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麽?”
薑臨唇角微微上揚,戲謔道:
“我記得,我有警告過你們的吧,沒想到,你居然還提前送上門來了,看來教訓還是不夠啊。”
這一刹那,沈憂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推測薑臨或許要痛下狠手,咬牙道:
“我沈家,駐地就在不遠處...你最好盡早放了我,不然,會有更大的災禍降身,你要是膽敢傷害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薑臨接下來說出的話語,直接讓他毛骨悚然。
“我不會那麽過分的,別人對我怎麽樣,我就怎麽樣回報。”
“既然你此前說要把我削成殘廢,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薑臨俯視男子,單手再次結印。
“轟——!”
一道可怕的斬擊,打在了沈憂的右臂之上,血水飛濺,令他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
斷臂後,他原先萎靡的氣息,更是再次一落千丈,變得奄奄一息。
“言靈·斬。”
又一道斬擊襲落,左腿離開他的軀體。
沈憂陷入絕望、癲狂的情緒,平日裏超然在上的他,此刻和一條待宰的鹹魚,沒有任何的區別。
很快,他昏厥了過去。
薑臨沒有繼續動手,因為再次斬擊的話,不管打中那個位置,都會讓瀕死的沈憂,徹底殞命。
周圍的武者,能人異士,江湖術修,看到這激戰的場景,各有所思,卻無人膽敢上前阻攔。
遠處,琉璃客棧前來馳援的武者,更是急得如火鍋上的螞蟻,但也不敢冒然過來。
街道上彌漫的淡淡殺意,盡管不濃鬱,可無比的純粹,像是鋒利的刀刃,抵在每一位試圖向前邁步的武者咽喉之上。
薑臨微而回首,盯著遠處的人,笑道:
“回去告訴沈家,有什麽能耐,盡管放馬過來吧,別太無趣,掃了我的興。”
話畢,遠處的武者隊伍一陣沉默,無人有勇氣站出來辯駁。
“走,蕭老,我們接著找另一處客棧。”
薑臨慢悠悠地說道,他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從沈憂的殘軀身旁路過。
“早知如此,又何必呢?唉,我都全國你了。”
蕭老望著那半死不活的沈憂,無奈地搖了搖頭,心底覺得甚是可笑。
這些從古武世家出來的強者,極為傲慢,對江湖上尋常的修行者,根本毫無敬畏之心,直到吃到了血虧,才會長記性。
隨後,蕭老從懷中掏出城市的建築地圖,一番查找,道:
“去靈溪客棧吧,那裏是季家的經營地帶,他們這一族,和墨家、沈家關係算是不和,應該也不會刁難我們。”
“是麽?那倒是終於可以歇歇了。”
二人繼續趕路,片刻,穿過了幾座宏偉、寬闊的街區,終於來到新的一座繁華酒樓麵前。
“靈溪客棧..好氣派。”
薑臨微微仰頭,看著大廳內華麗的裝修,比之前兩家都要好上很多。
“那是當然,作為城內的一流客棧,靈溪價格不菲咧,就連最便宜的丙級房間,都要二十枚一晚。”
蕭老有些感慨道:“我年輕那會兒,也住不起這麽豪華的客棧,嘿嘿,倒是這次,終於舍得了。”
青年徑直走到櫃台前,負責營業的是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以及幾位打雜的青年。
“要兩間甲級客房。”
“誒嘿嘿,好嘞,客人,共計80錢。”胖子憨厚地道。
薑臨打開銅袋,從裏麵抖出80枚銅錢,交給對方。
“七樓,7,8號房,請,客人。”
胖子遞來兩張薄薄的房卡,那是玉質的材料,通體碧藍。
“想要續房的話,可以提前告知一聲。”季達沿提醒道。
“好。”
薑臨接過房卡,分給了蕭老一張,隨後二人從一旁的古木曲梯,一路直上,來到七樓,把隨行的行李,簡單安放。
“你小子,可以啊,上來就住甲等房間,我給你的100錢,隻剩20咯。”
“無妨,老先生之前不是說了比武場麽?過去看看,便是了,我也想和他們打打擂台,賺點小錢。”
此話一出,引得蕭老眼前一亮,接著道;
“那可是好機會,若我沒記錯的話,這季家在城中就有經營比武場的地方,我們去瞅瞅?”
“甚好,就這樣安排吧。”
隨後,二人又來到一樓的前台,詢問那胖子關於比武場的事。
“嘿嘿,二位,也是想去玩玩,看高手過招?”
“行。”
季達沿不知從哪掏出了兩張入場券,贈予了薑臨、蕭老二人,道:
“出門右拐,就在這條街的盡頭處,就有一座我們季家經營的比武場,祝你們玩得愉快。”
“第一次見麵,這票券價值半錢,我也不收二位費用了,你們就去裏麵看個熱鬧吧。”
薑臨順勢接過票券,卻話鋒一轉,淡笑道:“那可不行,謝過閣下的好意了。”
“啪——!”話剛一說完,他就留下一枚斑駁的銅錢,帶著蕭老離開客棧。
“嘖嘖嘖,真是半點人情都不想欠啊...有意思。”
季達沿望著遠去的兩道身影,原先憨厚、淳樸的眼神,露出一抹狡詐之色。
這時,一旁的小廝嘿嘿直笑:
“掌櫃,這有什麽關係,一看這兩人就是第一次來的土包子。”
“身上錢多不多,咱們不知道,但隻要他們去了咱季家的比武場,那少說也得脫層皮才能出來。”
聞言,胖子臉上浮現一抹得意之色,他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半閉著眼睛,喃喃道:“管他死活咧,我們有錢掙就行。”
......
“待會你要做上場的選手,還是普通的買手?”
蕭老眉頭微皺,道:“這比武場說是一個賭坊也不為過,裏麵開設的莊家,和武者之間,存在一定的交易,如果你選擇成為買手的話,輸贏恐怕就要被別人操控了。”
薑臨撫手長歎:“老先生,難道還猜不到我此番的意圖麽?”
“那必然是成為場上的格鬥武者,屆時,若有人開莊,你就拿出你的老底,全押我那邊得了。”
“好,有你這句話在,我今天不想暴富,隻怕也是難如登天啊。”
蕭老拎起自己腰間的錢袋,打開檢查,道;“我這裏...還有216錢。”
“無妨,慢慢薅羊毛就是了。”
“一次疊加,就是400錢,二次800,三次1600,我要是扮豬吃老虎,打滿十個場次...那估計會有十幾萬錢吧。”
薑臨揣測道:“這麽多錢,應該也夠我們這次參加靈武大會的所有花銷了。”
“對,如果你能打滿十場,那就20萬錢,足夠我們在這裏隨意消費了。”
談話間,二人已是來到街道盡頭的比武場,門外有著十餘位,凶神惡煞、體格壯碩的保鏢看護。
“二位,止步,請出示票券;若沒有的話,則需另外購買,方可進入。”一位瘦小的老頭子攔住了他們。
“給。”薑臨把票券遞給了他。
老頭簡單地看了幾眼,朝旁邊的門衛微微點頭,示意放行。
“祝二位,此行,玩得愉快。”
沒有理會這老頭子的恭維,連一刻耽誤的時間都沒有,薑臨跨過了那扇雕刻著鬼神、雄偉壯觀的木門,進入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