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薑臨沒多說些什麽,隻是朝前走去。
而這個時候,附近天空,也陸續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一道道人影從高空跳落,來到地麵。
蕭老稍微仰頭,並不意外那些人的到來,反而還喃喃道:“看來,其他分部的時間,和我們也差不多啊。”
看著每支隊伍,多多少少都有著七八人,而自己的隊伍,僅有薑臨,他的心底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墨海分部的衰落,並非是他一手造成,而是日漸沒有天賦的年輕一輩出現,等到想要培養的時候,卻是來不及了。
走在前往古城的道路上,又遇到許多疾馳,呼嘯而過的跑車,那些都是世俗的武道家族,行事高調,張揚。
但更多前來赴會的強者,都是以徒步的形式,走向古城。
一路上,薑臨與蕭老,能遇到許多衣衫襤褸、**不羈的武者,他們完全不在意外表的形象,有的是三人成行,有的是幾十人一起浩浩****。
“今年,會很熱鬧啊。”
蕭老望著近乎擠滿的道路,不禁一笑:“我當年參加的時候,遠不如現在的人多。”
“噢?那老先生參加靈武大會的時候,修為是?”
“化境初期,也因為實力有限,未能躋身更高的排名,客觀地說,那些古老的修煉勢力,所培養出來的弟子,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怪胎.”
“在外界,像我這種資質以及戰鬥經驗的武者,算是百萬挑一了,但在古城裏麵,頂多算是一流的選手,比我強的家夥,並不少,譬如其他分部的負責人,以及從八大古武世家出來的長老們。”
聽到蕭老這麽說,薑臨恍然大悟:“原來老先生,叫我行事低調,是因為這個啊。”
“嗯,尤其是墨家,沈家,會盯緊你的,要注意安全。”
說到這裏時,蕭老不知從哪掏出一副赤鬼麵具,遞給薑臨:“戴上?”
“不做這種藏頭露尾的事,我就要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薑臨從容說道:“誰要找我的麻煩,索性宰了就是,要是都找我麻煩,我不介意把這座古城連根拔起。”
這霸道的言語,讓蕭老甚是汗顏,無奈道:
“還是你們年輕人有囂張的姿態,像我這種半隻腳都要踏進棺材板的老東西,已不像當年那般目中無人,隻可惜,我要是再年輕些就好了。”
不久,二人來至城門前,蕭老呈遞了一張特殊的木質請帖,無比輕薄,恍若紙張,上麵鐫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負責掃描、檢查的人員,簡單地掃了一眼,便冷漠地道:“進去吧。”
隨後,薑臨跟隨著蕭老,踏入眼前這座奇妙的古城。
在他們走後,方才那位工作人員,緩緩取出一枚碧綠色的令牌,朝之傳音:
“大人,您吩咐的,要我們注意的那兩個家夥,已經進城了,要召集人手,把他們抹掉麽?”
令牌忽明忽暗,像是有生命的活物在呼吸,數息之後,才響起一道回應聲:
“不必,知道他們來了就好,按兵不動,莫要打草驚蛇,對付他們的方法,多的是,不要擅自行動。”
聽到這淡漠的聲音,工作人員急忙道:“行,我明白了。”
.....
古城裏,環境獨特,這裏燈紅酒綠的,沒有薑臨想象中的那麽簡樸、落後,基本上算得上是比較繁華了。
“走,尋一家客棧,入住吧。”
蕭老拿出新的一份地圖,上麵記載的赫然是城內的建築布局。
很快,在老人的帶領下,薑臨來到一家燈火通明,如高塔平地而立的客棧。
前台的小廝,是位穿著唐裝長衣,帶著眼鏡的斯文青年,他看見客人到來,禮貌地問道:“您好,二位,需要用餐,還是住宿?”
“住宿,來兩間甲級的客房。”蕭老取出十枚銅錢,放到了櫃台前麵。
“抱歉,貴客,甲級的房間沒有了。”青年微微一笑,將那些銅錢緩緩推回。
此話一出,蕭老霎時皺眉,在青年身後的顯示牌上,還明明寫著甲房,剩餘8。
猜測可能有人提前預定了,蕭老倒也沒說什麽,他的目光來到乙級房間,剩餘27。
“來2間乙級客房。”
然而,負責接待客人的青年,還是露出一抹抱歉之色,道:“很遺憾,乙級房間也沒有了。”
蕭老的臉色霎時冷了下來,態度強硬:“到底是沒有,還是你故意戲耍我們?”
至此,他已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
“沒辦法的事,有其他客人,在你們來之前,都把客房預定了。”
青年露出無奈的神色,麵容上卻盡是一副戲謔之色,仿佛是篤定了二人不敢拿他怎麽樣。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可就有些過分了。”
蕭老冷笑道:
“有些第一次來的旅客不清楚,我難道還不清楚麽,你們這裏的顯示牌是與電腦後台實時鏈接的,如果有預定的客單,上麵就會實時更新,而不是還顯示剩餘。”
見被揭穿了事實,青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繼續道:“客官,恕我們不能接待二位。”
薑臨平靜地笑著,他看著青年,問:“你確定要這樣?”
“客房已滿,請見諒。”青年不卑不亢地道。
“好,我們離開就是。”薑臨似笑非笑,沒有浪費時間,帶著氣衝衝的蕭老,離開客棧。
“小薑,你,哎,怎麽忍得下這口氣的,不行,我得回去找他算賬,今天要是說不清,我就拆了他的客棧。”
蕭老怒不可遏。
“不用解釋了,我現在就拆。”薑臨突兀地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
蕭老被駭出冷汗,他想起這小子的恐怖手段,絕不是鬧著玩的,怕牽扯無辜,趕緊阻止道:
“別別別,裏麵還有其他客人,不要亂來。”
“我自有分寸。”
薑臨眸光垂落,看著右肩上,完全隱形的血色眼球,道:“這裏的人,要為難我,給點教訓吧,不要牽涉無辜。”
“好嘞,老大。”血色眼球獰笑道:“這還不簡單?”
待到薑臨與蕭老走遠,消失在這片街道的時候。
“轟!!!”的一聲,一道肆虐的黑色火焰,從地底詭異地噴湧而出,頃刻將眼前高聳百米的客棧,燒成了灰燼,廢墟。
“該死!誰在放火?!”
混亂的廢墟裏麵,傳來此起彼伏的咒罵聲,數百道狼狽的身影站在燒塌的客棧裏,不知所措,有的人在用餐,有的人在休息,都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全部打亂了。
幾位負責客棧經營的老板,心痛得滴血,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無法接受。
“這,這怎麽回事?!”
接待的青年,失魂落魄,像發瘋了一樣,道:
“對了,一定是剛剛那兩個人報複的,掌櫃,快,快,去追他們,他們還沒有走遠。”
話未說完,一個狠辣的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出手的人,赫然是一位凶神惡煞的客人,他冰冷地問:
“我剛才在打坐,就遇到這種事故,你們酒樓是這樣招待貴賓的?”
“我差點就走火入魔,功力盡喪了。”
這位彪悍、狂野的男子,像拎起小雞仔一樣,單手抓著那青年的衣領,把他舉了起來,眼中殺意濃烈。
“不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我現在就讓你的腦袋,和這燒得滾燙的地板,來一場興奮的撞擊。”
青年被嚇得臉色煞白,腿抖得不停,幾乎要哭出來了,驚慌地解釋道:
“是前不久的兩位客人....他們得到住宿的權利,以此報複我們,你要算賬,找他們去,應該還沒有走遠。”
此話一出,那男子愈發暴怒了,猛地拎著青年往地上砸去,肋骨斷了數根,大口吐血,萎靡得像隻屈背的蝦米。
“莫不是在戲耍我?前來參加靈武大會的人,按照規矩,誰沒有住宿的權利?”
男子眸光冷冰,當場就想要把這廢話連篇的小廝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