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然聽著電話,感到難以置信,允諾不在他身邊?那她在哪裏?
放下電話,冷瀟然穿好衣物,準備去醫院查看一下情況。
“小祖宗,你要上哪去?”冷母見他作勢要出門的樣子,不禁皺眉問他。
“有點事。”冷瀟然淡淡的回應,隨手抓起車鑰匙,準備出門。
“別再胡晃**了,明天還要見沈家大小姐呢,晚上一定要回來啊。”冷母滿臉擔憂的交代著。
“媽,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對那些女人統統不感興趣,您就別費功夫給我聯絡了。”冷瀟然無奈的說著,便閃身出了門。
“臭小子!明天就是綁我也要把你綁去!”冷母在他身後很大聲的叫囂著。
“隨便啊。”冷瀟然話音落,已是鑽進了他的路虎車裏,絕塵離去。
季雲書被轉到重症監護室,此時已是接近早晨,黎明的光透過窗,照射進來,卻顯得那樣朦朧。
季晚晴穿著淺綠色隔離服,站立在季雲書麵前。淚水潺潺,“哥,你醒醒,晚晴來了。”
季雲書的頭部臉部全部被耀眼的白色繃帶纏著,看不清他以往棱角分明的五官。
“哥,求求你,不要扔下我。”季晚晴已經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位小姐,您還是出來等吧。病人需要空氣質量好的環境,以免感染。”身後的醫護人員提醒季晚晴。
季晚晴才看了看他,緩緩轉身離開。
“我哥會不會死,我哥會不會死啊!?”季晚晴剛出來,便抓住冷瀟然屬下的胳膊,拚命的問他們。
“這個?不,不會吧?”屬下閃躲著她,呆呆的回應著。
“一定不會!”
身後傳來他們熟悉的聲音,那屬下驚愕的回身,眼裏放出亮光,“冷少!”
“他一定不會死的。別害怕!”冷瀟然走置樓道,便聽見季晚晴嘶聲裂肺的哭喊。他的心,也隱隱作痛。這就是害怕失去親人所發出的悲鳴嗎?
“真的嗎?你確定?”季晚晴見一個長相陽光帥氣的男子走近自己,還洋溢著笑臉告訴自己她的哥哥一定不會死。
“嗯,我確定!”冷瀟然來到她身邊,看著她滿臉的淚水,不禁遞過一張紙巾。
季晚晴接過,擦拭自己的淚水。可是依舊抽泣著。
可季晚晴話音剛落,便一個趔趄,昏倒過去。幸得冷瀟然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接住。
“喂,喂!你怎麽了?”冷瀟然看著懷裏的女子一臉蒼白,毫無血色的樣子,“去叫大夫啊!還傻愣著幹嘛?!”冷瀟然衝身後的屬下大喝一聲。
“哦,好好,這就去。”屬下連忙慌張離去。
空氣中有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兒,嗆的季晚晴不得不睜開眼,可是,頭痛欲裂的她不由出聲叫喚,“我,這是哪裏?”
冷瀟然本是站立窗前的,聽見她的聲音,不由回過身,“醒了?”
季晚晴清醒過來,她突然看見這個陽光帥氣的男子一臉溫柔的看著她,心突然漏掉幾拍,有些戰戰兢兢的回話他,“嗯,我是怎麽了?”
“你突然昏倒了。”冷瀟然注視著他,溫柔的聲音對她道。
“哦?是嗎?啊!我,我哥,我哥呢?!”季晚晴突然想起了令她最擔心的人。連忙要下床,去找他。
“別擔心,你哥還在重症監護室,還沒醒。”冷瀟然匆忙扶住她,道。
“謝謝你。”季晚晴不敢抬頭去看他,聲音怯怯的對冷瀟然道。
冷瀟然伸手進他的衣兜,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過去給季晚晴。“這是我名片,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打給我就好!”
季晚晴抬眸去看,臉突然紅了起來,她不由伸手去接,“你要走了嗎?”她隻感覺自己的麵頰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著自己。卻不由擔心的低頭問冷瀟然。
“嗯,該回去了。你哥的住院費,我已經一次付清了,今後隻管治療,我會派人來醫院結賬。”冷瀟然見她接過自己的名片,又緩緩的開口道。
季晚晴因為他的話而震驚了,她猛的抬起頭,去看他,卻發現他已經轉過身,走到了房門口。
“哎!你?”季晚晴焦急的出聲,卻不知該問他什麽。
冷瀟然聽見她有話要說,不由鎮住腳步,回頭,又眼神打量她,道;“還有事?”
“呃,沒,沒什麽事,就是,就是想問問你,你為什麽要對我跟我哥這麽好?”季晚晴心存疑惑的問道。
冷瀟然因為她的話而嘴角上揚,輕笑道;“沒什麽,舉手之勞罷了。”因為你們對韓允諾有恩。而冷瀟然心裏想著,卻沒有這麽說出來。
季晚晴見他遠去的背影,心裏如若小鹿亂撞,她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髒劇烈的跳躍。這個男子,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沒錯。他有哥哥的陽光,也有蔣昊的邪魅。可是,他到底是什麽人呢?為什麽要搭救他們?
季晚晴紅著臉頰,低頭去看手裏的名片,眼眸卻由溫情轉為震驚“天那!地產公司執行董事?冷瀟然?”季晚晴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了,原來是總裁級別的大人物。
“季小姐嗎?”門口突然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你好,我是。”季晚晴見門口站立的是陌生男子,神情恢複嚴謹。
“這個是隔壁寶廈酒店的房卡,無限期哦,給你。”冷瀟然的司機一臉笑容的遞去一張卡。
季晚晴疑惑的問道,“為什麽給我這個?是誰給我的?”
“我們冷少啊。專門交代我去旁邊的酒店為你辦理的。”回答完她,便搖搖離去。
季晚晴拿著那標注為五星酒店的VIP無限期房卡,心房砰然一緊,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飄飄然,一種難以言說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突然,她再次轉醒,撥腿便朝外跑去。她怎麽把自己的哥哥生死置之度外了?
“哥!哥!”季晚晴站立在重症監護室門外,叫著他。
“小姐,請你保持安靜,這裏是醫院。”走過來的護士對她提醒。
“我想進去看看我哥,可以嗎?”季晚晴抓住那護士的胳膊,祈求道。
“這?要問問我們主任。”護士笑著走開了。
不一會兒,那護士重新過來,對門口焦心等候的季晚晴道;“我們主任找您談話,過去一趟吧。”
“好。”季晚晴點點頭,跟上那護士的腳步。
進到腦科主任辦公室,季晚晴便見那大夫正在對著數張腦部CT觀察著。
“醫生。我哥?”季晚晴不由問道。
“你坐。”那大夫見她進來,便招呼她坐下。
隨手推了推眼睛,表情凝重的說道;“你哥哥的情況不容樂觀。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季晚晴聞言,那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聲音哽咽道;“我哥他到底怎麽了?他會醒過來,會像從前那樣嗎?”
那大夫看了看她,猝然搖頭,道;“患者腦部顱骨受搓嚴重,出血厲害,結包塊在腦內,你要最好最壞的打算。有可能,他再也醒不過來,有可能,會失憶。”那大夫定神,下結論道。
季晚晴呼吸急促,她的臉迅速失血,淚水滴滴流進嘴裏,可她卻唱不出苦澀,“不,不會的。我哥他不會不醒來,他不會失憶,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哥吧。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救救他吧,求您了!”季晚晴說著,便突然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我們當然會竭盡全力去救死扶傷。”那大夫驚慌,連忙走過去,扶起她。
冷瀟然出了門,他響起媽媽離出門叮囑他晚上回家,明天要見什麽姚家千金?他才不幹呢。所以,他今晚注定不會回家。去哪裏呢?對了,他感到疑惑的是,季雲書出車禍住院,為什麽允諾沒有在他身邊呢?按理說,不應該啊。是不是?她根本就不知道。
這樣的想法讓冷瀟然一個激靈,他連忙進到車裏,發動引擎。
他要去韓家找她,如果他知道卻沒有告訴她,他良心會不安,允諾知道更不會原諒他的。冷瀟然這麽想著,便加速行駛。
“老公啊。允諾走了,我們的孫兒也走了。連準女婿也到現在沒回來。哎。”李春美端過韓天海遞來的藥片跟水,邊喝邊歎息。
“你呀,想那麽多做什麽?孩子大了,自然有他們的事情。我就是擔心允諾跟煦陽啊。不知,他們過去,那個畜生會不會為難他們?”韓天海說起蔣昊,卻是一臉的憤怒。
“虎毒不食子啊,就怕我的諾兒遭罪啊。”李春美說著,那一行行清淚再次滑落。
“老爺,冷家少爺來了。”樓下,傳來張嫂的聲音。
“冷瀟然?他跑咱們家做什麽?”韓天海疑惑著,看了眼李春美,出了房間,走下樓去。
“您請喝水。”張嫂為冷瀟然遞過茶色,恭迎道。
“謝謝。”冷瀟然坐立不安的樣子,哪有功夫喝水品茶。
“瀟然,你來做什麽?”韓天海疑惑的問他。
“韓伯父。我來找允諾。”冷瀟然見韓天海過來問自己,急忙站起身道。
而韓天海卻眼眸一沉,不由出聲道;“她不在家。”
“不在家?那,她去哪裏了?我找她有急事。”冷瀟然吃驚加疑惑。
“被蔣昊帶走了。”含韓天海轉過身,準備上樓繼續照顧李春美。
“什麽?!被,被蔣昊帶走了?怎麽會這樣?伯父那?”
“帶去哪裏我也不知道。”韓天海發出一聲苦笑,便上樓去了。隻留冷瀟然在諾大的客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伯父,我去找她!”冷瀟然衝韓天海的身影打聲招呼,便轉身離去。
允諾被蔣昊帶走了?這是什麽情況?蔣昊帶走了韓允諾,而季雲書又出了車禍?是其中難道有關聯嗎?冷瀟然越想越心驚,他驅車極速離去。
新苑別墅,豪華的裝飾,冷清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韓允諾安頓煦陽睡下,便拿起浴衣,來到浴室裏,打開蓮花噴頭,讓熱水澆灌她全身。
為什麽還不行呢?她試圖用熱水來趕跑心裏慌亂的情緒,可是,依舊不見效,她以為是自己疲乏了,才會出現不適感。可是,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總感覺要出什麽事一樣。
“洗好了嗎?”
與室外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韓允諾的思緒,她側過頭,仔細去聽,好像是那個人回來了。她不理他的問話,卻將水開的更大。企圖遮掩他的騷擾之聲。
蔣昊聽見裏麵嘩嘩的流水聲,卻是無人應答,他不禁微怒,耐住性子繼續,“不說話?那就是沒人,沒人我就進去了!”大聲的吼叫,手卻不自覺的攀上那浴室的把手。
“誰說沒人!請你離開我的房間!”韓允諾聞聲,立即關掉水閥,屏住呼吸道。她對他,還是心有餘
悸的。誰也不敢妄意挑戰那種人。
“離開,這是我們的房間,我為什麽要離開,更何苦,這浴室是我常用的,我習慣了。”蔣昊在門外怒不可恕道。
“你!我馬上就好。你等等。”韓允諾慌張了,她好害怕他不顧一切的闖進來,雖然她鎖了門,可是,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鑰匙一定有。
韓允諾便擦拭著自己濕淋淋的身軀,便迅速的套上浴衣,將自己裹的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
蔣昊其實是想逗逗她,他沒打算那麽下流的衝進她的浴室裏。隻是忍不住想跟她說說話而已。
突然浴室門被從裏麵打開,蔣昊因為身子貼在門上而沒有注意,瞬間朝韓允諾撲去。
而韓允諾哪裏想到他會緊貼在門上,隻感覺一個龐然大物朝自己壓來,而由於她沒有穿鞋,浴室地上全是露水,她腳下一下,重心不穩的朝地上倒去,附帶著身上的男人。
“啊!”隻聽‘咚’的一聲響,韓允諾應聲倒地,背部傳來鑽心的痛,而身上卻一陣冰冷,她猛的回神看去,隻見自己的浴衣由於外界的力量拉拽,漸漸滑了下去,她本是沒有顧上係好腰帶,卻這樣退至她的腰部。春光無疑遭外泄。她懊惱萬分,白皙的麵龐瞬間變得煞白,她不知哪來的力量,一把將趴在她身上還未回神的男人一個用力推來。連忙將自己**的肌膚用浴衣重新裹好,而蔣昊卻早已站起身,他定定看著地上臉色半紅半白的女人,心裏頓生怒憤,她剛才的舉動,就好像他是個大病毒,她著急著推開他。
韓允諾整理好自己,才緩緩的站起身,怒視他,似乎是在用眼神警告他,別再騷擾自己了。
蔣昊因為她鄙夷的眼眸而激怒,他不由分說的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韓允諾猝不及防,一個趔趄,頭撞進他結實的胸膛。
“放開我!混蛋!”韓允諾掙脫著,手腳並用,又踢又打。
蔣昊用腿夾住她不安分的小腿,讓她動彈不得,手一用力,將她的手臂禁錮在一側,臉慢慢的靠近她,“你怕我?”他的鼻翼閃動著,薄唇嗬出好味的淡淡煙草味,盡數噴灑在韓允諾因為他的舉動而憋紅的臉頰上。
“怕你?為什麽?”韓允諾側頭不看他,卻開口爭辯道。
“就因為你剛才推開了我。”蔣昊說著,更進一步貼近她因為剛出浴而沾滿露水紅潤萬分的臉頰。
“放開!別太過分!”韓允諾使出力氣,將他越來越近的身軀推遠幾分。
“過分?還有更過分的,你要不要試一試?”蔣昊邪魅一笑,低頭吻住了她因為爭辯而不住抖動的雙唇。
“唔!”韓允諾沒想到,蔣昊突然會侵犯她!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蔣昊發現,他一旦觸碰她的唇,就難以自拔,本來隻是惡作劇的一吻,卻讓他越陷越深。感覺到她的不情願,她的掙脫,他卻加大力道,用靈舌耗開她的貝齒,如同靈巧的泥鰍般鑽了進去,糾纏她的蜜舌在她口腔中共舞。
“唔!放…開,放開我!”韓允諾含含糊糊的叫嚷著,卻無濟於事。
懷裏的人兒不住的用身軀抵抗自己,卻沒有想到,勾勒出他對她所有的情欲,他的手緩緩來到她的肩膀,退下那早已鬆了的浴衣。
感覺身軀一亮,韓允諾腦海中嗡嗡作響,她真的害怕,那可惡的男人卻沒有安分自己的手,停滯她的敏感地帶,與她的肌膚摩擦花火。
渾身的顫栗讓韓允諾無力反抗,她要緊牙,媚眼微閉,一種屈辱感在胸口泯然上升,讓她不禁落淚。
“允諾,我愛你!”蔣昊像是一頭饑渴難耐已久的野獸,他此時看不見她的淚,看不見她厭惡的表情,能夠看見的,隻有令他朝思暮想的身軀,他要她,現在就要。似乎隻有跟她結合,才能讓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她就在自己身邊,從未走遠。
猛然打橫抱起她,朝浴室外走去,而浴室外,便是那能睡十個人的軟弱大床。
連同她一起倒在**,他棲身壓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身下讓他思念成疾的女人,五年了,他每分每秒都在想著她,多少女人投懷送抱,他斷然也不看她們一眼。
“允諾。”蔣昊輕聲喚她,將她側過的頭擺正,卻此時才發現她屈辱的淚水滿臉的流。
心痛瞬間襲來,他痛心疾首的低頭,再次吻住她,輾轉反側,溫柔四起。
而他猛的吃痛,讓他不得不離開她的唇,受傷的眼眸看著她嘴角邊那一抹鮮紅,她竟然那麽吃力的咬他?
“別讓我恨你更深!”韓允諾開口,冷冷的對頭上方的男人道。
蔣昊突然身軀一怔,滑落在她一旁,而韓允諾卻沒有絲毫留戀的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準備離開,卻又駐足,背對著那人,恨恨說道;“記住,我是你不陪睡的情婦!我隻為我兒子!請你不要逾越混淆了這層關係!”說完,她便打開房門,甩身離去。
蔣昊靜躺在**,聽著她冷酷的話語,他突然笑了,卻笑的那麽悲慘。好像全世界都在為他哭訴,同時,嘲笑著他的落魄。
“叮鈴鈴…”一聲局促電話鈴縈繞在蔣昊耳畔,他醉眼迷離的抬手,從口袋掏出電話,看也不看的接起,“大哥!”
“嗯。”是辛斐,蔣昊從鼻翼裏哼出一聲。
“冷瀟然找到我們這裏了。說要見您。”辛斐說道。
蔣昊一聽,蹙眉,沉聲道;“他找我幹什麽?我不想見那人,讓他滾!”
“可是,他說如果你不見他,會後悔的。”辛斐重複著冷瀟然的話。
蔣昊沒有回音,那暗下的眸光又沉了幾分,凜冽的寒意四起。
掛了電話,他起身,看自己的身上因為方才的舉動而褶皺起,他快速除去自己的衣物,從衣櫃拿出一套新的換上。
出了房間,下樓,卻突然怔住,回頭望了望第二間房子,門關著,他冷哼一笑,便頭也不回的下樓去。
韓允諾抱著睡著的煦陽,聽著外邊他下樓離去的聲音,心裏驟然鬆下,剛才的情景仿佛還回**在她的腦海,讓她驚魂未定,膽戰心驚。
而她沒想到的事,他剛才會放過自己。她以為,他不會……
蔣昊開著他的法拉利,行駛在高速上,冷瀟然到底搞什麽鬼?什麽不見他會後悔,以前,他絕對不會理會他這種話語,隻是現在不同,韓允諾跟孩子在他身邊,他害怕是關於他們的事情。所以,他不能掉以輕心。
輕輕扯動嘴角,而那劇痛卻預示著方才的情景,他剛才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險些要了她。若不是韓允諾狠狠咬了自己,他依舊沉迷著她為他下的蠱毒裏,無法自拔。
手不禁的抬起,輕輕扶上嘴角邊,那片肌膚似乎已經結了痂,她對他,還是那麽狠,不!是比以前更狠!
沒有多加思索,他開車已經到達了滑雪場的辦公樓外。
門外,他的手下見他的車到達目的地,急忙過來低頭恭候道;“總裁。”
蔣昊沒有說話,冷著臉朝樓上走去。
“你們蔣總怎麽還不來?”冷瀟然焦急的坐在總裁室的接待沙發裏,問一旁的辛斐。
“快了。”辛斐沉聲道。
“真是急人!”冷瀟然不住的看表。
“找我什麽事?”門口,傳來蔣昊極不耐煩的聲音。
冷瀟然聞聲,立即起身,走過去,同樣冷著臉問他,道;“韓允諾呢?”
蔣昊卻因為他的第一句而激怒,他上前,冷妄的眸光注視著麵前這個他討厭萬分的男人,“說你讓我後悔的事情!”
“我問你韓允諾呢?”冷瀟然更加的著急,說道。
“你他們沒事找事是不是!?嗯?!”蔣昊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其後將他一甩,冷瀟然趔趄著身,險些摔倒在地上。
他站穩身軀,定神,沒有與他較量,而是平和的語氣道,“韓允諾一項重感情,你是知道。如果你不帶我去見他,我想你一定會後悔。”
蔣昊卻因為他的話而再次審視他,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允諾重感情?他會後悔,什麽亂七八糟的?
“給我滾!”蔣昊猛的指向門,對冷瀟然發出慣有的怒吼。
“好,蔣昊,你可以!我佩服!那請你轉告韓允諾,季雲書出車禍了,在醫院生死不明。”冷瀟然說完,便閃身離去。
要不是為了給允諾傳遞這個可怕的消息,他會沒事跑來跟他的死對頭對峙?玩笑?
蔣昊聞聲,身軀一列,心裏驟然一緊,渾身散著令人難以接近的寒氣。
“大哥。”辛斐擔心的叫道。
“怎麽回事?”蔣昊沉聲側頭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去查?”辛斐用話語詢問他。
“查清楚,哪家醫院,情況如何,及時匯報我。”蔣昊說完,便先一步離開。
怎麽會這樣?季雲書出車禍?生死不明?有這麽嚴重嗎?難道?是他離開自己的辦公室,發生的意外?應該,不會那麽巧吧?蔣昊感到冷風嗖嗖,讓他不寒而栗。韓允諾多次請求讓自己給她手機,她打個電話給季雲書,可是他全部冷聲拒絕。想到這裏,蔣昊更加的心顫。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已是深夜兩點鍾,他邁著極輕的腳步,上樓,卻站立在給煦陽準備的第二個房間,心裏迷茫著,該不該對韓允諾說冷瀟然傳達的這個消息?可想而知,冷瀟然一項沒喜與自己往來,哪怕是生意上的較量,他都會派手下跟他們談,可是,今天卻不請自來,隻為告訴這個事情?看樣子八成是有把握的。
可是,到底他該怎麽辦?說?還是不說?說了,她會如何?不說,她又會如何?蔣昊糾結著,突然,那扇門被打開,韓允諾口喝,準備出來倒杯水喝,卻驚奇的發現蔣昊正傻傻的站立在她門口。這著實把她嚇了一跳,“你幹嘛?!”胸口上下的起伏,驚魂未定,這人有毛病嗎?大半夜不睡覺,站在自己的門口,嚇死人不償命好不好?
韓允諾見他沒反應,連水也顧不上喝,連忙將門關上,因為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被迫壓在他的身下,險些再次失身。
蔣昊被那突如其來的響動震醒,他回過神,抬手準備敲她的門,告訴她這件事,卻不知又想到什麽,手,就那樣在黑暗中緩緩放下。
他在害怕,害怕告訴她這個消息後,她不顧一切的離開自己,跑去季雲書的身邊。他不許,不許她再一次逃開自己。
緩緩挪動腳步,朝第一間房走去。關門,仰身倒下,卻一夜未眠。
翌日,蔣昊卻沉沉睡去,韓允諾牽著韓煦陽的手,來樓下吃早飯。
“少,小姐,蔣少爺沒跟您一起下來嗎?”女傭為韓煦陽墊好餐布,不由好奇的問韓允諾。
“我怎麽會知道呢?”韓允諾臉上出奇的平靜,看不出她有什麽表情變化。
“哦。”那女傭尷尬的答應一聲,不再多嘴。
“那個凶
叔叔在幹嘛?”煦陽忍不住好奇,抬頭問韓允諾。
韓允諾卻因為他嘴裏的稱呼而怔住,“煦陽,怎麽又不是叫他漂亮叔叔啦?”說心裏話,她並不想煦陽那麽稱呼他,不管怎麽,他是煦陽的親手父親,而兒子從小對他叫凶叔叔,是她不願聽到的。她寧願煦陽對他向陌生人一般對待,也不願再煦陽知道他跟自己的關係後,叫他凶叔叔。這樣的稱呼,很刺耳。
“誰讓他對媽媽好凶,我就不喜歡他了。”韓煦陽撅著小嘴,不滿意道。
韓允諾卻探過身,輕輕的抱住他,拿起桌上的紙巾,為他擦去嘴角邊的果醬。
“他是你的親爸爸,煦陽要董禮貌知道嗎?你可以什麽都不叫他,也不能叫他凶叔叔呀?”韓允諾笑著教導他。
煦陽卻抬頭,疑惑的看著韓允諾,道;“可是,書上說了,每個小朋友,都隻有一個媽媽,跟一個爸爸。我已經有爸爸了,那他就是叔叔嘍。”難怪都說孩子隻認第一眼跟第一口。他睜開眼,看到的是季雲書,吃的是韓允諾的奶水,便自小的映像中,季雲書跟韓允諾是他身邊的守護人。
韓允諾笑了,吻了吻他的麵頰,道,“季爸爸是你的幹爸爸,而凶叔叔,才是你的爸爸,煦陽,等你長大了,會明白的。”
“小子,我才是老爸!你敢叫我凶叔叔?”樓上傳來一記陰森恐怖的聲音,嚇的韓煦陽縮進韓允諾的懷裏,不敢出聲爭辯。
韓允諾卻不悅的看他,低聲道;“你為什麽總是出其不意的嚇人?煦陽不懂事,你厲害什麽?”
“你剛才說的話,我聽見了。我沒想到,你還挺會教育咱們孩子的。”蔣昊嘴上說著韓煦陽,卻在聽見韓允諾對韓煦陽說他才是他的爸爸時,心裏抑製不住的欣喜。原來,她還是承認自己的。
“自作多情。”韓允諾不屑與他,轉過頭去,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蔣昊坐到韓煦陽一旁,撫摸著他的頭,這個小子,越來越像自己了,簡直跟他小時候一個模樣。如果,爸媽還在世的話,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想到這裏,他不禁低下頭去,眸光中有什麽在漸漸流逝。
“媽媽說,季爸爸是我幹爸爸,你是我爸爸,那麽,爸爸,給你吃個麵包吧,不要凶我跟媽媽了。”韓煦陽很快搭腔的拿過一片塗了果醬的麵包,遞在蔣昊麵前。
韓允諾大驚,他想要阻止韓煦陽的行為,卻來不及了,隻見蔣昊本是落寞的表情,卻喜上眉梢,他接過麵包,咬進嘴裏,咀嚼著。
“兒子給我的麵包就是好吃。”蔣昊開心的揚著笑臉,衝韓煦陽說道。
“真的好吃?”韓煦陽本是害怕的眼神卻因為他的笑臉而亮晶晶的。
“當然。再給爸爸來一片怎樣?”蔣昊討好的眼神望著他。
“好啊。沒想到爸爸也愛吃麵包,季爸爸就不喜歡吃呢。”韓煦陽說著,又將韓允諾幫他塗好的麵包拿起,遞給蔣昊。
“煦陽!你再不好好吃飯,媽媽要生氣了。”韓允諾忍不住阻止他的行為。蔣昊真夠卑鄙的,一個笑臉跟詭計,就能把兒子拉到他那邊去。
蔣昊似乎感覺到韓允諾的醋意,他更加大受鼓舞的對韓煦陽道,“煦陽,今天爸爸放假,帶你去你上次沒有完成的歡樂穀好不好?”
韓煦陽嘴裏含糊著,本來被媽媽訓斥而沉下的小臉了,卻因為蔣昊的承諾而振奮。
“爸爸你真的會帶我去嗎?”韓煦陽絲毫沒了方才對他的憎惡,開心的跳進他懷裏。跟他撒嬌起來。
韓允諾氣結,這孩子,怎麽可以變臉這麽快,不但長相像了那個混蛋,連脾氣也像他!
蔣昊見韓允諾一臉灰色,更加得意的笑出聲來,“哈哈哈,今天感覺很真爽!”
保佑你吃飯噎住,喝水嗆住,出門摔倒!哼!讓你得意!卑鄙無恥的小人!韓允諾在心裏將他咒罵一番,憤憤不平。
一頓飯快速的結束,蔣昊便叫韓煦陽去換出門要穿的衣服,順便走到韓允諾麵前,聲音透著絲絲叫囂之意,道;“要不要一起?彌補咱們上次一家三口的缺憾?”
韓允諾猛的抬頭,視線對上這個厚臉皮且無恥至極的男人,冷聲道;“得意什麽?我讓煦陽不去!他也不會去!”
“是嗎?我們,不然打個賭?”蔣昊嗤笑,道。
韓允諾白眼他,不予理睬,準備上樓攔住那個振奮的誰給他一點好處就貼上的小男人。
“就賭你陪我一起起床,怎樣?!”蔣昊見她不理他,更加來勁的叫囂道。
韓允諾聞聲,難以置信的回頭,卻見他一臉的奸笑,她突然如夢初醒,聽出了他的畫外音,她忍不住的開口,罵道;“下流!”
這時,煦陽已經準備就緒,隻見他穿著米色格子的小外套,還有那可愛的背帶褲,身後還背著米奇書包,似乎裏麵裝了很多他旅途所需的東西。
蔣昊不禁為他豎起大拇指,“兒子就是像老爸,帥!”
“煦陽,你聽媽媽話,今天可不可以不出去了?嗯?”韓允諾開始糖衣炮彈的前奏。她還不信了,煦陽會不聽她的話?
“為什麽?”果然,韓煦陽翻眨著大大的眼睛,疑惑問她。
韓允諾一臉黑線,卻硬著頭皮道;“呃,因為,因為,媽媽今天生病了,不舒服,媽媽想你留下來陪媽媽。寶貝,你難道不愛媽媽了嗎?”韓允諾故作可憐。
蔣昊怔住,韓允諾幾時有了當演員的潛質?
韓煦陽果然心疼滿眼的跑過去,抱住韓允諾的脖子,親了親她的臉,“媽媽不舒服啊?那你乖乖的去睡覺,老師說,生病的人要多多休息的。剛好啊,平時我在家,媽媽還要陪我,為我講故事,陪我看動畫片,今天我出去玩,媽媽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不要擔心我一個人寂寞了對不對?”韓煦陽依舊抱著韓允諾,卻說出了一番雷死人不償命的話。
“哈哈哈….煦陽,爸爸愛死你啦!”蔣昊因為他的話,再加上看見韓允諾黑如鍋底的臉,頓時笑的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
韓允諾白了一眼那大笑不止的男人,一臉委屈的看向剛才勸慰自己的小男人;“煦陽,你真的忍心丟下媽媽跑出去玩嗎?”
“我不忍心啊,可是,可是我為了不吵媽媽休息,我隻好忍心出去了。媽媽,你一定要抓緊時間,好好休息哦。我回來你要給我洗澡,哄我睡覺,沒機會休息了。”韓煦陽振振有詞道。
韓允諾頓時腦海一片空白,這,是什麽歪理,什麽叫為不吵她休息,忍心出去?
“媽媽再見!”韓煦陽輕快的話語傳來,韓允諾知道他們已經要出門了。
“喂!給我站住!”韓允諾費力追上去,該死的,他到底又了什麽嫵媚招數,迷住了最愛她的寶貝兒子。讓他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跟他跑出去。
將門打開,她卻一頭再次栽進蔣昊懷著,悶痛讓她懊惱不已。
“女人,你出門不看前麵嗎?”蔣昊明顯的笑意。
韓允諾抬眸,怒視他,“把煦陽給我留下!”
“要麽一起去,要麽,就陪我一同起床?你選擇?”蔣昊說著,貼近自己。
韓允諾厭惡一把將他推開,跟上了韓煦陽的腳步。
這就對麽!真是死腦筋!出去玩一次能少一塊肉啊!?蔣昊看著她氣鼓鼓的背影,在心裏鄙夷著。
寶廈酒店,季晚晴思緒翻滾,由於重症監護室沒有陪護休息的位置,她隻好拿著冷瀟然給自己的房卡,入住這裏頂級的房間。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她的心緒難以平複,一來,她好擔心哥哥的安危,會不會向醫生所說的那樣,醒不了?或者,失憶呢?不管這兩種哪一個,無疑對她將是致命的打擊,哥哥忘了自己,那跟他睡過去還有什麽區別嘛!季晚晴想著想著,眼淚又忍不住的滑落眼眶。流淌在麵頰上。
她的心冷到極點,此時,諾大通亮的房間,她卻顯得那樣孤獨。季晚晴直起身,拿過床頭櫃自己的錢夾,那裏,靜躺著冷瀟然遞給她的名片,她竟鬼使神差的掏出來,拿在手裏端詳起來。
突然,一個念頭讓她渾身一顫,給他打個電話,說幾句話,不知可否?哎,還是算了吧,他是執行總裁,一定很忙的。現在打電話,一定會讓他煩。
季晚晴想了想,又重新握著那嶄新的名片倒下,片刻,她再次鼓足勇氣,拿起了房間的座機,按下那一串很好記的號碼。
電話接通線路的霎那,季晚晴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兒,她隻聽著自己的心跟電話裏一樣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誰?”
那頭,突然傳來很冷酷且不耐煩的一句,這讓季晚晴似從天堂跌入地獄。
“我,是我。”季晚晴怯怯的開口。卻沒勇氣對冷瀟然說她自己是誰,不知,他會不會記得自己?
“你是誰?十個人,九個人會說是我,我知道你是誰啊!”冷瀟然因為在蔣昊那裏受了挫,心情很是不爽。故話語裏也不那麽友善。
季晚晴險些要哭了,她再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打錯電話了?他在醫院對自己說話是那麽溫文爾雅,為什麽現在電話裏那麽凶!可是,那聲音分明就是他的,渾厚,又充滿著吸引人的磁性。
“我,我,我是季晚晴。”季晚晴終於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季晚晴?誰啊?”冷瀟然這斯,既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果然閱人無數,記不得名字啊。
季晚晴真的哭了,他真的不記得自己了,真的不記得了。她難以自製的哭著,就要掛電話的時候,卻聽那天道,“季雲書妹妹?”
季晚晴突然轉喜再次拿起電話筒,“你記得我?”
“當然,才幾天嘛,找我有事?”冷瀟然冰冷的話語依舊清晰,卻舒緩了方才的惡劣口氣。
“沒什麽事,就是有點害怕。”季晚晴說著,便用撲朔迷離的眼睛環視諾大的房間,更加縮成一團。
“害怕?有什麽害怕的?”冷瀟然不諧世事道。
季晚晴似乎不知該如何往下說了,她有些懊惱自己的自作多情,笑了笑,道;“我開玩笑呢。沒事的,打擾您了,冷總。對了,謝謝您讓我住進這麽高檔的酒店。”
冷瀟然頓感莫名其妙,這個女孩到底想要說什麽?他不由問道;“你在酒店?”
“嗯,是啊。這裏好大啊。”季晚晴準備掛電話了,“冷總,再見。”說著,便掛了電話。
心裏卻抑製不住的失落感跟迷茫。
冷瀟然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心裏一緊,卻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女孩,不會是因為她哥哥生死不明而想不開了吧?
天哪!想到這裏,冷瀟然猝然一醒,他猛的站起身,抓起外套便朝外跑去,此時,他沒有在家,而是在他常去的休閑會所。
駕車一路狂飆,終於,用最短的時間趕到了那足有百層的寶廈酒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