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描寫的草藥隻是平時的蚶殼草,路邊都常見到有地,她瞄一下凰塵翎似乎期待她點頭認同。這讓她糾結怎樣向他說明,又不能說直白,這樣又顯得他愚蠢。
“呃?這個好像不是,小人隻知道它叫蚶殼草,夏秋開淡紅色花,果圓球形,兩側壓扁 。貌似生於田埂之地。”顏若栤一本正經地解釋。
凰塵翎有點不信她,問:“你確定它不是,也許有相似特征的,也不一定喔?”
“其實百靈潢這種草藥,假設隻是被人取了另一個名字來代替,屬於同一樣地草藥也不一定,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去問問村裏地采藥人吧,據小人經驗所知,隻有采藥人才知道最多地。”顏若栤不下結論,她隻將自己的思路告訴凰塵翎,並私心想明天跟他一起出遊。
她靜靜的等待他的答複,凰塵翎一看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不過,考慮到草藥問題還是要靠她的,並答應了。
“好,明天去找采藥人問問。”
“嗯,太好了,嘿嘿。。。。。。”她心一樂,就笑容掛臉,隔著紅色胎記,五官還算有些甜美的。
凰塵翎仔細窺察著她,要是少了那塊難看的紅色胎記,她也許是個好看的女子,雖然談不上豔麗,特別那排白白的月牙齒。咦?奇怪了,之前第一次見她的牙齒不是又黑又黃的嗎?現在像磨洗過一樣,又白又亮。
他之前從來沒仔細看過她,現在才察覺到她的變化,疑惑的問:“你的牙齒是什麽時候變白的?我記得見你第一次牙齒是又黑又黃的。”
“擦牙,擦出來的,小人研製潔牙的藥膏,每晚堅持刷牙,能漸漸的美白。之前由於太窮了,才沒錢去搞這些東西,導致牙齒又黃又黑的。二皇子,你別在意小人這些細節了,小人也隻是為了儀表好看些,免得太嚇人。” 顏若栤機靈的解釋,心裏悄悄的偷笑著,他居然現在才留意到她的牙齒,證明他開始注意她了,算是與他遙遠的距離拉近了一小步。
她答得自然,凰塵翎也沒懷疑什麽,畢竟她副尊容的變化與他不關,隻與皇兄有關,是他的醫仆,她長得醜也隻是蒙羞他的臉。也許她是為了不讓皇兄丟臉,才會刻意打扮好自己尊容。他是這樣簡單認為的。
“你是怎樣認識到我皇兄的?”凰塵翎好奇,就繼續問下去。
他這一問,顏若栤就舉雙手托著腮,沒好氣的說:“二皇子,你忘記了自己那時候是將小人綁在樹下的嗎?在小人被綁著喂飽蚊子後,正好大皇子經過,他就搭救了小人,知道小人懂得醫一些奇難雜症後就雇傭了我。”
“原來這樣的,那我也算是你的恩人,多虧我將你綁在樹下,你才能有機會被我的皇兄看中,你也該好好的答謝我才行。”凰塵翎壞笑的說。
顏若栤有點想踩他一腳,嘟嘟嘴,說:“那真的感謝二皇子綁著我在樹下了,幫了小人的大忙。”
“不用謝。你少在我麵前逛來逛去的,就算是答謝了。”
她嘴往左撇一下,他的話到底還讓不讓她聊下去的。
她覺得他想在玩弄她似的,套話又貶人,說什麽都不會是好事。
“二皇子,有沒有人說過,跟你聊天,很容易聊死。”
“沒有。”
“那小人能告退嗎?”
“不能。”
“那我們要聊些什麽呢?”
“沒什麽能跟你聊。”
“已經聊死了。”
“是麽?”
顏若栤對他又多一個新的認識,就是他真的很無聊的,還很無賴。
兩人有完沒完的無聊一問一答,基本無話題,但又不斷話。
夜深,凰風墨喝了一身酒氣,醉酒走路不穩,被侍衛扶著回來。顏若栤就蹲坐在他廂房門口等待著。
她跟凰塵翎談話無聊了一個時辰後,就回到這裏等候,因為她知道凰風墨平時夜歸的話,都會醉酒的,她是在等他回來,要幫他解酒。
凰風墨見到顏若栤一個人,也慣性的趴到她身上,讓她扶著進去。侍衛識趣的退下了。
“大皇子,你又喝得這麽醉,酒喝多了,會傷身的,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次了。”她摟著他的腰,邊扶著走邊囉嗦著說。
“嗝,哈哈哈。。。你囉嗦啦,我隻是喝一點點,又沒醉,是頭暈眼花而已。”凰風墨打著嗝,笑著說。
“是呀,你沒醉,一般喝醉了都說自己沒醉的,很正常不過了。”顏若栤將他扶到**躺好,抽身想去找溫水來敷敷他的頭。
卻被凰風墨一把拉她入懷,緊貼著他的胸膛,聽見他的心跳,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拉入懷。基本每次喝醉後,他都這樣見人就拉入懷的,接著,他就呼呼入睡了。
顏若栤靜靜的趴在他胸口前,凝視著他的睡相,她能跟凰風墨拉近距離,也隻能在他喝醉後,她心如鹿撞,心砰砰的跳,心裏七上八下,心如激**的湖水一樣不平靜。
她停留了片刻,才從他懷裏起身,幫他披上被子。凰風墨就小聲的呻吟著:“唔。。。痛。。。。好難受。。。。。。”
她知道他哪裏難受的,弄了一條溫毛巾,並探手到他的胃位置,溫柔的按摩著。
這晚,她都在照料著醉酒的凰風墨,累了就不知不覺的睡在床下的地毯上。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鳥兒吱吱的,在窗外唱著曲子。
**的凰風墨,懶洋洋的睜開惺忪的雙眼,有些模糊的視線,頓了許久,才知道自己在何處。
他扶了扶有些脹痛的頭,撐起疲累的身子,就伸出長腿下床,一踩就踩到軟綿綿的東西。
呃?什麽東西?
他探頭往下看,自己踩的正是顏若栤的身子,她怎麽會睡在這裏?
昨晚回來的事情,他記不清楚了,估計是她在照顧自己才會睡在這裏的。凰風墨也很清楚她的為人,雖然隻是相處幾個月,作為醫仆的她,處事是非常認真的,至少不會趁他喝醉了,對他有非分之想。
瞧她睡在地毯上,還能睡得甜甜的。凰風墨不忍推醒她,他悄悄地下床,將被子蓋到她身上,任由她繼續睡下去。
顏若栤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凰風墨已經換好一身青墨色的常服,正坐在品茶中。
她一臉尷尬的盯著他,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你醒啦?”他從容的問。
她害羞的點點頭,有點手忙腳亂的收拾好被子,放回**,並向凰風墨行禮,說:“殿下,小人先回去梳洗一下,先行告退。”
“嗯,好的。”他輕應了一聲。
她急急腳衝了出去,一會又折返說:“呃?昨晚,你喝醉了,又犯胃痛,早上你先喝多些水,小人一會開點藥給你。”
“好的,你無需心急,慢慢梳洗吧。”他慈祥的說。
顏若栤才安心的回去梳洗,她還以為他會訓說的,幸好沒有,平時她都是瞌睡在椅子上,這次竟然不小心睡在地毯,實在太失禮了。
回去房間,重頭到腳梳洗一遍,換上一件暗紫色的衣裙,一般姑娘都穿豔麗明亮的裳裙,她為了裝醜,自然不會穿顯眼的,照一下鏡子,紅胎記有點退色,她有點擔心會不會被凰風墨注意到,不過,回想剛才他的反應似乎跟平時一樣沒兩樣,她就不在意了。
為了安全起見,這次她塗得深色些,再戴上桃木麵具,以防萬一。
一切準備好了,她再回去向凰風墨交代今天的行程。
凰塵翎不知何時來到凰風墨的廂房,還跟他在有講有笑中。
“你來啦,若栤。”凰風墨一看見她,就微笑的說道,態度非常友好。
而相反,凰塵翎卻挑著一下眉毛,上下打量一下她的裝束,有些嘲諷的說:“你穿成這樣出去,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帶了個神婆子出去,不能穿得正常點嗎?帶什麽麵具,醜就醜了,還遮什麽!”態度明擺是針對的。
顏若栤不覺得自己的裝束,哪裏踩到了他的尾巴,一大早就這樣來貶著她。
“隨她吧,也沒什麽了,塵翎,你就別老是欺負她了。”凰風墨隨和的幫顏若栤說話。
凰塵翎飄了她一眼,說:“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免得她一會站在我旁邊,引人注目。”
顏若栤識趣的說:“小人知道了,到時候會跟二皇子保持一定的距離,絕對不會讓人知道我們是一夥人的。”
“哼,你識做就好。”凰塵翎隨回一句。
“今天,你就帶著若栤去找采藥的,晚點再跟我會合吧,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們一起了。”凰風墨交代的說道。
“皇兄,你也出點力吧,就你一個人去遊玩。”凰塵翎了解他的,他的一點事不就是約了佳人去遊玩嘛。
“我才不是去遊玩,我也在找父王那棵叫什麽靈潢的草藥。隻是方法不同而已,再說我不是借了若栤給你嘛,你就別計較這麽多了,誰多出力,誰少出力,兩兄弟之間有必要計較那麽清楚嗎?”凰風墨毫無說服力的說道。
“那麽皇兄,到時候我找到了百靈潢這草藥,你就別跟我爭功勞了。”凰塵翎提出聲明在先。
“嘿嘿,塵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鼠肚雞腸的?”凰風墨戲笑的說。
“噗哈!” 顏若栤被凰風墨的打比喻,一時忍不住逗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