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做回自己

一個人蜷縮在電腦椅上,淩曉峰的眼眸死死的盯在母親的留言板上,為上麵每一條留言感到揪心:媽媽,你真的後悔了嗎?你真的想曉峰了嗎?

“咚咚咚!”聽到敲門聲,淩曉峰急忙關了電腦,快速的躺在了**。安然望著淩曉峰顫抖的躲在被窩裏,眼眸變得溫柔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身體:“怎麽啦?是不是做惡夢了啊?要不要阿姨陪你?”

淩曉峰聽到不是司徒敖的聲音時,這才慢慢的露出了腦袋,眼睛死死的盯著安然:“阿姨,我想問你,這世界上有沒有媽媽會討厭自己的孩子?”

安然愣了一愣,輕撫了下淩曉峰的腦袋,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有人或許會對自己的兒子不怎麽好,但是,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從內心裏討厭自己的孩子,因為,孩子是自己十月懷胎才生下來的,當然和媽媽母子連心了。

淩曉峰愣愣的點了點頭,眼眸再度撇向了安然:“我知道了。”安然望著這個孩子有些失落的樣子,覺得心底有些酸酸的:“如果你是想你媽媽了,那今天阿姨陪你一起睡覺你,好不好啊?”

淩曉峰激動的抬起頭,用力的握住了安然的手:“可以嗎?真的可以在這裏陪我?”安然淡淡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既然這麽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一直在房間裏等安然的司徒敖,看到時鍾上的指針都到十二點的位置了,心底有些著急起來,打開了房門。

看到安然在淩曉峰的身邊睡覺,而且輕柔的撫摸著他的小腦袋時,司徒敖顯得很是不滿,大步走了過去,微微撅嘴:“你這是在這裏做什麽?知道我在等你嗎?”

安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這個孩子有點想念家人了,自己想陪他休息。聽到這話,司徒敖顯得很是不滿,一把將睡著的淩曉峰給拽了起來,惡狠狠的詢問他是不是真的不想睡覺?

望著司徒敖帶有警告的眼睛,淩曉峰畏畏縮縮的往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可以一個人睡覺,不用任何人陪。

不等安然說話,司徒敖輕柔的將她抱在懷裏,帶出了淩曉峰睡得房間。偌大的房間又隻剩自己一個人了,淩曉峰用力的抱緊了自己的身體,難過的掉著眼淚:我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要一直按照這個叔叔的話去做嗎?他不是個好人,不是好人!

想到安然對自己說的話,淩曉峰決定離開這裏,不再聽從司徒敖的威脅。他相信隻要自己回到了家裏,以媽媽的本事一定可以對付那個家夥的。

輕輕的轉動門把,淩曉峰脫掉了鞋子,慢慢的走出臥室,準備往樓下走去,卻被出來倒茶的司徒敖給逮了個正著。

望著淩曉峰緊張的捏著手裏的鞋子,司徒敖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微微挑眉:“怎麽?你想要逃走啊?你忘記我說過什麽話了嗎?好,既然你想要跟我唱反調,那麽我們試試看,到底誰才是王者。你盡管走,我盡管做我的事情,咱們看最後誰是贏家吧!”

司徒敖的威脅讓淩曉峰手裏的鞋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憤怒的衝上去捶打著他的胸膛:“你這個壞人,你這個壞人!”

司徒敖一把拽住了淩曉峰的衣服,冷哼了一聲:臭小子,你以為住到這麽好的地方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嗎?想和我鬥,你還太嫩了!

正準備對他動手時,他赫然發現安然就站在樓梯口,有些哀傷的看著他。司徒敖鬆開了自己的手,有些驚慌失措的看了她一眼:“安然,我,我是跟他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啊!”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從樓上走下來,將顫抖的淩誌熏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輕輕的摘下了他臉上的麵具。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這孩子是被司徒敖給強製帶來的。難怪從這孩子第一次來家裏的時候,自己就一直覺得似曾相識,沒想到,司徒敖竟然瞞著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安然讓淩曉峰先回房間休息,自己則將司徒敖拉到一邊坐下,眼眸冷淡的看著他:“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事情?淩家的那些緋聞,都是你做的吧?你為什麽不願意好好的過日子,非要和別人爭長短呢!”

司徒敖別過了頭,用力的捏住了拳頭:“既然你知道了,那麽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司徒敖承認自己確實陷害了淩誌熏,但自己這麽做,也是為了以後自己的孩子可以擁有更多的財富,過更好的日子。

至於自己為什麽要把淩曉峰給扣在這裏,是因為這個孩子資質過人,如果利用他來從事一些幕後的活動,那麽一切就簡單多了。

安然慢慢的站了起來,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告訴他自己不在乎孩子以後能得到多少金錢,可是她在乎以後孩子到底會不會是個好人。如果讓他從小就在父親錯誤的教育下生活,那麽以後勢必會成為一個人人討厭的孩子。

“夠了!”司徒敖猛地站了起來,惱羞成怒的拽住了安然的手,警告她不準破壞自己的行動,否則,自己隻能禁止她外出和通話的權力。

聽到司徒敖這麽說,安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指:原來,在你的心底,從來就沒有把愛情當回事啊,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麽呢。

司徒敖一把將安然摟到自己的懷裏,帶著她進臥室休息。可是,不管司徒敖怎麽想要靠近安然,都被她拒之千裏,一個人蜷縮著身體躲在一邊。

司徒敖的眼眸變得深沉起來,用力的捏住了拳頭,起身走到了窗戶邊:我這麽做到底有什麽不對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生活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裏,如果自己不那麽強大的話,別人不是都會欺負到你頭上嗎?

原本以為安然隻是跟自己暫時的賭氣,可沒想到,一大早起來,他就沒有看到安然的身影,同時,原本應該在房間裏做破譯密碼工作的淩曉峰也不在了。

猛地從**翻下地,司徒敖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去尋找淩曉峰。“不用去了,孩子我已經送還給思琪了,我跟他們說,我在路上碰到的他,幸運的是,這個孩子沒有把你去欺負他的事情說出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

望著安然若無其事的準備上樓,司徒敖的火氣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用力的將她拉了回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幹什麽?知道我為了這一天花費了多少心思嗎?該死的你,居然敢攪亂我所有的計劃!”

安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扶住了他的手臂:“我們好好的在一起難道不如得到權力來的珍貴嗎?”

司徒敖冷哼著甩開了她的手:“既然你那麽看不慣我,就離開我啊,何必委屈自己在我身邊受我的氣?”

安然沒想到司徒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在你眼裏,我真的一點也比不上權力?”

司徒敖微微皺眉,很想說不是。可是,這些日子,自己已經夠委屈自己了,為了讓安然高興,做了那麽久的老好人,也該結束了。

“沒錯,愛情和權力之間是無法等同的,對我來說,權力比較重要。”看到司徒敖頭也不回的離開,安然終於知道,為什麽當初千夜雪會這麽警告自己了。愛上一個權力至上的男人,果然最受傷的還是自己啊。

自從和安然翻臉之後,司徒敖再度恢複了以前那種驕奢**逸的生活,絲毫不顧安然的感受,一味的沉醉在外麵的旖旎風情裏。

而安然呢,雖然心底難受,可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孩子,她盡可能的不去想司徒敖的任何事情,每天都到院子裏為鮮花澆水。

望著報紙上刊登的各種緋聞,李思琪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為安然感到很不平:“這個司徒敖怎麽死性不改,老是跟外麵的女人糾纏不清,安然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淩靈歎了口氣,表示這些事情他們無法幹涉,因為現在救出淩誌熏才是比較重要的。可是,思琪覺得,當初安然幫了自己那麽大的忙,如果現在自己不聞不問的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開車來到司徒敖的別墅,思琪一眼就看到挺著大肚子站在院子裏的安然,從她眉宇間失落的神色就可以看出,她到底有多麽的痛苦。

思琪輕輕的上前敲了門,走到安然的身邊抱了抱她:“你還好吧?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安然淡淡的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沒有,他什麽都沒有做。是我自己不好,總是讓他生氣。”

思琪無奈的搖頭,捏了捏安然的鼻子,告訴她不能這樣忍氣吞聲,否則遲早會出大問題的。

正在跟安然談話時,司徒敖的車子已經到了家門口。望著司徒敖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走進來的時候,安然再也無法壓製心底的痛楚,手裏的水壺一下子掉落在地上,身體下意識的跌坐在地上。

思琪驚慌失措的扶起了她,赫然發現她雙腿間滲出了血跡!“啊!”尖銳的叫聲讓司徒敖清醒了過來,飛快的衝到了安然的麵前,緊張的將她抱起,直接開車送她去了醫院。

思琪因為擔心她,也跟在司徒敖身後去了醫院。望著門口焦慮不安的司徒敖,思琪冷哼了一聲,嘖嘖嘴:“沒想到花心男也會擔心自己的妻子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沒心沒肺呢!”

司徒敖緊蹙眉頭,一臉冷意的看著她:“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思琪氣哼哼的衝了過去,用力的給了他一巴掌,表示這是給安然出氣的,她對司徒敖的感情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得到,就是除了司徒敖自己!

當手術室的大門打開時,思琪搶在司徒敖前麵衝到了醫生前麵,詢問安然的情況。醫生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表示雖然孩子是生下來了,可是因為孩子不足月,已經夭折了!

什麽?司徒敖一個踉蹌,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還有,患者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以後都不可能再懷孕了!”

思琪的眼眶紅了起來,憤恨的拽起了司徒敖的衣服,質問他為什麽要如此狠心的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兒。

此刻的司徒敖,根本沒辦法理清自己的思緒,隻是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望著安然被醫生慢慢的推出來,司徒敖羞愧的低著頭,什麽話都不肯說。

安然臉色蒼白的躺在了**,想到自己那個可憐的孩子剛剛出生就夭折了,痛的用力的扯著自己的頭發:都是我不好,我為什麽不能忍一忍呢?再過一個月孩子就足月了,為什麽我那麽不爭氣啊?

思琪哽咽著將安然摟在了懷裏,表示雖然她的孩子沒了,可自己以後會讓淩曉峰當她的幹兒子,讓他陪在她的身邊。

安然慢慢的抬起頭,突然傻傻的笑了起來,搖搖頭:“這或許是我自己活該吧,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司徒敖,他果然是個惡魔啊!”

重重的躺下,安然無力的揮了揮手,讓思琪先離開醫院。這個時候,思琪知道自己留下也沒用,隻能叮囑好司徒敖好好的照顧她,然後離開。

望著躺在病**的安然,司徒敖的心底不是沒有遺憾: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失去孩子就算了,以後都沒有辦法懷孕了,這代表著,我所有的財產都沒有接班者了嗎?

安然望著司徒敖緊皺眉頭的樣子,輕哼著坐了起來,用力的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還給你,你要怎麽去胡搞是你的事情,和我再也沒有關係了。我現在無法給你生下孩子,你一定厭惡我了吧,放心,我沒那麽賤,這就離開,不給你增加麻煩!”

望著安然吃力的想要做起來,司徒敖一把將她按回了**,微微皺眉:“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是那麽無情的人嗎?是,你無法生育是可惜,但我難道不能找人代孕嗎?你還是我唯一的妻子啊!”

“啪!”安然難過的打了司徒敖一個巴掌,哽咽著拔掉了自己身上的針管,慢慢的站了起來:“你可以接受別的女人,但是我做不到。司徒敖,放了我吧,如果你還要繼續糾纏我,你得到的,會是一具屍體!”

看到安然用力的抓起針管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刺,司徒敖一把將她的手拉住,沉默了一會,終究下了決定:“你別衝動,如果你真覺得和我離婚比較好,我成全你!”

安然愣愣的望著司徒敖,發覺他的眼裏沒有任何的不舍和遺憾,苦笑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真傻,終究愛錯了人啊。我怎麽會以為,自己這樣的身份,會讓你接受呢?”

身體孱弱的安然披上了自己的外套,用力的甩開了司徒敖的手,艱難的走出了病房。當她看到千夜雪和歐陽澤擔心的看著自己時,一時情緒激動,抱住了千夜雪。

千夜雪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撫著她的情緒:“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會保護你的,忘了他,你會快樂的!”

歐陽澤衝進了病房,一拳將司徒敖打在了地上,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從現在開始,如果你敢再接近安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就算我身敗名裂,也絕對會拖著你一起下地獄!”

看到安然被歐陽澤他們帶走,司徒敖的心底終歸是難過的。可是,自己如果沒有繼承人的話,那麽辛苦得到的一切,又該給誰呢?難道給那些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的孤兒嗎?不,他才不要這樣的事情發生。

安頓好安然的住所後,千夜雪表示自己想在這裏陪安然一段時間,要歐陽澤先回去照顧小宇,不要擔心自己。

歐陽澤點了點頭,輕柔的吻了下她的額頭:“好,有什麽事情你叫我,我很快就會到。”

一直沉默的安然突然抬起了頭,表示自己想要出去學習武術。千夜雪微微皺眉,不滿的撅嘴:“你現在這個身體那麽差,怎麽去學武術啊?再說,有我們保護你,你怕什麽?”

安然無奈的聳聳肩,告訴千夜雪自己現在什麽心思都沒有,隻是,心底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幫助那些和自己一樣可憐的女孩,不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所欺騙。

千夜雪想了想,表示如果安然非要去學習的話,那麽要等身子養好之後再去,而且自己會時刻陪在她的身邊,免得有任何閃失。

安然點了點頭,輕捶了小雪的肩膀:“小雪姐,你還是對我這麽好啊,我還以為,你會因為那個事情恨我呢。”

千夜雪不滿的拉下臉,輕哼著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麽?你覺得我會那麽小氣嗎?才不是呢!”

雖然離開了司徒敖,但是安然的心底還是難免會想起那個男人,畢竟自己的初戀,真正意義上,是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