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沉沉、靜悄悄的,攪亂大家的思緒。夜空中迷路的幾顆小星星忽閃的躲了起來,為這塊神秘、寂靜的地方,披上了黑紗。遠處飄來的涼風,似是在低吟:這個夜注定是悲傷的。
頂樓上,影視部各位寂靜的呆看了幾分鍾,除了難以置信沒有更適合的表情了。
被燈光打在臉上的少年,感覺很不舒服,淡淡的說:“不管是人是鬼,給我把光拿開”,說完抬頭警告的看向他們。
銀西,愣了愣,將手電關上,立馬又打開,照在旁邊。
他驚訝道:“薄,這麽晚了,你和一個女孩抱在一起。約會的話,地點也太特殊了吧——額,不會在做壞事吧。不對,我想說的不是這些,該先問什麽好呢”,說完陷入語言組織中。
薄,有點意外:“是你們啊,這麽晚了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聽到看都眼前的這一切,躲在暗處的墨甩開了檀越的手。衝上前一把拽開薄懷中的黑白,用力的將她推倒在地,撲上去,凶暴的連扇了好幾個耳光。
“爛女人,給我滾開,不準你碰他啊”。
薄憤怒的將她拉開,吼道:“你在做什麽——”。
墨再也支撐不住了,跪倒在地,崩潰的大哭起來:“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喜歡上別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喜歡上了別人。受夠了,受夠了,受夠了,你這個混蛋”,最後一聲幾回是嘶吼出來。
其他人都被嚇到了,水滴和檀越連忙上前安慰勸阻。
薄迷惑又無奈,他管不了其它,蹲下來抱起黑白想要快速離開。結果被銀西攔住了,他將燈光照向女孩的臉龐,發現是黑白後,大家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糾結。
水滴追上去,用力的扯住他的右手臂。薄,身體沒穩住,黑白滑了下來。
“又是因為她嗎?你沒看見小墨哭成什麽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轉身就走嗎?”。
薄,一幅不想多說的表情,準備抱起黑白時,撐著她的另一隻手,被洛卡和檀越強硬的抓住了,黑白整個人滑下,橫躺在地上。
洛卡,認真的說:“薄,弄哭女孩最差勁了”。
檀越:“你考慮一下小墨的心情,和她好好談談吧,不然不會讓你走的”。
一開始就站在角落的初夏,一步一步,輕快不定的走到黑白的麵前。光線的關係,完全看不清他此時臉上的表情。
蜷縮在地上的黑白,仿佛感覺自己跌落在暗潮的深井中,無數隻手臂僵硬的伸向自己的脖子。她哭著抗拒著,當一隻大手仿佛蒙住她視線的時候,心髒像是要凍結了,陷入了無限的絕望中。
在他們爭執的時候,女孩冰冷的手,緊緊的抱住初夏的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初夏顫抖的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安撫著,輕聲的說:“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沒事的——隻是幻想。看旁邊的是荷塘,不遠處是盛開的桃花,還有我就在你身邊,沒事了”。
黑白始終不肯放手,安靜的躺在地上,表情緩和了一些。
他們迷惑的看向初夏,想要有人能說明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薄,狠狠的甩開了他們的束縛,走到護欄前,望著遠處
,一言不發。
待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水滴也很窩火,感覺在說,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更讓她委屈的是,從來沒有聽過夏這麽溫柔的話語。涼風吹來,墨冷靜了下來,小聲啜泣著,視線呆呆的盯在夜空中。
洛卡和檀越也很無奈的退到了銀西的身邊,像兩個犯錯不被原諒的孩子,可憐巴巴拽著他的衣角。
銀西惆悵的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小聲問初夏:“她怎麽了?”。
初夏:“我怎麽知道?”,聲音冷的徹骨,讓人有種身處極寒之地的錯覺。
水滴眼神更加暗淡了。銀西又輕輕的走到薄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詢問:“她——”。
水滴和墨,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不要這樣,有什麽不滿盡管衝我來”。
洛卡感歎道:“女漢子”。
薄,依然沉默不言。銀西,認真道:“女孩都認錯了,無視好像有點不應該了,還是不要站在這裏生氣了,看何必同學的情況,送醫院比較放心”。
男孩黑臭的臉轉過去,瞪著他:“我本來就是這樣做,不是說怎樣都走不了嗎?”。檀越聽到後低下頭,眼眶紅紅的,淚珠委屈的在眼眶中打轉:抱歉,我不知道事情這麽嚴重。
洛卡跑上前:“夠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女孩嘛,至於把所有人都罵個夠嗎?”,說完不爽的看向樓下。
他無意識的,瞟到了地麵上,發現有奇怪的一團黑色。洛卡從銀西手中抽來手電筒,照過去。
少年看見那恐怖的一幕,明顯感覺到身體血液的溫度在直線下降。他全身僵硬的繃直,像個不倒翁一樣左右晃了幾下,撲通倒地,眼神渙散,臉色蒼白。
銀西,蹲下來,喊道:“洛卡,你又想說什麽啊”。
“鬼、鬼、屍體,屍體、、、”。
水滴跑過去看,戴上夜用望遠鏡觀測了一會,拿起手電筒:“這樣比較清楚”。
“天啊,超惡心,那是什麽啊!人嗎?是從對麵樓上摔下來的嗎?全是血,好像內髒濺的到處都是”,努力描述的,聽的出來聲音有點發毛。
銀西托著下巴總結道:“所以你們是看到屍體,然後她因為太害怕就抱住你,然後我們就進來了?”。
薄,聲音安靜了許多:“那個人我們看著掉下去的”。
銀西正色道:“人命關天,我們還是先報警呢”。
水滴阻止了,感興趣的說:“我們還是先下去看看吧,說不定還有其他發現”。
薄:“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很多地方都”,腦海浮現出當時看到的事情。
當時黑白和薄他們來到頂樓,兩個人就分開去找信件。黑白,從鐵門開始走,想模擬當時自己是怎麽跑過去的,信被丟在那裏了。走著走著,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當時是怎麽做到的,隻記是那隻手抓住他。
薄,手輕輕敲打著冰涼的石欄,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糟糕的心情。不同的是回憶的時候是微笑的:是啊,一切都過去了,在她說死也要抓住她的時候,在她說無論如何都不放手的時候,在第一次有人正視自己,溫柔哭泣的時候。之前的事情,變得可有可無,隻想記住
那份溫暖。
薄,看向身後的時候,發現有個人像地鼠一樣正在到處打洞。
他機械的轉過頭,漠視的說:“算了,找不到算了。反正我也收到比那份信更有趣的東西”。
黑白托了下鏡框,踏著小碎步,輕快的跑過去,認真的說:“是嘛!什麽時候,你哥挺用心的,原來不止送了信啊”。
薄風平浪靜的臉上,顯得更加寂靜,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吆喝。最終轉換成不可名狀的無奈:我該說點什麽呢,能者?
一陣涼風過境,正覺得舒服。忽然對麵的樓層有一個房間燈亮了,他們好奇的看過去。
隻見有一個人坐在窗戶上,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蓬鬆的長發遮住了臉,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露出的肌膚變成紫色,還有流血的指甲。可怕的怪笑了兩聲,就縱身跳了下去。
薄,還在被這可怕的一幕,驚訝的時候。沒想到身旁的黑白竟然失魂落魄的往護欄上爬,手發抖的伸向前麵,想要抓住什麽。
他被黑白的樣子嚇到了,一隻手將她攬入懷中,感覺到她身體冰冷,牙齒間磕碰發出脆弱的聲音。
他試著喊了一句:“喂,木偶——”。
叫了半天,隻聽到黑白模糊的說:“媽媽——媽媽——別玩了,快到我身邊——快點,那裏危險”。
薄,知道木偶因為過度恐懼,完全聽不進去他在說什麽,而他現
銀西拍打了一下發呆的薄:“我們現在先下去,看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薄點頭:“嗯——我也很好奇,誰在扮鬼”
他們準備下去時候,初夏沒有離開,簡單說道:“我留在這裏,等她好點了,再走”。
薄,回答決絕:“不,我帶她下去,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好了”。
洛卡期求的說:“你們別爭了,我一定要留下來,堅決不下去。那種東西看了一次就夠了。我會照顧她的,你們記得走的時候,過來接我們”。
水滴讚同:“很好,洛卡留下來”。
初夏和薄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眼見氣氛又要跌倒穀底,銀西站了出來:“各位,別再浪費時間了,我留下來,照顧她和洛卡。行了,快點吧,時間不早了”。
聽銀西都這樣說,他們不情願的跟著水滴下去了。初夏下樓之前回過頭,表情複雜,心裏還是很在意銀西留下來:他們離得這麽近,沒關係嗎?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銀西見狀,戲弄的將手輕輕滑過黑白的臉頰,調侃道:“你在不走,我真的會下手的”。
初夏鄙夷的將視線移開:雖然和我沒關係,我還是要說你真下不了手。
墨,始終心不在焉,腦海中想著各種辦法和他道歉,一不小心踩空了。
薄,扶住她的手,說道:“看清楚,再走,不然後果會很麻煩”。
墨感動之餘,鼓起勇氣:“小薄,對不起,剛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薄淡淡回答道:“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吧,被你打的是木偶”。
他們一夥人走到樓下,在靠近屍體之前,先看到不遠處的手臂,幾個人頓時覺得膽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