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場畫展看的太爽了!不止那些作品,還有好多我喜歡的畫家啊!”
幼舒從畫展出來,就各種在感歎,VEIL看著她,眼神很溫柔:“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經常帶你來看。”
“唔,我也想啊。”幼舒嘟了嘟小嘴巴,感歎:“我背著他跑出來,等晚上回家,還不知道要怎麽凶我。”
不過,就算被青鷹再怎麽凶,隻要能來看這一場畫展,她就覺得很值得了!
VEIL聽她說起青鷹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挑了挑眉:“是不是餓了?我帶你先去吃點下午茶吧。”
“嗯,好啊。”幼舒很爽快的答應了,兩個人朝著最近的一家奶茶店走去,隻是幼舒沒有留意到,在他們走後不久,出現了一抹漆黑纖瘦的女性身影。
她全身黑衣,臉上戴著一個很大的墨鏡,簡直遮蓋住了她的大半邊臉,但是她的唇形,卻瑰麗誘人……
女子凝視著幼舒跟VEIL離去的方向,正要跟過去,忽然她目光鎖定至不遠處走來的幾個熟悉的身影,一秒之後,女子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反方向離去。
“老大,現在畫展散場,我們該繼續找下去麽?”
遙遙的望去,隻見馬路上有十幾個男人整齊有序的站在馬路上,而為首的男人黑色的墨鏡、黑西服,看起來整個人猶如地獄裏隨隨便便宰割眾人的修羅,而他身後分別站著兩個男人,一個看起來妖孽狡猾,一個忠厚老實,形成鮮明對比,但奈何畫麵再惹眼,眾人也不敢多看幾眼,似乎生怕再看幾秒,就被人拿槍打爆頭……
為首的男人摘下眼睛,扭頭看著說話的阿衡:“繼續找,我不信他們現在就回了市區。”
以他對石騏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看完一場畫展就乖乖送幼舒回家的,青鷹咬牙:“現在地毯式的搜索,每一家店鋪都不能放過!”
0老大的話令阿衡不禁暗抽了一口氣。
“老大您這麽做……萬一把條子招來了怎麽辦?”
“他們管得著我?我找我自己的女人,犯法了?”
老大的口氣十分狂傲不友善,阿衡跟在老大多年,自知老大的脾氣秉性,更何況,每次一遇到嫂子的事,他就會昏了頭腦,更不要說在嫂子跟石騏在一起這種情況下,老大沒提刀殺人就不錯了。
“好吧,那,我去左路,阿池,你去右邊。”
“OK。”
溫景池點頭,各自帶領了五個人分頭去找,留下四個兄弟跟老大一起在中間搜索。
青鷹冷冷地望著麵前行走的車流人馬,茫茫人海中,卻一直都沒有出現他想要尋找到的那個身影,這樣的感覺,比起在異國他鄉她走丟的那一刻,好不了多少。
她身邊的石騏,不低於一個危險係數最高的炸彈,而這顆炸彈,現在就在她的身邊,更在他的心裏。
他為什麽總是想把她捆在身邊?不就是想讓她老老實實的呆在他的眼前,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麽?他怕她受到危險,更怕,她要是真的討厭自己怎麽辦?
他不想讓她交太多的朋友,因為他在感情上自從受過一次打擊後便一向沒有信心。
他不是想真的折斷她的雙翼,但他甚至經受不起,再一次新一輪的感情打擊了……
安安,什麽時候,你才能明白我的苦心?
什麽時候,你才可以不讓我那麽提心吊膽?你缺少的安全感,我也缺少……可是為什麽,你總是想著逃離我?是不是,真的有一日,一定要我打斷你的雙腿,你才肯老實的呆在我的身邊,不再想著離開了呢……
一分鍾之後,青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像是決策了個十分重要的決定,而這個決定做完之後,沒有變得意想之中的輕鬆
,反而更沉重。
“老大,我們現在要去哪找嫂子?”手下的人出聲弱弱問。
青鷹伸手,重新戴上墨鏡,目光對準不遠處的一家奶茶店,指了指那邊的方向,凜聲道:“走,過去看看。”
“是!”
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麽?就是在原本寒冷無比的冬日,能在溫暖怡人的奶茶店悠悠地喝上一杯奶茶,這是對人來說,最幸福也是最心曠神怡的事情。
幼舒靜靜地喝著手中的香滑奶茶,目光望著一旁街邊的風景。
看著從畫展出來的那些人形形色色,車流不斷,人群不息,不禁感歎一聲:“看來這個世界上愛好藝術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VEIL聞聲,也隨著她的目光,往街上淡淡的瞥了一眼,爾後頷首:“愛好藝術的人是很多,因為大家對於高雅的藝術總是趨之若鶩,但是真正能讀懂藝術含義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VEIL的話,深刻而發人深省。
幼舒彎唇,笑了:“話說的很對。”
幼舒恬靜的笑容,令VEIL覺得,這個笑顏似曾相識。不是阿夏有過的笑容,而是一種他似乎在心底,在黑暗中,掙紮著的時候看到過的笑容,美麗,又溫和。
VEIL心一動,突然想到時間不多了,便道:“就要晚上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幼舒聞聲,也立馬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發現,的確時間是來不及了。
唔,青鷹老大估計要發飆打人了!
幼舒一想到他瞪著那雙眼睛,惡狠狠看著她的模樣,隨即趕緊起身:“嗯,我們走吧。”
VEIL結了賬,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從奶茶店出去,幼舒原本是想跟VEIL說一會兒把她送到車站就好,誰知道她話音未落,猛地出現一個身影竄到她麵前,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一個人緊緊地限製住了,脖子上,好像抵著一個冰涼刺骨的東西,幼舒下意識地反應過來,那一定是一把刀子!
隻是,她怎麽就這麽悲催呢?
她不過是來看畫展,為什麽好好的就被人盯上了?
難道是青鷹的仇家?
事情發生的太快,這些念頭不過是轉瞬之間,在大腦裏快速的閃過,而之後的時間內,幼舒完全已經該如何思考了。
突如其來的暴動,使得整個奶茶店跟街道上的人都沸騰了。
幼舒不敢喘氣,怕驚怒了身後的匪徒,那把刀子冷冽的抵著她的脖子,她的肌膚就在它的鋒利的刀片下,隨時隨地,就會有危險。
“這位先生……”
VEIL是最快反應過來的。
他完全沒想到,會忽然出現這麽一個人。
他計劃的戲,明明不是這一出啊?
VEIL百思不得其解,但當他看到幼舒被這個男人限製著用刀尖指著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緊張的不得了。
“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人!”
幼舒背後持刀的男人戴著大墨鏡大黑帽還一身黑白相間的衣服,看起來鬼魅殘忍,幼舒不敢說話,因為她怕她稍稍一開口,她的脖子,就會被刀尖劃開。
“你他媽的算什麽東西?我要找的是安幼舒!”
男人的聲音很粗狂,並且帶著幾分狠戾。
幼舒自認不認識他,但是他這樣準確無誤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想必,他一定是認識她的。
VEIL皺眉:“隻要你不傷害她,什麽要求我都能答應。”
安幼舒看著VEIL,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什麽都答應他,人一旦喪心病狂起來,就會變得失去理智,什麽都忘記了,全身上下,都是由欲望在支配頭腦。
“你算那根子蔥?”
男人斜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VEIL,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安幼舒,突然拉著她往後麵的奶茶店退去,而奶茶店的員工跟顧客早就嚇到做鳥獸逃散狀,能跑出去的人全跑出去了,隻留下幾個跑不出去,躲在角落裏的收銀員。
大家不敢喘息也不敢說話,持刀的男人盯著懷中的安幼舒,直到拉著她退到一個角落,這才重新開口:“安幼舒?你是青鷹的女人,可是沒想到,卻讓他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
“你胡說!”
原本幼舒打算不說話的,可是他的話,帶著明顯的淩辱性,幼舒不可能任由他詆毀自己,隻是她話音剛落,她就覺得皮膚上一涼,緊跟著鮮血順著刀尖流了下來,幼舒倒吸一口氣,站在門口的VEIL皺著眉,盡量的讓自己保持沉靜理智:“有話好好說啊兄弟!”
“嗬嗬,好好說?他媽的青鷹搞的我家破人亡,我憑什麽好好說?”男人殘涼的笑著咆哮,幼舒聽到近在咫尺的吼聲,頓時頭皮一陣發痛。
果然是青鷹的仇敵。
幼舒突然很後悔,為什麽之前要甩開那些保鏢了!
大概,這個男人也一定是知道青鷹那邊完全下不了手,就打她的主意,而恰好,她今日沒有帶任何保鏢,讓他發現了可乘之機……
幼舒想,她果然很單純。
“青鷹的事情,跟她沒關係,她是無辜的。不如你先放了她,我們好好想想,還有什麽補救的方法?”
“無辜?哈哈!她無辜?那我上吊的老婆孩子無辜不無辜?”那男人聲音裏都透露出一股恨意,很濃烈的恨意,幼舒盡量讓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產生恐懼感,因為越是在這樣的時刻,她越是得冷靜,不然到時候她的小命,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青鷹害死我全家,我要他的女人給我全家陪葬!”男人說著,刀抵著她脖頸的位置又深了幾分。
VEIL依舊試圖找機會:“兄弟,你的情緒現在太激動了,不如我們坐下來聊?”
男人斜眼瞅著他,一臉不屑:“你他媽的是誰我憑什麽聽你的?”
VEIL氣結。
他現在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一旦暴露,他在幼舒麵前的形象,就**然無存,而他如果不說,萬一幼舒真的受到了傷害,那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見對麵的VEIL不敢有動作,四周的人也是抱頭到處亂竄,男人嘴角的笑容越發張狂。他忍了幾個月,為的就是這樣今日一個契機,而現在,終於,讓他找到了機會!
小木,雅雅,我要讓青鷹的女人,去下地獄!為你們贖罪!用她的血跟肉,補償你們!
想著,男人舉起刀子,正要刺入幼舒的身體內,看到這一幕,四周頓時發出一陣的驚悚的尖叫聲,VEIL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就因為他的這一動作,讓他很怕,而他的身體,簡直比他的頭腦反應還要快速,說時遲那時快,正是千鈞一發之際,突然VEIL用盡全力撲向了那男人。由於太突然,男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刀子一個不經意間便落到了地上,兩個男人頓時赤手空拳的搏鬥起來,幼舒因為脖子上已經有了傷口,血不斷的往外冒,或許是失血太多,緊跟著,在下一秒,幼舒還未來的及喊VEIL的名字,身體便無力的往後倒去,隻是幼舒並沒有落到想象之中的冰冷的地板上,而是一個頗為溫暖的懷抱……但明明VEIL正在跟那個男人廝打,是誰抱住了她?而且懷抱猶如太陽。
幼舒很想往後看,但是力氣的逐漸消失,讓她已經愈來愈覺得眼皮發沉,直到她在臨睡之前,聽到一聲男音在喊自己,熟悉,且焦急……
他叫自己“安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