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清楚了以後，龍葵便對王千辰說：“靶子有十米的、二十米的、三十米的、五十米的……你慢慢練吧，我要去巡視了。”
“好。”王千辰知道龍葵心情不好，也沒過多得糾纏她，自己將隔音耳機戴上，便持槍站在了十米的靶子前。
龍葵離開後，王千辰也呼了口氣，瞄準了十米外的紅心靶子。
在他看不見的視線裏，一縷縷妖氣在他持槍的手臂之上纏繞。
“砰！”
王千辰開槍。
脫靶！
“砰！”
又開槍，又脫靶！
“砰砰砰！”
王千辰開了好幾槍，別說打中紅心，就連靶子都沒打上去。
“怪了，無論是練【斬妖心經】，還是練習療傷、拳腳，我都覺得自己得心應手，仿佛自己上輩子就會似的，怎麽到了槍械這塊完全不靈了呢？”王千辰一臉迷茫。
如果妖氣會說話，這會兒一定非常無語，因為它根本沒接觸過這玩意兒！
“看來這玩意兒不能再依靠本能了，我要從頭學起！”王千辰呼了口氣，接著雙手持槍，再次瞄準靶子。
“穩定和專注力……”王千辰回憶著之前龍葵的教導，全身心地盯著十米外的靶子。
“砰！”
王千辰再次開槍，雖然依舊沒有擊中紅心，但已經打到了七環和八環的中間位置。
“還不錯，有進步！”王千辰笑了起來。
擁有狗的特性，還有土境的實力，穩定和專注力對他來說本身就不是問題。
……
與此同時。
城西，市二中。
正是上課時間，走廊裏空無一人，教室裏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一支不鏽鋼鍋鏟在牆壁上遊弋，漸漸來到某間教室窗前。
因為提前做過調查，五味道人一眼就看到了鍾欣。
除了王千辰外，鍾欣就是潞州市斬妖人小隊裏最弱的一個了，五味道人自然而然地把目標放到了她的身上。
此時此刻，鍾欣穿著校服，坐在一群學生中間，正認真地聽講和記筆記，雖然她高中三年的知識都學完了，但不影響她溫故而知新，就是聽著聽著，眼神中就會掠過一抹悲傷，那是因為她想起了周衛國。
看了一陣之後，五味道人便飄飄忽忽地飛走了。
監控室裏。
一名保安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觀察著校園裏的動向。
“嗯，那是什麽，鍋鏟？鍋鏟怎麽會飛？”保安瞬間坐直了身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監控裏的影像。
但下一秒，鍋鏟就消失不見了。
“應該是眼花了，鍋鏟怎麽可能會飛……”保安呼了口氣，又躺下來嗑起了瓜子。
學校靠南邊的圍牆外麵，是一片小樹林。
五味道人飛出去後，迅速變為人形。
“怎麽樣了？”豁口青年立刻從一棵大樹後麵竄出，昨天晚上他還以為五味道人死定了，沒想到今天又有了新的任務。
“不能對她下手。”五味道人搖了搖頭。
“為什麽，打不過？”豁口青年疑惑地問。
“不是打不過……她還是個學生，是祖國未來的花朵啊，我實在下不了這個狠心！”五味道人搓著雙手。
“……我們妖怪，也有祖國？”豁口青年愈發不解。
“那不是廢話嗎？沒有國就沒有家，沒有家哪有我們妖怪！好了，我們去找龍葵吧，除了王千辰和鍾欣，最適合下手的隻剩下她了。”五味道人邁著大步，朝著樹林外麵走去，整個背影都充斥著光輝。
豁口青年隻好跟了上去。
……
射擊室裏。
王千辰練了整整一個上午，已經能在三十米外打中靶子的紅心了。
隻要了解了槍械的原理，再加上超強的視力、專注和穩定性，做到這點其實不難。
“咣當”一聲，門被推開，龍葵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龍姐！”王千辰立刻回頭打了個招呼。
“嗯！”龍葵點了點頭，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雖然她也不想這樣，但因為心係周衛國的事，她也實在笑不出來。
雖然王千辰和周衛國的感情不像龍葵跟他那麽深，但也能夠感同身受，所以他也沒有任何怨言。
看完王千辰一上午的訓練成果後，龍葵點點頭說：“挺不錯的，繼續練吧，接下來是五十米和一百米！”
“好。”王千辰說：“龍姐，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去吃個飯？”
“……你去吧，我沒胃口。”龍葵低下頭。
“龍姐，飯還是要吃的，不然怎麽有力氣殺妖怪……”王千辰輕聲說道。
“剛才傳來消息，因為涉及辛公子，他的父親辛無為要求整個案子快辦、速辦、嚴辦，周老哥可能兩三天內就要完成審判和執行了！”龍葵抬起頭來，眼睛裏閃爍著淚花。
這麽快？！
王千辰的心裏頓時一揪。
……
射擊室的窗外。
五味道人牽住了豁口青年的手。
“老……老哥……你這是幹什麽……”豁口青年的一顆心砰砰直跳，臉都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