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毅伯爵府!

經過一夜的忙碌和籌備,終於在第二天早晨迎來了嶄新的麵貌。

府邸大門口,張燈結彩,披紅掛柳。

沿著府邸向外延伸,整整千米之內,竟是火樹銀花,彩帶飛舞。

伯爵府內。

紅毯鋪地,紅彩縈繞,處處喜氣洋洋,大紅大紫。

沿著大門敞開的肅毅殿台階下,幾十張高桌大椅成排擺開,將偌大的廣場占得滿滿當當。

加上兩側長桌上擺放的各種水果飲品,糕點酒水,更是讓這裏變成了一個擴大版的露天盛宴。

隻是時間還早,並無賓客光臨,以至於這個露天盛宴上,除了一些身穿西裝革履,紅色旗袍,端盤整理的服務員,並不是很熱鬧。

然而……

在肅毅伯爵府的後山山頂上,一老一少正端坐在一個紫金棋盤前,相向而坐。

迎著寒風,就著美酒,淩烈與上官雲暉目光如炬,各自手中夾著玉棋子,按照自己的套路往棋盤上擺放。

少許……

上官雲暉突然抬起頭,神秘兮兮地笑了。

“少爺,你雖然贏了我三局,但我這八門困龍大陣可是絕招,自從成型以來,無人能破。”

夾著一顆黑色玉棋子的淩烈皺起眉頭。

“何解?”

“此陣來自易經。”上官雲暉嗤嗤地笑道:“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分別對應四麵八方。”

“當年,白城一戰,我正是用此法困敵九十八天,等待援軍趕到,大破強敵。”

聽了上官雲暉的話,淩烈眉毛一挑。

“老爺子真以為穩贏?”

“嘿嘿。”上官雲暉像個老頑童似的,賤兮兮笑道:“你要是破不了我這八門困龍陣,那就得被我逐個絞殺,最終勝負嘛,自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見淩烈夾著手裏的一顆黑玉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楞了一下,上官雲暉立即朝淩烈落子的地方望去,原本一臉得意的臉頰,頓時被驚愕取代。

“你……你居然攻我天元?”

“我這八門困龍大陣,你就不管了?”

淩烈輕嗯了一聲,緩緩點燃了一根香煙。

“不……不對。”上官雲暉掃視了一眼整個棋盤,當即驚呼起來:“這……這不可能啊,你怎麽可能一子就破了我的八門困龍大陣,這……”

“孫子兵法軍爭篇。”淩烈緩緩抬起頭:“兵以詐立,以利動,以分和為變。”

“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聽著淩烈的話,上官雲暉滿臉震驚地瞪圓了眼睛,依舊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淩烈緩緩站起身,夾著香煙站在高處,轉身眺望山下。

“你的依仗,是著眼於陣前,用全部精力組建八門困龍陣,企圖困死我進攻的所有棋子,抑製我進攻鋒芒。”

“而我,著眼的是全局。”

上官雲暉依舊是一臉震驚。

淩烈迎著寒風,緩緩抬起頭。

“雙方在陣前拚得你死我活,都是強弩之末。”

“隻是,你最後一支利箭在於封死我進攻之路。”

“而我的最後一支利箭,卻是射向了你的腦門心。”

“你是可以贏,但你贏的是局部。”

“而我,贏的是滿盤。”

聽完這話,上官雲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本以為,以他多年的身經百戰,無論是在韜略上,還是勇氣膽魄上,都足以勝過這位年僅二十出頭的後起之秀。

沒曾想,少爺更是兵行險招,另辟蹊徑,一舉讓他大敗虧輸。

其實,一看剛才那顆棋子的落點,作為圍棋高手的上官雲暉就徹底明白了。

這一招,早在十幾步以前,就足以一劍封喉。

隻是少爺顧忌自己這個老家夥的顏麵,未曾下手而已。

如今,等到自己誌得意滿,以為穩操勝券,才釜底抽薪。

如此睿智過人,真乃天下無雙。

良久,上官雲暉緊盯著淩烈的背影,心服口服地問道:“少爺,西部疆域一戰,是否如此?”

“是。”淩烈並沒回頭。

“所以。”上官雲暉皺起眉頭:“你的天烈軍將敵攔腰斬斷,卻並不大舉東進,而是以一部揮師向西,直搗敵核心都城?”

淩烈回過頭,看了一眼上官雲暉。

“這就叫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上官雲暉緊鎖著眉頭。

“你就不怕西征軍被敵徹底擊潰,一舉丟了西京?”

“用西京換敵國都城。”淩烈平靜地說道:“以一隅換其舉國崩潰,哪個更劃算?”

“放棄東西夾擊。”上官雲暉緩緩站起身,來到淩烈的身旁:“兵臨敵國都城城下,聲東擊西,大氣磅礴。”

“如此一來,侵入我西部疆域的敵國幾十萬精銳大軍,不僅被徹底掐斷了後勤補給,而且都城不穩,首尾不顧,進退兩難。”

“同時,我西征大軍以雷霆之勢絕地反擊,摧枯拉朽,徹底贏下這一戰。”

說到這裏,上官雲暉帶著激動的神情看向淩烈。

“是!”淩烈點頭。

“厲害。”上官雲暉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少爺啊,幸好你我沒在戰場上相遇!”

淩烈沒吭聲,而是眼神灼灼地眺望著山下。

目及之處,肅毅伯爵府千米開完的一條岔路口,一處隱秘的樹林裏,隱約停靠著三輛不太顯眼的汽車。

沉吟了少許,淩烈用下巴指了指,突然問道:“猜猜那是誰?”

一聽這話,上官雲暉順著淩烈的目光望去,卻什麽也沒瞧見。

他並不死心,又急忙拿起了旁邊的一個望遠鏡。

這一看之下,他不禁皺起眉頭。

“不會是殺手吧?”

淩烈眉頭一皺:“殺誰?”

“不是說……”上官雲暉急忙放下望遠鏡,扭頭看向淩烈:“今天新任江南總督要來嗎?”

“就他們?”淩烈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刺殺雷亞軍?”

開玩笑!

雷亞軍是誰?

那是天烈軍四大戰將之首。

文韜武略不說,單論個人戰力,在全球也能排到前十。

刺殺他?

除非是全球頂級高手,否則,想活著回去的幾率為零。

看著淩烈,上官雲暉*著臉頰。

“少爺不這麽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