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問他,他立刻說,

“你在哪兒了?咱們還是見麵談吧……”

我倆約好在一個茶館兒見麵。放下電話,我開車直接去了茶館。這家茶館是在老區。因為一南公司在老區沒有業務,我倆在這裏見麵對他來說是最安全的。

到了茶館門口,我把車停好。下車後,見李少白的寶馬車已經停在了不遠處。

一進門,我打量了下這茶館。裝修一般,到處都是金黃色和紅色。門口對著的正中央還擺放一座財神,這不倫不類的感覺,始終都透露出一股俗氣。照開發區的清茶館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茶館的大廳裏一個客人也沒有。而服務員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一看生意就不好。見我進門,服務員也沒搭理我,倒是我先問她說,

“服務員,剛來的客人在哪個包房?”

服務員慵懶的指了指二樓,

“二樓,最裏麵的包房……”

說完也不搭理我。

上樓直接到了包房,就見李少白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見我進來,他指了指對麵的位置說,

“坐吧!”

我坐下後。李少白給我倒了杯茶,剛喝一口,我險些吐出來。這茶帶著一股很重的黴味兒,一喝就是放了幾年的陳茶。

李少白看著我笑下,他自嘲的說道,

“這也是我第一次喝這麽難喝的茶……”

我把茶杯推到一邊,直接問他說,

“你叫楊軍回來的嗎?他現在哪裏?”

李少白卻搖了搖頭。

“還真不是我叫他回來的……”

我本來剛打算點煙,但聽李少白這話,我一下楞了。把煙從嘴巴拿下來,抬頭問他說,

“他自己回來的?”

李少白點頭,

“嗯,我本打算這兩天約他回南淮。可今天他忽然給我打電話,說晚上到南淮。讓我把錢準備好。之前我們之間有些舊賬,我答應給他一千萬。他這次回來和這錢有關係……”

我聽著,不由的冷笑下。這個李少白,怪不得一直說要幫我把楊軍叫回來。現在二丫死了,他也不怕楊軍的威脅了。我把他把楊軍做掉,他倒是能省下一大筆錢。我越來越佩服這些人了,做什麽事情第一個都先考慮自己的利益。

我把煙點著,抽了一口,問他說,

“楊軍回來後先到哪兒?他和你說了嗎?”

李少白也點了支煙,他看著我說,

“銀樓!”

李少白的話讓我一愣。他說的這個銀樓我聽過,並不是賣金銀器的,而是南淮市最神秘的一個私人會所。因為它的顏色是銀灰色的,所以大家都叫它銀樓。

說它神秘,主要有兩點原因。一是他地處偏僻,在南懷市和江涵市的交界處。這裏依山傍水。但卻並沒有住宅,惟獨有這一座銀樓和幾棟別墅。

第二點是它在南淮已經開業十多年了。但沒人知道他的老板是誰。那裏也是會員製。像這種會員製在南淮倒是也有幾家。一南公司有,尚集團也有。但據說銀樓一年的會員年費就需要六百萬。這是任何一家公司都比擬不了的。這銀樓的會員有名額限製。據說在全省,一共也不超過五百人。每一個會員可以帶兩個非會員的朋友去。

去那裏的客人一般都是什麽人我並不知道,那裏具體能玩什麽我也不懂。但我知道,那裏的客人隨便叫出一個。都不是我這種人能招惹的起的。

我沒想到這楊軍一回來,就去了這麽一個神秘的去處。我想了下,又問李少白說,

“楊軍為什麽會去那兒?他在銀樓有朋友?”

李少白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隻告訴我,晚九點的飛機,下飛機後他直接去銀樓。回頭會和我聯係,讓我把錢準備好……”

我“哦”了一聲。心裏不由的有些忐忑。悶頭抽了一會兒煙,我又問李少白說,

“你們和尚集團打的怎麽樣了?分出勝負了嗎?”

李少白苦笑下,他搖頭說,

“這個事情不歸我管。具體什麽事情都是由趙姐去操作,我也沒多問……”

我不由的微微一愣。我根本不相信,這麽一場大仗,居然會是那個臃腫的蠢女人去指揮。怎麽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我問李少白,

“是趙副市長在幕後指揮?”

李少白搖頭,

“不是,你別問了。問我也不會說的……”

說實話,我以前一直覺得一南公司是由趙副市長一手組建的,但現在看來,這背後還是有一股力量在操縱著。不然,以李少白爭強好勝的性格。這次和尚集團的事他一定會參與的。

我知道,李少白這麽說了。我再問也問不出什麽。我幹脆還是問石頭最關心的話題,孩子。

我把煙頭掐滅,把茶水倒在茶海上。邊倒邊問李少白,

“孩子呢?什麽時候能接回來……”

一提孩子,李少白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窗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我和老變態說了,留個孩子在身邊是累贅。讓她送到孤兒院。老變態說再等等……”

我知道老變態再等什麽。她應該是想看那份證據什麽時候會有消息。如果證據在石頭手裏,石頭一定會找她換孩子的。想到這裏,我倒是更加慶幸石頭對這一切的不知情。

我心裏也暗暗打算著,無論U盤裏是什麽內容。這份證據我絕不能讓它流出去。

不知什麽時候,外麵已經飄起了小雪。從茶館兒出來。我先是回了老區的辦公室。

到了樓上,我坐在靠椅上。把那把老六送我的軍匕拿了出來。反複的看著。

我的仇人不少。但我唯一想殺的人就是楊軍。我已經想好了,今天務必要把楊軍幹掉。關於殺了楊軍之後該怎麽辦,這點我和黑胖子早就有過計劃。我隻要按計劃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