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飛看出席寧明明已經吃不下還硬吃,感覺很納悶。席寧的一日三餐從來不會缺,又不是吃了這頓便沒了下頓,為何要這樣?

“吃不下了為什麽還要吃?”

若來的是別人席寧是絕對不會同對方搭話的,她也不會回答一個字。倒不是她記起了幕飛是誰,隻是幕飛是唯一一個沒有戴麵具來見她的人。

“之前是三日,他們怕我吃不消改了個七日。我需要補血,如果不好好吃東西我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這個答案讓幕飛有些意外,他確實沒想到這一點,但明白的同時他也更加同情席寧。

“你真的失憶了?否則也不會不認得我。”

席寧看向他,臉上寫滿了迷茫。失憶?阿朝從未和她說過她失憶的事情,為什麽眼前這個人說她失憶了?回想起之前的花陽公主,說話更是奇怪。

“你認識我?”

“認識,認識很多年了。”

“你叫什麽名字?”

“幕飛,有印象嗎?”

席寧皺眉良久卻搖搖頭,她對這個名字和這張臉沒有任何記憶。

“阿朝沒有和我說過,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幕飛冷笑,“阿朝?你是說翁修朝嗎?”

席寧對於幕飛的冷笑很是不解,“你為什麽這個表情?”

幕飛雙手環胸,平靜道:“曾經有一個女子恨透了翁修朝,而她也即將成婚,卻被翁修朝壞了好事。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被他弄失憶了,如果是這樣,那你可太悲哀了。”

“你什麽意思?阿朝怎麽會做這些事情……你和外麵那群人是一夥的,你說的我不信。”

“不信拉倒,那你就嫁給你的阿朝,為他生兒育女,待到未來的某一天想起所有在慢慢哭吧。”

幕飛懶得再說,他將碗筷快速收進食盒,鎖好牢籠打算離開。

席寧急切的站起身,喊住他。

“請等一等。”

幕飛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隻見席寧眼中略帶了些不知所措,唇瓣微微抿起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確定是否應該開口。

“請再說一次你的名字,我再想一想。”

幕飛愣了愣,轉身打算不理她,可到了門口還是心軟將自己的名字說了一遍。

“我叫幕飛,你最好想一想都忘了什麽。”

房門關閉,席寧坐回椅子上若有所思,她嘴裏念叨著幕飛這兩個字,可念歸念,仍然沒有任何記憶,想的累了也就放棄思考。

幕飛心中一陣唏噓,曾經的席寧是何等霸道,說話不饒人辦事不饒人,再看看現在,被人像關動物一樣關在牢籠中,還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幕飛在院中來回踱步,迎麵遇上了藥王莊莊主白芪。

“幕飛少俠,這是剛剛給她送飯?”白芪瞧著幕飛拎著食盒,自然而然認為幕飛是去送飯。

“剛剛吃完,白莊主這是去……”幕飛沒有說完,他不清楚對方要去做什麽或是找誰,就好像他不清楚那個被席緋稱為師父武功深不可測的麵具人一樣。

“我去找閣主,商量一些事情。”

“閣主?”

“就是席緋的師父。”白芪點頭致意繞過幕飛朝那被稱為閣主的男子房間而去。

閣主……武林中有七大門派,少林、玄清、騰山、千葉、別天、天下第一樓,以及那個剛剛被整治的雲極宮。這些門派的領頭人有的被稱為大師,有的被稱為掌門、樓主、莊主門主,從沒聽說過什麽閣主。幕飛也不把那人往製毒門派上去想,畢竟製毒門派中無人有此等高深莫測的武功身法,所以也不用去想。

“在想什麽?”幕飛思緒被打亂,原來是席緋。席緋來到幕飛身邊,看著幕飛手中食盒,想來是剛送飯回來。

“她吃的還好嗎?”

“吃得很好,我聽說她從未鬧過絕食。”

“是啊,即便是失憶也依舊是個聰明人。”

幕飛沒有接話,隻是看著她。

“是不是有話想要問我?”

“不想。”

席緋摸了摸幕飛的臉頰,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幕飛微微蹙眉沒有推開,身體有些僵硬。

“幕飛,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是真心對我,我也隻有放心你去做事情。”

幕飛是有話想要和席緋說,可在這一刻所有的話都化為了烏有。他知道席緋和頤帝那層關係,更知道頤帝對席緋有多麽癡戀,否則也不會任由席緋自由進出皇宮內院。他是接受不了的,但他的接受不了阻礙不了席緋。席緋身上有很多秘密,幕飛想要探究卻又不敢探究,他怕看到的多了距離就遠了。亦或者他在冥冥之中已經意識到了什麽,隻是不願意去麵對。

“你還想去給席寧送飯嗎?如果不想我派別人去就好。我隻是不放心其他人,才叫你去的,不過你若不不想去就不必去了。”

“莊上加強了巡邏,而你隔一段時間就要去皇宮一趟陪伴頤帝,若是人手不夠我可以繼續給她送飯,我不想去巡邏。”

席緋笑了笑,“好……不要你去巡邏,你就繼續給她送飯就是了。”席緋沒再說別的,微笑著回房,幕飛目送著她眼中的眷戀神色絲毫不減。他輕輕撫摸著被她枕過的地方,似乎這樣能夠挽留住那份柔情,可是他也知道她不是他的,永遠也不會是。

盛京公主府地牢。

花陽公主被躺在簡易的床榻上,四肢被牢牢鎖住,除了雙膝能夠彎曲外多餘的動作一個都做不到。連日來的折磨並沒有讓她消瘦,畢竟吃的、喝的,補品一樣都不缺,就連拒絕服用都做不到。這樣下去,真的是想死都難。

花陽公主這段時間想通了很多,她無比悔恨愛上翁修朝,更加恨自己為什麽就那麽愚蠢看不穿翁修朝的謊言。翁修朝不愛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而她現在淪落至此都是拜翁修朝所賜。她不恨席寧,她一開始就恨錯了人,真正的惡人是翁修朝是她的修朝哥哥。

花陽公主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簡單點來說她都不如萬花樓的女人,那些個女人雖低賤,可也不會有她這一番經曆吧。她不知道這地牢進來過多少男人,她連他們的臉都記不住,腦海裏充斥著那群人對她的汙言穢語和謾罵,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記得了。

翁修朝夠狠啊……他不僅叫來了很多男人,甚至還叫來了恒照之前養起來專門用於懲罰宮女的那些醜陋男人。殺人誅心,她已經被傷地體無完膚。她深深地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徹徹底底,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多希望自己從沒有招惹過翁修朝。

“小美人,你醒了?哥哥來了。”

一道****的聲音響起。花陽公主木訥的看向來人,知道新的一天開始了,她的噩夢又降臨了。花陽公主早就放棄了反抗,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在身體被固定住的時候根本做不到反抗,除了會更加刺激那群惡人讓他們更加激動外,對自己沒什麽好處。連日來的暴行已經讓她的身體無比敏感,受不得一點撩撥。

“小……小美人,你真是太美了!可惜都是輪著來,不然我真想多陪你幾天。”

男人看到花陽公主的反應很強烈,不可形容的情緒直衝大腦,迫不及待與之共赴雲雨。

翁修朝在地牢外聽著那靡靡之音,臉上寫滿了嫌惡二字。他離的稍遠一些,遠到不用聽那聲音才算平複一些。他本是來嘲諷花陽公主一番消氣的,因為花陽公主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的席寧,他說過在沒有找到席寧之情他不會放過花陽公主,他一定說到做到。隻不過手下的人對他派下的任務執行的如此認真,這天才剛蒙蒙亮就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懲罰。

地牢門口排起了長隊。

半個時辰後,裏麵的男人走出。黑耀先行一步帶走地牢外的人,翁修朝用手帕捂住口鼻進入地牢。

花陽公主眼神空洞的望向地牢頂部,絲毫不在意進入地牢中的人是哪一個。她身上半搭著一件衣服,那衣服也遮不住什麽,這樣虛虛實實顯得花陽公主更具**力。

“怎麽樣花陽公主,這幾天夠泄你心裏的火了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花陽公主有了些許反應。這曾是讓她日思夜想的聲音,現在卻如同惡魔發出的幻音將她推入深不見底的深淵。她沒有回答也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看他。

“怎麽?之前在這地牢裏,你不是很熱情嗎?怎麽現在不說話了?累了?你可不能累,外麵還有好多人等著你呢。”

“翁修朝,你還真是個小人。我承認,之前我做的很多事情是不對,我招人煩歸招人煩,但你是真的讓人惡心。”

翁修朝不怒反笑,笑聲回**在空曠的地牢之中,讓花陽公主覺得無比刺耳。

“本王不在乎你的看法,事實上如果你乖一點,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可惜你非但不乖還很礙事。不僅是因為你導致席寧被擄走,這裏也有你替你母後贖罪成分。本王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更不是個好人!本王今日來就是想看看你是否還活著,看起來你過得挺滋潤。

本王會把天下最好的補品拿給用給你,讓你身體越來越強健的同時也會將你的皮膚保養越來越好,外麵還有人等你呢。”

“哈哈哈哈!翁修朝……我真是可憐你,除了會拿一個女人發泄情緒你還會做什麽?你就是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找來,席寧也不會真的愛上你。你趁著她失憶同她好,等她知道真相後定會同我一般惡心你。翁修朝啊……本公主等著,本公主會在地獄裏等著你。看到到時候被所有人拋棄,看你孤獨終老,看你被人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