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小郡主刁蠻任性,上次你又得罪了她,她定不會同意自己的哥哥給桐慶看病的。”徐氏有些怔愣。
“無事,不去試試怎麽知道,至少她應該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將陸府的二奶奶打出來。”
祝月朗眨了眨眼,試圖將氣氛緩和一些。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再怎麽說也是為桐慶求藥,我這個做母親的,總不能在家心安理得地看著你去榮國公府受那份屈辱。”
徐氏心中不安,明明知道祝月朗這趟去,肯定不會順利,她做不到自己在家舒舒服服地等著。
“大嫂還是在家陪著桐慶吧,小桐慶現在正是最需要你的時候。”祝月朗將起身的徐氏重新按回椅子上。
這種事,多一個人就會多一份變故,誰知道小郡主會不會恨屋及烏,連帶大嫂也一起為難,她還是自己去的好。
“可是……”徐氏又不安地站起,剛剛在荷香園那副淩冽的樣子仿佛沒出現過一樣。
“大嫂就不要跟我見外了,我好像聽見桐慶叫母親了,大嫂你快去照顧桐慶吧,我就先走了。”祝月朗跟徐氏告了別,往自己的灼月院走去。
徐氏堅持親自將祝月朗送出墨香院,看著祝月朗的背影有些怔愣。
這世上真的有人會這樣無緣無故幫助別人嗎。
“二奶奶人真好啊。”徐氏身旁的蘭芝看著祝月朗的背影也在感歎。
“是啊。”
徐氏想起之前心中還有些羞愧。
祝月朗對她們母子從未有過不好的心思,反而處處相助。
倒是她,在祝月朗剛進門時,怕她奪去自己的管家權利,還特意上門試探。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祝月朗這些日子從沒提過管家職權,也沒有插手過她管家的事情。
“大奶奶您也是不得已,大爺沒了,這管家權若是到了旁人手裏,不說大奶奶您,就是小少爺日後的處境也會變得艱難啊。”蘭芝在旁邊開導祝月朗。
徐氏低頭歎了口氣,日後還是多多補償人家吧。
“二奶奶,您真的要去榮國公府找那小郡主的哥哥嗎?”梔子陪著祝月朗回去的路上,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之前見那小郡主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能講理的,上回沒事她還要找事呢!
這次小姐專門送上門,她豈不是會更變本加厲地欺負小姐嗎。
“桐慶的藥斷了,也有一部分原因在咱們身上,我應該去走這一趟。你要是怕我吃虧,到時候我把司琴帶上。”
“那好,有司琴姐姐在,肯定不會讓二奶奶吃虧的。”梔子的心放下了一些。
回到灼月院,梔子直奔司琴的房間。
“司琴姐姐,明日二奶奶要帶你去榮國公府,你準備一下。”梔子神情嚴肅,看得司琴也認真起來。
“好。”
說完司琴就開始準備東西。
二奶奶去榮國公府能幹嘛,肯定是找小郡主幹架找回場子啊。
幹架找場子需要準備什麽。
暗器四五枚,九節鞭一個,毒藥二爺走的時候給了她一點,帶上。
自己這邊有毒藥,對方可能也準備了,解藥也帶上。
手中劍帶上,看似發簪,其實是暗器,也帶好。
特製的鞋子穿上,萬一對方人多她敵不過被綁起來,就能用鞋子裏的短刀割斷繩子,然後逃跑。
信號器也得帶上一個,對方人多,自己不敵被抓住也就算了,要是對二奶奶有威脅,那就得搖人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司琴信心滿滿,這次一定能替二奶奶找回場子。
讓小郡主知道,二爺是二奶奶一個人的。
一旁的梔子看得目瞪口呆,保護二奶奶需要這麽多東西嗎,那榮國公府是有多可怕。
“司琴姐姐……這些是不是誇張了點。”
梔子看著那些武器,咽了口口水。
正要說其他,就聽到屋外有人喊她“梔子姐姐,二奶奶找你。”
“來了!”
梔子急忙起身往臥室走去,也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梔子,我記得爹爹給的書中好像有一本是醫書,你去找出來,明日帶去榮國公府。”
“啊,二奶奶,老爺給您的那可都是珍品孤本啊,您真的要將這醫書給那小世子嗎。”
梔子也不是不願意,她從小長在祝家,是知道這些書的價值的。
因為知道,所以會有些心疼。
“梔子,你記住,書的價值從來不在於它是不是孤本,而在於它能讓正確的人獲得正確的知識,從而發揮更大的作用。”
其實醫書在醫者手中才會發揮更大的作用。
“好吧,二奶奶說得對。”梔子撓了撓頭,還是小姐讀書多,知道的多。
“知道了,那便去找吧。”
“是。”
第二日,祝月朗一大早便帶著司琴與梔子坐著馬車趕往榮國公府。
等馬車搖搖晃晃走到榮國公府後,祝月朗扶著司琴的手下了車。
“司琴,去叫門。”
“是。”聽到命令的司琴,卷了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著榮國公府的大門走去。
幹架找場子怎麽叫門。
司琴回憶了一下之前二爺帶著他們去別人家幹架的樣子。
放下了將要抬起的手。
一腳踹在了榮國公府的大門上。
“裏麵的人,給老娘死出來!”
“砰!”的一聲,榮國公府的大門震了一下。
祝月朗的心髒停了一下。
陸家的人都是這樣叫門的嗎???
電光火石間,梔子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麽。
“司琴姐姐,司琴姐姐,咱們今天來不是來打架的!”
就在司琴已經準備掏出九節鞭躍牆而過時,聽到了梔子的聲音,動作一頓。
這時榮國公府的大門咯吱吱地打開了。
司琴幾個跳躍間回到了馬車旁,瞬間收斂起剛剛那囂張的樣子,低眉順眼地站在了祝月朗的後麵。
門打開後,從裏麵衝出幾個身材魁梧的護院。
“是誰!敢在榮國公府門口找事!”為首那個看似管家的人雙手叉腰,在門口四處張望。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國公府門口撒野。
然後就看到了馬車旁站的筆直僵硬的主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