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許你那麽說莉迪亞。”弗朗斯基舉著右手,憤怒的盯著他,目光像是利劍要把他撕裂。
克裏斯震驚的看著弗朗斯基,臉頰火辣辣的痛,弗朗斯基打他?!他從來就沒有打過他,他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忘記了說話,腦子裏瞬時一片空白,什麽也無法思考,弗朗斯基打他?從來就沒有打過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他?!他隻是震驚的望著弗朗斯基。
“你走!我家不歡迎你。”弗朗斯基下了逐客令。
“我當然會走。”克裏斯捂著火辣辣痛的臉頰。弗朗斯基竟然那麽用力的打他,胸中湧起更多的傷痛蓋過了臉頰的痛疼,結束了,都結束了,這一巴掌使什麽都結束了,原本就不應該抱著期望,他憤恨地撿起地上的衣服。“我立即就走,而且永遠不會讓你再見到我!”說完這些,他立即轉身,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這幢讓他的期望破滅的房子。
莉迪亞再次緩緩靠近弗朗斯基,剛才他那一巴掌已經完全使她相信他的心意。她想學著真正的莉莉的樣子,拉著他的手,撒驕的搖一搖,但她沒有那麽做,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懷孕了。”她輕輕說。
一句話讓弗朗斯基震驚的轉向她,“誰的?”下意識的一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他的意識又回到大腦,他怎麽這麽問,還能會是誰的。
莉迪亞不答,拿著手絹,裝作嬌羞的遮住嘴,“……剛剛我沒告訴你,今天我就是做檢查的……已經一個月了。”她轉身拿著手絹遮住臉。
弗朗斯基張大嘴的麵孔慢慢露出笑容,他一把抱住莉迪亞,抱著他在空中轉了個圈。“我要當爸爸了?!”
“討厭!快放我下來。”莉迪亞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
弗朗斯基欣喜的放下她。“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不是告訴你了嗎。以後你別再跟其他人做這種事了。”她說。“你已經是父親了,要有個長輩的樣子。”
“別再生氣了。”
“他憑什麽打我!憑什麽!憑什麽!”
“好了,別再生氣了,誰讓你說那種話。”英格索依在他床邊的牆旁,微笑地看了他一眼。
克裏斯猛的抬起頭瞪著他,英格索又知道了,怎麽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那他怎麽就不打那女人!”
英格索笑,看著克裏斯怨恨的輪起枕頭,不停的打擊著床。“別生氣了,我已經讓弗朗斯基來了,兩天沒見他一定悶得慌。”
“我不要見他!”克裏斯翻起身大聲吼叫:“誰也不要見!”突然他直勾勾的望著英格索。“你的話,我倒是願意。”
英格索先是一怔,隨機好笑的一笑。
克裏斯卻顯得很難過。“你不願意陪我?!你現在安慰我,一定會比弗朗斯基要好。”他正經的看著英格索,他此時真的很希望英格索能碰碰他。
“等弗朗斯基來陪你,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想要你。”英格索笑說。“他會滿足你任何需求。”
“我不要他!不要他!不要他!”克裏斯像個倔強的小孩提著枕頭不樂意的拚命拍打著床鋪。他渴求的望著英格索。“我要你,我要你陪我。”
“他太太懷孕了。”英格索突然收起麵帶的笑容,正經八百的對他說。
克裏斯一怔,立即扔下枕頭,爬下床,拎起扔在沙發上的外衣。
“去哪兒?”
“出去。”克裏斯迅速套上外衣,扣上扣子。“去哪都不呆在家裏。”
“他馬上就要來了,哪兒也不許去。”
“哼。”克裏斯冷笑著整理好衣衫。“你管得了我?你要是答應跟我上床,我倒是很樂意留下來。”克裏斯笑。他停頓了一下動作,想到什麽似的提議。“不過,你要是拿繩子把我綁起來說不定我也會乖乖的等他來。”
“我的確是該那麽做。”英格索頗風度的一笑,那麽說。
克裏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開玩笑的提議,英格索竟當真了,他的手指抖了一下,一粒扣子沒扣上。“沒良心的人。”
“良心?”英格索站直了身體。“我要那種虛偽的東西做什麽?這是你說的。”他走到克裏斯的身邊抓住他的和臂,把他甩向**。
克裏斯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掉在了**。力量之大卻又讓他正好落在床中間,他很是吃驚,他還以為英格索接下來會抱他,但英格索卻連他的床也沒沾。
“你不要我嗎?”見他走向門外,克裏斯急忙支起身體問。
“弗朗斯基會要你,你想怎麽做都行。你就乖乖在**等他來,脫光了衣服也行,門我鎖了。”英格索在門口停了下來。“傭人們我都打發走了,所以你就算叫也沒有用。”他帶上了門。
門鎖“哢嚓”一聲響了一下,再也沒有了聲音。
克裏斯坐在**聽到了那“哢嚓”一聲,真的走了?他不相信英格索做的那麽絕,他爬下床,走到門邊,握住把手,猶豫著轉動了一下,他不相信英格索會真的鎖上門,把手卻怎麽也不動。“該死。”真的鎖了,克裏斯咒罵著,抬腳用力的踹了一下門,真的把他關在房裏了,他沒有再踹門,既然門已經鎖了,那麽傭人們可能也真的如英格索所說全都被他遣開了,所以即使他再踹門也隻是浪費力氣了,他回到房間中,審視著自己熟悉的房間,要他乖乖的呆在房間裏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視線落在了並排的幾窗大窗戶上,他笑了,沒門有窗啊,門走不通的話,窗戶也行啊,總不見得英格索連窗戶也鎖了吧。他跑到窗戶邊,扣開窗戶的扣飾,嘿,沒關死呢。看來下次英格索要想關住他,最好連窗戶也封死。他打開窗子探頭觀察地麵與自己房間的高度,該死,他的房間是三樓,估計英格索是料到了他不可能從三樓的窗戶跳出去逃生,從這總高度跳下去雖然死不了,但也會弄個殘廢。克裏斯不悅耳的在心裏咕噥,明知道他不喜歡斷手斷腳的,要他乖乖等著弗朗斯基來,他偏不!他想到了英格索臨走前扔給他的話。“你也可以脫光衣服在**等他來。”想得美,他才不會那麽做。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床單,肯定不夠長,如果是二樓倒是可以湊合用,如果有繩子就好了,他真後悔當初為什麽挑宰最高的房間當他的臥室,他再次探出樹木可以讓他借力爬下去,可最近的一棵樹也離他有五十公尺遠。“媽的。”他粗魯的罵道。他開始探查有什麽草叢可以接住他或是鄰近的窗子可以讓他爬過去。媽的。隻有草坪,最近的窗子也離他很遠,他的手臂根本勾不到。該死的英格索怎麽這麽造房子,連爬山虎都沒有,讓他怎麽爬下去,突然他的目光停在附?在紅磚牆上的一根白色管道,那是每幢房子都會有的盛接雨水的管道。從屋頂一直?升到底樓,而且就在他窗邊不遠的地方,克裏斯眼前一亮,開心的笑了,天助我也!他立刻打開最靠近白色管道的窗子,爬上桌子,欲從窗台傾身而出。這一刻他是感到身上這些囉裏囉嗦的花邊有多麻煩了,剛爬上窗台,袖口的蕾絲就勾到了扣窗戶的勾子,而且怎麽也弄不下來。他蹲在窗邊又不敢怎麽用力,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失足跌下窗子去,他可不要變成潔西卡那樣,多難看,死也就算了,但萬一弄個斷手斷腳的殘廢那多難看,鼻間急出了細小的汗珠,他越急蕾絲勾得越勞,他火大了,一手抓住窗框用力一扯,袖口的蕾絲“嘶”的一南瓜扯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總算弄掉了,他是想脫了這件礙事的衣服,但是那樣他逃出去也算是白逃了。那有人光著身子在馬路上走的,總算掙掉了勾?,他傾出身子摸那根白色的管子。
可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弗朗斯基到了。
“克裏斯!”一見到這幅情景他立即驚慌失措的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要把他抱離窗子,“克裏斯!你在幹什麽!”
克裏斯已經夠到了白色的管子,卻突然感到有人抱住他的腰,把他扯離窗邊,他根本沒注意到有人走進房間。即使注意到他也隻會更加的想逃離。“放開我!”他氣憤的大叫,是哪個不要命的傭人竟敢阻擋他出逃。“放開我!混蛋!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竟敢攔著我!放開我!放開我!”他好不容易才夠到那根管子的說,他氣得亂蹬亂打,卻眼睜睜的看著窗戶離他越來越遠,逃跑的希望也越來越小。
弗朗斯基狠狠的把他甩在**。“就是我這個不要命的混蛋阻攔你,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這麽做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弗朗斯基氣憤的指著他的鼻子吼,剛一打開門,就看到克裏斯爬在窗子上,一副立即就要跳下去的樣子,他的心髒都嚇得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