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明趕忙起身攔住:“他喝多了,喝多了,鵬子快坐下!”

鄧鵬手指點點陳久雲,憤憤地坐下,一副饒你一命的樣子。

李子明語重心長地對陳久雲說:“陳先生,咱們自己人無所謂。在外麵你可不能跟黑鯊的人這樣,不然斷手斷腳都是輕的,把你往坤明山裏一扔,死了都沒人知道!”

這話聽著像提醒,卻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陳久雲淡淡一笑,說:“黑鯊這麽厲害?我到想見識見識。”

李子明臉陰了下來,靠在椅背上想了想,抓起煙對鄧鵬說:“鵬子,抽顆煙去。”

兩人在走廊裏點上煙,李子明叫鄧鵬去安排一下。等吃完飯叫幾個人去找陳久雲麻煩,好好收拾一下這小子,他和鄧鵬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正說著,李子明瞅見一個人影。

李叔?

他想再仔細看看,那人已經進了包廂。

李子明急忙回去拿了杯酒,朝那個包廂走去,卻在門口被人攔住了。

“你幹嘛?”

“大哥,裏麵有個熟人,我去敬杯酒。”李子明恭謹地說。

“敬什麽酒,一邊去!”

“大哥,我真和裏麵的人認識,就去敬杯酒。”

“滾不滾?再嗶嗶小心抽你!”

李子明謙卑得跟孫子似的跟那人套近乎,裏麵的人聽見聲音把門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李佺。

“哎呦,李叔!你好,李叔!”李子明端著酒像狗一樣,恨不得能長出根尾巴搖一搖。

“你誰啊?”李佺皺著眉頭問。

“我是李顧的兒子,剛才正好瞧見您,就想著過來給李叔敬酒。”李子明低頭哈腰地說。

“噢,李顧的兒子。”李佺想起來前兩天有個李顧給自己送了點好東西,不過今天他沒什麽興致,淡淡地說:“你們自己喝吧,我和人談點事。”

李子明心想,自己過來敬酒安馨卻不來,正好可以給安和上點眼藥:“李叔,安和藥業的安馨也在。”

李佺聞言心裏一動,問:“安馨怎麽會在?”

李子明心裏暗喜,說:“我們同學聚會,安馨還帶了個小中醫來說是她男朋友,不過那小子好像不太尊重您。”

安馨身邊的小中醫?難道是他?李佺臉色一滯,朝林海看去。

“那人姓什麽?”林海急忙地問。

“他姓陳。”李子明說。

林海張著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李佺心想,陳久雲肯定也知道自己在這,如果不去敬酒難免讓他得自己懷恨在心,可不能再得罪他了!

他拿起一杯酒對李子明說:“帶我去你們包廂。”

林海琢磨琢磨唐建仁跟他講的話,把心一橫拿起酒說:“走,一起去。”

李子明帶著他們往自己包廂走,心裏納悶,這兩人要去幹嘛?難道去給那個小中醫敬酒?怎麽可能?

一進包廂李子明就對眾人說:“各位,這就是我說的李叔!大家敬李叔一杯,以後……”

幾個人連忙起身,隻有陳久雲和安馨依然坐著。

李佺不等李子明把話說完,把他推到一邊:“陳先生您也在這,真是太巧了,我給您敬酒來了。”

李子明腦子“嗡”地一聲,酒杯差點掉地上。這是什麽情況?這小子到底是誰?

陳久雲麵無表情地說:“哦,是你啊,我開車不喝酒。”

鄧鵬一聽就來氣,又是這句!他狠狠地瞪了陳久雲一眼:“給你臉了是吧?”

林海早就注意到這個有黑鯊紋身的人,還以為他跟陳久雲有交情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此時聽他一開口,暗道:不好,要壞事!

“你特麽說什麽呢?把嘴閉上!”林海急忙嗬斥。

“你麻痹誰啊?”鄧鵬把眼一瞪。

“對啊,你哪位?”陳久雲問。

林海端著酒杯彎腰九十度,緊張得一腦門子冷汗。

“陳先生,之前黑鯊多有得罪,林海給您道歉!”

“原來你就是林老大。”陳久雲指指鄧鵬戲謔道:“你這個小弟不太尊重你哦。”

鄧鵬頓時渾身像被抽了筋,腿一軟,倒在地上。

林海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說:“陳先生,讓您見笑了。以後有什麽事您說句話,林某一定效勞。”

陳久雲明白他意思,淡淡地說:“好說。隻要別讓我撞見你做傷天害理的事就行。”

林海心頭一鬆,抹了把冷汗說:“不敢,不敢。”

李子明已然渾身冰涼,無論林海還是李佺要弄死自己都易如反掌,兩人卻在陳久雲麵前乖得像孫子一樣。

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李子明不寒而栗。

此刻一身地攤貨的陳久雲,在他眼裏突然變成了一尊活脫脫的大神。

“陳先生,這酒我喝了,您隨意就好。”李佺舉著酒等了半天,瞅見個空擋趕快把話接上。

“不著急。”陳久雲攔住他,指了指李子明說:“剛才這位李公子說,您掌握著生殺大權,分分鍾能把我店封了,李先生你很厲害嘛。”

李佺盯著李子明,恨得咬牙切齒,你特麽這是要整死我的節奏啊!李子明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

“陳先生,您別聽他胡說,這小兔崽子就是個屁,您看著,我這就給您一個交代!”

李佺拿出手機撥通個號碼,怒氣衝衝地說:“李顧,你生了好兒子,我差點被他害死!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不然別怪我翻臉!”

李子明“噗通”跪倒在地,抱著李佺的腿哀求:“李叔,您別這樣啊,我爸會打死我的!陳先生,我錯了,您放過我吧!”

任他苦苦哀求,卻沒人理會。

兩個女孩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生怕陳久雲會找她們麻煩。

“走吧,聚會結束了。”陳久雲拉著安馨走出包廂,經過李佺時說:“謝謝李先生,這樣我就放心了。”

李佺趕忙說:“您千萬別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

上了車,安馨不安地問:“那兩人會不會很慘?”

陳久雲冷笑一聲:“要沒點本事,慘的那個就會是我。”

他忽然想到什麽,壞壞地問安馨:“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告訴小凡和小瑞姐,你做我女朋友的事?”

安馨的臉騰地就紅了:“不許說!”

陳久雲點點頭:“那你也不許告訴她們我看你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