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兒孫滿堂要生幾個的問題,網上眾說紛紜,但一定要生是肯定的。
江勤收起手機,轉頭看向馮楠舒,眼神漸漸眯起。
真的要和好朋友一不小心生幾個孩子嗎?
小富婆傻傻地看著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腦子裏還在盤懸著兒孫滿堂四個字,忍不住拍了拍肚子。
隨後,江勤開動了汽車,帶著馮楠舒繞遠路逛了一圈,看了看冬日的遠山和小湖,看了看空空的田和孤獨的樹,又去隔壁的鎮子趕了個集,吃吃逛逛,回到鴻榮家園已經是下午了。
小富婆又跑去三大爺的小賣部買零食,而江勤則被門口公園裏的一群大爺大媽叫了過去。
冬天的太陽實在太舒服了,小區裏有不少老頭老太太曬太陽。
“江勤,不都說你和楠舒年底結婚啊,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一點動靜也沒看見啊?”
“是啊,你再不結婚,年都要過去了啊。”
江勤用後腳跟想都知道,這邪了門兒的傳言跟她那個麵冷心慫的小富婆脫不了幹係。
鴻榮家園有個著名的媒婆三嬸,穿的喜氣洋洋的,年年都張羅給人找對象的事兒,但一次也沒問過江勤的事兒。
咱就是說,要不是因為馮楠舒天天在小區傳緋聞,就憑咱這長相,說媒的也得踏破門檻兒了吧!
可惡的白富美,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手段高的很,好朋友都霸占。
“你看江勤,怎麽話都不說,該不會是假的吧,他們沒打算結婚啊?”
現場,一眾老頭老太太開始嘀嘀咕咕的。
這年頭社會風氣開放了,帶回家但沒結成婚的可不少,完全不是那個牽過手就要一輩子的年代了。
四樓有個小姑娘,就是被人帶回家過了一年又給送回來的,名聲到現在都不太好聽。
最關鍵的是江勤現在可不一樣了,企業做那麽大,在別人的眼裏,身邊肯定少不了女孩。
雖說鴻榮家園鄰友和善,但哪個地方都有些難相處的人,這段時間因為江家沒辦喜事兒的動靜,各種說法也層出不窮。
這也不算是什麽壞心思,隻是出於人類喜歡八卦的本性。
“說哪兒話啊二大娘,這丫頭在我家都住了兩年了,改口都改完了,我要是結婚……”
江勤轉頭看向馬路對麵的那間小賣部,嘴角忍不住揚起,語氣忽然輕柔了一些:“我要是結婚的話,除了是娶她還能娶誰呢。”
馮楠舒此時已經從三大爺的小賣部走了出來,看著江勤正望著他笑,輕輕揮揮手,還不知道江勤正和別人說自己想娶她。
她要是聽見了,肯定人都要傻了,然後就天天盼著江勤趕緊娶她。
“我就說嘛,楠舒就是最合適的了,大方伶俐還聰明,多招人喜歡啊,不過你五爺說得對,現在離年底可沒幾天了?”
“本來是打算年底的,但是年底太忙了,最近剛投資了幾千萬,雖說不算什麽大錢,對我來說也就是個似有若無的金額,但市場還沒做穩呢,就無奈推遲了,等明年天氣暖和了再說。”
在曬暖的大爺大娘們被滋了一臉,瞬間就開始嘀嘀咕咕地聊起了別的。
江勤呲牙一笑,心說怎麽樣,別人家的孩子威力大不大?然後他就邁步回去對麵,然後牽住馮楠舒細嫩光滑的小手往小區裏走去。
壞呆啊壞呆,你就是鴻榮家園最大的緋聞頭子,天天在咱們家小區製造輿論氛圍,搞到最後還得我來兜底……
馮楠舒看他唬著個逼臉,有點心虛地抬眼看著他:“哥哥,他們說什麽了?說給妹妹聽聽。”
“他們問我,都年底了怎麽還不結婚,你有什麽想說的?”
“咱們家有神秘緋聞,但是我知道,好朋友不能結婚。”
“你還挺懂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傳的這種緋聞,讓我知道了,非得把她屁股打壞。”
馮楠舒忍不住揉了一下自己的翹臀,瞬間乖巧了不少。
江勤又開口:“我剛才在網上看到個新聞,說國家出台關於好朋友的政策了,你想不想知道?”
馮楠舒眯起眼睛:“我聽聽。”
“國家要給好朋友辦證,領了好朋友證的就必須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了,永遠不能更改,也不能結婚,你要不要?”
“我不要!”
馮楠舒的乖巧瞬間消失不見,張牙舞爪地往前跑去,輕車熟路地跑去了七號樓。
江勤抿著嘴,心說你口口聲聲說好朋友,可你這小魅魔的尾巴露的都不能再露了……
等他追著馮楠舒到了七號樓的時候,對門的李大娘正在下麵溜孫子,小屁孩穿著開襠褲,雖然走起路還搖搖晃晃的,但卻能滿地撒歡,手裏拿著個發條青蛙,甩來甩去。
他都已經三歲多了,現在就是最憨態可掬的年紀,爸媽什麽的都會叫了,而且還軟聲軟語的,一笑起來比陽光還要明媚。
這就是,生命的延續啊。
江勤和馮楠舒就站在旁邊,傻傻地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上頭。
怪不得老媽忍不了,天天看這場景,誰能受得了?
關鍵是,江勤覺得李大娘家的孫子,在顏值和萌度方麵隻能算是的普通。
但如果是彥祖加上小富婆的顏值,那……得多要人命啊。
“那小孩的發條青蛙,我小時候也有一個。”
江勤嘟囔一聲,說的好像自己真的是在看發條青蛙,而不是被孩子吸引了一樣,雙手揣兜底走進了一單元。
馮楠舒也站起身,噠噠噠地跟了上,掏出自己的鑰匙,帶江勤進了家門。
太好了,親兒子回家終於不需要翻開腳墊拿備用鑰匙了。
然後江勤就神神秘秘地進了自己的臥室,可以說是保姆室,也可以說是儲藏室,從床底下拉出來一個大箱子。
他小時候也有很多玩具,比如這個沒有了腿的盜版變形金剛,一盒子玻璃彈珠,馬達被扣掉了的四驅車,還有這個……小仙女的魔法杖和沒了裙子的洋娃娃。
靠,我媽小時候為什麽會給我買這種玩具?真抽象啊,這麽大老板,小時候還玩仙女和洋娃娃嘞。
不過,洋娃娃的裙子哪兒去了?
難道,我很早以前就有過洞察女孩子身體奧秘的好學之心。
怪不得我能得到學習之星,而曹廣宇、任自強和周超都不行呢。
江勤在箱子裏挑挑揀揀,翻出來一堆還算完整的玩具。
這些沒有壞的,或許可以傳給友情的結晶。
他剛才看李大娘的孫子玩發條青蛙,就忍不住幻想出這樣的場景。
說實話,當看著你和好朋友的友情結晶玩你小時候玩過的玩具,那種感覺真的不是普普通通一場商戰的獲勝能比得了的。
團購大戰、外賣大戰他都贏了,支付大戰贏了半場,錢和名都有了,也親眼見證了這世界的繁華剛和時代的變遷。
但想到這種場麵,還是會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心動著。
正在此時,馮楠舒悄悄推開門走了進來,偷偷看一眼哥哥在幹什麽,然後就發現了那擺了滿地的玩具,忍不住蹲下來一陣擺弄。
夕陽隨著自身的移動,落到了天空的西側,房間稍稍暗了下來,帶著一抹動人的昏黃投射到了房內,這兩個幼稚鬼玩個不停。
沒多久的功夫,房門就被推開,袁友琴下班回了家。
從玄關的位置是可以看到臥室的,袁友琴換上鞋,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站在兩人身後,就聽到的馮楠舒偷偷地念著江愛楠巴拉巴拉的。
江勤一聽她說江愛楠就忍不住捏她小臉,但馮楠舒還敢說。
“你們,做什麽呢?”
“?”
江勤聞聲轉頭,嚇了一跳,心說老媽怎麽回事兒,回來怎麽沒動靜兒?
萬一我不是在玩玩具,而是在玩好朋友呢。
“媽,你下回進門兒有點聲音行不行?”
“我開門這麽大的聲音,你都沒聽見,光顧著捏楠舒的臉了。”
馮楠舒有點害羞,繼續假裝玩玩具。
袁友琴此時也看到了地上的光屁股洋娃娃,表情有些驚訝:“這不都是你小時候玩的?不給買,你還在商場打滾。”
江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閑著沒事兒,整理一下。”
“可惜啊,家裏也沒有個長得像有點像楠舒又有點像你的寶寶,這些玩具都還挺好的呢,放壞可就浪費了。”
江勤聽完之後嘴角一抽,心說媽,你的算盤珠子和馮楠舒一樣會崩。
而小富婆也忍不住抬頭看了袁友琴一眼,忍不住覺得媽媽厲害。
袁友琴說完這句話也忍不住一愣,忽然就明白江愛楠是誰了,這兩個人,天天朋友朋友的,該不會連名字都取好了吧。
那,我得給楠舒準備多少錢當嫁妝?
不,不對。
江勤好像才是我親生的。
袁友琴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亂了,等到晚上江正宏回到家,一家四口吃過晚飯,袁女士立馬就拉著江爸開始竊竊私語。
江正宏比袁友琴理智一些,並不相信她的猜測。
兩個人現在都還沒談戀愛呢,怎麽能有孫子什麽的,他覺得老婆就是被對門的李大娘饞壞了。
但江爸可能理解不了自己的兒子多癲,江勤當年重生回來就發過誓,戀愛狗都不談,可除了談戀愛,別的事兒可一點也沒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