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您說的是真的啊?”白越裝出一副驚異的樣子,道:“現在還有獵人嗎?”老頭子一聽就笑了,喝了一大碗酒少說也有二兩,一口下去,哈了一口辣氣,才道:“是啊,要是我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現在我可是相信了,他那把破槍者不咋地,我看他一個人啊,也是因為槍破的緣故!”說完話,老爺子哈哈的大笑起來,雖然老爺子這個人愛喝酒,而且之前口氣誇得很大,但是實際上老頭子並喝不了多少酒。

白越雖然百合就,但是他也是一個喝酒的行家,他看的出來,老頭子這個是一碗酒下肚,人就有點暈了,他不由得道:“老爺子,您說說,這位老獵人的故事被,我想聽聽,我是真的好奇,現在獵人的生活是啥樣的。”

老爺子又倒了一碗酒,手上已經看得出來,力氣小了不少,他到:“其實這個老東西也沒有啥好說的,他就自己一個人一間破房子而已,而且自己住在裏麵,屋子裏麵也沒有啥東西,除了那些打獵的東西意外,在多餘的東西就沒有了啊。我看他的日子過的很苦啊。”

白越笑了,道:“沒錯,真沒錯。要是這樣的話,老爺子一個人還真是難過。”老頭子道:“是啊。”隨後緊接而來的是一聲歎息以及沉默,就或許他也是自己一個人的關係吧,想到那位老獵人自己的心理也有一點感觸。老頭子沉默了,白越也沒有話說了,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秋天真不愧是喝酒的人,還是真知道應該怎麽挑起酒桌的氣氛無論對方是什麽人,他都有活躍期氣氛的能力。

秋天這邊倒了一碗酒,對老頭子說:“老爺子,來,喝一碗,我還等著聽您的故事那,您老潤潤喉嚨。”老頭子一聽,果不其然,和秋天、白越碰了一碗,而後飲了半碗酒,才又開口,道:“這麽說吧,要是你們問別人,或許不會知道,但是你們問我可就算是問對人了,你們看出來了,老頭子我也是一個人,要是一天天的除了領一點政府的補助意外,就靠自己的一些土地過活,閑的很,我沒事的時候,就去找他聊天,我倒不是願意和他說話,實在是我喜歡搶啊。”

“老爺子當初當過兵吧?”白越適時的插了一句話,老頭之一聽,眼睛亮了,道:“沒錯,不過也不全對,我沒當過兵,我倒是做過地方上的保安團的隊員。”白越一聽,笑了,道:“那老爺子不簡單啊。”老頭子也笑了,道:“這麽說吧,保安團不是啥好地方,但是怎麽說那,年景特殊,要是沒有這個一個保安團,我估計現在這個村子早就成了荒村了,當時啊,滿地的匪徒啊,我們成立保安團,還真就是為了保護鄉民,那個時候弄了幾十個人,有那麽長槍短槍的三十幾杆,不過後來建國了,就都上繳了。”

白越聽得出來,其實老爺子這算是客氣了,他絕對不是一個什麽保安團的隊員那麽簡單,聽他的話頭,那個保安團應該就是他組織的,而且聯想到他一進院子的時候看到老爺子身上的傷痕,還有缺少的幾根手指,這麽一想,也就合適了,特殊的時期並不是單指某一段時間,而應該是幾段時間,相互接洽以後,就順理成章了。白越道:

“老爺子,您老這一輩子可不簡單啊。”

老頭子還在笑,又咂了一口酒,才道:“我這個事沒有啥好說的,還是說說老獵戶的是吧,他倒著的時候也是建國以後了,當時我還記得,保安團剛剛解散,他就來了,小夥子一個人扛著槍,穿著一身魚皮衣服,很精神,但是不愛說話。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他進到村子裏的時候,因為他手裏有槍,又是外來人,沒有人願意也沒有人敢多和他說話,還就是我上前麵去和他搭了幾句話。”

老頭子又咂了一口酒,夾了幾口菜和米飯一起扒拉進嘴裏,吃了下去,才道:“說啥了記不住了,不過他的住處還是我安排的,當時我們村裏麵住房很緊張,也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他建房子,我就找了一間草房給他,就是他現在還住著那;他來了以後吧,也不躲在村子裏麵走動,是不是的就不見人了,大家都以為他是打獵去了,而且還真的就是時不時的呆著一些獵物回來,不過時間長了大家也不由的起了一些疑心,但是誰和他也沒有多少焦交際,自然不好多說什麽了,也就沒人提起過。”

“直到有一天……我們村裏麵組織一次什麽活動我忘了,但是要進山打獵,按一次我才算是知道,這個老家夥,那打獵的本事有多大,一槍,就能準確無誤的打死一隻野豬,還是成年的野豬,你可以想象,那是什麽樣的槍法,而且他在山裏麵你看著他就不是一個人簡直就是一個猴子,那個靈活啊……那個時候那一次之後,我就感覺到了,之前的那些獵物根本就不是他需要那麽多天才鞥打到的,肯定就是一小會隻要有東西肯定用不了一兩個鍾頭就能弄到的獵物。”

“我還在想,他這麽高的打獵技巧,在呢麽就不好好的呆在東北,到這邊來幹什麽,我也問過他,不過他卻說就是自己不願意在那邊住了而已,我看沒有那麽簡單,要真是這樣的話,他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都說故人難離故土,他這個人能夠跋山涉水到這邊來,肯定不會是沒有原因的。”

白越點點頭,秋天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雖然老頭子說的話一般都是廢話,但是也有那麽一兩句有一點的線索的,老頭子繼續道:“他不說,我們也不太關注,也就沒有人問他,不過到了後來吧,時間長了也就沒人問了,也就那樣了;到後來我沒事以後,就時不時的去找他,喝點酒,高一點野味來拉拉饞,你也知道,鄂倫春少數民族的人都好喝酒,而且能喝酒,我們兩個人倒是也對撇子。”

“又一次我記得,也不是他喝多了還是因為啥,他好像是說漏嘴了,他說那個後麵的破井裏麵好像是有啥東西似的,他就是為了那個東西來的,但是具體是啥他也沒說過,不過我當時可沒當真,那個井吧,到底是殺年月份的不知道,可是我生下來以後,這個地方就有那麽一個破井了,裏麵除了爛泥破葉子是啥也沒有,不過說起來也奇怪,這個地界沒有多少雨水,而且那個井也能確定就是枯井了,不過別看是枯井沒有水源了,可是幾個裏麵終年都有水汽,下麵的土也都是泥,不是幹碴的土。”

老頭子道:“到後來吧,時

間越來越長,他出門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這個是那,也就我自己知道,我不管,也沒人談;到現在了,他更是,一年都不去一趟,去年的時候我好想還問過他那,咋不去看井了那那不是你的工作嗎,我們開玩笑,都叫他看井人。他跟我說‘不去了,以後也不用去了,井裏麵啥也沒有了,而且我也看夠了,老哥哥,以後你要是想吃野味了就來找我,別人不給,我得給你,我這年紀也大了,也沒有親人,更沒有孩子,我這一手功夫到現在也就算是徹底拉倒了,等我以後不能動了,老哥哥,你再要吃什麽,就沒有辦法了。’”

老頭子說到這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這算是這麽多年他和我說得最像人話的一句話,我也沒說啥,具體的和這個不太一樣的,但是具體的是啥,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早就忘了,太多年了。”老頭子又是一聲歎息,似乎是在唏噓歲月,又像是懷念自己吃野味的日子,眼看著這樣的日子就不多了,心裏麵多少的估計也會有點不舒服。

老爺子一口氣可是沒有少說話,但是他這邊忙著嘴,秋天在一旁也沒有停下手,老爺子一口一口咂酒,秋天在就在一邊一點點的添進去,從不讓老爺子拿起碗的時候,裏麵是個空。這一頓酒到底喝了多少就不得而至,吃了多少飯也不知道了,但是白越和老爺子倒是說好了,第二天要老爺子帶著他一起去找哪位老獵人,他的理由很簡單,自己既然要吃人家的野味,總不能連個當麵的謝字都沒有吧?

第二天一早,老爺子過不食言,白越和秋天自然也早就準備好了,雖然他們也喝了不少酒的,但是別說是那點酒,就是幾大缸,要是他們真的想要讓自己喝完了什麽事都沒有,也不是什麽難事。老爺子呆著白越和秋天一路上說著閑話,秋天還拿了兩瓶茅台酒,一起向那位老獵人的住所走去。

別看這個村子裏麵沒有多少人,但是麵積卻不小,主要是村子裏麵多數都是山地,所以家家戶戶坐落參差,來回交流也不方便。大概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這還是因為老爺子腳程快、輕車熟路,白越和秋天也能跟得上,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這一段路,高低也得一個小時才能走完,到了老獵人的家,白越他們站在院子外麵,老頭子說了句“我去叫門”就去扣扉,白越和秋天對視一眼。

老獵人的住處和他們想象中的差不多,但是稍微的好了一點,院子周圍有小矮籬笆,院子裏麵豎著一些架子,上麵掛著的都是處理好的生肉,那是用來準備製作鄂倫春幹肉的野味肉,還有一些皮毛什麽的,而且在院子的一個角落,還有一個鐵籠子,裏麵管著的應該是三五隻狼,還有那麽兩隻不算大的叫不出的山中小獸。看樣子,那幾隻狼好像是害怕那兩隻小獸的樣子,並不嚎叫,而且每當兩隻閑不住的小獸來回踱步的時候,狼總是刻意的避開。

老頭子這邊叫門,不一會從院子裏麵傳出一個聲音來,道:“是啥人啊?”雖然老獵人在這裏帶了幾十年了,但是詩中有雲:鄉音無改鬢毛衰。老獵人還是一口的北方味,老爺子笑了笑,道:“老弟,是我啊,你老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