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換個地方,什麽都不會變吧”。
白術愁眉鎖眼,無奈道:“嗯,這是我為他唯一能做的”。
初夏倚在書架邊,重新戴上了耳機,悠閑的泛起一絲微笑:猜不透,你是會幫助別人的人嗎?。
黑白手機響了:“不是說了,在學校不可以電話給我的”
夏美:“今晚的流程我等下發給你,放學了我去接你。怎樣,學校還好吧”
黑白:“嗯,晚上見,掛了”。
夏美:“哎、、、、、”她看了眼手機,不爽的擄起長發:“真是,等人把話說完嗎?”。
夏美,得意的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哥,你妹。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麽吧”。
黑白掛上電話的時候,準備回教室,看到正在接電話的白術表情凝重:“什麽,我爸媽去找小薄了,現在,在那裏?我立馬過去”。
白術掛上電話,忘了和黑白說一聲,就衝出去了。黑白低頭發現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封信,無奈吹了口冷氣:“都說根我沒關係了,好歹也告訴我是交給誰吧”,說完匆匆的追了上去。
優等班的門口意外的隻站著影視部的幾個人,沒有其他人敢上前圍觀。白術氣喘籲籲的跑過去,準備進去的時候,被墨和水滴攔住了。
水滴:“是你?這裏不是你該來——”,話好沒說完,白術就衝了進去,墨想要阻止,也是撲空。
白術憂慮的說:“爸媽,你們來做什麽”。
水滴,銀西他們相互看了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麽這個人要稱伯父伯母叫爸媽,難道說——不可能吧。
一臉淚水的阿姨抓住白術的手,懇切的說:“小術,拜托不要離開我們,我們不去國外好嗎?媽媽受不了”。
表情嚴肅無奈的叔叔,教訓道白術:“你非要這樣做嗎?這件事我會和薄好好談談的,在這之前你那裏都不能去”。
白術連忙解釋:“是我自己決定的,我想去外麵世界看看而已,票也已經定好了”。
阿姨心疼道:“傻孩子,不要再勉強自己了”。
坐在講台上的薄,跳了下來,紫紅色的眼睛眯的斜長,滿是諷刺的意味:“三個都給我滾出去”,聲音陰寒的像是埋在冰窖中的屍體裏傳出,讓人毛骨悚然。
氣氛僵到了冰點,突然叔叔的一個耳光,仿佛扇到在場每個人心上。
叔叔揪心氣憤的無法抑製,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打在薄蒼白的臉上,吼道:“畜生,畜生啊——”。
白術用力的拉住了父親的手,哀求道:“爸,不要這樣”。
影視部的各位眼睛睜大,還沒反應過來上前勸阻,就被怒形於色的薄撞開了。
薄,出了門外,頭也不會的大步邁開,白術抓住他,無奈的說:“你要我怎麽做,你才能快樂些”。
薄貼近他的耳邊,痛笑:“我總是在想,如果——你死了就好了”。
白術瞳孔縮小,無力的後退了幾步,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從小疼愛的弟弟會恨他到這種程度。覺得世界顛倒過來,傷心的心
情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難以抑製,心中一味的責備自己:如果當時沒有貪玩,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剛好趕到的黑白和他們擦肩而過,清晰的聽到他們的對話。
看見薄絕望危險的眼神,黑白脖子僵直,覺得心隱隱作疼。什麽都沒來得及思考,驚慌失措的跟在他後麵:剛才那個眼神,對啊,那個眼神曾經也見過。想到這裏表情更加機警膽怯。
薄的車停在古老的巷子前,他闖進廢舊的樓房中,奔走在陰濕暗潮的樓道上,一腳踹開了頂樓的鐵門,毅然決然的跳上了防護欄上。
呆呆的佇立在那,放眼望向整個城市,狂嗥一聲:“啊——”。
單薄的身體,在空中搖曳,像是凋零散落的花瓣,沒有方向沒有重量。
在他身後的牆角後麵,背光的幾個人影漸漸拉長,暗暗的奸笑,像是設下陷阱的老狐狸。
薄用手擋住右眼,世界隻剩下了黑色和耳邊淅瀝風聲,他意誌消沉麵如死灰:從這裏下去後,我可以重來嗎?
他向前移了一步,縱身的瞬間,被人從後麵抓住胳膊,用力的按倒在地上,立馬上來幾個人,一人一隻腳踩在他的肩上、膝蓋和額頭上,完全不讓他反抗。
腳踩在他額頭上的男人,嬉笑:“朋友,你這是要跳樓是吧!稍微打擾一下的說”。
薄沒有給出任何反應,男人示意其他幾個人搜身,不疼不癢的說道:“我們是在替你做善事,死後去地府還能混個好差事,啊~乖乖的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有個跟班表情不滿道:“老爺,身上什麽都沒有”。
被稱老爺的男人,不動聲色的加重了腳上的力度,笑說:“不會吧,一看就是個有錢少爺,怎麽會沒錢呢”。
有一個小個子的男生,貼近‘老爺’說:“說不定是私生子,沒什麽權利,再說有錢人未必把錢帶身上啊”。
聽到這話的薄,嘴角上揚完美的弧度:私生子?哈哈——真是傷人啊。
“老大,現在怎麽辦,要死的人身上應該擠不出什麽油水了,肯定也不會被要挾”。
男人火冒三丈:“浪費我的時間,砍幾刀丟下去”。
小個子男生勸阻:“老爺這樣做可是謀殺啊,還是讓他自己死去就好了”。
男人想想也是:“砍幾刀,然後放在護欄上,要挾他自己下去”。
眾人無語:有區別嗎?隻是多了步驟。
一個肥胖醜陋的女孩歡笑:“哥哥,可不可以給我,我想用來做相公”。
男人親昵的口吻說道:“妹呀!他會選擇跳樓吧”。
小個子的男生插嘴建議:“老爺,是個辦法啊,還不確定他是不是有錢人,死了有點可惜,隻要和大小姐在一起了,你就有個即帥氣又有錢的妹夫了”。
男人讚同的點點頭:“有道理”。
小個子男人籲歎了一口氣:大小姐太可怕了,在沒有人要她,她會盯上我的。
女孩花癡的蹲在旁邊,嘴裏流著口水:“帥哥——不對,是親愛的,我們今晚約會吧”。
男人命令他們把腳拿開,用繩子綁住,帶回去。
薄,冷道:“不想死的,滾”。
一句話大家全燃燒了起來,先朝薄揮拳的是胖女孩,她刁悍難纏的模樣,讓人看了醒腦。
薄用大拇指抹去了嘴角的鮮血,毫無幹勁的搖晃身體走到護欄邊。單手扶欄,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薄屏住呼吸,身體下落的時候,想利用死的恐懼,抓住內心深處的聲音,原來這一瞬間我想念的是悠閑的午休時光。
他這樣想,身體輕鬆了很多:都算了,我想活的像我,不是嫉恨的傀儡,回去之後隨便他們好了,我隻是我。
然睜開眼睛,有力的手臂抓向邊沿,沒有夠到,他天真浪漫的笑了:可惜,明白過來後,晚了一點點。
“不要放手”。
薄感覺到自己冰冷的大手,被一個同樣冰冷的小手牢牢抓住。
他仰首看見少女溫柔的笑臉,她激動的在說:“太好了,太好了,我絕對不會鬆手的,你死也要抓住”。
薄傻傻的點點頭,仿佛深埋在腦海中的種子五彩繽紛的綻放,一瞬間以為是來接他的天使。
黑白纖纖素手被拉的失去了血色,青筋爆出的額頭上流出了很多汗水,即使這樣拚命手中的這雙手還是在慢慢滑走。
她一口氣用上所有力氣,向上拽起,指甲嵌入了薄的掌心,溫暖的血液順著脈搏流淌。
因為剛才的動作,黑白眼鏡掉了下去,晶瑩透亮的淚水像水花浸濕了薄的眼角。他不明白心中如火山般炙熱,如溪水般清澈流淌的感情是什麽,隻知道眼前這個為他哭泣的少女美的無可比擬。
黑白的胳膊在石岩上磨出兩道血痕,她沙啞的嘶吼道:“你們過來拉住我”。
後麵的人對著突如其來的一切,顯得不慌不忙,有點享受娛樂的味道。
男人拿出手機拍照說:“不錯,這可是難得見到的,等會傳上網”。
黑白加重了語氣,聲音有點顫抖,危險的讓人窒息:“要是他下去了,凶手就是你們”。
男人正色,命令說:“把她們拉上來,然後要錢”。
在他們的配合下,薄的身體終於回到地麵,剛喘了一口氣,就被黑白騎在身上,狠狠的揍了一拳。
黑白低聲道:“這是上次還你的”說完虛弱的朝出口爬了出去。
男人不客氣的攔住了她:“不會想這樣離開吧!我們什麽——”,話卡在了喉嚨,不敢再看說出一個字。
黑白的眼神像是,狂魔發泄殺戮時流露出來的,讓靠近的人覺得恐怖心驚。
放著若無其事搖晃離開的黑白,他們反而從內心鬆了一口氣。男人心中疑惑: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時間沒有留下任何印記,隻是偷偷的讓天空,脫下了藍色蕾絲裙換成了黑色旗袍,更讓清涼的夜風奏起過去的故事。
薄趴在護欄上,望著燈火通明的都市,身心輕鬆的像被抽走了身體中的垃圾。此時的他瘋狂的想要衝破黑夜,等待迎接日出的到來時,敲起帶著希望的鍾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