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散著溫暖的光芒,讓人覺得越來越熱。
楚馥卻始終是懶散的靠在了軟榻上,不願睜開雙眼,也不願起身。
昨夜奮戰到了後半夜,此時,她是真的沒什麽心思早起。
隻就那麽舒服的賴在軟榻上,腦中漸漸的回憶著昨夜看過的那些‘秘聞’。
那一條條,一件件,都是隱秘至極的事情。
隻是,也就在驀然之間,那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響起,楚馥不由的蹙眉,抬手撫了撫自己空落落的肚子,長長的歎息著,才算是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隻不過,就在下一秒,楚馥的雙瞳卻是不由的一緊,望著在自己身側也和衣躺著的夙夜,心竟不自覺的漏了一拍。
這個該死的家夥,竟是什麽時候跑到她的軟榻上來了!
尤其是兩人之間的距離,竟是那麽的近,似乎隻要楚馥一抬頭,就可以觸碰到夙夜的下巴一般。
楚馥微微的頓了呼吸,想要離開夙夜一些,但夙夜那強健而有力的心跳,卻是讓她不由的有些心慌。
“醒了?”
夙夜幽幽的出聲,帶著微微的低啞,而他的指尖更好似有了記憶一般的,撫上了楚馥的唇角,輕笑。
“你……你怎麽會在我榻子上?”
楚馥微微的擰眉,怎麽也想不起究竟昨夜她和夙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她隻記得她看書看到頭昏腦脹,最終更是一下倒在書案上睡著了。
“看來……馥兒是想不負責任了。”
夙夜有些幽怨似的輕笑,而他的指腹更是輕輕的劃過了楚馥的唇邊,含情脈脈的,仿若那裏有著什麽,讓他趨之若鶩一般。
“你……你別亂說。我記得很清楚,我看書看的很累,最後是趴在書案上睡著了。”
夙夜的指尖,在這一刻,好似帶著火一般,一下點燃了楚馥所有的情緒。
而楚馥更是來不及分辨夙夜的話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直接一個側頭,躲開了夙夜還在作祟的指尖。
“哎,看來你是真的……被折騰的太累了。”
夙夜的雙瞳裏,始終是淬著笑意,仿若是那天際的第一道陽光一般,給人溫暖的感覺,更讓人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悸動。
“你……”
楚馥聽著夙夜的話,臉頰不由的一紅。
被折騰的太累!
這話究竟是要多麽的有歧義啊!
這一刻楚馥有些心慌的急急坐起了身子,刻意的躲避著夙夜的目光,下意識的抿了抿唇。
“夙夜,你別鬧了。不管怎麽說,我也是還未成年的女子,這樣的同塌而眠,不好。”
夙夜聽著楚馥的話,微微的挑眉,甚至是有些意外。
畢竟,以著楚馥和夙夜之間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如今這局麵,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也是極為正常的。
可楚馥那樣的話,卻是讓夙夜不由的有些意外,畢竟楚馥如此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子,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不易。
“可昨夜,是你拉著我,不許我走,更是緊緊的抱著我,纏著我,要我陪你。都不記得了麽?”
夙夜一直是定定的望著楚馥,那一成不變的笑始終掛在他的臉上,而他出口的那些話,卻又是那麽的委屈,好似真正
吃虧的人,是夙夜!
“我……那你也可以拒絕我!”
楚馥的心頭一顫,對上了夙夜的雙眼,她不自覺的有些氣短。
可楚馥的話,卻是那麽的堅定,更是在說出這一句的時候,楚馥已是起身,想要逃離開那一張軟榻。
可是,就在楚馥即將離開那張軟榻的那一瞬,夙夜驀然的動了。
但見夙夜一身後,一把將楚馥懶腰抱起,重新的撈進了他的懷裏,並是手臂在楚馥的腰間驀然的收緊。
“不止不負責任,還想逃?”
“你……”
楚馥顯然是被夙夜的動作一驚,整個人都差點叫了出來,繼而更是來不及反抗的,她就已經被夙夜又重新的禁錮在了軟榻上。
“馥兒,對你,我永遠不會拒絕。”
夙夜的話低低的撒在了楚馥的耳邊,帶著魅惑的溫度,燙的楚馥心中一顫。
“可是……現在真的該起了。”
楚馥有些心慌,對於這驀然的局麵,有些接受不來。
尤其是夙夜的掌心還扣在她的腰間,那炙熱的溫度,讓她有些不自覺的發軟,不自覺的想要逃離。
“一睜開眼就看到我,不好麽?”
夙夜似乎完全沒有理會楚馥的話,隻是目光灼灼的望著楚馥,更是驀然的一用力,瞬間讓楚馥更貼近了自己。
“沒,沒有。隻是我還未成年。”
楚馥的心早已快要跳了出來,她的手不自覺的覆上了夙夜的手,想要掰開夙夜對自己的牽製。
可夙夜聽著楚馥的話,微微的勾唇,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楚馥的唇上。
“那依著馥兒的意思,馥兒是喜歡的,隻等著馥兒成年了,一切便快要名正言順?”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如今你我之間的關係,這樣的同榻同眠,始終不太好。”
楚馥不知不覺的發覺自己此時此刻,很難麵對夙夜,甚至就是這樣麵對著他,便是覺得呼吸困難。
而夙夜聽著楚馥的話,再沒有開口,隻就那麽目光幽深的望著楚馥那有些微腫的雙唇,漸漸的朝著楚馥俯低了自己的身子。
四目相對。
夙夜與楚馥之間,似乎隻剩下了那一厘米的距離。
不,又或者說應該是已然鼻尖碰到了鼻尖。
‘咚咚……’
驀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原本幾幾要沉陷的兩人。
楚馥與夙夜的身子都不由的一僵。
緊接著,冷情的聲音,在外間低沉的響起。
“公子,北辰晟鬧上門來,死活要見馥兒小姐。”
夙夜微微的動了眉,沒有開口,沒有應下,隻是朝著楚馥挑了挑眉。
而楚馥則是徹底的緋紅了兩頰,指微微的緊了夙夜胸口的衣衫,輕聲。
“我……可以見見他麽?”
楚馥極少的溫柔姿態,話更是極輕的。
夙夜則是定定的望著楚馥,半響,才是驀然的低首,一口噙住了楚馥的雙唇,繾綣流連之間,更是輕咬了一口。
許久,夙夜才算是鬆開了楚馥,將呼吸還給楚馥的那一瞬,也朝著外麵的冷情淡出了那一聲。
“讓他在正廳等著,我與馥兒起身之後,自會過去見他。”
“是……”
冷情微微的一愣,聽著夙夜的話,很快明白了夙夜想要表達的重點,更是縱身離開了那極致‘危險’的地方。
……
北辰晟一直端坐在夙府的正廳裏,指有些不耐煩的敲著案幾,心中對冷情的話,反複的琢磨著,生出了一些不多見的浮躁。
什麽叫馥兒和他家公子還在睡著?
什麽叫等他們起身洗漱之後,自會過來?
該死的夙夜,不會是真的趁著他北辰晟不在京城,就已將楚馥給徹底的吃幹抹淨了吧!
北辰晟越是想著冷情的話,越是心浮氣躁的厲害,那案幾一側的茶水,更是喝了又喝,泡了又泡,甚至都換過了第三杯。
北辰晟才見著夙夜攬著楚馥的腰間,一步步走進了這正廳。
“讓晟世子久等了。”
夙夜依舊是優雅的帶著楚馥,直到是坐定在了主位上,才算是淡淡的出聲。
“本世子知道,你要肩負起教導馥兒的責任,但如此不知禮節的親密,夙夜,你不會覺得有些過了麽?!”
北辰晟本還在努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怒氣,可望著夙夜始終不肯鬆開楚馥的模樣,不由的有些低氣壓。
“過了麽?馥兒覺得……我過了麽?”
夙夜淡淡的笑了出聲來,指輕輕的點著楚馥的手背,輕笑之間,望向楚馥,竟是無比的溫柔。
“我……北辰晟,其實,夙夜隻是擔心有刺客隨時再找上門來,所以才如此貼身保護,沒有其他的什麽的。”
楚馥微微的擰眉,瞪了夙夜一眼之後,再朝北辰晟開口,那話卻是不由的有些心虛。
“哎,果然還是馥兒最知本王的心意。”
夙夜滿意的歎息了一聲,又拍了拍楚馥的手背,才是緩緩的起身,朝向了北辰晟。
“想必,以晟世子的能力,護上馥兒一時半刻,也還是可以的。本王就先去休息了,昨夜……實在太累。”
夙夜一邊說著,一邊回眸瞥了瞥楚馥,但最終還是離開了正廳。
鬧歸鬧,但夙夜也還是知道的,北辰晟是有些話想要單獨和楚馥說,而他也就在逗了他們幾句之後,才是避開了。
而在夙夜離開之後的正廳,驀然的卻是陷入到了一種死寂之中。
北辰晟一直是直盯盯的望著楚馥,雙拳握緊,卻沒有說話。
而楚馥也一時有些無力,隻在半響之後,才輕聲的開口。
“你……怎麽就回來了,這渾水你不該來參一腳的。”
“你都失蹤了,我能不回來麽?”
北辰晟聽著楚馥的話,雙瞳不由的一緊,話裏有些惱,但更多的卻是無奈與關心。
“我沒事的。隻不過……太子大婚那天出了些小插曲而已。”
楚馥長長的歎息著,望向了北辰晟,心中一時卻是有些酸澀。
關於東陵寂昀的事情,她誰都不能說。
但望見了北辰晟,卻好似望見了自己至親的人一般,那情緒亦是滿滿的。
北辰晟微微的頜首,望著楚馥眼底的情緒,他隻是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繼而再問出的問題,卻是讓楚馥不由的一愣。
“嗯,你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隻是,東陵寂昀……究竟是什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