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主,你兒子一沒工作,二沒事業,難不成你每年給他的零花錢都是上億?”

“許有山,不要在狡辯了,你以為兒子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老許啊,你那個兒子的確是個王八蛋啊,他在江南胡作非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許有山,你兒子欠下的血債何止這一筆,我學校就有三名女生被他淩辱,至今投告無門。”

聽著四周眾人的聲討和口誅筆伐,許有山徹底慌了。

他來,是為了接近新任江南總督,為許家的未來某一個好的機會和前程。

不曾想,今天居然變成了對他的聲討大會,而且大有牆倒眾人推的架勢。

這個局,難道是為他所設?

想到這裏,他又忽然一擺手,怒聲大喝。

“你們想幹什麽?”

“冤有頭,債有主,我兒子犯下的錯,你們攻擊我幹什麽?”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但所有人看他的目光裏,卻滿是鄙夷。

養不教,父之過。

現如今的許有山陷入了輿論的風口浪尖,竟然把自己已經死了的兒子推出來當擋箭牌,簡直是無恥得沒邊了。

“總督大人!”許有山黑著臉,再次衝著雷亞軍深深地鞠了一躬:“犬子的事,我的確不知道。”

“更不知道他在外麵幹了那麽多惡事兒。”

“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方伊人的手中。”

“這件事,總得調查清楚吧?”

“我不敢說還我兒子一個公道,但還我許家一個公道還是有必要的。”

“畢竟,我許家是江南的名門望族,在商界也算是小有成就。”

“您應該知道,名聲對於我們這樣的家族意味著什麽。”

威脅!

眼見道理說不過,便開始打起了威脅的主意。

那意思是說,有種你們就把我許家給滅了,看看你們有沒有那麽大的胃口。

沉吟了少許……

雷亞軍扭頭看向上官雲暉。

“上官前輩,今日是你的七十大壽,這件事……”

“沒關係。”上官雲暉一擺手,灑脫地說道:“方伊人按照規矩,當是我上官家的少奶奶。”

“今天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少奶奶被人欺負,還被人冤枉。”

“這件事,必須要討一個公道。”

這話,便是定性。

壽宴過不過,已經無足輕重,今天必須要拿下許家的許有山,才是真正目的。

看著上官雲暉的毅然決然,許有山恨得牙根癢癢。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沒事兒跑來湊這個熱鬧幹什麽?

現在倒好,反倒是人家做了個局,自己卻爭先恐後的跳下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許家的麵子已經丟得**然無存。

如果再把自己和整個許家搭進去,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要知道,現在在場的人,尤其是雷亞軍,可是一句話,就能讓許家灰飛煙滅的大佬。

過不了他這一關,許家,危矣!

這時的雷亞軍,突然背著手看向人群中一聲不吭的淩烈。

烈王殿下一聲不吭,顯然是默認今天這場局。

既然烈王都默認了,那自己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想到這裏,他猛地扭頭指向孫敬元。

“孫大人,你是江南按察使,這件事正該由你管。”

“現在,當著眾人的麵,就有你親自來問這件事。”

“一切要公平公正,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這是江南總督的最高指令。

按照條令,一方總督,統掌一方軍政大權,節製境內一切文武。

所以,現在的雷亞軍,便是這位二品按察使的頂頭上司。

頂頭上司有了指令,作為下屬的他,不能不執行,也不敢不執行。

於是,孫敬元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來到紅毯中間。

“許有山,你也站過來。”

聽了這話,許有山頓時一怔。

現在,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否則,恐怕連這個門都出不去。

“各位請就坐。”上官雲暉卻是衝著眾人一揮手:“咱們邊吃邊聽,也好有個自己的判斷。”

說完,他在眾人紛紛坐下後,衝下方的淩烈使了個眼色。

沒等上官雲暉開口,淩烈便蹬上了階梯。

原本要坐下的雷亞軍一看,當即嚇得急忙起身。

等到淩烈在上官雲暉的右側坐下後,他才敢忐忑不安的坐下。

開玩笑!

這可是他的神。

神在場,卻讓他來發號施令,享受著眾星拱月話,說一不二的上位者姿態,還真有些難為他。

不過……

又有什麽辦法?

烈王殿下不想出麵,隻願意在幕後操控一切,他這隻前台的木偶,總不能把戲演砸了。

否則,等待他的不僅僅是去養豬,恐怕是世界上最恐怕的血獄。

眾人就坐後,同時將目光鎖定到許有山和坐在輪椅上的方伊人身上。

站在中間的孫敬元,卻當起了兩人的人牆,倒像是個辯論賽場上的裁判。

沉吟了少許……

孫敬元扭頭看向許有山。

“許有山,你是否要告方伊人殺死了你的兒子許長樂?”

“不是他殺的。”許有山頓時怒了:“是她指使人殺的。”

孫敬元:“請問你有什麽證據?”

“我……”許有山肺都快氣炸了:“我當時就在場,我親眼所見……”

孫敬元立即打斷了許有山。

“你當時在場,為何不阻止?”

這話一出,許有山猛地抬起頭,像野獸似的瞪著孫敬元。

“我說老孫……我怎麽覺得是你在替她盤問我?”

老孫兩個字一出,孫敬元頓時眉頭一皺。

“許有山,現在是審理你們的案子,請你嚴肅點,叫我孫大人。”

許有山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直到這時……

孫敬元又扭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方伊人。

“方伊人,你是否指使人殺了許有山的兒子許長樂?”

“沒有。”方伊人果斷矢口否認:“是許長樂逼得我從六樓上跳下來,摔殘了雙腿。”

“腿的事不提。”孫敬元一擺手:“先說許長樂被殺一事。”

“腿怎麽不提?”這時,坐在右側位置上的蘇正旺突然抬起頭:“這件事有前因後果,要問,也得先問前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