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覺從沒見過這樣的黑白,和學校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本來對她就不是很了解:這個人是她的——男朋友嗎?真是出乎意料,各種意義上。

小信不滿的嘟著罪:“罪孽,當著自己男朋友的麵,和別的男如此親密”。

小鏡調侃道:“你早被甩了吧,不過怎麽說,他們之間空氣有點微妙”。

黑白,從口袋裏取了大把的創口貼,捧在手心,讓王醫生過目,乖巧的說:“最近真的沒有太不自量力,得寸進尺,不知天高地厚,隻是個安靜的木偶啊”。

小覺清楚變成這樣,自己絕對有責任,他主動的和醫生道歉:“對不起,是因為我的問題”。

黑白:“你為什麽道歉?”

小信出列,抱歉的說:“對不起”。

黑白:“你為什麽道歉”。

小鏡張牙舞爪的吼道:“你不會是讓本大爺道歉吧”。

黑白:“你們好吵——”。

王醫生終於說話了:“你早點回去吧,應該很餓吧,明天應該也很忙吧。抱歉,任性對你生氣了”,聲音很低,低到像是從遙遠的空間傳來,雖然極低極靜,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讓人仿佛置身在綠蔭寧靜的山穀中。

黑白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像是死水微瀾,不知為何聽他說的話,感到難受。她低下頭,揉揉他飄逸的假發:“對不起,我會聽話的,所以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王醫生輕輕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似水,突然切換成女聲,邪惡的淺笑:“微懲,下次在這樣,後果我可不知道,要我送你回去嗎?”。

黑白披上他遞過來的外套,搖搖頭:“不用了,和他們有約,嗬嗬——”。

“太好了,不知不覺有了很多好朋友”,話中隱忍的苦澀。

黑白用力的捏了他的臉:“酷酷的阿桃也喜歡,但是愛笑的時候最喜歡——”。

醫生現在幸福的笑容,比雨後的彩虹還要絢爛,沒有見到不為所動的人。

見到這一幕的各位,想法意外的一致:老夫妻也不過如此啊。

出了醫院的黑白,把自己包裹的嚴實,身上一股藥味。

他們往回走的時候,經過一家大藥房,黑白熟路的走了進去,他們好奇的跟在後麵:“喂,小黑白?那個人不是開了很多藥嘛”,說著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小信腦海中,王醫生的樣子還是揮之不去:“真有這麽漂亮的男人在啊,是個男人,真是可惜啊”。

黑白摸了下臉上的傷:“感覺最近烏雲盤旋,還是提前準備,不是太嚴重的話,不想去醫院呢”。她走到櫃台錢:“我要創口貼,活血止痛膏,繃帶,還有醫用酒精,普通的藥物都要一些”。

年輕的營業員,照她說的每樣都拿了一份。

黑白一幅主婦菜市場的姿態:“如果買很多,會給個會員價,或是便宜很多嗎?”。

營業員無奈的微笑著:“抱歉,客人,我們這

裏不還價的”。

小鏡鄙夷的看著她,不可一世的說:“我可愛的仆人,沒意識到自己多麽幸運嗎,和我買東西,還要還價!真是荒謬”說著總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黑卡,遞給了驚呆住的營業員。

黑白愣了愣,淡淡的笑了:“噢、、、、可以的話,我還能隨便再挑挑嗎?”。

小鏡冰冷:“你這個寒酸的女人——”。

小覺牽強的笑了下,站到外麵等他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劃開了界限。

是黑白將他從不管自己怎麽掙紮,都無法逃離的地方,帶了出來開始。還是她身邊都是一些不一般的朋友開始呢,還是自己連對因幫助自己受傷的人,醫藥費都付不起開始。不管怎麽想,他們之間能找到的立場是,債主和債戶。

醫院的昏暗的長廊上,王醫生一直盯著她們離開的方向,小紅端了一杯咖啡給他,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想問:“我一直都想問一個問題——”。

王醫生一副什麽都知曉的樣子:“可以問,不過會不會回答呢”。

小紅,直接問:“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孩子,戀愛的那種”。

他輕拍了一下腦袋:“呀,難題啊。孩子嗎?我隻比她大幾歲而已呢。喜歡嗎?要是那種程度就沒什麽煩惱了,像現在和別人談起,我都會很不樂意。總是在想,她隻要我一個人知道就足夠了”。

小紅雖然明白,但還是意外,意外中有點悲傷,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這個人:“那為什麽不待在她身邊,告白然後在一起,她好像也很喜歡,不,是愛你”。

王醫生不在說話,隻是靜靜看著那個方向,也許是不想承認自己是個狡猾的膽小鬼吧。

他知道黑白現在當他是哥哥而已,那就做哥哥永遠守在她身邊。有一天希望當戀人的話,就當戀人守在身旁。希望是媽媽的話,就當媽媽守在身邊。

他溫柔似水的目光,渲染了整個黑夜:“我愛她,不止是戀人的愛,連朋友的愛,家人的愛,粉絲的愛,通通隻有她一個人。

小紅意外的看著這個謎題一樣的男人,其實作為醫生,他隻有在黑白受傷的時候過來。行蹤不定,神秘難以猜測,關於他私人問題和背景,更是保密無人知曉。即使對他一無所知,還是會因為一個眼神無發自拔的愛上他。

小紅從沒想過,這樣如神話中出現的妖精少年,會如此瘋狂坦率的愛著一個人,不禁好奇那個難看的女孩到底有什麽魅力,嫉妒憎恨促使去接觸,接觸後發現她和這個男人一樣神秘、危險。

男人的話語再次讓她驚愕。

“不要讓靈出現在你那肮髒的腦袋中,我很不開心”,皺起眼瞼,散出魔王的冷血,聲音中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和感情。

小紅癱坐在地上,緊緊的抓住心髒的位置,戰栗的幹笑:他知道,我在想什麽,那雙眼睛,全被看透了。可怕,太可怕了,不要再聽到。她發狂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長廊裏穿出了一聲悲慘的

叫喊。

黑白三人從藥店出來的時候,每人手中拿著兩個精致的手提袋。

小鏡,準備打電話給司機,被小信阻止,嚴格的說:“在這裏,不可以像個皇帝”。

小鏡:“為什麽?”。

小信:“太累了,不要的話,就請你回皇宮”。

小鏡不滿的關上了手機。

小覺一直走在最前麵,到了是十字路口的時候,他轉身拘束的說:“抱歉,今天我能先回去嗎?明天我會努力打工的,雖然時間可能有點長,一定會還你的。這麽說,你也會覺得我想連夜逃跑吧,雖然不知道你救我的目的是什麽?”。

黑白,把袋子遞給他,揉了揉手臂:“不要囉嗦說個不停了,我今天一直在說餓了呢,沒人聽見,真是遺憾”。

小信也有同感,這個時間格柵一定守在家裏,發掘食物中不可能存在的味道,頓時兩個人陷入惶恐中。

小覺算了算卡裏還有一點錢,這樣就回去,真的太差勁了。沒事的,就算是把自己壓在飯店,也會讓她們點自己喜歡吃的。他們停在了一家環境優美的西餐廳門前,小覺心中百感交集,最多的不過是苦澀。

小鏡,準備往裏走的時候,黑白轉過身問:“小覺,不是這裏吧,我們走錯方向了”。

小覺:“唉?”,他手心擠出了汗水,是啊,這裏他們早就吃膩了吧,繼續向前走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

最終逞強的邁開步,想象到黑白知道他因為沒錢,打算留下來工作買單,而露出難看的微笑,勇氣就全部變成粉末了。

黑白,在後麵叫了很多聲,他終於緩過神,微笑說:“到了嗎?”。

她擔心的問:“你的臉色很難看,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唉?”,心中想回去,現在回去還不至於太丟人,點頭就好了。意識過來的時候,脫口而出:“完全沒事,可能我也餓了”,覺得逃走也沒用,他本來就是這樣啊。

黑白拉住了正往酒店裏走的小覺,小聲的問:“小覺,那個,你有錢嗎?”。

小覺怔住了,緩了很長時間,垂下頭看不清表情:“沒有——”,聲音冰到了極點:結束了——。本打算用虛假的微笑掩飾,但是順著臉頰落下晶瑩的淚水,貌似也在嘲笑他。

黑白慌張的擺手,語無倫次的安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這麽喜歡這裏的料理。不,抱歉,雖然覺得這裏貴是一個原因,主要還是因為我出門,不習慣帶錢啦。我現在就去取,你們進去等等——”轉身跑開的時候,被他抓住了。

確定黑白停下後,無力的蹲在地上,手臂擋住了清秀的臉龐:“糟透了,我糟透了——”。

引來了圍觀的人竊竊私語,陣陣歡笑。黑白手在空中無措的揮舞著:“哎?那個——我也——”,見大家笑的更歡,失敗的垂下頭。

小信和小鏡,兩個人,淡定默契的向後退步,一幅我們不熟的和他們拉開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