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帶你去。”
薑臨大手一揮,還沒等老者說些什麽,便先以瞬移的方式帶著他,橫跨圖書館的防禦大陣,掠過十幾公裏的街區,來到城東某條小巷裏。
看著眼前的場景瞬間變化,蕭老震驚得無以複加,他那敏銳的神經反應都沒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很多啊,小薑,這要是放在古代,你說你是仙人,估計都不會有人質疑。”
“謬讚了,老先生。”
薑臨隨意地笑著,“我這並不是什麽特殊的手段,像你們圖書館裏麵一些術修,應該也能實現這種兩個空間位置的交換吧?隻不過是距離的長短而已。”
“的確.....隻不過你的看上去比較厲害,連發動的前搖都沒有。”
薑臨繞開這個話題,道:“不說這些了,我得把我們兩個遮蔽一下先,邪修的老窩應該就在前麵了,免得打草驚蛇。”
話音剛落,他再次展開術法,指尖浮現一縷幽芒,而後迅速蔓延到兩人身上,短短半秒之間,他們的身體已經變得透明,仿佛是不存在這個空間一樣。
“小薑,你確定這樣不會被他發現嗎?我們的氣味怎麽辦。”
雖然肉體的痕跡消失了,可是兩個人身上還有獨特的味道,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可能是無法察覺其中的差異,但是對於修煉者來說,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
“不用擔心,我的術法,會把一個人徹底的給遮蔽住,無論是形體還是氣味亦或者是靈魂,老先生放心就好了。”
薑臨自信地道,他眺望遠處的街道盡頭,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走,跟我來,就在前麵了。”
兩人朝前走去,處於透明狀態下的他們,好像置身於另外一個維度,與現實空間所不交融,無論是行人還是牆壁,他們就這樣直接走著,哪怕撞到了也毫無反應。
“哦,我的天哪,太奇妙了。”
蕭老感慨萬千,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還存在著,並沒有因為這種特殊的身體狀態而受到影響。
“不過是一些旁門左道罷了。”
薑臨謙虛地說道,這是他在某本古籍裏麵學到的術法,屬於末流之類,上不得什麽台麵。
談話間,他們順著地下排水的通道,不斷地深入,由於城市的排水係統做得很好,在這漆黑幽暗的環境裏麵,空氣尚可,沒有渾濁,也沒有腥臭味。
哪怕是他們走在地麵上都沒有一絲聲響發出,像是幽靈一樣,大約走了10分鍾左右,來到了盡頭處。
寬闊的地麵上,放置著一個又一個血壇子,在中心處更有一座邪異的陣法,正在緩緩運行,將每個壇子裏麵的血氣緩緩吸收。
周圍的牆壁,遍布的黑褐色的血跡,腐爛的血肉隨處可見,甚至生出了蛆蟲。
然而,在這壓抑,沉悶的環境中,卻空無一人。
“落空了麽?還是被它提前發現了?”蕭老有些擔心。
“未必.....”
薑臨眸光落至陣法上,低聲道:“陣法還在運行,他應該是出去了。”
“另外,這裏凝聚著他諸多的心血,他應該會回來的,我們守株待兔即可。”
聞言,蕭老望著不遠處的那座法陣,上麵正有一隻嶄新的胳膊,以及一枚眼睛在緩緩成型,可是卻依附著大量的綠色,像是某種駭人的毒液。
“小薑....你認得這個陣法嗎?我怎麽感覺這個邪乎的厲害。”
“認得,好像是在哪裏看過,你,等我想想。”
薑臨的記憶有些生疏了,他以前在山中修習過的陣法足足有著數千上萬種,雖然眼前的一幕熟悉是熟悉,但是讓他真的想起來還是有點困難。
大概是兩分鍾,薑臨才在記憶的角落裏找到了有關這座陣法的了解。
“聚煞返魂陣....?”
話說到一半,薑臨又仔細地盯著陣法,改口道:
“不對,這不是完整的聚煞返魂陣,而是缺了將近四分之一陣紋的殘陣。”
“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種陣法的作用是?”
蕭老眉頭緊鎖,光是聽到那個名字,他就知道這玩意不是正常修煉者所用的陣法。
薑臨解釋道:“大概是在兩千年前,夏煌境內還存在著許多邪門魔派。”
“當時有一位邪修的子嗣,天生五殘,沒有眼睛,沒有腿腳,更沒有口鼻,近乎是一個廢人的狀態,是注定要夭折的怪物。”
“這一切都源於他的父親,平時修煉的時候太過於殘暴,利用凡人來提升自己的行為,導致天道的反噬,落在了他獨子身上。”
“後來為了延續那個怪物的生命,那個邪修就創造了凝煞返魂陣,欲通過祭煉十萬餘人,掠奪他們的生機,再重造一副軀體,用來承載他獨子的意識,以此躲過天道的製裁。”
“但是,那位邪修的計劃沒有得到實現,有人族大能出山,聽聞此消息後,隔空一指,將其摁殺在宗門之內.....”
聽完這則古代故事,蕭老愈發的惱怒:“也就是說那個混蛋完全是用其他人的生命,想要給自己再次創造出一個新的軀體或者是新的器官嗎?”
“對。”
薑臨不悅道:“理論上想要修複身體,還有著很多方法,但是這個人他偏偏用了最邪惡的一種,這注定是要被天道反噬的。”
蕭老被氣得手抖了,他望著地麵上有著差不多近百個壇子,胸中怒火焚燒,幾乎要忍不住把這些東西全部粉碎。
“那個畜生,最好別讓我逮到他。”
“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薑臨一眼掠過大陣,他從壇子裏麵感應到了一百餘道不同的血液,邪修的行為,已經越過了他的底線。
等待的時間很是漫長,每一秒都顯得無比的煎熬,蕭老一直沉住氣,然而心底的怒火卻越發地肆虐。
在6個小時過去之後,幽暗的下水道,終於響起了久違的腳步聲。
“噠!噠!噠!”
隻見一個身穿褐色衣袍,渾身汙血的老者,獰笑著走了回來,手上還拎著兩個新鮮的壇子。
“天不負我心,哈哈哈哈。”
陰冷的笑容回**在下水道的盡頭處,老人氣喘籲籲,擦拭著手上的血跡,把壇子放入到新的陣位中。
“嗡——!”
一道濃鬱的血氣從壇子裏麵升起,緩緩飄向浮在空中的手臂。
至此,老人癡迷地道:
“快了,一切都快了,隻要再湊夠6個壇子,我就又能換掉那些報廢的器官,延續將近3年的壽命了”
然而,他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的到來。
此刻,在他身後正有兩道透明的身影,默默地注視著他,那淩厲的殺意幾乎讓空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