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諾正哄著韓煦陽在睡覺,便聽見門外傳來咚咚的上樓聲音,她不禁側頭去聽。
瞬間,“嘭”的一聲巨響,讓她知道,那無形的煞人氣息,已經靠近他們。
“允諾。”蔣昊見她正靠在床頭,安撫他們的孩子睡覺,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像是他們在等待著他回家,然後,一起進入夢鄉。
韓允諾知道是他,她沒有回頭去看他,而是依舊在煦陽身上一下下的拍著。
蔣昊緩緩走過去,注視著她,“感覺這裏怎麽樣?”輕聲的問道。
韓允諾猛的回過頭,看向他,眼裏盛滿了厭惡之情,“出去!”冷冷的兩個字,讓他顫了心。
蔣昊知道她恨自己,恨自己利用孩子而囚禁她。無所謂了,隻有她待在自己的身邊,他可以無視她對自己的態度。
“這是我們的房間。”蔣昊恢複了以往的冷酷,他手插兜,看著她緩緩開口道。
韓允諾身軀一怔,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不由回過頭再次審視他,緩慢的下了床,站立在他麵前。然後,將自己的身軀傾向他,附在他耳邊道,“情婦?也是可以不陪睡的。”
蔣昊卻因為她的話而驚住,他渾身的憤怒因子不停的上騰,全部聚集在他的腦海中,讓他不得不讓開身軀,向後傾去。
“到底怎樣?你才能不這麽恨我!”蔣昊一把擒住她的肩膀,不由低聲吼道。
韓允諾害怕吵醒煦陽,她比蔣昊還要壓低音量,卻咬牙切齒的說,“除非你死!”
蔣昊握住她雙肩的手緩緩的下落,無力的垂放在腿邊,“這是你想要的嗎?”
“對!”韓允諾立即回答。肯定了他的疑惑。
蔣昊眼眸中劃過一絲頹廢的挫敗,他緩緩轉過身,手搭在門把手上,卻默默的佇立的那裏,遲遲不離去,片刻,他輕笑道,“放心,我不會輕易死掉的,因為你是我的,這輩子,隻能在我身邊!”霸道的話語出口,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聽著他絕然而去的聲息,韓允諾似乎鬆下一口氣。她重新回到**,看著熟睡中她的寶貝,她靜躺在他的身邊,一夜無眠,任由時間流逝,聽著窗外嘩嘩作響的風聲,她的心仿佛在這一刻凍結。
韓家
李春美因為自己的女兒跟孫子被人擄走而舊病複發,她本來已經出其不意的恢複的元氣,連醫生都說她是腦溢血病人中的奇跡,可是,在強壯的身體,也扛不住輪番的打擊。她終於還是再次倒下了。
“老婆,你要振作啊,諾兒一定會沒事的。”韓天海在一旁見她上氣不接下氣,湧著淚花勸慰她。
“快,快去找我女兒,我孫子!你們,你們還待在這裏做什麽?快去找啊。”李春美吃力的開口說道。
季雲書站立在一旁,看不出他有什麽情緒,隻是感覺他周身的空氣不那麽暢快。
“伯母,我會找允諾跟煦陽回來的。”季雲書說完,便轉身離去。
“哎。”韓天海歎了一口氣,他終於知道,女兒為什麽五年都不願回家的真正原因了。蔣昊!他真恨不得一刀殺了他才解恨。為什麽就不願意放過他們呢?
早晨,新苑別墅內,女傭將豐富的早餐擺放在餐桌上,等待著昨天新進的女主人跟小公子駕到。
韓允諾早就起床,卻發現煦陽已經乖乖的站立在浴室裏刷牙洗臉了。
“煦陽,怎麽起了這麽早?”韓允諾站在門口問他。
韓煦陽拿著牙刷回頭,“睡不著了。”
韓允諾無奈的笑了笑,便牽著他下樓,空曠的客廳沒有絲毫溫度,她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心裏頓生一絲坦然。
“少奶奶,笑少爺,請用餐。”年齡稍大的女傭見他們下樓,連忙恭敬道。
韓允諾因為她的問話而蹙眉不悅,道;“這裏沒有什麽少奶奶,更沒有小少爺。你們不用給我們有特別的稱呼。”
“我,我們不敢,蔣總專門告訴過我們,該對您有這樣的稱呼。”那女傭膽怯的望著韓允諾,解釋道。
“他跟我們沒關係。”韓允諾隻說了這麽一句,便領著韓煦陽坐下,吃起早餐來。不得不說,這裏的吃住,都很不錯,隻是,在韓允諾看來,就是牢籠般的生活。
整整一天,她隻能待在這裏,陪煦陽畫畫,讀圖書,前腳剛邁出門,門外的保安便會阻攔她的去路。
她無奈,隻能四處的瞎竄騰,卻心急如焚。不知道她跟煦陽被帶走後,媽媽到底怎麽樣?
“叮鈴鈴。”兜裏蔣昊為她準備的新手機應聲響起。她懶懶的掏出來,一看是他的名字,接上,卻不說話。
“很悶吧?”電話那頭包涵磁性的聲音傳來。
韓允諾握著電話的手有些冰冷,“是。怎麽了?”
“等我回來,帶你出去。”蔣昊低聲道,話語裏透著濃濃的愛意。
“我想帶煦陽回去,看望一下我媽。”韓允諾毫不客氣的說道。
蔣昊卻在那邊沒有說話,沉疑片刻,道;“我派人送你去!”說完,便掛了電話。
韓允諾卻驚呆了,他居然同意了?真是太意外了,她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就說派人送他們去!
果然,不出一會兒,辛斐便開車來到別墅外。
韓允諾見狀急忙跑過去,道;“是不是帶我們回去?”
“不是,是帶你們去一趟而已。”辛斐糾正她的錯詞。
韓允諾不理會他的話語,牽著韓煦陽上了他的車。
“媽媽,我們很快就會見到外婆外公,還有爸爸了?”煦陽抬起小腦袋,問她。
“對啊,想他們了麽?”韓允諾揉著他的細發,問道。
“嗯。”煦陽重重的點點頭。
車裏的氣氛怪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李春美依舊躺在**,眼淚汪汪,而韓天海卻聯係著律師,企圖贏回自己的孫子。
“外婆,外公!”
李春美似乎感覺自己在夢裏,是不是自己太想念孫子了,才會在夢裏聽見他的聲音?
突然,卻聽見張嫂的一聲,“天那!小乖乖回來啦!夫人,老爺!”
李春美恍然,她立即來了精神,自行拔掉針頭,下了床。
出了房間門,她想念的小人便出現在他麵前,“煦,煦陽?”
“外婆,我是煦陽。”韓煦陽撲進李春美懷裏,撒嬌道。
“媽,你怎麽了?是不是用發作了?”韓允諾見到本來已經恢複身體的母親如今滄桑滿眼,心痛不能自己,她急忙走過來,問她。
“他帶你們去哪裏了?有沒有傷害你們?”李春美答非所問,同樣著急的問他們的情況。
“沒有,我跟煦陽很好。”韓允諾流著苦澀的淚水,道。
“那今天?”李春美不解道。
“我請求的。一會兒,還要回去。”韓允諾低下頭,感到無助。
‘“回去?回哪裏去?我不許!季雲書去找你了,一整天都沒回來。”李春美攥住韓允諾的手,道。
“媽,對不起。我不能在身邊照顧著你了。如果我不聽他的話,煦陽就會被他搶走,我不能讓他得逞!煦陽是我含辛茹苦生下來了,為什麽隻要他一句話,就成為他的孩子?我不甘心!”韓允諾搖頭,淚如數滑落。
“他,他怎麽可以這樣做?!他還是個人嘛!”李春美哭喊著。
辛斐實在聽不下去,他幹咳兩聲,表示抗議。
“你來做什麽?給我滾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李春美隨著聲音去看,隻見辛斐也來了,自從那天他親手帶人著來家裏鬧事,她就憎惡他。
“媽,我待會還要跟著他回去。我就是帶著煦陽來看看您。您,多保重。”韓允諾探過身環抱住她,卻附在她耳邊道,“媽,我會想辦法脫身的,別擔心。”那聲音很小,似乎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
“諾兒,照顧好自己,媽好著呢,不用擔心。”李春美聽出女兒話裏的信心,不由放下心來,對她道。
“媽,我們走了。煦陽,跟外婆再見。”韓允諾對韓煦陽道。
“我不!我不要回去那裏!我喜歡外婆這裏!”韓煦陽卻不鬆開李春美的手。
身後的辛斐立即沉臉過來,道;“該走了。”
“我知道,不用你的提醒!”韓允諾側目怒視他。
“煦陽,乖乖的跟媽媽去吧,外婆會去看你的。好不好?”李春美知道不能在耽擱女兒的時間,那個惡魔不知道還會想出什麽歪點子來整她。
“好吧,外婆一定要來哦。帶著外公,還有爸爸。”煦陽依依不舍的揮手。
“好,好,去吧。”李春美更加的難過,被張嫂攙扶著。
韓允諾牽著韓煦陽,朝外走去。“諾兒。”韓天海叫住她。
“爸!對不起。”韓允諾撲進韓天海懷裏,為什麽,為什麽她的回來不能為他們帶來快樂,卻總為他們帶來災難。
“是爸爸無能,幫不了你什麽。”韓天海拍扶著她的後背,充滿了內疚。
“爸,別這麽說,是我,對不起你跟媽媽。你們,多多保重。”韓允諾放開他,便牽著韓煦陽走了。
看著那一大一小遠去的人,韓天海老淚縱橫。
回去,天色漸黑,韓允諾沒有再說一句話,為煦陽洗澡,哄他睡覺。
蔣昊一直沒有回來。她突然鼻子發酸,她的努力,她的改變,都全軍覆滅了,因為她發現,在蔣昊麵前,她就隻能是任他宰割的小綿羊。
“到底把他們帶去哪裏了?說!”
諾大的辦公樓裏,傳來一聲怒吼。震徹夜幕。回音四起。
“我說了,你早晚會後悔,可是,現在已經晚了。”蔣昊看著季雲書腥紅的雙眼,他心裏劃過一絲快慰。
“媽的!少跟我玩這套!信不信我會跟你同歸於盡?”季雲書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他變幻冷臉,走過去,一把擒住蔣昊的衣領道。
“同歸於盡?你費了這麽大的勁兒跟我的女人訂婚了,你會舍得死嗎?哈哈,季雲書,我告訴你。她,還有我們的兒子,都在我為他們專門建造的頂級別墅了。他們生活的很好,很幸福。”蔣昊湊近他,聲音出奇的柔。
“去死吧!你以為我會信嗎?允諾她恨你,怎麽會帶著孩子住在你家?!”季雲書一把推開蔣昊,仿佛在自言自語
。
蔣昊卻突變勇猛,他同樣走過來,攥住季雲書的衣領,狠毒的說道,“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她?怎樣?”
蔣昊自信的掏出手機,撥過他為韓允諾選的的新號碼,遞在季雲書耳邊,“我們已經回來了。”電話那頭,傳來她不耐煩的聲音。
而這一聲,無疑令季雲書走置崩潰邊緣,他任由蔣昊在一旁不住的嗤笑。嗤笑他的愚昧。
“允諾,你?”季雲書無從開口,他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麽?幾天了,他為找他們,茶不思飯不想,幾乎夜夜無眠,他幻想無數次,允諾現在跟煦陽一定在受著苦,他要救他們,一定要救他們。可是,她卻對蔣昊說,他們,他們回來了?這句話究竟包含著多少意思呢?
“你是?雲書?”韓允諾聽出了那方人是誰。
“為什麽?”季雲書眼裏劃過一絲傷,他深受打擊,他為她的瘋狂,卻換做她出奇平靜的現狀?冷冷的問上一句,卻先痛了自己的心。
“我…”韓允諾堂口結舌,不知如何說清楚這件事。
“我,明白了。嘟嘟嘟…”他話音剛落,便傳來掛電話的聲音。
“喂,喂,雲書?季雲書!”韓允諾衝著電話那邊喊著,可是,沒有回應,她再打過去,卻被蔣昊按掉。
“怎麽樣?聽清楚了嗎?”蔣昊望著季雲書滿眼的痛苦,嘲諷道。
季雲書突然間覺得自己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最大的蠢蛋!
他連連後退,耳裏嗡嗡作響,他逃也似的打開門,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不自量力!”蔣昊冷聲開口。
“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給我希望又將我推進地獄?為什麽要裝作恨他又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季雲書開著車,加大馬力,不顧紅燈跟限速標誌,狂奔在路上,大喊出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此時,他的心痛不欲生,七歲那年便發誓不再哭的他,流下痛楚的淚水。
眼淚終究模糊了眼眶,他失去了方向感,毫不留神間,他的車撞在路邊的欄杆上,衝斷欄杆,直飛出去!
頓時,那陡峭的山坡下火光四射,很大的轟鳴聲震徹夜幕中,像是受了傷的野獸,在曠野間嘶吼。
蔣昊悠哉著驅車往新苑別墅趕去,今天他心情大好,因為他終於趕跑了那個討人厭的情敵。
不知允諾在電話裏跟他說了什麽,看上去,他很受傷。
管他那麽多,隻有他從此不再糾纏韓允諾,他的死活都跟他蔣昊沒有關係。
韓允諾哄煦陽睡著,便不安的在房間踱步,季雲書一定是跑到蔣昊那裏找自己,所以,蔣昊才會用電話撥通自己的手機,可這是為什麽?她苦思冥想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隻是,季雲書那最後的一句我明白了,卻讓她更加擔憂,她還沒有來及跟他解釋,他能明白什麽?
可是,為什麽那句我明白了聽上去,那麽讓人難過,好像他失去了所有的信念,心如死灰的感覺?韓允諾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她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等她有機會出去,一定會告訴他她的苦衷。
“兒子呢?”
一記溫柔的聲音拉回自己的思緒,韓允諾回頭,發現蔣昊正笑容滿臉的站立在她的身後,眼神毫不吝嗇的透著愛憐,看著她。
“季雲書剛才去找你了?”韓允諾著急的問他。
蔣昊卻因為她焦急滿眼的神態而震怒,前幾天,他回來也跟她這樣打招呼,她當他是空氣,一句話也不跟自己說,今天,她卻這般著急的問他,季雲書的事情?
蔣昊本是喜色的臉卻因為她對那個男人的關注而沉下,拳頭不知不覺間攥緊。
“說啊!是不是?”韓允諾見他不語,更加的著急。為什麽他要用他的手機讓季雲書跟自己通話?為什麽季雲書在要最後問自己為什麽?他蔣昊到底是什麽目的?
“閉嘴!你隻會關心那個男人是不是?”蔣昊終於忍不住爆發出聲,同樣怒吼道。
“沒錯,我就是關心他,怎樣?你為什麽要讓他跟我通話?什麽意思?”韓允諾冷冷的看著他滿臉的怒意,她沒有絲毫膽怯,沉聲問道。
蔣昊被她的話所激怒,一個箭步衝過來,抓住了她細小的胳膊,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放手!我要你回答我!”韓允諾拚命的掙脫,還不忘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吻我,我就告訴你!”蔣昊看著她憋紅的俏臉,突然邪魅一笑,開口道。
韓允諾怔住,她使出渾身力氣掙脫開他的束縛,“無恥!”她氣的渾身發抖,可是不知為何,她心裏對季雲書的擔心卻不減辦分,總感覺他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總感覺…他現在一定很受傷。
蔣昊見她本是怒意的眸光突然閃現出一絲心疼,他的心驟然一緊,她,是在擔心季雲書嗎?難道,她真的愛上那個男人了嗎?
“他今天來找我,跟我談了很多很多。我告訴他,你答應做我的情婦,他不相信,所以我才會撥通電話讓你接聽,你對他說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蔣昊故意將事情的本身添油加醋,隻為心中對她關心那個男人的報複。
韓允諾聽後,臉色煞白,嘴唇拚命的碰撞一起,發抖不已。難怪,季雲書的聲音是那麽受傷,他居然告訴季雲書他們之間的交易?卑鄙!太卑鄙了!
“蔣昊!你好狠!你現在應該滿意了吧?我們母子被你囚禁身邊,季雲書被你擊退,我媽,被你氣的一病不起…你很開心,對嗎?是不是要出去包夜場慶祝一下才好呢?”韓允諾心裏滴著血,嘴角邊卻笑意隱現,她聲音極輕,輕到連周遭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下來。
蔣昊卻因為她那一抹刺眼的笑而心揪痛著,她的話無疑變幻成一把把利劍,直刺向他的心髒。
他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離去。將他的房門摔的震響。
隨著那一聲響,韓允諾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身軀緩緩的下滑,直到肌膚觸碰那冰涼的地麵。
零點的路段,空無一人,突然,空氣中傳來刺鼻的燒焦味。
一輛巡視警車緩緩開著,應著那氣味找尋去。
“哪裏應該出了車禍,這味兒明顯是汽油燒著的味道。”車裏,一位巡邏交警道。
“嗯,好像,在那邊。”前方似乎還有火光的閃動,警車加速行駛過去。
“果然有車禍!快!”警車停下,那些交警急忙下車,卻發現高速公路坡下有一團火光,他們連忙跑下去。
隻見那車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四處查看,卻發現在車的一旁,不足十米的位置,有個人滿臉的鮮血,仰倒在一邊。
“快!救人!”交警立即掏出手機,撥打120。不一會兒,救護車便趕來,將他抬上了車。
“氧氣罩,快!”車裏,救護人員發現那個已經奄奄一息,連忙招呼氧氣罩。
“聯係他的家屬。”交警從他的上衣口袋掏出手機。而那手機也已經跟著人麵目全非。
無奈,交警隻好卸掉他的卡,裝進自己的手機,打開。
迅速翻找他的電話薄,隻見,那裏沒有類似親人的名字,警察隻好翻看了他的短信,卻發現他的草稿箱裏,全部是未發出,卻充滿愛意的短信內容,‘允諾’,短信裏出現了這個名字。
那交警找到名叫允諾的電話,撥過去,“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怎麽?聯係不上?”其中一個問。
“恩,隨便打一個吧。”
季晚晴?這個也姓季,應該會有點關係,那交警毫不猶豫的撥過去號碼。
“哥,你怎麽想氣給你妹妹我打電話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墨爾本,沒了拖累,很爽吧?”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很好聽的女聲。
“你是季先生的妹妹?”交警問道。
季晚晴在那邊愣住,突然回神,緊張的問,“你,你是誰啊?你拿著我哥手機做什麽?”
“我是中國**地區的交警,你哥哥在這裏出車禍了,你能聯係上你們在中國的親人嗎?”那交警道。
“轟”季晚晴腦海中突然爆破,哥哥,出車禍了?
“他,他現在在哪裏?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好不好?他到底怎麽樣了?”季晚晴害怕的大聲哭起來,聲音斷斷續續。
“我問你,他在中國有沒有可以聯係上的親人?”交警也有些著急。
“沒有,我們是孤兒,沒有親人!哇!哥哥,不要,不要丟下我。”季晚晴對著電話放聲哭泣。
交警不由開口安慰,“好了,小妹妹,不要哭了,我們會竭盡全力去救你哥哥的。”說完,便掛了電話。
“哥!不要!不要死!”季晚晴正在宿舍裏複習功課,突然卻大哭起來。
舍友紛紛來到她身邊,安慰她。
季晚晴真的慌張了,她要回中國,她要回去。沒有了哥哥,她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
季晚晴慌張的收拾書包,準備離開宿舍。
“晚晴啊,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舍友們均拉住她,不讓她一時衝動。
“我要回中國,我要去救我哥!”季晚晴有些神經質的辨別不清方向,不顧舍友的攔住出了門,便東晃西晃。
“哥,哥,我來了。晚晴來找你了。你要好好的啊。”季晚晴走在空曠的路上,一步步的邁進。
卻被冷瀟然埋伏在附近的屬下看到,“這?要不要報告冷少?”
“冷少說,隻要是跟韓小姐有關聯的人,無論什麽行徑,都要匯報的。”其中一人坐在附近監控塔裏,蹙眉道。
“那,還不趕緊的!?”那人怒視。
電話撥過去,冷瀟然此時正在家裏抱著抱枕看愛情劇,刺耳的電話卻在手邊頭叫囂,拿起一看,是墨爾本駐紮的人打來。難道,允諾又回去了?
他著急的立即接上,“韓小姐怎麽了?”
“冷少啊,不,不是韓小姐,是韓小姐老公的妹妹。哦,不對不對,是韓小姐救命恩人的妹妹。”那人含含糊糊匯報著。
“什麽亂七八糟的。說清楚!”冷瀟然不耐煩道,卻耳朵湊近了三分。
“是這樣,我們駐紮在季晚晴學校附近,今晚卻發現她瘋瘋癲癲的跑出來,嘴裏好像還叫著哥哥?並且還在哭。”他的屬下說道。
“哦,跟韓小姐有關係嗎?”冷瀟然不屑的問道。
“好像,沒有。”屬下盯著監控看著季晚晴跌三跌四的走著,臉上繃緊道。
“沒有就好,繼續觀察,沒什麽我掛了。”冷瀟然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邊卻傳來一聲驚呼。嚇的他險些將手機扔了。
“靠!又怎麽了?”冷瀟然低咒一聲。
“不是,冷少,那小姑娘,掉水溝裏了。”屬下聲音透著無奈。
“還不去救人!安全將她送到她想去的地方!ok?”冷瀟然氣憤。
好好的一部煽情片子,被這電話砸了心情,不看了,睡覺!
冷瀟然的屬下得令後,迅速下了監控塔,沿著路找到不慎掉進河溝的季晚晴。見她渾身汙水,狼狽至極。
“小姑娘,你沒事吧?來來來,把手伸過來,我們拉你上來。”冷瀟然的屬下道。
“哥,我要見我哥!”季晚晴說著,伸過手,讓他們將自己拉上來。
此時的她如同落難的湯雞,渾身散著惡臭,濕淋淋的。
那屬下二人實在看不過去,將她帶去酒店,她洗澡的時候,他們為她買了新的衣服。沒辦法,誰讓她是跟韓小姐有關聯的人呢?
“你們會帶我去見我哥哥嗎?”季晚晴換好了衣服,看著他們問道。
“當然,我們會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屬下遵循著冷少的交代。
“謝謝你們。”季晚晴感動的落淚。
“應,應該的。”那屬下結結巴巴道。
飛機上,季晚晴的心就開始惶恐不安,她好擔心哥哥的情況,不知道他有沒有事,打過去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小姑娘,你怎麽老是哭啊?你哥哥怎麽了?”冷瀟然屬下實在忍不住好奇,破例問了不該問的。
“我,我哥,哥他出,出車禍了。”季晚晴被哭聲賭注喉嚨,哽咽著說不上來話。
“季雲書?”屬下求證。
“嗯,是他。”季晚晴點頭。
“他出車禍了?怎麽可能?他不是在那邊好好的嗎?聽說每天都圍繞在韓小姐身邊,很幸福啊。”那屬下打聽的到是一清二楚。
季晚晴突然被他的話而提醒,是啊,哥哥一直在跟嫂子在一起,他出車禍,為什麽警察聯係不上她呢?她到底在幹什麽?
救護車停下,醫院的人迅速將傷者送進手術室繼續手術。
“麻藥!”“檢測儀器!”“要快!”….手術室裏,傳來醫護人員緊張的聲音。
“隻是聯係上了他的妹妹。聽說,在墨爾本,應該,不會來了吧?”送季雲書來的交警說道。
“我哥在哪裏!我要見他!”醫院走廊,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門口的交警震驚了,墨爾本到這裏?居然趕來了?
冷瀟然的屬下早已精神萎靡,灰頭土臉,隻因冷少的一句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他們就不遠萬裏的送她來這兒了。
“你是他妹妹?”交警疑惑的問麵前已經哭成淚人的女孩。
“我是季晚晴,我是季雲書的妹妹,我哥呢?”季晚晴拉住他們的手臂,吃力的問道。
“在裏麵搶救。”他們回答她。
季晚晴瞬間癱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從小,哥哥便是她的天,保護她,讓她吃的飽穿的暖,哪怕自己受多大的苦,都會讓她過的舒服。可是,沒有了這片天,她該怎麽辦?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隻知道,哥哥是她的全部,是她唯一活在世間的親人了。
新苑別墅
韓允諾坐在餐桌上喂韓煦陽吃午飯,而蔣昊今天居然沒有去公司,而是一整天的守著他們。
“這麽大的孩子,還要喂?”蔣昊拿著叉跟刀,割著盤子裏的牛排。卻不由抬眼去看韓允諾一臉疼愛的模樣。他新生妒忌,即使那享有她溫存笑臉的人,是他的兒子。
韓允諾沒有理會他,繼續喂著韓煦陽飯菜。替他將盤裏的肉割成小塊兒。
“才不是呢。媽媽愛我,才會這樣做,其實我可以自己吃飯。”韓煦陽表情倔強的與蔣昊對峙。
蔣昊卻沉著臉,將叉子拍在餐桌上,厲聲道,“溺愛!”
韓允諾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對上他一雙冷妄憤怒的眼眸,“你發什麽神經?我喂我兒子吃飯,關你什麽事?”韓允諾不由開口衝他。
“你的教育方式是錯誤的。我看,還是把兒子跟你分開段時間比較好!”蔣昊收斂了緊繃的怒意。低頭繼續吃飯,卻隨口道。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看到她恍恍惚惚的樣子,就心裏不舒服,待在他的身邊,卻想著別的男人,該死!
“你說什麽?”韓允諾同樣拍下碗筷,吃驚的問道。身軀卻住不住的發抖,她知道,他的折磨還在繼續。
“隨口說說罷了。不拿這樣的話題引起你的注意,你的心思還依舊在姓季的身上。”蔣昊不冷不熱的來一句。
韓允諾氣結,她無言以對,因為被他說中了,她同樣不知其原因,隻是感覺心痛難耐,而她的心,總是被季雲書所牽絆。他,到底怎麽了?
“怎麽?被我說中了?”蔣昊見她低下頭,默默無聞的樣子,他的拳頭攥的更緊,死死的盯著她蒼白的臉龐看,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心,到底在想著什麽?
“我可不可以,給季雲書打一個電話?”韓允諾突然變了性情,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蔣昊冷酷的臉全是冰霜,“為什麽?”
“我,我就是想知道他在哪裏?”為什麽,心裏總有所不安。她必須要聯係上他,才安心。
“為什麽想知道?”蔣昊玩味兒的看著她,壓抑住心裏突竄的妒火。
“單純的想知道,僅此而已。”韓允諾平靜的回話。
“放屁!我告訴你韓允諾!你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愛季雲書,是不是?我看出來了!自從知道他來找我後,你就魂不守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也應該清楚,你來這裏究竟是什麽身份!情婦?卻想著別的男人?你當我是白癡嗎?從今往後,我會根據你的表現而隨意改動煦陽的撫養權問題。不過,主動權在你手裏,自己看著辦吧!”蔣昊拍著桌子站起身,衝她怒吼道。說完,便一腳踢開椅子,上了樓。
“媽媽。”韓煦陽害怕的撲進韓允諾的懷裏。忐忑不安。
“乖,不怕,媽媽在呢。”韓允諾習慣了蔣昊的狠毒跟他的瘋癲,無所謂,就當被狗咬到了。
樓上,很快便傳來蔣昊砸東西的聲音,客廳裏的女傭全部縮著脖子,怯怯的不敢出聲。
“媽媽,他在做什麽?是不是他在生我的氣,因為我沒有自己吃飯?”韓煦陽擔心的問道。在他的心裏,已經知道了蔣昊是他的親生爸爸,他本來很喜歡他的,可是,他讓媽媽哭,讓媽媽難過,他就討厭他,好討厭好討厭。而且,他還這麽凶。根本沒有季爸爸好。
“怎麽會呢。煦陽不要亂想了。媽媽給你念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故事,好不好?”韓允諾將臉貼在他的臉上,對他笑道。
“嗯。”韓煦陽點點頭。
“走嘍,我們去拿書。”韓允諾學孩子的模樣,彎著腰跑開了。
“媽媽,你怎麽不念了?”韓煦陽認真的聽著,卻感覺媽媽總是念錯詞,而且還接不上段落,現在居然叫停了?
“啊,哦,對不起寶貝,媽媽走神了。”韓允諾放下書,心裏的顧慮繼續增加,看來她想給季雲書打個電話,是不可能了,他沒收了她的手機,禁止她對外界的一切聯係。嗬嗬,真的很可笑,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被他囚禁當他們保姆的那一時刻。
隻是,她如今的角色轉換了,保姆女傭一大推,而她是個含恨被他囚禁,僅供他欣賞的花瓶擺設。
...
“你是病人的?”
“我是他妹妹,我哥怎麽了?告訴我!”季晚晴像是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終於見那手術室有大夫走出來。她連忙從座椅上跳起來,問道。
“請簽個字吧,病人顱骨出血嚴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們需要對病人繼續重症監護。密切觀察他腦部的變化。”大夫遞過一份文件,冷冷的說道。
季晚晴卻捂住了自己的雙唇,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行行的滑落,流進嘴裏,讓她品嚐到前所未有的苦澀。
“我哥,我哥他會不會死!醫生,求你告訴我!求求你們救救他,我隻有他這一個親人了!求求你們!”季晚晴拉著那大夫的衣袖,不住的哭問著。
站立在一旁的醫護人員,無不掉淚感歎的。
“我們會盡力的。小姐請冷靜些,簽字我們好進行下一步。”那大夫於心不忍的催促道。
“好,我,我簽!隻有你們能救我哥哥!”季晚晴顫抖著手接過筆,歪歪扭扭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大夫接過簽字證明,轉身進了手術室。
身後冷瀟然的屬下也紅了眼眶,卻聽見電話鈴聲,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冷少!”
“那女孩怎麽樣?”冷瀟然居然好心的打來電話,關切起除了韓允諾之外的女人?奇跡啊奇跡。
“冷少,出,出了點問題。”屬下壓低聲音,說道。
“嗯?什麽問題?”冷瀟然問。
“她現在被我們帶回中國了。”屬下如實匯報。
“什麽?你們腦殘啊!沒事幹了麽是嗎?”冷瀟然不明不白的罵上一句。
“冷少,不是,不是您說,讓我們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嗎?她就想回中國,不是被我們帶回來了麽。”那屬下皮笑肉不笑的解釋著。
“為什麽”冷瀟然也是好奇心極強的問。
“她,她哥出車禍了,好像還挺嚴重的,正在做手術。”那屬下繼續交代。
“是嗎?她哥是,季雲書?”冷瀟然在電話那頭回憶著,突然,想起了那個待在允諾身邊,令他嫉妒萬分的男人,季雲書!他出車禍了?怎麽,怎麽會?他不是一直跟允諾在一起嗎?那麽,允諾也應該知道了吧?她一定很傷心吧?
“韓允諾在不在?”冷瀟然突然比方才慵懶的話語增添了幾分著急。
“在哪?”屬下人白癡的問道。
“當然是在不在醫院,在不在季雲書身邊了?你們的IQ什麽時候恢複為零了?!”冷瀟然突然狂吼一句。震的屬下人險些沒握好手機,丟出去。
“沒,沒,沒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