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他們來到了那天的大排檔,裏麵聚集著很多年輕人,有說有笑,非常的熱鬧。
小鏡,驚呆了,片刻不願逗留,轉身就要離開:“我投降——”。
小信,刺激他說:“現在不吃,和我們回去後,等待的可是一條充滿荊棘的不歸路。啊,想想就讓人心力交瘁”。
小鏡:“不明白說什麽,那去別的地方,反正我有錢”。
小信:“駁回,有錢在這裏是沒用的,小黑白說了,能吃飽就很滿足,沒有你浪費的必要”。
黑白叫了服務員:“嗯,炒白菜,炒土豆,還有——”,考慮到小覺好像很餓,一般男生都喜歡吃肉呢:“再要醉燒雞,其它的隨便上幾個吧,不夠我們再點好了”。
小覺低著頭,情緒平靜了下來,哭過的聲音有點沙啞:“你不用考慮我,特意來這種地方的。騙你的,我的能力隻能來這裏,根本沒錢帶你們去那裏吃飯”。
他現在回想,剛才哭的太好笑了,因為聽到她的話真的又開心又感動,從沒那樣坦率放鬆過,像是卸下了所有的枷鎖。
說完這些話,鼓起勇氣看向對麵,隻見對麵三個人,表情一樣的意外,閃閃大大的眼睛後,認真的說:“我們知道噢”。
小覺托著下巴的手,受挫的放下:“不好意思——”。
黑白無奈的歎了口氣:“原來你在意這些啊,不可能不在意吧。該怎麽說呢,我有錢就可以啦,不用擔心。這樣說,不是同情,或是什麽施舍那種無聊的東西,也不是讓你隨便花我的。隻是不想一些小問題,打擾你該有的生活。我自以為是在說些什麽呢,反正我快餓死的時候,一直是接受別人的,所以才有命來順便管你一下。人總有需要和被需要的時候,哎——這麽說也不準確——其實一個人吃飯,需要花很多錢嗎?”,她困惑道。
小覺看著這個絞盡腦汁解釋的女孩,忍不住覺得自己太不成熟了,微笑的說:“嗯,我沒事了”。
小信不滿嚴厲的敲著筷子,一幅前輩的樣子:“小覺呀,你好像有誤區啊。我也是吃我家小黑白的噢,誰叫她有錢呢。雖然說很有錢,可我們每天吃的,還不如普通人呢。不是麵包,泡麵,雖然我偶爾會做一些美味的蛋炒飯,也能過下去,最讓人崩潰的是,埋伏的秒殺料理——”。
小鏡雙手環在胸前,了不起的說:“本少爺,要不要重新考慮,這麽小氣的仆人,我還有機會成長嘛”。
他們抱怨的正歡的時候,小黑白默默的消滅服務員端上的菜,小信當然暫且算是個內部人,配合著房東不動聲色的吃喝。
小覺抬起頭,看著他們香噴噴的大口吃飯時,發自內心的笑了:“我也餓了”。
黑白認真敵視的看著小覺:“隻是偶爾可以吃這麽豐盛哦,騙你的——”。
小信嘖嘖舌:“嗯,比格柵做的好太多了”。
小鏡斯文優雅的放了一點進嘴:“嘛,隻是能下咽的程度——”。
少年回憶起在學校的時候,每次打開飯盒,同學的刺眼的眼神,不是嘲諷鄙視,就是同情安慰,現在想或許不是飯難吃,是同學們的態度讓它變了味道。
“你們猜猜,今天他帶的是什麽菜”。
“不要這樣說,應該猜是白飯還是鍋巴飯,哈哈——”。
“這麽窮的人,為什麽還來學校,連個自己的衣服都沒有,不是破洞就是踩腳跟,肯定是別人的舊衣服”。
“不知道是人家給的,還是偷的呢”。
“小覺同學,我把我的零用錢給你,開心嗎?”。
“小覺,你要是喜歡我,我讓媽媽給很多錢”。
小覺仰躺著:“囉嗦,煩死人了”。
每頓飯都是伴著淚水吞下去的。
看到黑白滿足的樣子,小覺歡樂的說:“呐,我以前的目標一直是成為一個很有錢,很有錢,很有錢的男人——”。
兩個少年,反應平淡,敷衍的說:“噢、、、、加油——”。
黑白擦幹淨嘴角,眼神貪婪無禮,凶惡的說:“當然了,我是你的現任債主——記住每年都要進貢,沒有,就獻上你的心髒”。
三個少年嚇到了:可怕。
黑白眼中冒著閃亮的星星,臉蛋粉紅,開心的說:“哈啊——太棒了,一直想有一天對誰帥氣的說出這句話。感覺很好,有點明白你老爹追求的東西了,不壞不壞——”。
三人無奈:“!”。
小覺夾了一棵白菜,放進嘴裏,幸福的笑了:不過現在的目標改了,我美麗的領主。
小鏡:“喂,小信你今天什麽都沒做,吃的也太多了吧”。
小信:“我餓了,小黑白能再要一些嗎?”。
黑白:“嗯嗯,我還想外帶”。
小覺:“喂,喂、、、你們啊——”。
大家都吃的很滿足離開了。
走出了餐館,小覺想了很久,簡單的說:“謝了,估計和小時候一樣,你還是要說,我隻是碰巧出來而已。我再問一次好了,你叫什麽名字?”
黑白愣了下,果然是他啊,一直覺得這個名字和熟悉:“嗯——黑白靈——”。
安靜了很久,小覺點點頭:“黑白靈啊,很好聽,和我喜歡的一個明星名字一樣呢”。
黑白摘下眼鏡,轉過身,隨意的說:“誰知道呢,再見了”。
“騙人,不是吧”,小鏡和小覺瞪大眼睛,月光下少女的背影更加迷人,小信開心的抓住她的手:“回家,有點困了”。
黑白回過頭,和小鏡說:“小鬼,跟上”。
疑似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他想這樣對她說。
三個人疲憊的回到家,小鏡在房子裏打了個轉,理直氣壯的問:“我的房間在那裏”。
突然聽到廚房傳來了很重的呼吸聲,黑白和小信眉毛跳到幾個高度,瞬速的躲到了外麵。
小鏡好奇的走了進去:“什麽啊?”。
隻見一個女人站在鍋前麵,對著粘稠的不明物,走火入魔的念著咒語,身上透著危險的味道,發出了低沉絕望的聲音:“回來啦,一定餓了吧”。
小鏡害怕的尖叫:“啊、、、、”。
小信,淡定的說:“呐,你猜測格柵這次做的湯是什麽顏色”。
黑白認真思考後:“黑色,隻剩下這種顏色沒見過”。
小信:“呐,小黑白為了我們安全,把小鏡留下來吧
”。
黑白:“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屋裏麵再次傳來了痛苦的針紮聲:“放開我”。
夜,更深了,小信,困了回去睡覺的時候,認真的問:“小黑白,你也覺得我應該回去是嗎?”。
黑白:“有些迷惑的事情,還是放到一邊順其自然,時間總會給你一個結果的”。
小信開心的笑了:“真不愧是小黑,什麽事情都選擇偷懶”。
黑白用手觸摸了一下腹部的蝴蝶狀傷疤,每次看到阿桃,因為這道傷痕憂傷的模樣,就想無論如何也要藏起來,比起自己臉更在意腹部受傷。
人有很多麵,估計隻有在他麵前,黑白才是無憂無慮,最任性的:今天又被看到了,為什麽不小心睡著了呢。對不起,把自己弄傷,一定又害你擔心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黑白已經熟悉完,準備的劇本了。她帶上牛奶麵包,準備上學時,被叫住了。
格柵倚靠在門邊上,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我說,我感覺自己一下老了很多,小先生,想知道為什麽嗎?啊——”。
黑白淡定的說:“時間真快,你也要上三十了”。
格柵一拳揍在她的頭上,火冒三丈:“哼,不要你說多餘的話,啊——不管你了——”。
黑白歎了口氣:“果然靈魂還是個孩子。對不起,到底是為什麽讓你覺得老了呢”,看了下時間,心不在焉的問著。
格柵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題就在你,最近你一直推掉工作,很多活都被茉莉劫走了。雖然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反常,但是記者估計嗅到什麽呢。順便提一下,這個叫茉莉的女孩,最近人氣高的驚人,被問道和你做比較的時候,她顯得相當輕鬆,說了句‘怎麽能和黑白前輩比呢,我還差的遠,要是我任性說隻能晚上工作的話,肯定會被討厭的’”。
黑白看了下今天的課程表:“雖然兩天沒去學校,可能稍微影響校長的情緒,不過——我就是這麽任性——”。
格柵眼裏露出小人得逞的喜悅:“嗯嗯——”,讓她們知道她輕視的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去換衣服,跟校長打個電話吧”。
格柵高興的說:“哈哈,來吧,我都準備好了”。
黑白突然有種被陷害的感覺。
拉開自己的試衣間,裏麵簡直是收藏家的節奏,每個隔間都擺放著不同款式類型的衣服。
黑白倒坐在沙發上,歎息道:“不知不覺,已經是夏天了,反應過來,感覺有點熱啊——”。
格柵挑了一件迷彩印花襯衣,搭配一條藍色牛仔短褲,讓雙腿變得纖細修長,腳踏一雙彩色的平底鞋,隨性自在的標誌性微笑,簡潔率性,盡顯無限魅力和超強的氣場。
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小信和小鏡,剛起來,無精打采的趴在沙發上。黑白,對他們說:“早餐準備好了,我要出去工作”。
小鏡睜開眼睛,看見陽光下,女孩一頭漆黑的直發透著淡淡的柔光。風吹起的發尾,自然淩亂中帶著幾分飄逸,氣質清新淡雅,讓人不經意的在想,自己是在欣賞人類最純真的美。
“這——這——這個美麗的人是誰?”,小鏡驚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