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因為太投入思考中,完全沒注意到自以為,像貓悄無聲息的小步伐,已經被所有人捕捉到。

初夏無語的垂下眼簾:真是,想法太簡單了。

水滴冷嘲熱諷的腔調:“時間過的真快,本以為你堅持不到一個星期的,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美妙的對立。你很有膽量,唯獨少了自尊心呢,算了,你也好好加油吧”。雖然話多麽尖銳刻薄,但隻要是從她嘴裏說出,讓人無法討厭。

同樣坐在前排的影視部們,也感到吃驚,沒想過她可能參加。

場上的同學見到木偶參加,覺得惡心虛偽,平時總是說一個人,現在竟然想靠近她們,一個個滿腔不屑的吼了起來。

“喂,有沒有搞錯,你是什麽,也想參加比賽嗎?”。

“別開玩笑了,不過是個小醜,還幻想有自己的主場”。

“這算什麽啊,連我都替她感到丟人”。

“難道是木偶戲,拜托也有人願意提起那根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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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圍迎麵而來的語言炸彈,每一顆都命中她,恨不得女孩精神世界就這樣毀滅殆盡。

黑白緩過神,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倒退到很久以前才發現,是初夏對她造成的誤區:是啊,怎麽可能認為自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呢。他們討厭我,找不到特別的理由,無條件的厭惡我,不過——。

導演饒有興致的打量,這個被攻擊的女孩,對她現在的正麵表情很期待。

圖號號不爽的甩掉手中的台本,嚴厲喊道:“我們站在這裏,可不是聽你們廢話,差不多開始,都覺得自己除了難聽的話,沒有其他好說,我想要現在就結束了”。

下麵漸漸安靜了下來,都知道在她工作的時候,惹惱了會長是怎樣難以想象的後果。

黑白茫然前進,有點不知所措,自己要停在那裏。她放慢了腳步,就算不左顧右盼,也知道周圍擺著怎樣的表情。

坐在前排的參賽選手,隻要見她走近,就用手護住旁邊的位子。有個男生甚至伸出腳,想要絆倒她,她也很配合的摔倒了。

大家都低笑,心頭大塊。

黑白突然仰天長歎,吐出的一口氣拉的很長:早知道,還是躲起來睡一覺。拿你們沒辦法呢,這次就稍微縱容一點,選擇痛快點的方法。

她一隻手捏住男生的腦袋,揪到近處,幾乎要擦到鼻尖的距離,冷漠的說:“我生氣了,你要怎麽做?”,聲音和表情用顏色來描繪,隻有黑色。

男生感覺自己的四肢被繩索綁住了,動彈不得,冷汗涔涔的冒出。

他瞳孔縮小,膽怯的脫口而出:“對不起——”。

黑白,把他幹淨有力的放回座位上,麵無表情的說:“好——沒關係”。

她站了起來,繼續尋找自己的位子。

初夏無奈向他招手:“這邊——”。

黑白爽朗的笑了下,輕鬆自然的坐在他的旁邊:“你也要參加比賽嗎?”。

初夏一臉不屑的揚起下巴:“囉嗦,我無所謂。倒是你,不準備像以前一樣,寬恕那些踩你尾巴的人?”。

黑白:“寬恕?我嗎?隨性是我的

原則,沒什麽特別的理由,隻是以前想那樣做,現在想這樣做。不過他們對我這麽上心,不好好回應好像有點欠妥”。

初夏淺笑:“自由真好,等會不要隻是丟人”。

黑白突然想起今天的任務,瞬間由晴轉陰,無力道:“拜托,我的目標也不是為了丟人。對了,你知道——”。

見初夏側過去的臉,沒說出的話,咽了回去:算了,怎樣都無所謂,進就進,不進就不進。誰想將我捏死,也要有足夠大的手掌,逃跑隻能將問題蔓延。

初夏見她堅定的眼神,嚴肅的表情,內心鬆了一口氣:抱歉,我也不知道說和不說,那種結果對你比較好。

這閃耀春夜溫馨光芒的一幕,同學們也不如之前的震驚,知道初夏對這個木偶保護,隻是不忍心袖手旁觀,因為他很溫柔。

而且早就看清木偶的皮質下,塞進的是惡魔靈魂。隻是稍不留神,被她呆目外表混淆了。再次意識到這一切的少年少女,表情都變了顏色,不甘心、膽怯又帶著一絲嘲諷。

導演輕哼了一聲,眼中閃著異樣的色。校長頭疼的拍了一下肩膀:啊呀,小黑白,不要做的太過火,我的能力有限噢。

空餘嘴叼著筆套,像是變了一個人,抑製不住的狂喜,手不停的在衣服上簡寫故事情節:“這樣才對,年少的你們,怎麽可能少了輕狂和友誼。不過,這些學生表情真糟糕,因為女孩是個奇異果?”。

坐在初夏後麵的影視部一夥人,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不過是個木偶而已,憑什麽可以讓活在城堡中的王子,輕易的探出頭。

墨不自覺的看向舞台上的薄,發現他依然閉著眼睛,趴在桌上,心中稍微輕鬆了一點。可惜那隻是一瞬間的錯覺,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看見少年陰森的臉,像是黑洞吞噬恒星。

她將對黑白的嫉恨,化在指尖嵌入掌心的肌膚中。

校長給圖號號使了個眼色。她也覺得這樣發展下去,很奇怪。尤其是這兩個人,還說不在交往,明明感情好的無可救藥。

圖號號:“希望各位盡情發揮,輕鬆的拿他幾張雪碧兌換券。比賽正式開始,祝你們好運”。

禮堂掌聲再次響起。

大屏幕滾動了起來,出現的是34號。很快,隻見有個胖胖的男生神氣自若的走上舞台,下麵的人哄笑了起來。

“喂,你看,是十班的胖子,明明就很那看,還裝的了不起”。

“他也想進影視部,這些人都丟了自知之明的東西嘛”

“哈哈,有這時間浪費,還不如去減肥”。

“唉,好想直接跳到殿下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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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筆頭輕輕敲打在桌上:“你要表演什麽?”。

胖子憨憨的笑了:“我喜歡演戲,不管什麽角色,我都有信心可以演好”。

導演:“好,演個喪禮上的孝子”。

胖子蹲了下來,手用力的拽著頭發。當他抬起時,臉上已是淚流滿麵,嘴角抽搐,聲音顫抖的說:“媽,孩兒回來了。可您怎麽能沒等我,自己先睡了”,學生會擔任音響的同學,配上了悲痛的輕音樂,感染整個氣氛。

男生伸出的手顫

抖著,像是在觸碰媽媽的臉,淚水毫不吝嗇的滴落,伴著哽咽的嘶吼聲,悲傷痛心的情感直接的感染了許多人。

男生低聲說道:“不是說給你找個好看的媳婦,陪你說說話嗎,不是說給你生個乖孫子,陪你去散步嗎”,他緊鎖的眉梢在顫動,努力壓抑的情緒,漲得臉通紅。

他接著抱怨:“不是說——咳咳——你真恨啊,真丟下我了”。

“不是說,我好好,你就好好的嗎?我現在真的很好,媽,聽聽我的聲音去”,憔悴疲憊的聲音,讓人聽了心疼。

下麵比較感性的女孩們,被他的真誠質樸打動了,忍不住流下了同情的淚。

隨著音樂淡去,胖子幽默的揮動著右手,欠身鞠躬。麵對台下觀眾的時候,已經變回親切的笑臉,讓人不由覺得厲害。

黑白睜著炙熱的大眼睛,表情嚴肅:“真是無聊,死了就是死了,為什麽這些話,在她活著的時候什麽都不說?”。

影視部的人都覺得她語出驚人,銀西和初夏,卻表現的有點傷感。

黑白意識自己失言,低下頭,懊惱的歎了口氣:糟糕,竟然沒留神,說出來了。

初夏很自然的叉開話題:“對了,你有準備節目嗎?”。

果然這個問題和關鍵,黑白煩惱的問自己:你會什麽?。看她狂汗,初夏覺得自己話題轉移的切入點錯了,早該知道,她的身體不是大腦支配這麽簡單。

初夏無奈的建議道:“你盡量展現自己不一樣的地方,既然不能無與倫比,就做到搞笑怪異,根據我的分析,上麵那幾個人口味都是病態級”。

黑白僵硬:原來自己看起來這麽滑稽。

銀西對他們的對話,又好笑又擔心:殿下,對她真是溫柔,這樣被我那個驕傲的妹妹見到,可是災難啊。

銀西不由默默凝視著黑白發呆的麵龐,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真的誤以為是洋娃娃。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她,有一天離得這麽近。

初夏回過頭,問:“銀西,我覺得她完全沒什麽可能,死心吧”。

銀西苦惱的皺起眉頭:“大概是,就算水滴腦子混亂給了票,那三個人可是很嚴格的,沒有實力的話,估計沒戲,”。

洛卡不明白的插話:“喂,你們是在想辦法人木偶入部嗎?為什麽”,他的提問,正好說出其他人的疑惑。

黑白估計是最想知道答案的,好奇的轉過頭,等待他的回答。

銀西裝傻憨笑,做出勝利的姿勢,喊道:“加油呢——”。

墨,沒有想到銀西都認同了,要是再輕視這個木偶,結果一定讓自己絆倒的。這樣考慮,讓黑白進部也許是好事,可以更早掌握情況。

胖子的比賽結果是兩票,這讓有了參照的同學們,仿佛施加了千斤重的壓力。

“不會吧!我以為一定能過呢,隻有兩張票嗎?”。

“唉!突然覺得我上去,說不定一張都拿不到”。

“那樣,太丟人了,還不如直接放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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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沮喪的胖子,準備上台的選手們更加緊張了:絕對不行,肯定不行,那些人要招的是偶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