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9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薑臨打量著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想不到在他那溫和的外表之下,竟藏著狠辣的手段。
黑炎持續燃燒,直到把程羽遊的手掌都燒得焦黑了,他仍舊是頂住了巨大的痛楚,沒有發出一聲的哀嚎。
當火焰熄滅之後,人群當中還有一些程家的高層不信任這種荒唐的審判,接著嚐試、挑戰。
然而,薑臨也沒有慣著他們,隨便問了幾個尖銳性的問題,逼迫得他們下不來台,又不敢**真相,隻能撒謊,隨後遭受火焰的炙烤。
一時間,淒慘的哀嚎,響徹整座法庭,這一套測試的流程,大概花了一刻鍾不到。
至此,薑臨掃視著所有的程家高層,略作思索,沉吟道:
“接下來,我隻會問你們所有人一個共同問題,你們將要為自己作出唯一的答案,僅能在‘是’或‘否’之間選擇。”
“溫馨提示,你可以撒謊,但意義不大,因為這次的火焰,會直接把你焚燒成灰燼,這樣一來,你是否說謊,也人盡皆知了。”
話畢,薑臨身後的法庭背景板,緩緩升起一顆金燦燦的言靈之眸,散發著一股極度威嚴的氣息。
“終於要到這一刻了嗎....”
程以煥望著那即將開始的審判,心神有些疲憊,他在心中一直有懷疑的對象,但始終不能確定是誰,如今的契機,將就掀開內鬼遮蔽真容的幕布。
人群中,程舒桐臉色發白,手腳有些顫抖,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她向程信守投去求救的目光,得到的卻是....微微的搖頭。
“並非我不想幫你...就連我自己都無法保證安全了。”
程信守暗自歎息,對於突然出現,還擾亂了他所有安排的薑臨,他是恨到了極點,隻可惜無能為力,否則早就打斷他的四肢,扔到河裏喂魚去了。
緊接著,一聲淡漠的聲音,徹底粉碎了程舒桐最後的幻想。
“你是否直接殺害或間接殺害了程家的老家主?又是否知情而不報,見死而不救,隱瞞關鍵情報,並且錯誤引導,耽誤了最佳的搜查、搶救時間?”
“這個問題是拷問你們所有人的,回答時間是10分鍾,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保持沉默或者棄權,不過那樣的後果,會更加淒慘。”
薑臨宣布完問題後,就有人作出了回應。
“否,否。”
這是程羽遊的回答,他說話的聲音很是虛弱,半隻手掌還在滴著殷紅的血,燒傷極為嚴重,甚至有些骨頭都開始碎裂了。
回答之後,懸浮在空中的言靈之眸,輕輕地掃了他一眼,黑炎卻沒有繼續從他身上升起。
一言定真!
在他之後,程以煥、程清瑤等人陸續給出回答。
“否、否。”
“否、否。”
近百位的族人,都毫無心理負擔,直接說出‘否’的答案。
看著身邊的人都在回答,漸漸的,程舒桐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她不敢回答,渾身都在發顫。
和她一樣難堪的還有程羽遊,此刻麵色已是鐵青,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幾乎要流血了都。
不到兩分鍾左右,言靈之眸掠過每一位答題的程家族人,到最後,隻剩下程舒桐、程信守二人。
而這時,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程以煥、程羽遊兩兄弟那吃人一般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該你們了,二位。”
薑臨的話語像是死神的低吟一樣。
精神承受到達極限的程舒桐,有失控的跡象,臉色扭曲,厲斥道:“我不知道,你們都想設計陷害我麽!”
“我絕對沒有....”
“砰!”
話未說完,一顆熾熱的子彈呼嘯而出,貫穿她的顱骨,將她扼殺當場。
開槍的人,正是在她身旁的程信守。
“啊!!!四叔你在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變故,駭得年輕一輩,不知所措。
“沒想到會是你們.....”
程以煥感覺眼前一黑,心髒隱隱作痛,他想不到自己的手足,竟然癲狂到為了瓜分家族利益,做出弑父這種天誅地滅的事情。
程信守似哭似笑,把槍口當即對準了自己的心髒,哀歎道:“事到如今,一步錯,步步錯,但我並不後悔我所做的事情。”
“所以,當年大哥,也是你害死的?”
程羽遊壓抑著滿腔的怒火,他恨不得馬上把這個畜生大卸八塊。
“對吧。本來計劃是除掉你的,奈何當年你病重,後來是大哥替你去參加了那次的會議,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呢,對此,我也很痛心,但並不後悔。”
程信守坦然地說道,失敗和死亡都是必將發生之事,他沒有選擇繼續隱瞞真相。
“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父親,大哥,難道都對不起你麽?我們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你居然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
程以煥很是煩躁,拳頭死死地握著,整個人像是僵硬了一樣,說話都是顫抖的。
“你說為什麽?”
程信守忽地一笑,笑得很是詭異:“由小到大,你們都在控製我,到現在,才來問我為什麽,難道不覺得遲了麽?”
“再說了,你怎麽就認定,我一定是我呢?”
“你什麽意思?”程以煥有種不好的預感,心髒劇烈狂跳。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死父親,我隻是讓他和我走上了一樣的進化道路,這是未來注定的大勢,誰知道那老頭子,冥頑不靈,才落得身死的下場。”
程信守麵色猙獰,他的軀體開始膨脹,似乎有什麽要從他身體裏麵破開。
“噗嗤——!”一雙漆黑的手,從他的腹部裂開,而後將猛地一扯。
程信守像一副皮套一樣,被隨意拋棄,一位與他長著九分相似,渾身鐫刻著邪異銘文的青年,從舊身之內鑽出。
“二哥,你看我這返老還童之術法,如何?隻可惜,父親愚昧,不願接受血主的洗禮,否則他將與我共享永恒的壽命,將程家帶到史無前例的輝煌高處。
程信守桀桀怪笑,把附近的族人,嚇得急忙後退,遠遠地離開他。
“何須這麽怕我,等我把聖血,注入你們的體內,我們就可以再次成為一家人了。”
新生之後的程信守,體格健碩,渾身散發著強悍的氣息,像極了一頭擇人而吞噬的野獸。
“你,變成這不人不鬼的東西,可真是浪費了父親栽培你的心血。”
程羽遊從腰間拔出一支激光槍,對準怪人的腦袋,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赳——!”一道蔚藍色的光芒射在程信守的眉心上,卻破不開他的肉身防禦。
“你以為你用這些國外的小玩具,就能撼動得了我?笑話。”
程信守譏諷道:“像你們這種沒有沐浴進化榮光的猴子,是永遠不會知曉,我和你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光是憑借你們這些武器,還對付不了我,至於二哥你身旁的那兩位強者,照樣不過是螻蟻而已,我要是想殺,他們豈敢攔我?”
此話一出,惹得程以煥身後的一名強者慍怒,直接動手,身體化作一道魅影,殺了過去,與程信守廝殺了起來。
“轟!”
一道如火焰絢爛、炸裂的扇芒,驟然在程信守的胸前劃過,卻沒有切開他那堪稱變態的肉身防禦。
“幼稚!”
程信守比快更快,一瞬出手,擒住那位強者的手腕,爆發出可怕的力道,將對方掄圓了,狠砸在地上。
“噗嗤——!”
下一秒,程信守的掌心被無數觸手撕裂,那些黑色的觸手,像是一條又一條生機勃勃的蠕蟲,瘋狂亂舞著,狠狠地紮進那位俘虜的腦袋中。
“啊!!!!”
淒厲的慘叫聲傳來,那位高手身體當場發生異變,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浮現在他麵龐之上,四肢百骸都在扭曲,膨脹著。
“噗!”
一團腥臭的血霧炸開,滿地的殘骸,望著這一幕,程信守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道:
“看來不是誰都能像我這麽幸運呢,被血主遺棄的人,自然也就沒有了進化的資格,如此卑劣的猴子,死了倒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