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上,炸裂的轟鳴聲,驟然駭得附近的武者,變得極為警戒。
“我們...貌似被盯上了。”
蕭老有些無奈地說道,他渾然不顧後方的混亂,大致已猜到先前客棧的矛盾,是沈家或者墨家,提前在暗中打了招呼。
“盯上就盯上吧。”
薑臨攤手直笑道:“城裏的客棧,多的是,我們一趟一趟地走過去,總能找到一家願意接待我們的,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所有人,一起露宿街頭吧。”
聞言,蕭老都被這瘋狂的計劃整得驚訝到了。
“你小子,果然是吃不得一點虧啊,好,那我們暫且再逛逛吧,既然他們不按照規矩來,那我們索性就掀翻這裏的規矩。”
他也是憋了一股氣在胸腔裏麵,遭遇到了不公對待,倘若不回予痛擊,那對方還是會變本加厲的。
“走。”
很快,幾分鍾不到,薑臨又來到一座新的客棧,這裏的環境更加奢華,廳堂明亮,有著泉水雕塑。
“要兩間客房。”
薑臨徑直到了櫃台前,朝那穿著旗袍服飾的女子說道。
“客官,抱歉,這裏的房間,都被其他客人預定完了。”
那女子露出一抹標誌性的微笑,天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又是同樣的說辭,薑臨看著那浮空的銀屏,上麵顯示的房間數,足足有著數百間。
“噢,真是一個令人不悅的消息啊。”
“我剛剛有些耳背了,不妨你再和我說說,客房...到底還有沒有?”
薑臨凝視著眼前的女子,肩上的血色眼球早已殺氣騰騰:
“老大,和這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廢什麽話,直接收拾她就完了。”
在那雙冷漠的眸子注視下,女子渾身發顫,她感到了一股可怕的窒息感,硬著頭皮道:“房間...是有的,但...我們經理不允許...”
“好,那回見。”
薑臨微微一笑,並沒有刻意刁難這個小姑娘,畢竟,她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接著,蕭老又是搖了搖頭,歎息道:“真有意思咯。”
二人剛一出門,走到不遠處時,血色眼球再次發動攻擊。
“轟隆!!!”
原先客棧所在的位置,驟然被撕裂一道猙獰的裂縫,高聳的酒樓就這樣寸寸折斷,彈指間,已成了新的廢墟,而且裂縫還在不斷地合攏,似乎要把那客棧的殘骸,徹底拖入深淵。
驚慌的慘叫聲,接連響起,蕭老沉思道:“看來我們運氣不太好啊,初來乍到,遇到的兩家客棧,都是被墨家、沈家控製的。”
“無妨,繼續走。”
薑臨表現得很是從容,對他來說,從始至終,這次的靈武大會都像是一場興趣使然的遊戲,要是真的把他給惹惱了,哪怕身負重傷,隨手把這裏夷為平地,也不過是彈指間的功夫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十數道身影,從後方緊追而來,從高空墜落,攔在薑臨與蕭老二人麵前。
“就是你們鬧的事?居然敢攻擊我們的客棧,好大的膽子啊,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的名字倒過來念。”
為首的男子,身高一米九,穿著黑色的長袍,蓄著一頭醒目的灰發,氣息強大,赫然也是一尊武道宗師。
“名字倒過來念?那就不必了,奉勸你們一句,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不然等下這個小子動起手來,沒輕沒重,明年的今天,估計就是你的忌日了。”
蕭老在一旁不閑事大,他估摸著受傷的薑臨,對付這些雜魚,也是信手拈來的事情,甚至,可能還藏有底牌,否則,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又或許,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連他都隱瞞的戲劇,隻為了把暗中的那些家夥,全部釣出來。
那男子眼眸微眯,盯著蕭老,略有恍惚,片刻,才道:
“我記得你,墨海分部的家夥,你如此放縱這小子,毀壞我們的客棧,不打算解釋解釋麽?”
對此,蕭老冷斥道:“那按照城內的規矩,所有的來客,都會有住宿的地址,你琉璃客棧,拒絕我們的入住,又該給一個怎麽樣的解釋?”
“莫不是以為老夫好欺負的?”
話畢,老人身上的真武之力,逐步攀升、外放,可怕的威嚴席卷附近的街道,一時擾得不少的路人紛紛躲避。
“你越界了,你且試試,看你能不能活著離開。”男子眸光森冷,殺意淩冽。
“如此欺負一個老人家?說不過去吧。”
薑臨淡笑著,“客棧是我毀的,要找麻煩,衝我來。”
此話一出,對麵武者皆是怒不可遏,恨不得生吃了他,尤其是為首的武道宗師,更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一句殘忍的話。
“好好好...壞我琉璃客棧的基業與名聲,我把你削成殘廢,我誓不為人。”
“大話誰都會說,你不要囉嗦,直接動手吧,我趕時間。”
薑臨突然想起一件事,雖然他的肉身受創嚴重,但靈魂的強度依舊無損。
在此基礎上,由於他一直以來把自己看作修士,都差點在這等窘迫的情況下,其實他的言靈之術,仍然可以隨意釋放。
說話間,他的左手已經是掐起了法印,彌漫著淡淡的輝光。
“嗬,小子,你會為你的傲慢,後悔的,無論是你的背後是誰,今天休想活著離開。”
男子神色一厲,殺氣如風暴肆虐而來,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魅影,瞬間掠過虛空,殺至薑臨的眼前。
“轟——!”
未待薑臨動手,血色眼球一道眸光掃去,徑直貫穿男子的身軀,他渾身纏繞的真武之力,像是紙張被撕碎,其腹部更是被打出一輪慘烈的血窟窿。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街道,男子麵色扭曲,抱著頭,他像蠕蟲般在地上打滾,無比痛苦,眼睛幾乎紅得都要凸出來了。
“讓我來吧。”
薑臨輕聲說道,血色眼球這才收回精神上的攻擊。
“你是沈家養的狗,還是墨家的?”
“我的耐心不多,希望你如實回答。”
薑臨平淡地望著男子,哪怕對方躺在血泊裏麵,很是淒慘,他都不曾有絲毫憐憫。
其餘的武者,打手,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把那受傷的武道宗師給掩護住。
“怎麽,你們也要卷入這場紛爭?”
“現在離開,我可以...”
話未說完,數根銀針劃破虛空,朝著薑臨的眼眸、咽喉、心髒射去。
“言靈·壁障。”
一道金輝色的盾牌,驟然出現在薑臨的麵前,將數根銀針粉碎。
“看來你們是忠心耿耿了?”
薑臨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發動殺招:“言靈·斬擊。”
“轟轟轟!!!”
密密麻麻無形的斬擊,瞬間襲去,地表與屹立的武者,都在刹那間,化作無數碎片,被斬成塵埃狀。
目睹爪牙的慘死,嗅著那飄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此前還氣焰囂張的武道宗師,徹底被嚇得手腳冰冷,大腦如遭雷擊,臉色更是煞白一片,嘴唇不斷顫抖。
“我...是..沈家的...你..不要殺我..一切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