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較真的喊道:“我不是東西,我是我”,說完把東西放在門邊上,低下頭:“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拿走你的寶貝,我是來好好道歉的”。
琉璃高傲的仰首,悠哉的說:“他是不會聽你說這些的”。
他女人這種動物,唯一的印象是媽媽,是個欺騙專家,永遠說不完的謊話和自私的想法,所以很討厭。
“跑了說些無聊的話,不過是想裝個乖孩子”,琉璃看著黑白嘲笑的說。
男人齜著牙,怪笑著:“呼哈哈——好孩子,沒事我原諒你了,這些拿回去吃吧”。
黑白瞪大驚喜的雙眼,視線還來不及轉移到男人的麵部,表情就被凍僵了。
“傻子,笨蛋,你以為我會說這麽惡心的話嘛!”手指著她的腦袋:“太天真了,小孩就是拿來騙的,哈哈——”。
黑白突然想起痛苦的事情,眼裏印出那個女人的身影,還有她挑釁的話語:“你真是——天真的像個笨蛋,逗得我很開心。我也算是你爸爸的老婆,教教你好了,不然你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黑白害怕的後退著,求助的眼神看著趴在地上的媽媽,卻沒能得到回應,她鼓起勇氣,挺起嬌小的身板:“不需要,你是壞人,我才不要聽你說”。
女人纖細的手指,放在性感的紅唇上:“人不是犯錯才會受到懲罰,更何況是犯了錯呢”。黑白感覺到眼睛,被一雙冰冷的手蒙上了,失聲喊道:“爸爸——”。
此時那個男人,看到坐在地上害怕的黑白,狼笑:“爸爸?喲,雖然低賤,但長的很可愛,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的”。
黑白不穩的趴了起來,表情迷惘:“爸爸,不會出現的——”說這話時,聲音很空虛,有著童年孩子不該有的滄桑。
“這樣呀,那就跟叔叔一起好了,給你買很多還吃的,怎麽樣”奸笑哄騙,是這個像鱷魚的男人,最擅長的。
琉璃表情稍微嚴肅:這樣下去,那個笨蛋很快就會舔著糖果,坐上賊船的。
男人心裏暗笑:真是個笨丫頭,這麽好騙,這樣就可以提前去市裏了,哈哈。還在繼續虛偽的說:“小妹妹——叔叔很——”。
黑白甩開他的手:“我隻是來道歉的。偷了你的地瓜,怎麽好意思,再要叔叔好吃的呢”,突然態度變得傲慢:“所以說,大叔——想要騙我,麻煩用點心”。
琉璃找了跟粗棍,準備隨時出手。
黑白突然抬起頭,嬌豔的小臉龐,像水蜜桃似得,水嫩、精致。
她纖秀的五官,架起狂傲強大的微笑:“大叔,閉嘴,你還太嫩了”
聽到的兩個人都意外的怔住了。
琉璃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手中的木棍輕鬆的敲打著肩膀:哈哈,還不賴嘛。
男人暴跳如雷,抓住黑白的小胳膊,單手擰了起來:“好啊,野孩子,果然沒人教的小孩,就容易變壞啊。雖然
是一頭毒蛇,可惜牙齒還沒長齊。我就替你白癡的父母,免費教教你好了”。
黑白生氣的說道:“我不是野孩子,我現在有琉璃,還有爺爺,我還有自由,我才不是野孩子呢”。
琉璃眨巴著眼睛,惱羞的說道:“我什麽時候是你的,少胡說——”說完用手指按按鼻尖,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男人已經不耐煩了,一邊準備繩子,一邊嘲笑:“琉璃?那個混小子,是真的沒人要的野孩子。媽媽跟人跑了,爸爸是誰都不知道,還有個快死的老頭,自己整天到處偷東西,真是個肮髒的小鬼——”。
琉璃心髒好像被偷走了,身體空空冰冷的,淺藍色的眼睛變得暗沉:說的都對,但不要在她的麵前說啊。
他的視線。微笑都在漸漸黑化,凝聚的憤怒黑暗的齒輪,推動著前進的步伐。
黑白清澈可愛的童音,仿佛清晨的鍾聲迎麵而來,衝破了寂靜:“即使媽媽說,對待別人要保持微笑和友好,可是現在很難辦到呢——”。
她突然趴到在地,雙手抱住男人的小腿,試著撂倒他,憤怒的說:“比起叫我野孩子,我更討厭聽到你說琉璃壞話——”。
可惜身體太小,即使鼓著腮幫用力,男人還是半步未移動。
琉璃停止了步伐,眼前的渾濁和灰色,被黑白力量的話語,如清風拂去殆盡。
小男孩瞳孔擴張收縮,顫抖的手匆忙揣進口袋,一幅難以置信的神色,故作鎮定說道:“笨蛋,害怕的時候,不會叫我嘛——”。
他心不在焉的揚起誇張的微笑,視線四處遊離之後,卻忍不住定在黑白的身上,想要再聽一次黑白說的話,對他來說類似荒誕故事,不敢相信,會有人在意自己。
男人試著踢開她,卻被黑白死死的扯住褲腳。
他毛躁的揪著黑白的頭發:“死丫頭,你是那裏鑽出來的小乞丐,還敢還嘴。與其被那個野小子騙了,還不如讓我賣個好價錢”。
黑白忍痛的抬起頭,眼神堅定不移:“都說了,不準說琉璃的壞話,就算是又怎麽樣啊”。
男人大笑了起來:“大家都說小孩,有時比大人聰明,求我啊,我或許會考慮不欺負他”。
黑白的說:“嗯,求你了”。
“乖孩子,叔叔一定會幫你,賣給一個好人家的”,男人心中奸笑:長個這麽可愛別致的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是老天要幫我啊。
琉璃微顫的深眸,在對黑白純淨的視線後,被淚水打濕的眼眶說出了他現在的心情。
他拉起黑白的小手,轉身就跑。小女孩跟在後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想起了那個寒冷的夜晚,也是被這雙溫暖有點粗糙的手掌救贖了。
男人追在後麵,剛過拐角就被一條大黑狗咬住不放。等到他們跑回家的時候,聽到村子前麵,傳來痛苦的尖叫聲,連樹上的小鳥都驚嚇的,展開翅膀飛走了。
回到家裏關上門後,琉璃才放開了黑白的手,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大口喝著。喝完回過頭,看到滿頭大汗的小女孩,教訓的口吻:“你是小孩子嗎?”。
黑白弱弱的點點頭:“是呢,順便說下,你也是”。
琉璃雙手環在胸前,表情嚴肅:“那個人是村裏出名危險的壞人,整天打著壞主意,你竟然跑過去,還說些天真自以為是的話”,深吸了口氣,降低了聲音,卻更加威嚴:“出門沒有帶腦子嗎?”。
黑白,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視線集中在地麵,玩笑的說道:“是琉璃帶我過去的——”,聲音越說越模糊。
但是他聽的很清楚,臉上無奈的掛滿黑線,輕狂的大笑:“確實是我的錯,不應該管你的。能對個大叔,說你還太嫩的小孩,一定很厲害才對”。
黑白安慰的拍拍桌子:“哎呀,那個是從大人學的,叫狠話。你也不用這麽失落,我很好對付的,吃的很多,會幫你幹活,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看著他質疑的目光,再次將視線移向旁邊,事不關己的說:“大概——稍微相信我一點點”。
“那個,那個我能說一件事嗎?我的腳從剛才就一直在流血。啊,那個,不是故意的,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麽可以洗洗、、、、”,見低頭不語的琉璃,尷尬的笑了笑:“哈哈——開玩笑的,不用洗也沒問題啦,洗澡的時候一起洗,也可以的”。
停頓了數秒,琉璃用力的敲了下她的腦袋,歎了口氣,命令的說道:“坐到板凳上”,雖然表情依然冷淡,但是聲音裏聽出很擔心。
黑白揉著腦瓜:“好疼——”,乖乖的坐到板凳上。
琉璃端了一盆熱水過來,在舊衣服上扯下一塊破布,從床底下拿了雙自己的鞋子。
黑白把腳放進水裏泡了泡,痛感滾燙的襲擊神經,不禁涕泗橫流,想要轉移注意力,忘記受傷的腳:“哈哈——今天,天氣真好”。
琉璃蹲了下來:“描述太蒼白了,活該——”,看了下腳上的傷口,鬆了口氣:還好傷口不是很深,應該是赤腳時候,不小心紮到了。不過流了這麽多血,還跟在後麵跑,是木頭人嗎?
黑白嘴角揚起神秘的弧度,把臉湊近:“果然,琉璃小哥很溫柔”。
琉璃皎潔迷離的眼神,快把小女孩的臉上盯著一個洞,用力的勒緊綁在她腳上的棉布。
黑白頭後仰,露出眼白,喉嚨卡出沙啞的聲音:“我——我——我錯——了”。
被狗咬的男人,手扶臀部,一瘸一拐的從街上醫院回來,看著手裏的發票,頭發的氣直起了。咬牙切齒的說道:“琉璃混小子,這筆錢我記在掌上,很快就還給你,隻不過是個小鬼頭,你以為我會怕你那個沒用的舅舅嗎?”。
日落時分,太陽收起了她絢麗多彩的裙擺,召喚著忙碌一天的農民,回家停歇休息,放鬆身心,享受輕鬆的夜色時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