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黑白離開後,初夏,才想起忘了提醒銀西的事情,在心中補充道:不隻是銀西,還有其它兩個家人吧,不過這些她父親應該會解決,我在擔心什麽,做她的朋友還真是幸苦。任何時候,她總是筆直向前,我自己又如何,隻是在原地打轉嗎?

黑白,上山的路走到一半,就倒在地上睡著了,嘴裏喃喃細語:“不行,明天還要上學呢,不過不想動——”。

清晨的山林間,昨天路人印在泥土上的腳印,已經被露水打濕疏鬆,若有若無。

太陽穿透迷霧,照亮的湖麵像是鑲著,水鑽的裙擺。

鳥兒衝出叢林,煽動著翅膀,跳著自由的舞蹈,唱著清脆的歌曲,漸漸喚醒了這座熟睡的大山。

坐在溪水邊的黑白,用力的合上了手中的劇本,仰躺在大石頭上,手背遮住了眼睛,從縫線中凝視眼前的茂林秀竹。

“小唱,想要守護的人,最後選擇了離開。這種心情,想想就淚流不止。要是我,我會怎麽做?披上朋友的名字,默默守在他身邊,還是坦然離開,換自己自由”。

黑白涕泗交下,放聲喊道:“琉璃你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嗎?那我一定會很寂寞吧,那也沒辦法,沒辦法啊”,說完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學校裏,初夏放下手包,每天最先做的是找個袋子裝下桌上推擠滿滿的禮物。

比平時更熱烈,全是關於影視部和黑白靈上節目的,還有初夏和他的女友話題,總之沒有一個地方是安靜的。大家想詢問,但是沒人敢隨便靠近,本來潛意識早就把他們當作偶像了,現在得到更多的人認可追捧,同學們即開心也有點失落。

上課了,初夏隨意的翻開書,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看向窗外,也是試著黑白說的:那點小事,怎樣都無所謂。

剛好視線停留在,樹下發呆的黑白,風輕輕吹來,落葉飄零時,在空中靜靜盤旋,最後劃出優美的弧度落在她的身上。

黑白心猿意馬的,拔著樹旁邊的小草,失落的心情係在劇本上。也許是太進入角色,也許是感同身受,想起小唱的時候,覺得鼻子酸楚,心口隱忍的痛。

她猛的站了起來,像是想到什麽,慌忙的從背包裏掏出手機。

看到這裏,初夏身體坐直,有點在意:看她的樣子,發什麽了什麽嗎?。

織女看了下班級的人來的差不多了,翻開課本,開始講課。

黑白打電話從格柵那裏要來了導演的號碼,毫不猶豫的撥了過去。

響了很久,終於聽見那邊傳來低沉、抑鬱的聲音:“誰,這麽早來送死啊——,告訴我名字,我好祭奠啊——”。

黑白稍微將手機離得遠點,簡單說了一句:“我想你告訴我編劇的號碼”。

導演徹底醒了,睜開如深潭的瞳孔:“你是誰?敢說嗎?”。

“黑白靈”,如實回答。

“找他做什麽?”導演硬是活生生吞下自己點燃的炸彈,平靜的問出。

“有重要的問題,要問他”。

她越是說的模糊,導演越是感興趣,淺笑露出皎潔的目光:“好,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讓我先宰了你——”。

夏還是忍不住從教室裏逃了出來,雙手插進口袋,悠閑的倚靠在旁邊的大樹上,觀察這一臉專注的女孩。

黑白淡定的蹦出一句:“大叔,我的煩惱呢,用我現在的腦袋想不明白,所以現在對你很不滿意”。

“、、、、、、”,電話那頭是片刻寂靜,還在刷牙的空餘,完全不明白這是鬧那樣,更像知道這是誰。

黑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一句接著一句重複著,最後補充道:“無能——”。

“什麽?無能——,是在說我嗎?難以置信”,他草率的漱口,拿著手機氣勢洶洶的走到陽台。

空餘:“你是誰?”,生氣時候的他,秀眉高高挑起。

黑白憨憨的笑了下,介紹道:“抱歉,我忘了說我是黑白靈,打擾了,我現在很危險,類似與難產了”。

“什麽?”。

初夏鐵麵瞬間抽搐了幾下:這是什麽奇怪的比喻,不過應該不是因為她家裏的事情。

電話那頭,冷靜下來的聲音:“等等,讓我稍微往前倒一點,整理一下。你是黑白靈,然後因為角色的問題不明白,所以才一早打電話過來,為了和我說無能,是這樣對吧”。

黑白糾正道:“不是不明白,是不滿意,無能是在說我們兩個吧——”。

空餘愣了下,哭笑不得:“你真是個怪人,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最後的最後,為什麽男主選了別的女人,明明不是個花心的人,愛就那麽容易換掉嗎?”。

尚無正色道:“噢——因為他是個膽小鬼,人和人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不一定選擇的都是愛情”。

黑白瞳孔放大:“唉?不懂”。

“這段故事的結局是下一個故事的開始,或許後來男主想明白了,再次回到她身邊。每個人看到的結局都不一樣,你也可以思考。”。

黑白歎了口氣:“原來如此,我和老師的想法一樣噢,雖然不知道戀愛是什麽,但是想在一起的人很多”。

空餘:“這麽貪心的想法和我不一樣,這個臭小鬼,原來花心的是你。估計不是,你要是用這個小學生的戀愛水平,這個角色是很難搞定的”。

黑白臉上露出了淡水般的笑容:“哈——這樣啊,老師,現在還有救嗎?”。

突然有輛自己行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帶起一陣清風。

初夏轉變的表情被樹擋住了。

空餘間歇了片刻,找到的最合適的話是:“你是笨蛋啊——”。

他正在替這位妖精小姐擔心,想想換了一種愉快的口氣:“嗬嗬——問我這些的你還第一個人,有點感動,怎麽樣,大叔請你吃——”話還沒說完,被黑白華麗打斷了。

隻聽到那邊自言自語的說道:“哇,上課了,又遲到了嗎?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好位子睡覺呢”。

男子一臉黑線:“戀愛空白,這種女孩也挺有感覺,放進新作裏解剖整治,需要更了解才行,取材,取材——”,突然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導演。

她跑著回教室的時候,初夏,不自覺的跟在後麵,反應過來的時候,正在為自己的行為懺悔:我是跟蹤狂嗎?

為上次她和黑孽,打架的事件,學校的同學不敢正大光明的去招惹黑白。都害怕被主任逮住,後果慘不忍睹,而且沒想到這個笨拙詭異的女孩,隨時都會獠牙傷人,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怕。

同學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影視部的入選比賽上,希望可以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學生會正在大禮堂準備下午舉行的選拔比賽,所以學校非常熱鬧。

初夏下課立馬被女生圍住了,他始終保持微笑,她們的問題鋪天蓋地的砸過來。

“殿下,你會參加這次的比賽嗎。你參加的話,我死也會擠進去的”

“這是當然了,殿下又帥成績又好,還那麽溫柔,誰有資格考驗,當然是直接入部了”

“就是,就是,沒有人比殿下更適合站在他們中間了”。

“連那個妖精小姐都看重我們的殿下”。

“而且殿下的女友也是一個妖精啊——”。

女孩們越說越激動,初夏戴上他標準的微笑:“謝謝你們的支持,我會努力的”。

星海,走了過來,女孩們本能的讓開了一條道。她坐到了夏的旁邊,隨意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認真的直視:“上次被你那樣拒絕,根本沒辦法說服我自己。想了想,果然你還是和我交往吧,我真的喜歡你”。

初夏玩笑的強調語氣:“別看我這樣呢,有些事情還是執著的”。

星海:“是嗎?感情的事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即使最後你沒有選擇最優秀的我,到時我也好找一個漂亮的理由說服自己”

女孩們仇視她,恨不得生吞了:“還真敢說,比起正牌女友,明明就是庸脂俗粉”。

“喂,你別煩殿下。都已經直接拒絕了,難道聽不懂嗎”

“讓開吧,還是回去找你的姐夫吧”。

聽到這句話的星海,真的生氣了,美麗的臉上抽搐著,給了說話的女孩打了一巴掌:“再敢口無遮攔,小心毀了你的臉,雖然也沒什麽毀掉的價值。小心點,我不是對每個人都溫柔的”。

她們害怕的後退了幾步,不甘心的逃走了。星海,站起,撥開長長的秀發:“夏,你就努力的逃吧,我一定會讓你粘上我的,約定——”。

初夏傻傻的幹笑著:“啊哈哈、、、、這還真是很難說什麽呢”。

黑白,習慣性在午休的時候,捧著一杯涼茶去頂樓補充睡眠。

她四周張望沒人,就從拐角處的石縫邊取出了一個充氣枕頭。坐在地上認真的琢磨著:“這是用嘴充氣的嗎?”。

因為太專心,沒有注意到有人在走近。

“喲,好啊——”一個優雅婉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黑白順勢抬頭看過去,銀色的秀發,耀眼奪目的紅色美眸,折扇有意無意遮住臉,給人感覺高貴冷漠。

她的大腦迅速搜索運轉中,突然吃驚卡帶了,不小心將抱枕的氣全吸進去了。

“嗯嗯——好難受。不過銀發真漂亮”。

銀西,見到眼前跪坐,一隻手捏住鼻子的女孩,忍俊不經的說:“真是可愛呢,又見麵了,不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黑白愣了愣,緊張的說:“嗯,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