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會中另一側，被眾多女士環繞的包圍圈中的弗朗斯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克裏斯，手中端著盛滿酒的雞酒杯連一口也沒喝過，他看著克裏斯周遊在眾多女士中間，看著他身周的人一波換過一波，看著他由女士們的身旁又遊走到男士群中。

“……弗朗斯基伯爵？伯爵？！”

“啊，什麽？”直到某位女士稍稍提高音量喚了他幾聲，他才被迫收回了視線。

“討厭啊，伯爵，您在看克裏斯先生。”

“您們總是那麽要好，要好的令人妒忌呢。”

女士們的眼神中流留出羨慕。弗朗斯基笑笑，沒有否認。

他又將視線投向剛才注視的人群，才那麽一會的說話的檔兒已見不到克裏斯的身影，流覽整個大廳也不見他蹤影。克裏斯向來耀眼，他總能很快發現他，但現在弗朗斯基卻找不著他的身影。大廳中隻有三三兩兩低聲交談的人群。

此時大廳中某個不顯眼的角落的垂地幔帳後，克利斯已經被羅蘭得拉到角落，由屋頂垂下的幔帳完全遮住了他們的身影，克利斯挨著牆看著用手臂支著牆攔去他的去路堵在他麵前的羅蘭得。

“這次不會再讓你逃走了。”羅蘭得的眼睛冒著高漲的欲望。他的手撩起克利斯的外衣伸入他的背脊中，撐著牆的手臂隨著注視克利斯熱烈的目光慢慢放著他鑲滿白色蕾絲的外衣上，又慢慢的滑到他的腰間，探入他的底褲中，在他的**上來回揉捏。

克利斯靠著牆沒有絲毫反抗，也沒有絲毫的興奮，他垂著手，區起一條腿，用自己的大腿抵住羅蘭得的跨間，隔著衣服摩挲著他的性器，挑逗著羅蘭得，克利斯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的感情，呆泄的麵上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木然。

被簾帳遮擋的牆角外，兩位女士的談話斷斷續續傳來。克利斯突然開始反抗扯出羅蘭得已經伸入他肛門中的手指，站直身體。**高漲的羅蘭得那裏肯就這樣放過他，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的腰再一次把他抵到牆上玩命的吮吸他的脖子。

“放開我。”克利斯冰冷的低聲說了一句，抓住他的胳膊猛得用力推開他，隻用兩下就理好弄亂的衣服。羅蘭得又撲上來，不等他靠近克利斯一手很橫胸前擋住他，另一手猛得掀開垂簾。

正談話的兩位女士突然驚異的發覺身後的帳子開始顫動起來，像是誰躲在帳後打架。她們吃驚的忘記了說話隻看著垂簾。猛得布簾被甩開，克利斯一臉怒氣的走了出來。

“克利斯伯爵？！”兩位女士顯得很驚訝。“您怎麽在這兒？大家都在找您。”她們指指混亂的大廳。

在掀開簾帳的同時克利斯已經注意到如一盤散沙的大廳，沒有了追求的目標人們全都毫無生氣三三兩兩的漫步、聊著無主題的對話。

這些克利斯根本不在意，他抓住其中一位女士的胳膊不容她質疑的拖著她就往大廳中央快步走去。

“伯爵！”瑞貝卡吃驚的想要詢問。

被扔下的女伴瞪大著眼睛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麽。

“克利斯！”羅蘭得追上來抓住他的手臂。

克利斯立即止步，鬆開拉著瑞貝卡的手，同時厭惡的甩開羅蘭得的拉扯，另一隻手跟著往他胸口狠狠一推；羅蘭得立即站不穩連退數步才跌蹌的穩住腳步。克利斯頭也不回又抓住瑞貝卡的胳膊、拽著他往舞池中走。羅蘭得還想在衝上去，克利斯早已拖著瑞貝卡進入舞群。如果不是在舞會上剛才那一推克利斯一定會改成耳光打在羅蘭得的臉上。

羅蘭得喪氣的望著跳舞的人群，無奈的咕噥“又被他逃掉了”。

“又失敗了？！”朋友們紛紛圍到羅蘭得的身邊。

羅蘭得抽搐一笑。

“克利斯太難上手了。”大家紛紛哈哈大笑。

“伯爵！您要帶我去哪？”在克裏斯拽拖下的瑞貝卡小心的詢問。她不明白克裏斯為什麽突然怒氣衝衝的跑出來，而羅蘭德又緊追其後。

“難道我就不能請您跳支舞嗎？”克裏斯挑畔的反問她，隨後又向她一笑，毫無預測的突然把她甩了出去。瑞貝卡幾乎是踉蹌的半旋轉著身子滑出去，腳步卻正好滑入群舞中的一個空檔，克裏斯的手適時機的托起她左手。一連串很粗魯的動作在眾人眼中看來卻是正好如他引領著瑞貝卡進入舞池一般，他的手輕輕的搭到瑞貝卡腰上，滑動步伐與她一起加入舞群。回到眾人視線中他的臉上又浮現那種輕蔑而又壞意的微笑。

“是伯爵！是克裏斯伯爵！”

人群因為再次見到他的身影而發出歡欣的聲音，但很快又變成了抱怨與妒忌。

“伯爵在跟哪位女士跳舞？！”

“為什麽？！”

克裏斯聽到了那些聲音，他得意的冷笑。這就是社交界，讓他如魚得水。

“伯爵。”瑞貝卡沒有注意他陰險的笑容，即使注意她也會認為那是他的魅力。的確，所有迷戀上他的人、愛上他的人即是因為他的壞、即是因為他的玩弄，對他死心塌地也是因為他的壞、因為他的捉摸不定，所以他繼續**，繼續玩弄所有人。

“伯爵，很抱歉，舍弟沒有前來。”瑞貝卡沉默了一下決心將話說完。“我聽說您在掛念舍弟。”

克裏斯笑笑，“裏維爾怎麽了？我沒有聽說他生病。”克裏斯一邊說一邊帶著她轉了個圈。

“真是對不起，伯爵，他太害羞了。這樣子將來要如何繼承父親的產業。”瑞貝卡擔心的說著。對於唯一的弟弟，她流露出姐姐的關心。

克裏斯卻笑。這些他完全不在意。他打心底裏喜歡這個害羞的男孩，沒有引誘他上床是他的遺憾。“你不用太擔心。令弟自有他的優點。”克利斯就是喜歡他的害羞。他想著隻因為他的挑逗就幾乎要暈倒的男孩如果與他到了**會是什麽樣，讓這樣羞澀的男孩當插入者又會有什麽樣的樂趣；也許他會深溺在這樣的性快樂中從此對他百依百順。這正是他想要的。財產他才不想要，他的養父英格索候爵有的是錢，他自己也有不少產業。他想看到的是這樣一個男孩因為他的拋棄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這才是他真正想要得。也許他會掐著他的脖子哭著哀求。想到這些他就興奮，但克利斯還是理智的終止這種想法。太過於遙遠了，如果他隻依靠這步棋他所渴望的事可能永遠也不會發生。所以這種想法一浮現他立即中斷。燥熱的身體也慢慢平複。依靠裏維爾實現自己的願望，可能性實在太小，到最後這個男孩很可能是殺了他自己而不是來殺他，倒不如想想眼前的這個女人——裏維爾的姐姐瑞貝卡。瘋狂的女人總會作出出格的舉動。不過讓女人殺死自己，這個想法從沒有浮現過他的思想中，那太愚蠢，猶如接過妓女的剃刀要求與她殉情一般可笑。這種話題早已不新鮮。他喜歡讓人們大吃一驚，喜歡讓所有人對他失望、幻滅。他自有他的想法。

克裏斯的話讓擔憂弟弟的瑞貝卡十分意外，在眾人對裏維爾的評論中向來都是，他太害羞了，如果他不是這麽羞澀的話，也許可以……或是無奈的搖頭之類的。克裏斯的誇獎使她又驚喜歡又高興，她覺得這位伯爵足夠可以讓她依賴、依靠。

“克裏斯伯爵，舍弟……舍弟有一句話讓我帶給您……”她想了一會，決定借由弟弟的口說出這句話，“他說……他說您十分的有魅力。”瑞貝卡紅著臉說。

克裏斯笑，他認為裏維爾不會說出如此的評語——在他為他**過之後，這句話是經過瑞貝卡修改的。從瑞貝卡臉上浮現的紅暈可以斷定，至少這句話十分的露骨，讓瑞貝卡這樣的小姐羞於出口。“是說我很壞吧。”他不在意的笑笑。

“不是的。”瑞貝卡的臉更紅了。“他的確說您很有魅力，真的。”

克裏斯還是笑，笑容中有人們察覺不到的失落。心中有個地方空了，對未來的希望落空了一成。也許這個大男孩以後不會再接近他了，最有可能為他譜寫未來終曲的人選落空了。他歎息，也許自己是太急了，應該慢慢的進行才好。也許將來他還可能碰到裏維爾，但至少裏維爾是不太會願意自己碰他的身體了。他歎息。真的是太急了吧。那麽長時間都熬過來了，何苦再不多熬一會呢。又要延長了。下次更應該小心才對。

仍被名媛淑女們包圍著的弗朗斯基在克裏斯滑入舞群時又一次看到了他，終於又出現了，看到克裏斯拉著一位小姐共舞，他猜到剛才他一定躲到哪裏快活去了，弗朗斯基忍不住笑，連舞會中那麽一點時間也不放過，病才剛好，一點也安靜不下來，隻要有克裏斯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人逃不出他**的陷阱。

瑞貝卡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克裏斯想著自己的心思，倆人都沒再說話。

“伯爵。伯爵。”旁邊跳舞的一對，剛好轉到他們身旁，女士側過頭不停的喚他，“您也來跳舞嗎？我能跟你跳舞嗎？”

克裏斯微笑著看向她，“當然可以。”他笑答。剛巧輪到宮廷舞換舞伴的時間，克裏斯鬆開瑞貝卡的手，行禮，轉換舞伴，轉身摟住那位小姐，瑞貝卡還欲說什麽，她的舞伴已經上來，礙於禮數想說什麽又不能說出口，不舍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克裏斯。

“能與您跳舞真讓我高興。”小姐搭著克裏斯的手開心的朝他笑。

“與您共舞也是我的榮幸。”克裏斯笑著回答，對他來說哪個舞伴都沒有區別，誰都是他遊戲的對象。

不到數分鍾，舞伴又開始交換，克裏斯又轉到另一位女士麵前，跳舞，換舞伴，交換了幾個之後，他索信隨意搶過他人的舞伴，也不管音樂奏到何處，在舞群中周遊，舞伴過一個又一個，拉過一個跳幾步，又從其他男士手中奪過另一位，轉了幾圈又換另一位，女士的目光都欣喜的落在他的身上，興奮的期待著他下位來搶自己，克裏斯就這麽不停地換著，張狂的笑著，漸漸的轉出舞群，又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不停的交換舞伴中早就注意到站在舞池處的人群中，這次舞會的主人，——那位伯爵，他不停轉換舞伴直線向他靠近，最後他鬆脫一位女士的手轉著圈，笑著，喘著氣，一下子癱在那位伯爵的身上。

克裏斯慢慢支起身，聽著黑暗中整理衣服的細微聲音，看來這位伯爵挺有風度，也挺要麵子，隨著腳步與裙？摩娑地板的聲音越來越靠近，這位伯爵拉開門，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與擦肩而過的瑞貝卡互相點了個頭迅速離去。

“克裏斯……伯爵，你來您在這兒。”

瑞貝卡向一片漆黑的房間內微微側頭探望了一下，借著走廊上明亮的光她立即就看到躺在沙發上休息一向白衣的克裏斯，她側身走近房間，房間的黑暗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好暗，您怎麽也不叫人來點燈。”她說，傾身看看無人的走廊，她打算自己動手點亮蠟燭。

“別點燈！”克裏斯立即高聲阻止她。“我喜歡黑暗這樣更舒服。”他拿過沙發上的靠墊，墊在自己的手膊下，倚著扶手，讓自己靠得更舒服。

“……好吧。”瑞貝卡停了一下，讓自己的眼睛稍稍適應黑暗，走入房間，半遮上門，讓燈光從縫隙中照些進來，她走到克裏斯的麵前，坐在他麵前的地上，三人的沙發讓克裏斯占去了大半，讓她無法坐，隻有坐在地上，“克裏斯，我有事想跟您談談。”隻有他們兩人的空間，她便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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