意識到來者不善。

黑衣男看著秦曉玉以及其身後的齊薑,冷聲道:“趙曉先生說了,今天齊薑小姐不出現……薑女公寓,雞犬不寧。”

黑衣男的語氣很冷,目光很冷,頗有殺氣的氣勢一出,瞬間震住了秦曉玉。

秦曉玉的性子偏向萌軟妹子,可齊薑卻是火爆脾氣。

齊薑直接衝著那黑衣人道:“瞄了個撇,你丫是誰啊?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本小姐去和誰見麵?我告訴你,倒數三聲,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別管你奶奶我不客氣!”

見齊薑出言不遜,黑衣人麵色難看,卻沒有衝著齊薑發火,而是看向了秦曉玉,威脅道:“齊薑大小姐火爆如斯,在下早有耳聞,可如果齊薑大小姐不與我家少爺見麵,我就會失去工作。為了不失去工作,可能齊薑小姐的朋友要受點委屈了。”

說著,黑衣人還握了握雙手,發出一陣骨骼交錯之聲。

見狀齊薑頓時敗下陣來。

正如黑衣人所說,她不怕對方衝著自己來的,卻怕對方傷害自己的朋友,當即哼了一聲,道:“我就是齊薑,你可以讓趙曉從車裏出來了。”

“謝齊大小姐懂人。”

黑衣男昂了昂首,退下台階,來到黑色轎車前,對車內說了兩句。

不多時,車門被打開了,從裏麵走下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年齡約莫二十三、四歲,西裝革履,頭發烏黑發亮,麵容俊秀,隻是眼睛有點小,身高不是特別出眾,隻有一米七的樣子,不過配上身後的豪車以及一身名牌,倒也能吸引一些小女生,他正是趙家公子趙曉。

另外一人是個姑娘,麵容雖然稚嫩,卻已有美人範兒了,年齡約有十八、九歲,身穿一套藍白相間的學生服,黑發披散在肩上,正是趙曉的親妹妹趙驪。

趙驪打量了齊薑一眼,見她比自己還美,不由撅起嘴巴,道:“哥哥,這就是我嫂子嗎?長相真好看,就是壓了妹妹的風頭。”

趙曉尚未說話,齊薑已蹙眉道:“瞄了個撇,你個小丫頭說話請注意,我不是你嫂子。”

趙驪嘻嘻一笑,道:“以我哥哥的性格,你要是不我嫂子,這普天之下可再沒人敢要你了。即便日後我哥哥娶了媳婦兒,小三也一定是你。”

齊薑對於趙驪的話語表示不滿,眉頭擰得麻花也似,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趙曉拍了拍妹妹的肩頭,上前一步,來到薑女公寓門口,直麵齊薑,眯了眯小眼睛,道:“齊薑,咱們又見麵了?至於咱們兩家的婚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雖然齊家小有能量,可在我趙家麵前,隻怕不算什麽吧?隻要你跟了我,我保證齊家產業更上一層樓。”

齊薑厭惡地看了趙曉一眼,道:“趙曉。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會嫁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至於齊家,不需要你趙家的扶持。”

趙曉冷冷一笑,道:“哦?是麽?齊家不需要趙家的扶持?那趙家要是朝齊家頭上踩一腳呢?這會不會很有趣呢?”

齊薑聞言,麵色一變,美麗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火焰。

趙曉不屑地道:“齊薑,你也不要怨我,人生就是這樣。如果你齊家地位高超,那我追求你肯定像乞討一樣,對你百般恭敬。可是,以你我的身份,我追你是看得起你。”

聽到這話,齊薑終於暴怒起來,掐著小蠻腰兒,罵道:“瞄了個撇的,我說你丫還要不要臉?你也不看看你那樣兒,就憑你也配得上我嗎?別說你是什麽趙家的人,什麽狗屁的趙家,姑奶奶不想嫁你就絕對不會嫁你!”

這般決絕的話語令趙曉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手機,道:“你們齊家雖然在香海市有些能量,可隻要我打一個電話,就能斷了你們齊家與京城之間的資金鏈。”

聽到這話,齊薑麵色變了變。

趙曉是個小人,如果想做,的確能做到這種惡心人的事情。

趙曉見齊薑麵色變了,不由冷笑道:“怎麽樣?齊薑,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嫁還是不嫁?”

便在趙曉囂張至極,齊薑與秦曉玉都緊皺眉頭的時候,一道恥笑聲忽然自不遠處響起。

“喂喂喂,那個厚顏無恥的家夥,求婚且不說鑽戒了,連朵鮮花都沒有,真是不夠誠懇啊。就你這樣的,我家的齊薑嫁狗嫁豬,也是不能嫁給你的啊。”

話音未落,器宇軒昂的方尊已經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昨兒受到齊德的邀請之後,方尊就將今兒要來薑女公寓的事兒記在了心裏。今天一大早,將於雪藝送到學校之後,方尊左右無事兒,便開車朝這邊來了,同時想看看小狐狸。

可方尊沒有想到,這剛到門口就碰到了這樣膈應人的事兒,哪兒能不出口為快?

而當方尊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齊薑驚喜萬分。

齊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方尊會像一個踩著七彩雲的蓋世英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並給予騷擾他的蒼蠅致命一擊。

也許這並不是致命一擊,隻是一次打嘴仗,可齊薑還是很激動於方尊的出現。

見到忽然有一個小帥哥來幫助齊薑,秦曉玉笑道:“我說齊薑姐,你這人緣兒也太好了吧?這大早上的碰到一條亂吠的狗,都有人出麵幫你解決?”

齊薑大笑道:“瞄了個撇的,這就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方尊。”

秦曉玉揚眉道:“哇哦?他就是你小時候談過的男朋友並且現在依舊喜歡的方尊?”

聽到那依舊喜歡四個字,齊薑麵色唰一下紅了,拍了一下秦曉玉的肩膀,道:“喂,你這個臭丫頭,你再亂說什麽呢?這種時候能說這種胡話嗎?”

秦曉玉見平日裏像頭小老虎的齊薑居然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宜喜宜嗔的姑娘家的模樣,忽然間咯咯笑了起來。

見這兩個丫頭因為一個男人的出現,原本都非常凶猛的樣子轉眼間變成了綿羊似的模樣,趙曉的麵色忽然陰沉了下來。

這兩個女人的表現,很明顯說明,他遠遠不如那個穿著寒酸的忽然出現的窮小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