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尊進入了黑夜酒吧的後門,能夠聽到前麵若隱若現的音樂聲,但並不強烈,顯然這後門距離酒吧大廳還有些距離,那麽這後麵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當方尊走進後門之後,發現牆邊蹲著一個麵色蒼白的男人,他麵帶幸福的微笑,卻什麽也沒有做什麽話也不說,就那麽靜靜地坐在牆邊,像個傻子。
在這個男人旁邊有一台沙發,沙發上坐著兩個正捧著白色紙張朝鼻子上麵放的年輕女子。這兩個年輕女子看起來十分消瘦,可嗅白紙上的白色粉末的勁頭卻很足。
“這些都是癮君子啊?”
因為方尊的到來,一絲陽光從外麵射了進來,令這些人有些難以適應地抬起了手臂。
方尊將門關上之後,心頭有些疼痛。
毒品害人不淺,可偏偏還有那麽多人去嚐試它。自然,最可恨的並不是無法戒掉毒癮的癮君子們,而是從事這個行業的人。
馬克思說過,如果資本有百分之十的利潤,它就敢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
毒品的暴力不言而喻,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去從事這個行業。
在部隊裏麵當特種兵的時候,方尊做過的任務最多的就是處理有關毒品的事情。當然,在做這些任務的時候,方尊都冒著生命危險,麵前這些小毒販實在是小巫。
經過了長長的走廊,這裏或站或蹲著許多癮君子,而走廊盡頭則是一間緊閉房門的屋子。方尊從懷中掏出一枚細針,在這鎖頭上隨便晃動了幾下,們便開了。
進入房間門之後,立馬有兩個正在勾兌毒品比例的混混站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
方尊看了這兩個人一眼,冷笑道:“我是什麽人你們可問不著。但,也許到了警察局之後,會有人問你們是什麽人!”
說著,不等對方反應過來,方尊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這兩人擊昏在地。
方尊的速度與實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房間裏麵的事情並不足以影響到外麵的癮君子們的動作,也不會驚動大廳內的鎮場子的人。就站在這個屋子裏麵,方尊給警察局打了電話,將這裏的事情告訴他們,並請他們定要穿便衣行動。
潘大貓這家酒店能夠在這個區域存活那麽久,自然是有原因的。就在方尊打電話出去沒多久之後,僅剩在這家酒吧裏的幾個小混混全都在大哥的帶領下拎著鋼刀砍了過來。
而當這些家夥拎著看到走進來並看到報警之人乃是方尊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之前方尊展現的武力已經深入他們心頭,如今大部分小弟都出去追他了,他卻殺了個回馬槍,這讓一眾人有些措手不及。
方尊能夠打倒他們一次,就能夠打倒他們第二次。
結果不用多說,當警察們到來的時候,所有犯罪分子都被捆在了椅子上,嘴巴裏麵也都被破布塞上了,而那一個房間裏麵的毒品以及巷子裏的癮君子也都被警方發現。
……
當方尊的手機號被調查出來之後,警方的頭頭齊仁頓時驚異地不知該如何言語了。
當天晚上,齊仁連覺也沒睡,就給齊德打電話,讓他務必邀請方尊在第二天的時候,趕到如今齊薑所住的公寓,他需要好好與這位少年英雄談談。
齊德也需要單門給方尊道謝,所以幹脆就借助這個機會,便給方尊打了電話。
聽說齊德與齊仁要邀請方尊去齊薑的公寓裏吃些家常便飯,方尊倒也沒有想太多。雖然他能夠猜得出來齊德與齊仁也會去,倒也沒有拒絕。
齊德有事情要謝他,他剛好有事情要求齊德。
羅家塘棚戶區拆遷並招商引資的事情,他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在答應了齊德的邀請之後,方尊直接去於雪藝所在的賓館找她去了。
隻是當方尊進入賓館的時候,於雪藝正愣愣地看著電視,似乎在用紙巾抹眼淚。
本來方尊以為這小姑娘一定又在看韓國的那些泡沫劇,可沒想到,當他走進屋子裏的時候,發現於雪藝在看的乃是剛剛直播出來的新聞。
這則新聞正是黑夜酒吧私藏數公斤毒品並容留眾多癮君子吸毒的犯罪證據,從而大批警察直接衝進人民醫院,將正在接受治療的什麽情況都還不知道的潘大貓逮捕起來。
在這個電視新聞上,潘大貓的小弟根本不忠心,在被逮捕的一瞬間,就披露了所有潘大貓的犯罪證據。
潘大貓帶人非法要賬。
潘大貓非法放高利貸。
潘大貓涉嫌謀殺殺人。
潘大貓涉嫌販賣毒品。
潘大貓涉嫌殺害上任幫派大哥彪子。
方尊知道潘大貓的前幾項罪行,卻沒有想到彪子也是他殺死的。因為看到這個消息,方尊意識到於雪藝究竟因何哭泣了。
不管彪子再混蛋,對於雪藝姐妹終究仁至義盡,極盡養父之能,起碼盡到了養父的道。這也是於雪藝知道彪子是壞人,仍要調查他的死因的緣故。
如今害了彪子的凶手已經被緝拿歸案,於雪藝也算報了這個仇。
方尊在給於雪藝解釋遺物術士的時候,於雪藝就說了,她之所以想要當遺物術士是想要靠自己的能耐去找到殺害他父親的凶手,因為她不認為彪子乃是病死的。
時間僅僅過去一天,殺害她父親的凶手就已經被緝拿歸案,短時間內建立起來的信心以及信仰,都在這一刻崩塌散去,方尊隻道於雪藝有些承受不住。
方尊沒有想到,就在他以為於雪藝會從此好好上學,不再過問所謂的遺物術士之類的事情的時候,於雪藝忽然擦幹眼淚,將手中的衛生紙扔掉,一副恨恨的模樣。
“潘大貓不過是個二流子,敢殺我養父,一定是因為後麵有人指使。我以前聽說我養父是跟著張連運做事的,後來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第二天彪子就死了,潘大貓就以強大的手腕上位了。潘大貓既然隻是個小混混,手腕怎麽可能那麽強硬?”
當聽到於雪藝這句話的時候,方尊的眉毛倏地揚了起來。
如果於雪藝這句話說的是真的,那麽真正殺人害命的人就不是潘大貓,而是張連運,潘大貓隻是張連運手中的一把刀罷了。
潘大貓如今被絆倒,隻能代表張連運失去了一把刀。可是張連運失去了這一把刀,還可以尋找下一把刀。張連運乃是連運房產集團的董事長兼CEO,擁有非常廣的人脈,以及非常強大的財力,而且據說張連運的嶽父與香海市地下第二大黑幫有些關係。
與張連運相比,潘大貓實在有些不夠看。
方尊能夠輕而易舉地絆倒潘大貓,卻不可能輕而易舉地絆倒張連運。於雪藝也深知張連運被扳倒的難處,所以她攥緊了小拳頭,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見於雪藝又找到了人生的方向,雖然可能有些偏激,但還不算墮落,這樣剛好。方尊點了點頭,道:“扳倒張連運需要一步一步來,不要著急。所有的事兒,咱們明兒再說好嗎?”
說著,方尊已經脫掉了鞋襪,做樣子就像上床睡覺。
於雪藝見狀大驚道:“方尊!你要幹什麽?”
方尊揚眉道:“我要睡覺啊?這不是兩張床呢嗎?”
於雪藝惱火地道:“我還沒有男朋友,你不準和我一個房間!”
方尊無奈地道:“這都大半夜十二點,這個地方和鬧市區不一樣,我去哪兒攔車啊?你不是還想讓我再開一個房間吧?”
於雪藝想起了之前方尊背著她的那一幕,忙哼聲道:“之前你背我的時候,難道便宜還沒有占夠嗎?難道你還想再占我的便宜?”
“大姐,誰樂意占你便宜啊?我能知道你會崴到腳?我這堂堂男子漢,二十四歲了還是處子之身,我還沒有說是你占我便宜呢,真逗。”
說完,方尊也不給於雪藝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拉滅了床頭起的台燈,關上了電視。
於雪藝見方尊一副無賴模樣,真是又氣又怒,可現在都這個地兒了,正如方尊所說,出去了的確攔不到車,而且他們之間在小區裏的時候也曾睡在一個房間裏。
當時方尊睡在地上,也沒做過什麽,所以哼了兩聲,於雪藝隻能選擇沉默,倒頭睡覺去了。
方尊雖然躺在**,可他並沒有睡著覺。
上次去參加李飛雪的成人禮的時候,狂鷹從外麵坐直升機來了,而且直升機裏麵肯定還有一名特種隊員。狂鷹是他的特種小隊裏的隊員,來到這兒自然是來找他的。
方尊這兩天一直沒有收到狂鷹的消息,也不知道狂鷹去了哪兒。不過方尊很清楚,他忽然退伍的舉止,不僅部隊裏對他頗為照顧的嚴家老神醫以及嚴家小美女不明白,他的隊友們更是心痛無比。對此,方尊也實在無法解釋。
這次回到香海市,回到家鄉,回到羅家塘棚戶區,是有原因的。方尊以退伍的方式回到家鄉,實際上是為了掩人耳目,給上麵做一次任務,任務完成之後,仍回歸隊。
隻是這一個任務,方尊不能告訴任何人,甚至是最親密的堂姐方思佳。
而回到羅家塘之後,方尊發現,除了完成組織裏交代的任務,他還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那就是想盡辦法找到遺物術士的其他傳人,並得到遺物術士的心法內功,從而擁有與正常人一樣的壽命,否則再過六年時間他就將天人永隔;第二,方尊必須將張連運這個組織連根拔起。
張連運這個組織很顯然以貧民老百姓為壓寨對象,從他們身上榨取錢財。這樣的錢財來得有傷天和,更有些違背良心道德,所以方尊必須幫助棚戶區的百姓,或者說幫助香海市的很多市民,將張連運的犯罪證據找出來,將這個團體連根拔起!
這三件事情,無論任務、尋找功法、還是解決張連運,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可以憑借武力在張連運調戲他堂姐的時候將對方暴揍一頓,可想要將這個社會上的毒瘤給切除掉,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對於這三件不省心的事情,方尊有時候實在覺得有些頭疼。
不過人生路,任重而道遠,方尊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這三件事,哪一件事都不足以令他說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