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坐在位子上,托著下巴,對於黑白的事情各種猜想,不安穩的來回搖晃,最後死盯著旁邊沉思的銀西。
“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部長”,銀西幹笑一下。
水滴驚訝:“被發現了嗎?真厲害”。
銀西有點頭疼:“是你太明顯了,要是何必美同學的事情,我估計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和那些人一樣的提醒,不要招惹她”。
水滴:“這個不說我也明白,那個神話少年我可得罪不起。隻是小銀有點奇怪,在說道木偶時候的表情。雖然不會再去找她麻煩,各個方麵的理由,不過還是很好奇,她到底是什麽人,背景應該很華麗吧”。
銀西冷笑中帶著幾分自嘲:“有一點,她走到今天,和家庭背景什麽的,毫無關聯”。
水滴聽後還想繼續追問的,但是他的表情讓她打住了。
檀越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的木偶,安靜的落著淚,洛卡,擔心的上前詢問:“你身體不舒服嗎?這個哭法讓人很難懂”。
檀越抿了下嘴角:“隻是替她高興,有那麽多為了她而生氣的人,能讓朋友如此愛護,她也一定是個溫柔的人。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她成為朋友呢,應該會很幸福”。
洛卡無奈:“為了得到幸福,和她做朋友是不是不太好,有種她被利用的感覺”。
檀越疑惑:“我剛才是這樣說的嗎?”。
他們都很意外,平時膽小安靜,不擅長交流的檀越,會說出自己的心情。
水滴托著下巴,痛愛的捏了捏檀越粉嫩的笑臉,欣然一笑:“好,我們小越也長大了呢”,在她心裏也是認同黑白,也許正是因為認同,才會更不想承認,雖然很矛盾,隻是不想自己和她差太多了,對方還是那個自己曾經嘲笑的人,害怕自己又會開始不斷懷疑、否定自己。
墨對著薄的空座位發呆,一臉愁容。比起黑白那邊未知的威脅,薄的態度更讓她在意,萬一知道自己是個耍心計的女孩,會像怎麽想呢。一定很討厭吧,不在相信我做的任何一件事。腦海裏始終在考慮這些問題,最後決定要黑白不要說出來,死皮賴臉求她也沒關係,總比讓薄,失望來得好。
每天的太陽總是美麗至上的高高掛起。學校裏的同學也沉靜了下來,算是有點成長。在大家課餘時間聊天的話題中,關於何必美這個人的事情被不經意的避開了。也許是愧疚、淡忘,又或者是害怕給自己惹麻煩,木偶從這個學校淡出了。
影視部大家依然每天參加社團活動,和平時一樣說笑,調侃。不過不同的是一向沉默的薄,變得更安靜了,笑到一半也會睡著,想起什麽的時候,會一個人逃課,不知道去了那裏。
初夏,在學校的時間也壓縮的很短,銀西和水滴去找過他的時候,也被偽裝的微笑,敷衍過去。
黑白,在落秋的空**的房間裏住了一段時間,夜晚身上的傷隱隱作痛的時候,瞳孔中的燭光會變成黑色的,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個空房間,冰冷孤單,伸手什麽都抓不住。越是想到落秋和自己愛著的那些人,就覺得寂寞和弱小的無力感。
落秋逃走了,他恐懼聽到黑白和他告別的話,不能確定自己會控製住不去攔住她,做出被她討厭的事情也是可能的。他每晚都默默的陪在黑白的身邊,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我珍愛的公主殿下,能救救你的騎士嗎?他很笨,待在公主身邊,讓他覺得幸福——”,落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黑白熊抱。
她故作俏皮的大笑:“抓到了——抓到了,騎士先生——”,雖然說的很愉快,但是睜大如銅鈴的眼睛,淚水似銀河流淌著。
落秋意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驚喜,和甜甜的憂傷,安慰的輕拍她的腦袋,笑著說:“又被抓到了”。
黑白坦率的直視他,氣憤的大吼道:“你也要讓我一個人,太任性,太不像話了”。
落秋,手搭在唇上,偷笑後忍不住大笑:“哈哈,靈,你這樣可愛可是犯規的”。
黑白撇撇嘴:“認為我可愛的隻有阿桃了,很高心,能看到你的笑,我現在感覺充滿力量呢”。
少年臉上抹不去的感動:“害你擔心了,抱歉”。
黑白拍拍旁邊的位置,落秋猶豫後,心中暗道,你是在懲罰也是獎勵,想著躺在了她的旁邊。
“不要丟下我,是說真的,覺得你任性也是真的。阿桃很忙是在為自己的幸福嗎?你幸福是什麽呢?”。
落秋用下巴,習慣性的蹭蹭她的腦袋:“嗯,我的幸福是靈噢”。
對這些美好的詞語感到陌生的黑白,瞬間明了的感受到,忍不住感動的哭了,淚水是暖暖的。
“像個小孩,最近老是哭呢”。
黑白,在他的胳膊上擦著鼻涕,哀怨道:“人老了,多愁善感,你就體諒一下”。
“哈哈——別蹭了,好髒——哈哈——”。
初夏趴在電腦前,看著黑白演過的新舊影片,表情豐富轉換,有時還會大笑,不過笑聲中帶著點點的寂寞和失落:“你果然是個偶像,可惜我不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又沒能幫到你呢”話語中帶著苦澀。
黑白看著窗外的風景,她想回答落秋的問題,思考著自己的幸福是什麽?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琉璃的時候,感到很溫暖。
空氣潮濕稀疏,大街上隻剩下狼藉和野狗,人們都回到了屬於自己溫馨的家裏。
琉璃拚命向前跑,不時回頭看向,緊追在身後的幾個高大的身影
在狹窄黑暗的後街裏隻聽到緊張的腳步聲,琉璃熟悉的竄進一條深巷裏,光著的腳,被玻璃紮破,不停的流著血。但他忍著痛,繼續向前跑,在這裏停下就死定了。
突然放慢速度,再往前麵就是一堵圍牆,無措的時候,後麵的喊罵聲離得越來越近,後退看到有個小樓梯,情急顧不了那麽多,就跑上樓梯。
“啊——”,因為太黑,被什麽東西絆倒了,仔細一看樓梯上坐著一個人。
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模糊的看到,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稍微靠近想要看的仔細點,心中還不確定是人是鬼,小孩頭發亂糟糟,身上還有一股異味,大概是很久沒洗
澡的原因。
她無力的抬起頭,髒兮兮的臉上粘著泥土,眼神毫無生氣,像是從墳墓裏蹦出來的人。琉璃被她的樣子嚇到了,本能的跳上了幾個台階,後麵追來的人,腳步聲清晰可聞。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轉身朝樓梯上逃走了。
那些人追上去的時候,在圍牆邊轉了個圈,巡視後發現了那個通向外街的樓梯。
準備走過去的時候,也被坐在黑暗中的小孩絆倒了,男人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細嫩的脖子:“喂,小鬼。可看到一個男孩子了”。
小孩麵無表情,隻是傻傻的重複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媽媽去那裏了嗎?”
“啊?你說什麽。我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男孩”,男人暴躁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人死了去什麽地方可以找回來,嗯,找不回來隻能我去”,有個男人拿手電筒照了一下,小孩臉上強烈的陰影,和白中帶著淡青的膚色,似野貓般的大眼睛,鮮紅的血痕,像是地獄中逃出來的恐怖生物。
男人鬆開手,嚇的腿軟,被其他的人背著落荒而逃。
初夏躲在拐角處,確定他們離開後,才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準備回家時,又回頭看到黑暗處的那個瘦小的背影,迷惘死寂的目光,心中對她產生好奇,同時忍不住覺得有點悲傷,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牽起她的手。
琉璃:“迷路了?”。
他幹淨清澈的聲音,像是沙漠中的雨滴,灌進了小黑白漆黑的心田。她渙散的目光中,有了焦點,安靜的說:“我在找我該去的地方,媽媽說那裏已經不屬於我了”
琉璃愣了下,很快的意識到會是個很麻煩的人,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爺爺肯定會擔心。準備走人的時候,對上她那雙大眼睛,像是泡在露水中的黑珍珠,靈動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天黑了,明天再找吧”。
小黑白迷惑的歪著脖子,還是聽話的被琉璃牽著,走在他後麵。回去的路上,琉璃還不時的托著下巴,思考的說:“手有溫度,應該不是幽靈什麽的吧,爺爺會不會害怕——”。
落秋溫柔的臉龐突然印在她的視線,黑白回過神,一臉的嫉恨:“不要隨便嚇我,留下後遺症,再引起並發症,你會被我折磨似得,哈哈——”。
“是,惡毒時候的你,也很可愛。你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迷?”。
“哦,小時候事情——”。
“一定是關於琉璃的吧”,聲音中有點消沉。
黑白點頭,認真的說:“阿桃,我要走了,大概旅行的主題是,幸福?”。
落秋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聽到後還是失落的不行,知道黑白最在意的人是琉璃,明明知道,卻在心中不斷的否定,期待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自己。
“是啊,真是太好了,不過還是回學校吧,那邊我會幫你安排好的”,他努力讓自己強顏歡笑,表現比平常更開心的自己。
黑白穿上落秋準備好的外套:“不是的,我要回去小時候生活過地方,想要看看那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