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上,銀西將黑白枕在自己腿上,看著表情舒緩了許多的黑白,不由輕歎一聲:“還好你沒什麽事,不然這幾個人要吵翻天了。我很好奇,你有什麽魅力,讓冷傲殿夏,可以很溫柔。讓淡靜的薄,可以很煩躁。到底身上有什麽特質,可以蓋掉外貌的缺陷,讓各位王子大人被俘”。
一旁緊靠在銀西旁邊的洛卡,點上口袋裏的蠟燭,微光在風中堅強搖擺著,他雙手合掌,虔誠的祈禱著。
黑白突然眼睛睜開,猛地坐起,準確有力的撞在銀西的額頭上。
兩個人都抱著頭,揉了起來。銀西睜開一直眼睛,不解道:“難道是驚人的力量?”。
黑白被這沉重的一擊,徹底清醒了,愣愣的說:“對不起——”,此時,她的淚腺像是被刺穿,淚如雨下,如水鑽串成的項鏈。
銀西收起表情,看著眼前這個和木偶一樣的女孩,莫名的親切溫暖。
也許是之前受到強烈的恐懼,黑白緩過神來,雙手依然在戰栗,淚水也是止不住的滾滾流下。
洛卡湊近:“醒了嗎?你膽子真小,既然被嚇成這樣”。
黑白一時沒注意到他,聞聲怯生生的看過去,小聲說:“噢——”。
洛卡搖搖頭,撇了下嘴:“真是個怪人”。
黑白慢慢平靜下來,卻又不想安靜,害怕剛才可怕的一幕又在腦海中上演。她突然想到,再次抬頭確認,心中疑惑:為什麽爸爸的兒子會在這裏,現在幾點了。她四周巡視了一下,發現自己還在古樓上,眼神變得迷茫。
銀西手搭在膝蓋上,不禁大笑了起來:“你真有趣——哈哈——”。
他的笑容像是一縷陽光,驅散她心中的陰霾和迷霧,簡單想著:對啊,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還在笑。
黑白完全感覺不到拘束,頭向上揚起四十五度,真誠的在微笑
銀西看的有點恍惚,這種熟悉舒心的味道,以前也感受過。因為太過美好,他懷疑是自己在幻想,心中說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銀西手不覺的伸向黑白的眼鏡,眼睛微微憂鬱的拉伸,認真期待的直視她。準備摘下時,他們突然走上來了,銀西轉換手勢,自然的縮了回來。
他站了起來,微笑說:“解決了嗎?”。
水滴將手電筒拋給他,鬱悶道:“是個假人,身上綁一大袋血漿而已,估計是有人在惡作劇,根本沒有鬼”。
洛卡拍拍胸脯,歎了一口氣:“終於放心了”
薄,見黑白已經沒事了,走過去問:“可以走了嗎?今天先送你回去吧”。
黑白站了起來,腿還有點發軟,奇怪的問:“你還沒走嗎?”。
薄:“再不跟上,真丟你一個人走”。
黑白認真的喊道:“不行——”。
大家都奇怪的看著她,黑白知道自己說了不得了的話,但她再也不想聽到丟下自己一個人,這句話了。心中感慨道:媽媽是這樣、爸爸是這樣、琉璃是這樣、秋也是這樣。想想原來自己生命中,出現過這麽多重要的人。
薄嘴角揚起的笑瞬間即逝,了不起的
說:“所以,跟上——”。
水滴不爽的托著下巴,輕鬆說道:“忘了,她還在——這麽快就好了,是不是嚇的沒那麽重。總之,沒事真是太好了”。
檀越握緊墨冰冷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像是很要好的朋友”。
墨傷感的擠出一個微笑:“我很好”,說完不在看向,自己眼中光線最強的地方。
她心中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沒問題的,我不會放棄的,隻不過是段小插曲。牽你手的,隻能是我。
黑白和初夏擦肩而過的時候。初夏戴上他標誌性的單純微笑麵具,不同的是笑中帶著一絲輕蔑。黑白欲說還休的低下頭,安靜的走開了。
銀西伸了個懶腰:“我們也走吧”。
回到家中,初夏盤坐在鋼琴上,手中同時把玩三個琉璃球。他隻要想到黑白的樣子,就覺得煩躁,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樣,讓他更加煩躁。
一瞬間的猶豫,手中的琉璃球逐個掉在地上,發出清晰的聲音。他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紅色玫瑰的琉璃球,表情變得自然:每次看見它,就能感受到小靈天真的微笑,讓人安心。
他輕鬆的看向窗外,不知何時又走神了,腦海裏出現的是工廠裏,黑白的大笑,商店櫥窗外,黑白的淺笑。
少年俊美的臉上掀起複雜的神色,氣急敗壞的跑去浴室衝澡了。出來關燈躺在**的時候,輾轉反側、百般無奈。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初夏冷淡的說:“喂,你好——”。
“啊——殿夏兔兒,我很傷心。這次有個美差要交給你了,記得我說完之後不要太激動了,你明天沒課吧”。
初夏:“、、、、、、”。
“喂,不在聽嗎?死小子我是你螢火師傅啊”。
初夏笑了兩聲:“師傅?你有教我什麽嘛!算了,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情況”。
電話那頭的人,跳了起來,吼道:“混小子,翅膀硬了,師傅都不認了。告訴你,明天我有個拍攝,可惜我胳膊出故障了,隻能便宜你這家夥了,是巨星哦”。
初夏果斷拒絕了:“不行,我不喜歡拍人,尤其是明星”。
螢火嗆到了:“小子,你想怎樣,難道讓我帶著這個受傷的老胳膊,去你們學校找你嗎?”。
初夏暗沉:他絕對做的出來。
“是小黑白哦,小黑白哦,啦啦啦——,我很喜歡的一個小朋友,看著她我就忍不住想讓鏡頭對著她”。
初夏敷衍的說:“那就拖著你的老胳膊,拚命的拍,千萬不要來找我”。
“嘿,怎麽這樣,小子真的便宜你了。少廢話,明天給我來,不然我們學校見,我手中還有很多你的經典照,小姑娘們一定會很興奮的,嘻嘻嘻——”。
初夏無奈認輸:“知道了——”。
薄,把黑白送到山下的十字路口的時,她就下車了。打了電話,讓小信過去接她了。
回到家裏,黑白安靜的回到自己房間,立馬打開所有的燈,抽屜裏放的蠟燭和手電筒,通通點亮了。瞬間整個房子,從外麵看起來,像是發光的鑽石。
離開古樓後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在整理和思考今天看到的。在意、難過、害怕、疑惑、失落,他們的心情不同,卻都無法高枕無憂,今晚注定是個難熬的長夜。
早晨太陽升起,初夏的車準時停在老頭子的工作室門前。他今天穿著一件墨綠色和灰色相間的棒球夾克,搭配一條寬鬆的五分短褲,休閑時尚。
初夏低調安靜的走進去,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睡眼惺忪的嚼著口香糖,若有所思。
工作室裏麵大煙鬥的音響,傳出節奏感強烈的音樂。工作人員們忙碌的來回走動,搭建場景、準備服裝等等,沒有一個人在麵帶微笑享受著。
初夏拿起相機,拍了幾張這個忙碌緊張的場景,說道:“所以說我討厭畫麵是灰色,一點也不會有趣。算了,當是提線木偶,隨便擺弄幾張吧”說完走上前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工作的人都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他,打量了一下,都以為是今天的模特。
有個化妝師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欣喜的走上前,不禁讚歎道:“噢,這時誰找來的,太厲害了。氣質形象都和黑白很搭,我有種很好的預感,今天的一定很有畫麵和故事”。
大家都很認同,期待的盯著眼前這個帥氣迷人的少年。
初夏尷尬的笑了下:“抱歉,我不是模特”。
“什麽?”大家一片嘩然。
突然有個聲音從大門傳來,怪笑著:“嘿嘿——,來了啊,我就知道你怎麽會舍得錯過這個餡餅呢”。
初夏背起包:“走了——”。
老頭急忙拉住他,順了順自己的白胡子:“我錯了——是我想看美女的長腿才托著受傷的身體過來的”。
所有人無語:心裏話,不用說出來的。
有個清秀的女孩上前:“老師,這位不是模特嗎?”。
老頭得意的抬起下巴:“他是攝影師初夏,其它的都不用多說了吧!還有一點他是我徒弟”,說完驕傲的挑了挑眉。
“什麽?初夏?那個前不久在《畫印美國際攝影師大賽》上獲獎的最年輕的神秘攝影師?”。
“所以《故鄉》是你的作品了?”。
“我最喜歡的《童年樹下》——”。
大家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安靜了下來。不敢置信的注視著這個神奇的少年,初夏覺得自己要被看出無數個洞了。
“其實,太誇張了,隻是剛好看到,隨手拍下的”。
“啊——”,屋裏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差點掀了房頂。一個個放下手中的東西,激動的圍住初夏,又是一番視覺上的欣賞,目光更加炙熱。
初夏鄙視的看著老頭子:死老頭,你很礙事。
環境寬敞舒適的化妝室裏,一個中年男人,神情專注的在幫黑白化妝。他很滿意這個安靜的模特,因為他不喜歡在幫人化妝的時候,別人突然的一句話,很同意的打亂他的節奏。所以整間屋,就她們兩個人,安靜的似乎可以聽到化妝刷掃在臉上的聲音。
他的手嫻熟靈活的畫出自己的想要的,很滿意的長舒一口氣:“ok——”。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