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話落下,雲紫涵頓時大怒:“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輕佻鎮北侯的女兒?”
說著,雲紫涵小心地看向雲扶月:“扶月,你打不過他的,我們現在認輸回家吧。”
雲扶月輕笑一聲,沒回話。
這雲紫涵還真是將好姐姐的人設扮演的淋漓盡致,任誰看了都要誇她一句。這麽一對比,反倒顯得她雲扶月不知好歹了。
隻是不知雲紫涵這麽急於讓自己回去,是怕她被打死呢……還是怕她又一次勝出。
畢竟,她和雲爭陽是有賭注的。
雲扶月沒說話,台上的刀疤大漢愈發興奮,盯著細皮嫩肉的雲扶月,快要流下口水:“小娘子,怎麽樣,現在就跟哥哥走吧?”
雲扶月大致估量了這男人的體重,對著裁判點了點頭,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那刀疤男人。
被如此當眾無視,刀疤男臉色微沉,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他看了一眼高閣的方向,對著窗後的薛術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重新恢複了色眯眯的樣子,舔了舔唇角,大手竟是毫不避諱地朝著雲扶月胸口抓去。
不遠處,夜淩淵眼底浮現一抹冷意。
這刀疤大漢內力雄厚,明顯不懷好意,也不知雲扶月頂不頂得住。
台下,眾人竊竊私語,台上,雲扶月卻是變都沒變臉色,“啪”地一聲打開了刀疤男的手,低聲道:“誰派你來的?”
刀疤男一愣,眼底凶光大盛:“小娘子,這是比武,不該你問的,就別問!”
話音落下,他也沒了玩心,手中的大刀高高揚起,內力洶湧而出,壓向雲扶月。
高閣後,奴仆一臉恭敬:“主人,這刀疤李是剛從獄裏出來的,平日裏修得一身秘法,這一刀下去足足有千斤重量,雲家那小姑娘必死無疑。”
薛術冷著臉,似乎已經看到了雲扶月血漿四濺的場景,笑容中夾了冰一般:“她必須為玉兒償命。”
薛家在京城乃是豪門大家,作為家主,薛術並不畏懼早就死了的鎮北侯,他一直放任女兒欺辱雲扶月,但今日這雲扶月竟然敢反抗,還弄傷了他的寶貝女兒,簡直不可原諒。
“等她死了,將她那個野種也抓過來。”
薛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底閃過一抹殘忍,“我要把那個野種養在狗籠子裏,供我玩弄。”
他說的輕描淡寫,奴仆身子卻不可抑製地輕輕顫抖起來。
薛術與薛夫人的感情早就淡漠,他在外有自己的宅子,裏麵養著不少幼童,這一點在內部並不是什麽秘密。
房間內重新陷入了寂靜,薛術眼看著刀疤李的大刀已經劈到了雲扶月的身上,卻不知女子怎麽做到的,竟然一個閃身,從刀疤李右後方逃開,隨即雙手點在刀疤李身上,刀疤男的身子好似僵住了一般。
下一秒,刀疤李的身子直直地飛了出去,砸在了地麵上。
“他已經出圈,我贏了。”雲扶月拍拍手,冷笑一聲。
不隻是裁判,台下的人都愣了愣。
雲扶月怎麽可能就這麽輕鬆地將刀疤李打下擂台,甚至比對付薛明玉還輕鬆。
“怎麽,你不服?”雲扶月垂眸盯著台下重新爬起來的刀疤李,手心銀針悄然劃出。
對於這種以禍害女子為樂的男人,她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我呸!”
刀疤男啐了一口,撿起自己的刀,指著雲扶月,“你用了什麽肮髒手段,竟然讓我動不了?”
話落,他看向裁判,大聲道:“我不服,這個賤人作弊。”
作弊?
場上有人不解,雲紫涵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忍不住道:“你可別血口噴人,扶月雖然會些毒術,可她一向光明磊落,怎麽可能對你下毒呢。”
眾人本沒往那方麵聯想,可經過雲紫涵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怪異起來。
刀疤李立刻附和著點頭:“沒錯,她一定是給我下了毒。還有剛才的薛小姐,她是玄武門的親收弟子,怎麽可能打不過這個賤人,她一定是給我們兩個都下了毒,你這個毒婦。”
這……誰也沒想到雲扶月會使毒,裁判有些猶豫,剛欲開口,身後就響起一道中年男人雄厚的聲音:“既然刀疤李告發,那麽為了比賽的公平起見,我們還是要好好檢查一下才是。”
男人一出場,不少人站起來給他行了禮。
雲扶月站在台上,遙遙地看了眼出現的男人。
“原來是薛術薛大人。”
雲扶月心下了然,一拍額頭,“我還以為薛大人早就陪著薛小姐看病去了,沒想到還有閑情雅致在這裏觀賽。”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東西,薛術心裏暗罵。
人群中,夜淩淵手指點了點,有些猶豫。
身旁的臨風死死拽住他的袖子:“主子,您萬萬不可出麵,薛術與玄武門有聯係,萬一認出你來……”
“一個攀高枝的,對玄武門來說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怎麽可能見過本王的畫像。”夜淩淵冷笑一聲,視線落在雲扶月雲淡風輕的小臉上,不知怎的,心頭一動,語氣一下子就沉了,“滾開,別礙事。”
“主子。”臨風淚眼汪汪地抱住夜淩淵,“你先別衝動,說不定雲姑娘有法子解決呢。”
這邊主仆二人的對話無人知曉,另一邊的台上,薛術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他靜靜地看著這個雲家孤女,視線在她單薄瘦弱的身子上停了停,最後歎了口氣:“早知道你無父母教養,卻沒想到你竟然在台上作弊,還給對手下毒,這樣的法子……屬實陰毒了些。”
他甚至都沒調查,就直接下了定論。
雲扶月覺得有些好笑,一指刀疤李:“薛大人隻知千斤之術,卻從未聽聞武學中有一門學問名叫四兩撥千金。”
“自古太極陰陽兩相對,柔中有剛,剛柔並濟,”雲扶月抬高聲音,“而這,就是我的取勝之道。”
四兩撥千斤?陰陽太極?
眾人一驚,這可是武學中修行數年,且必須有前輩高人指點才能領會的法門。
她雲扶月一個小小孤女,怎麽可能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