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的肅毅伯爵府,燈火通明,一片熱鬧祥和。

隨著淩烈的到來……

自囚多年的上官雲暉出關。

閑置多年的伯爵府三節再次入仕。

原本暮氣沉沉的肅毅伯爵府,再次煥發出生機勃勃的貴族氣息。

已然封存了七年的肅毅殿裏,上官家所有子弟歡聚一堂,推杯換盞,彈冠相慶。

這是多年沒有的盛世。

這更是肅毅伯爵府曆經七年前的挫折後,再次脫胎換骨,重整旗鼓的開始。

正殿的上首位置。

上官雲暉的嘴咧得像荷花,與同座的淩烈相談甚歡。

但對於淩烈的真實身份,卻並未當即公開。

介紹時,隻說這是帝都來的一位舊友故人,便一語帶過。

作為伯爵府三節的上官龍勝等人,也是心領神會,三緘其口。

這時……

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長喝。

“三老爺上官雲鶴攜子上官龍斌到!”

聽到這個報號,原本熱鬧非凡的現場,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以一種見鬼的神情朝門口望去。

不多時……

一位身穿黑色蟒袍,套黑色披風的鬢發老者,在一名黑色大衣年輕人的陪同下,匆匆走了進來。

掃視了一圈安靜的現場,這位鬢發老者一臉輕蔑,徑直來到正殿的台階下。

他一邊解下身上披著的披風,一邊沒好氣的問道。

“大哥,你不是自囚嗎?”

“怎麽這麽快就跑出來了?”

這話,很不友善,甚至是直截了當的質問。

以至於現場的上官家子弟們聽了,一個個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噢了一聲,上官雲鶴笑著看向鬢發老者,衝淩烈介紹。

“這位,是我三弟上官雲鶴。”

“那是他兒子上官龍斌。”

“這幾年我不在,整個上官家都是他們在打理。”

聽了這話,淩烈帶著冷冷地表情朝鬢發老者望去。

巧的是,上官雲鶴也正打量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淩烈麵無表情,而上官雲鶴卻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勢。

上官雲鶴!

這個化成灰他都認識的老家夥。

淩家還在時,他像條哈巴狗,整天跟在父親後麵阿諛諂媚,騙吃騙喝。

後來,在父親的提議下,他以上官家家族產業的名義,開辦了一個公司

在淩家的大力扶持下,幾年下來,也算是積累了不少財富,在江南商界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名聲。

但讓人可笑的是……

他本是靠著淩家的關係網絡吸血,卻把自己包裝成了江南的商界奇才,關鍵是外人還信以為真。

更重要的是……

在淩家慘遭滅門時,因為相信了父親的話,冒險前去投奔他,讓他幫忙送自己去江南總兵行轅。

沒想到,這個陰險的老家夥竟然翻臉不認人,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轉身便把自己交給了景家邀功。

這,才有了後來受盡屈辱,毒打和折磨,九死一生的劫難。

他,是景家的幫凶。

他,更是忘恩負義,卑鄙無恥的仇人。

時隔七年,今日再見到,這個老家夥竟然活得越發滋潤了,甚至連上個雲暉都不放在眼裏。

“今日不是家宴嗎?”盯著淩烈好一會兒,上官雲鶴冷哼著問道:“這人是誰,竟然敢在我上官家的肅毅殿蹬上首座?”

額了一聲,上官雲暉急忙笑著介紹。

“三弟,這是帝都來的一位貴客……”

“我管他什麽貴客。”上官雲鶴厲聲打斷了上官雲鶴,冷哼著轉過身喝道:“到了我上官家,就得遵守我上官家的規矩。”

“一個毛頭小子,大哥以肅毅伯之尊,破天荒走出自囚了七年的肅毅苑,親自接待也就罷了。”

“現在,竟然還開了我上官家最高禁地肅毅殿,首座而居,全家陪同,簡直是荒唐。”

上官雲暉頓時臉色一沉:“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見上官雲鶴帶著輕蔑指向四周鴉雀無聲的眾人。

“你們這群窩囊廢。”

“我才出去幾天,竟然越來越沒規矩了。”

“一分錢掙不回來,就知道白吃白喝,坐吃等死。

“現在,竟然還拿著我們父子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大吃大喝,大擺宴席。”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廉恥,什麽叫……”

啪!

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當即打斷了上官雲鶴的怒斥。

下一秒……

坐在淩烈身旁的上官雲暉猛地站起身,一臉震怒。

“上官雲鶴,你放肆!”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包括頤指氣使的上官雲鶴,也在一瞬間愣住了。

“讓你當了七年的家。”上官雲暉虛眯起眼睛喝道:“你這尾巴還真翹到天上去了?”

聽完這話,上官雲鶴一臉陰沉,但他身旁的那位年輕人卻露出一臉的鄙夷,立即站了出來。

“大伯,既然你要這麽說,那可就別怪我這個做晚輩的掃你麵子。”

“上官龍斌。”上官龍勝立即站起身喝道:“你敢忤逆?”

“喲。”上官龍斌冷笑著看向上官龍勝:“三哥,我這什麽話兒還沒說,一頂忤逆的大帽子就扣下來了?”

上官龍勝:“你……”

他剛要反駁,卻被身旁坐著的鍾微給攔了下來。

“大伯。”上官龍斌再次看向震怒的上官雲暉:“你問問在座的這群人,他們穿的,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和我爹的公司掙來的錢?”

“要是沒有我們在外辛苦賺錢,咱們這肅毅伯爵府上下早就餓死了。”

“還輪得到你們在這裏大魚大肉,大擺宴席,高規格接待所謂的客人?”

說到這裏,上官龍斌頤指氣使地抬起頭。

“當初,大伯不顧一切毀了上官家所有子弟的前途,自囚肅毅苑七年,將一個爛攤子交到我父親的手中。”

“我們父子七年來兢兢業業,靠著做生意養活整個上官家。”

“現在,您老一出來就說我們父子倆翹尾巴,這臉也太大了吧?”

這話一出,上官雲暉不由得皺起眉頭,立即轉身指向上官龍勝。

“這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上官龍勝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抬起頭,衝著上官雲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