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最後的溫柔
因為淩曉峰的證詞,淩誌熏被宣布無罪開釋,解開了手上的銬子,慢慢的走出了牢房。
剛出來的時候,淩誌熏還顯得有些不習慣,伸出手指去遮擋陽光。可是,當他的餘光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思琪時,心口一下子顫抖了起來,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用力的搖晃著。
思琪咯咯笑著,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印下了無數個細吻。看到思琪和淩誌熏這樣開心,一旁的安然眼眸裏閃過了一絲痛意,難過的別開了頭。
意識到安然也在,思琪輕柔的推開了淩誌熏,拉著他和遠處的家人匯合,準備一起去飯店慶賀。
安然突然停住了腳步,表示自己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和他們一起去吃飯了。還沒等他們開口,安然已經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輕輕的撫摸了下自己留了整整五年的長發,安然的眼眶微微紅了起來:一定要下決心的,不是說了,凡是和他有關的東西,都必須徹底的忘記嗎?
捏住了自己的裙角,安然走進了理發店,讓理發師給自己剪了最短的發型。站在鏡子前麵,安然看著此刻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真好,可以和過去說再見,真的很棒,我一定要盡快的走出去,不讓媽媽擔心!
笑嘻嘻的走出理發店,安然卻撞上了過來燙染頭發的司徒敖,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青春靚麗的女人。
女人嫌惡的推了一把安然,輕哼著捏了捏她身上的衣服:“鄉巴佬,你走路不看著點啊,難道不知道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
司徒敖不悅的皺眉,正要開口時,卻看到安然一把拽起了女人的衣服,將她給提了起來:“我告訴你,就算我是鄉巴佬,也比你這隻叫花雞強得多,你給我滾遠一點,否則,姑奶奶我絕對不客氣!”
“砰!”安然鬆開了自己的手,任憑女人沒形象的跌在了地上。司徒敖厭惡的扔下了幾張百元大鈔,匆忙的跟著安然走出了理發店。
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安然不悅的撅嘴,轉過了身,卻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司徒敖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了過去,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笑著聳肩:“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暴力的一麵啊,你,還好嗎?”
安然強忍著心底的激動,輕哼著聳肩,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托你的洪福,我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一點煩惱也沒有。再說,沒有我,你過的也不是很恣意嗎?在你不快樂之前,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找氣受的!”
司徒敖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到安然嬉皮笑臉的離開,錯愕的撓撓頭:這,還是我認識的女人嘛?才短短的一個月,她竟然就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
司徒敖還是不敢相信安然是真的忘了自己,決定去跟蹤她一下,看看她是不是在逞強。安然回到了公寓,挑選了一件比較性感的服飾換上,佩戴上一朵妖豔的玫瑰花,穿上五厘米的增高鞋慢慢的走出了家門。
看到呆住的司徒敖時,安然輕蔑的一下,慢慢的走過去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挑眉:“你想怎樣?從剛才就對我那麽步步緊逼,是看上我了嗎?”
司徒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輕輕的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如果我說是,你會很開心嗎?”
安然的臉上依舊是陽光燦爛,可是,手肘卻對準他的肚子狠狠的來了一記:“對不起,我對悶騷男沒什麽興趣。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司徒敖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哀怨的看了一眼安然:這女人真是性情大變,夠狠!不過,穿成這樣,她是要去幹嘛?難不成,她已經有了新的男友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司徒敖的心底就很不舒服,顧不上哼哼,跟在安然的背後準備去看看到底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跟自己的女人約會。
可是,才走了幾步,安然就停了下來,恨恨的將自己手中的挎包扔在了他的臉上,用力的握住拳頭:“你到底要幹嘛?你覺得這樣玩弄我很有意思嗎?司徒敖,我再說一次,就算你死了,我也絕對不會流一滴眼淚,因為,我不會忘記,是誰把我害得那麽慘!”
司徒敖的臉色因為安然的幾句話變得難看了起來,大步走到她的身邊,抓起了她的胳膊,詢問她是否真的忘得了這些年的感情?
安然哈哈一笑,倒退了幾步:“為什麽忘不了呢?難道你要我一直活在過去裏,痛苦下去你才滿意?”
司徒敖愣住了,臉色羞囧起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安然深呼了口氣,眼眸變得深邃起來:“算了,我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如果你覺得還不能忘懷,那麽今天我讓你跟著就是了,但隻限今天,別無例外。”
司徒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的光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真的嗎?你真的願意給我一次機會?”
安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非是又給他機會,而是用這一天償還他過去所給的溫柔,一次性了斷彼此的感情。
這樣的回答的確夠狠,徹底傷了司徒敖的心。可是,向來堅信自己沒有任何東西得不到的司徒敖認為隻要把握住了今天,那麽以後安然也絕對會跟自己在一起,女人嘛,多數都是嘴硬心軟的。
來到安然所說的酒吧,司徒敖不悅的皺眉,低聲詢問她難道這一個月都是在這裏?安然輕笑著聳肩,對他做了一個你很笨的手勢:“不然呢,你覺得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比放縱自己來的更有效?”
司徒敖一把將安然拉入懷中,眼底閃著一絲光彩:“別離開我,待在我的身邊,沒有孩子,我也會愛你的!”
安然吃吃的笑了笑,輕捶了下司徒敖的肩膀,慢慢的湊到了他的耳邊:“你做不到的,因為你的野心,實在太大了,我可沒把握能駕馭得住如此貪心的你!”
望著安然不屑的樣子,司徒敖歎了口氣,摟著安然的身體跟她來到了舞池中央跳舞。看到不少嗨哥嗨姐跟安然打招呼,司徒敖不高興的湊到了安然的耳邊,咬了咬她白嫩的脖頸:“你以後不準穿成這樣知道嗎?”
安然但笑不語,雙手緊緊的摟住司徒敖的脖子。沒有得到安然回答的司徒敖,心底還是悶悶的:以前安然不會這樣違背我的,總是會聽話的守在我的身邊,無論我做什麽決定,她都是你吩咐我照辦的樣子。可現在,她真的一點都不重視我下的任何命令了。
草草的結束了舞蹈,司徒敖表示自己有點累了,想要和她離開這裏。安然卻讓他去門口等自己,然後興衝衝的走到和自己經常交涉的嗨哥嗨姐身邊,跟他們熱絡的談話後,轉身走出了酒吧。
回去的時候,司徒敖的臉色很難看,覺得自己清純可人的小百合被改變了,現在就像一隻妖豔的玫瑰一樣,綻放著屬於她的光彩。
“砰!”重重的觀賞公寓的門,司徒敖將安然用力的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心煩意亂的捏了捏她的下巴:“為什麽要變成這樣?以前的你不是很好嗎?你不需要改變自己的!”
安然咯咯笑了笑,扯落了司徒敖衣服上的扣子,質問他以前不就喜歡跟這種類型的女人廝混,如今自己變成這樣,不是更讓他喜歡了?
司徒敖用力的握住了拳頭,大聲的反駁安然,告訴她自己的確有放縱的地方,但是每次回到安然身邊的時候,都不會讓別人的味道殘留在自己身上。
安然哈哈一笑,輕輕的捧住了司徒敖的臉:“你覺得那種味道可以擦掉嗎?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背著我坐了什麽?司徒敖,我隻是一直給你找借口而已。直到,直到那個時候千夜澈把真相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才接受了而已。”
司徒敖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那你現在就可以對我進行報複了嗎?”
安然為了讓司徒敖不再說話,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手指不斷的在他胸口滑動著,試圖勾起他的欲望。
可是,現在的安然,讓司徒敖失去了過去那種舒服的感覺,用力的推開了她:“夠了!如果你要用這樣的辦法趕我走,那麽我告訴你,你很成功。”
看到司徒敖站了起來,安然的心口凜然一疼:你真的想好要和這個男人這樣結束嗎?都到了最後的一天,你還要擺著這樣臭臭的態度?
無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臂,安然的眼角流下了滴滴熱淚,哽咽著開了口:“敖,我忘不了,忘不了你的好,忘不了你的溫柔!”
剛要出門的司徒敖,聽到安然說這樣的話,心口顫抖了一下,轉過身看了一眼安然,想要伸出自己的手去觸碰她。
可是,想到自己就算和她有了這麽溫馨的一天,以後還是會分開,司徒敖就無法冷靜下來,再度轉過了身體,不顧安然的哀求離開了公寓。
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安然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哭泣著,排不開自己心底的那抹痛意:原來,現在的我,讓你這麽討厭啊。
苦笑著走到冰箱便,安然拿起了一瓶紅酒,倒滿了兩隻空杯子,自己一個人對酌了起來。想到此刻司徒敖不定在別人的懷抱裏纏綿悱惻,安然就痛的無法呼吸。
當她聽到外麵門鈴響起時,忙興奮的跑過去開門。司徒敖看到安然這樣開心的樣子,不忍心打斷她的美夢。
可是,他必須要有一個繼承者,所以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的差池。深呼了口氣,司徒敖徑自走到了屋子裏,把桌上自己遺留的手機拿了起來:“我走了,你不要喝那麽多的酒,對身體不好!”
安然沒想到司徒敖竟然不是來找自己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暴躁起來,用力的抓起了桌上的煙灰缸,使勁的砸到了地上。
望著破碎的煙灰缸,安然苦笑著搖搖頭:“原來我們的感情已經結束了呢,是我太傻,竟然會覺得你還舍不得。你走吧,不要再來,不對,你也不會再來了吧。”
安然轉過了身,強忍著悲傷趕司徒敖離開。微微皺眉,司徒敖走上前輕輕的將她抱在了懷裏,表示深深的愧疚,告訴她若非是因為想要繼承者,也許自己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開她的手。
這樣的話讓安然渾身一冷,對司徒敖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徹底破滅,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安然用力的把司徒敖推出屋子後,自己抓起包包衝出了門,來到了還在營業的酒吧,不斷的喝著酒。
雖然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可是,連續喝了十多杯藍色妖姬,還是讓安然的胃很 難受,一下子栽倒在桌上。
因為安然是歐陽澤的朋友,所以吧台的酒保也特別的請人照看著,自己則去打電話。千夜雪匆忙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安然不斷嘔吐的樣子。她沒想到自己隻是走開那麽一天,安然就會變得這樣狼狽。
使勁的將安然扶住,千夜雪帶著她離開了酒吧,準備上車帶她回去。可是,喝醉酒的安然卻死活也不肯上車,表示自己想好好的冷靜一下。
千夜雪實在沒有辦法,隻能答應安然一步一步的走。聽著安然斷斷續續的哭訴,千夜雪的心底也很不是滋味:若非我回到了歐陽澤的身邊嗎,也許安然會比現在過得更開心,可是,現在她的生活,都因為我改變了。
扶著她一瘸一拐的走出酒吧後,千夜雪他們撞上了正在相親的司徒敖和一個名媛淑女。
安然微微愣了一下,繼而羞愧的把頭埋在了千夜雪的肩上,示意她快點帶自己離開。可是,千夜雪卻始終沒有帶安然離開,因為她倒要看看,安然這副樣子,司徒敖到底會不會心痛。
望著安然醉的一塌糊塗的樣子,司徒敖皺起了眉頭,提醒千夜雪送她回去。可是,千夜雪卻輕哼著撇嘴:“怎麽?有了新人忘舊人嗎?好歹安然也算你的前妻,你居然對她一點關心也沒有,你的心簡直比石頭還要臭!”
安然慢慢的抬起頭,看到司徒敖依舊緊緊的抱著別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拍了拍千夜雪的肩膀,安然冷靜的開口:“走吧,我們該回去了,要不然歐陽澤該擔心你了呢!”
望著安然輕輕的拉開自己的手,搖搖晃千夜雪忙跟著她走出去,不去搭理已經有些顫抖的司徒敖。
千夜雪不得不承認,喝醉酒的人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望著安然朝著陌生的人傻傻微笑,她顯得有些疲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到底要不要叫澤過來呢?若是不叫他過來,安然怎麽辦啊?
似乎意識到了千夜雪的為難,安然勉強的站直了身體,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累了,想要回家休息。
千夜雪這才鬆了口氣,扶著安然坐在了車裏,自己開車迅速的往公寓駛去。一直偷偷觀察安然的司徒敖,眼底閃過一絲痛意:笨女人,明明愛我愛的要死,卻非要勉強自己忘記我。喝的這麽多,晚上一定會胃疼的。
和身邊的女人吻別之後,司徒敖來到了安然現在住的公寓,敲了敲門。千夜雪望著門外的司徒敖,微微皺眉:“你來這裏幹什麽?難道還嫌傷安然不夠多嗎?”
司徒敖慢慢的走了上去,淡淡的開口:“我要和小雪在一起,請你讓個地方,好嗎?”千夜雪有些難以置信的推了他一把,表示既然他現在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的女人,就不該來招惹安然。
司徒敖沉默了一會,再度開口:“可是,隻有今天,我無法離開。因為這是安然最後的要求,我不想讓她失望。”
雖然千夜雪心底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好感,但如果這是讓安然開心的唯一方式,那麽自己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整理了下自己的包包,千夜雪慢慢的打開了公寓的門,轉身準備離開:“如果你敢讓她難過的話,我一定會追捕你的!”
司徒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千夜雪可以離開了。千夜雪氣哼哼的關上了門,對著大門一陣拳打腳踢後離開了。
司徒敖望著喝的醉醺醺的安然,伸出手掌輕輕的撫摸了下她的臉頰,慢慢的湊上前:“寶貝,我來了,你還不醒醒?”
可是,現在的安然實在太累了,根本就睜不開眼睛,隻是不滿的撅起嘴,身體慢慢的往司徒敖的懷裏靠了靠。
司徒敖無奈的笑了笑,抱著她進入了臥室,輕輕的將她放在了**,自己躺在了她的身邊。也隻有此刻,他的腦海裏沒有任何的想法,隻是想要緊緊的握住安然的手:我們之間的愛,就算分開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遲早會證明給你看,我要的人,隻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