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自從你把家主大權交給三叔管理後,咱們這肅毅伯爵府上的一切,都有他說了算,包括咱們上官家的一切收入支配。”

“但是,這些年來,我們上官家隻要成年的子弟,沒有一個是在家裏吃白幹飯的。”

“除了在上學的,其他無論成年男女,都在外找了一份工作……”

“等等。”上官雲暉陰沉著臉,擺手打斷了上官龍勝:“咱們家的其他收入暫且不論。”

“單說幾個有爵位的,雖然去職,但爵位還在。”

“我一個肅毅伯,按照規製,每年帝國給的俸祿是300萬帝國幣。”

“你是個勇威男爵,按照規製,帝國每年給的俸祿也是120萬帝國幣。”

“楚雄和楚傲是子爵,按照規製,每年也是上百萬的俸祿。”

“一年整整520多萬的收入,還不夠整個上官家的開銷?”

這話一出,全場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是啊,上官家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不過七十餘口。

光是這每年爵位的俸祿收入,攤派到每個人身上,足足六萬多一個人。

年入六萬,這相當於江南一個普通工薪階層的收入。

更何況,肅毅伯爵府每年還有帝國提供的大量生活物資,衣食住行基本無憂。

可以說,這攤派到每個人身上的六萬塊錢,是屬於純收入。

如此待遇,比起一個工薪階層幸福得多,何至於餓死?

看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原本頤指氣使的上官龍斌,也帶著慌亂的神情朝上官雲鶴望去。

然而……

上官雲鶴卻是一臉淡然,仿佛一切都沒聽到似的。

深吸了一口氣,上官龍勝抬手指向上官雲鶴。

“爹,這事兒你得問三叔,咱們伯爵府的一切收入,都必須先入他的賬下,統一管理。”

這話一出,原本鬧哄哄的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目光一閃,上官雲暉看向上官雲鶴。

“三弟,你是否該給個解釋?”

“大哥要解釋。”上官雲鶴背著手,冷笑著抬起頭:“可以,但必須得先複了上官家的家主大位,成了新的家主,才有資格查我這個前任家主的賬。”

上官龍勝:“你……”

“太無恥了。”這時,一個中年男人一巴掌砸在桌麵上,猛地站起身喝道:“三叔,你忘記了我們上官家為什麽叫肅毅伯爵府了嗎?”

“要是沒有大伯,咱們上官家什麽都不是。”

“大伯就是咱們上官家的頂梁柱,定海神針,你敢如此無禮?”

“嗬嗬。”上官雲鶴轉身看向這位中年男人:“這不是咱們家那位遊手好閑,闖禍生事兒的老大,上官龍豪嗎?”

上官龍豪:“你……”

“上官龍豪。”上官雲鶴冷哼道:“這幾年來,你從家族裏拿出去的錢至少上千萬,玩香車,包女星,養外宅,哪一分錢是你自己掙的?”

這話一出,上官龍豪當即啞口無言。

懟完了上官龍豪,上官雲鶴再次轉身看向上官雲暉。

“大哥,我現在就想確認一件事兒。”

“你是不是要自食其言,背叛淩家,不打算給淩家那幾十口子守靈下去,要從新回到家族裏來了?”

這話,很毒。

他仿佛知道上官雲暉的軟肋和痛楚在哪裏。

視乎隻要這麽一戳上官雲暉的心窩子,上官雲暉就一定會就範。

然而……

就在上官雲暉要開口時,卻被坐在旁邊,一直沒吭聲的淩烈給拉了一把。

楞了楞,上官雲暉立即虛眯起眼睛。

“三弟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上官雲鶴一臉輕蔑地冷哼道:“如果大哥打算自食其言,背叛淩家,背叛自己的承諾,三弟願意交回上官家的家主大權。”

“當然,如果大哥隻是出來陪一下客人,還打算回去……”

“那麽,我一會兒給你通報一下家族這七年來的賬目,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怎麽說,咱們上官家曾經的風光,也是你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

“這個功勞,咱們上官家沒人敢忘,也沒人能忘。”

這話,說得漂亮,簡直滴水不漏。

沉吟了少許……

上官雲暉扭頭看了一下坐在身旁的淩烈,接著冷笑起來。

“看來三弟還認我這個大哥。”

“既然認,那就不妨當眾報一下這幾年的賬目吧。”

一聽這話,原本胸有成竹的上官雲鶴頓時一怔。

他沒想到,上官雲暉會這麽接茬。

這個征戰沙場半輩子的老狐狸,哪怕是自囚了七年,還是老狐狸。

這時,一旁的上官龍勝也冷笑著看向上官雲鶴。

“那就請三叔報一下吧。”

“對。”上官楚雄一揮手:“請三爺爺報一下帳,畢竟在場的都是我們自己人嘛。”

“是應該報一下了。”上官楚傲冷哼著撇向上官雲鶴父子;“不然整天嚷嚷著我們是吃白飯的,這說出去,還真以為我們上官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隨著伯爵府三傑的起哄,其他一些上官家的子弟也跟著起哄,這頓時讓上官雲鶴和上官龍斌慌了手腳。

少許……

上官龍斌突然發狠地抽出一把手槍,砰的一聲衝天開了一槍。

當即之下,讓鬧哄哄的場麵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上官龍斌,你瘋了。”上官龍勝立即扭身大喝:“敢在肅毅殿動槍?”

“動槍怎麽了?”上官龍斌一臉不屑地掃向現場眾人:“再敢這麽沒規沒矩的,我可要調伯爵府衛隊來拿人,以家法處置了。”

“好一個家法啊。”上官雲暉突然桀桀笑道:“龍斌現在厲害了,連我伯爵府的衛隊都調得動?”

聽了這話,上官龍斌冷哼著抬起頭,看向上官雲暉。

“大伯,你也別怪我無禮。”

“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嘛。”

“這麽鬧哄哄的,怎麽商量事情啊?”

他話雖這麽說,但說出調動衛隊幾個字時,已然是對現場所有人的威脅了。

他想向在座的所有人表明。

現在的肅毅伯爵府,一切盡在他們父子掌控之下。

在場的淩烈看出來了。

上官雲暉也明白。

以至於在座的所有上官家子弟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