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先看看吧,治病救人這種事,還是快些的好。”

殘陰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行,您樓上請。”不等林伯說話,尤靖先開口了。

林伯也隻好退到一旁,暗自歎了口氣。這個蘇葛傑,他也不是不知道。

就這麽一個人物,之前的醜聞不斷。在林伯看來,這也不是一個什麽好鳥。

“林伯,不知道您這裏有沒有銀針?”

走到樓梯口,殘陰忽然開口。林伯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有,之前老爺生病,來了不少醫生,這些東西也都準備著了。”

“麻煩給我一卷銀針。”

“好。”

拿了銀針,殘陰緩緩踱步進了臥室。一位麵容蒼老的老人躺在**。

身上穿著一襲棉麻的布衣,眉頭微蹙,眼袋深重。

“尤少爺,您父親他……嘴唇發黑,雙眼緊閉,眉心處還有暗暗的鬱氣。這看來,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用了什麽不該用的吧?”

殘陰看了一眼,便給出了結論。這點功底,他也還是有的。

十道九醫。作為修行人,殘陰還是會點醫術的。

隻不過,他的醫術也總是逃不過毒害與副作用罷了。

修煉的功法旁門左道,這醫術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蘇先生,您說的太對了。我父親之前的確吃過不該吃的,就是在倭國的河豚。可是後來醫生也看好了啊。”

尤靖有些疑惑。吃河豚的大有人在,中毒的人也不在少數。

可是成了他父親這樣的,卻著實沒有見過幾個。

“這不僅僅是河豚的毛病,我再看看吧。”

殘陰說著,翻開了尤文的眼皮一看。這雙眼枯黃,紅血絲腫脹了起來。

殘陰臉色一變,心中暗道:“到底什麽人,居然下這種毒!這心也夠狠的。”

“蘇先生,我父親如何了?有什麽問題嗎?”尤靖感覺不對,連忙湊上前詢問。

“沒什麽,這是中了毒了。給我點時間,今天晚上我給他針灸,明天一早應該可以醒了。”

殘陰心裏也沒有底。想要徹底治病救人,他可不怎麽會。充其量治一治普通的流行病症。

但是這種奇怪的毒,他確實也沒辦法。不過……

既然是毒,自然可以以毒攻毒。殘陰會的就是毒,隻要把毒素壓下去個兩三個月,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就什麽事也沒了不是?

“好好好,多謝多謝。真不愧是神醫啊!我看淩宇也不及您分毫!請施針吧。”

尤靖心中大喜,拍了拍殘陰的肩膀,一陣誇讚。

一旁的蔣雪花臉上笑開了花,像是在誇她似的。

尤靖餘光看了一眼蔣雪花,心中暗道:“等著吧,等我父親好了,你就是我的!”

“好,尤少爺別著急。”

殘陰微微一笑,攤開一卷銀針放在床頭。隻見他麵色凝重,仔仔細細的一根一根的下針。

不一會他就滿頭大汗,完全沒有淩宇下針時候的痛快和利落。

不過在尤靖看來,針灸這種活,就是應該要這麽凝重和嚴肅才是。

好像,賣了力氣的才是真功夫。像是淩宇那樣,反而成了糊弄了。

過了整整半個多鍾頭,殘陰終於下好了針。他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朝著尤靖笑了笑。

他下針不過是想要讓尤靖相信他罷了。可是他沒想到,平日裏看淩宇下針那麽灑脫幹脆。

可是到了他自己的時候,居然這麽難。

而他的這一套針法,正是用來拓寬人的經脈,激發人身體裏的免疫力。

這樣一來,明天人自然就醒了。到時候再用毒的話,自然也就更加安全了。

“尤少爺。明天一早,您父親就能醒了,今晚您就放心吧。”

殘陰微微昂著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尤靖心裏已經對他信了八九分。

“蘇先生辛苦,我這就讓人給你安排房間。”

尤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蔣雪花。

雖然蔣雪花本人沒有發現,可是殘陰卻看在眼裏。

“要兩間房。我和雪花雖然是情侶,但是也才交往不久,一間房,自然有所不便。”

若不是知道尤靖喜歡蔣雪花,殘陰才懶得管方便不方便。

對他來說,兩人共處一室才方便呢,不過,現在尤靖喜歡,那可就不同了。

“好好好,我馬上讓人準備。”尤靖心中一喜,立刻安排下人準備了兩間房。

殘陰和蔣雪花很快就各自去休息了。尤靖自己找到林伯,在他麵前得意的說:“林伯,不隻是淩宇厲害。這個蘇葛傑也一樣不差!”

“這……少爺。隻要老爺的病能好。誰來,其實都一樣。”

林伯心裏也開始動搖了。今天殘陰來了之後,表現的滴水不漏。

好像……也沒有董老他們之間,傳言的那樣十惡不赦。

“您說的對,早點休息吧。蘇先生說了,明天一早,我父親就能醒來。”

說罷,尤靖自己就去房間休息了。林伯一人站在客廳沉吟了片刻,抬起頭看了一眼尤文臥室的方向。

他喃喃道:“不行,老爺明天醒來。今天晚上我得照看著。”

說著,林伯就自己一人上了樓,去配尤文了。

夜深人靜,一切都很平靜。林伯在尤文身邊,守到了下半夜,也放鬆了下來,打算入睡。

他剛趴在病床旁。不一會,他就感受到指間傳來了一陣溫熱。

他皺了皺眉頭,抬起頭一看,手上居然都是鮮血!

泊泊的鮮血正在從尤文的口中流淌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下,潔白的傳單顯得駭人無比。

“來人!來人!少爺,少爺!老爺出事了!老爺出事了!”

林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這樣感覺到手足無措。

他盡力的嘶吼,喊叫。嗓子都開始變的沙啞。

尤靖正在睡夢裏,忽然就被驚醒了。殘陰更是一下從**跳了起來。

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了。

黑夜裏,尤家燈火通亮。尤靖,殘陰,蔣雪花,林伯。全部都聚集在尤文的病床前。

“蘇先生,今天你若是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尤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尤靖眼神陰冷,直勾勾的看著殘陰。他怎麽也沒想到,到了半夜居然會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