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阿雲,有點擔心,讓他們去找黑白。還沒起身,黑白很隨意的走了進來,坐在爺爺的旁邊。
風間現在看到她,心中莫名的親切和小小的欣賞。
阿雲:“啊,回來了,今天坐車一定很累,我幫你收拾好房間,你晚上就在這邊睡吧”。
黑白:“阿姨,不用了,我晚上和爺爺回家就睡就好了——”。
老萬:“沒事的,在阿姨家睡,等明天我把家裏收拾好了,你覺得行的話,在回家睡”。
黑白:“我沒關係的,睡在那裏都可以”。
雲空見她眼睛紅紅的,是不是剛哭過了,他親切的說:“如果你覺得風間討厭的話,去我家也可以,就在前麵”。
“不是的,我沒關係”,禮貌的衝大家笑了下。
風間問道:“你回來打算待上多久?學校現在也應該沒有放假吧”,爺爺不想讓黑白困擾,是絕對不會開口問的。但是一定要問的問題,早晚也沒什麽區別吧,他是這樣想的。
見黑白有點困擾,阿雲幫她到了一杯水,認真的說:“靈不會是因為追求的男生太多,無法上學吧。對了,靈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呢,這麽漂亮應該有很多吧”。
老人當真了:“那怎麽好,真讓人擔心”。
風間生氣的嘖舌,老媽現在不是在考你推理的,不要把話題轉移了。他沒自信,剛才的話還有勇氣再問一遍。
黑白:“在學校一直被討厭,沒有男朋友,朋友也是最近才交到的”。
阿雲,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黑白平靜的說:“大概過幾天就要回去,還有是——”,她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像在扛著千斤的重擔在心走,終於開口了:“爺爺,我沒有和琉璃在一起,對不起——”。
他們都感到很意外,等待黑白說明。
“當時我追了很久,沒有追上,然後自己也迷路了。後來被好心人救了,然後慢慢長大,現在一個人生活,也有能力照顧好自己。因為沒有勇氣見爺爺,把琉璃弄丟了,不敢再回去——”,黑白的聲音壓得很低,話說的也是斷斷續續,手在杯子上轉折圈。
“與其說回不去,隻是我不想回去。一想到爺爺沒見到琉璃,失望的樣子,我不知道怎麽做,所以不想回去。沒有琉璃在,卻全是琉璃記憶的地方,沒有勇氣待下去。我一直都在逃避,自私的隻想著自己,忘記把爺爺一個人丟在這裏,對不起——”。
老人的也哭了,是在含笑的:“靈還記得爺爺,我已經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不哭了,靈不在爺爺也會寂寞。不過現在隻要看到你很好,已經足夠了。有個沒用的爺爺,這些年一個人,一定吃了很多的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琉璃和你都是我的好孫子啊”。
黑白,嚎啕大哭,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個被寵著的小孩,能回來真是太好了,雖然沒有琉璃在。
風間遞給她一個熱毛巾:“快點擦擦吧,真是——”。
雲空上前輕輕的抱住她,溫柔的說:“隻要需要,我
可以把肩膀隨時借你的”。
黑白,在他衣服上蹭了下,迷糊的說:“謝謝——”。
沒過一會黑白就枕著老人的腿睡著了,他們沒辦法,隻好把讓風間把她抱進準備好的房間。
雲空,回家時,風間也跟著出去走走。兩個人邊走邊消化今天的事情,內容很多,感觸也很多。
“真有這樣的人在,真有這樣的故事在——”。
雲空淺笑:“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這樣對爺爺和靈的謎題算是解開了。不過有點很在意,靈把現在的生活模糊的帶過去了,應該是不想多說吧,”。
風間:“嗯,一個人好好生活嗎?確實很牽強呢”。
雲空:“之後在去了解吧,暫時應該不會離開。倒是解決華子的事情,比較棘手呢,以他們的個性,不會算了的。現在知道叔叔沒有欠錢,直接給警察結局就可以。但是他們玩陰的話,我們學校還有課,最近隻能讓我們的父母多留在家裏”。
“哈哈——”,風間突然歡快的大笑了起來。
“不行了,想到她對老黃狗說的話,就覺得痛快。她表現出的膽量和氣魄,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女生。現在華子說算了,感覺她也不會同意的”。
“你很中意她啊——”。
“少囉嗦,隻是長得比較中意而已”。
“是嗎?你也覺得她可愛”。
“你很煩,是有一點可愛,隻是說長相”。
雲空微笑道:“接下來,好好招待這位朋友,雖然很強大,但也是個女孩子”。
隔天他們放學就匆忙的趕回家,比較擔心那些人會來找麻煩。
回去後問了一下阿雲,知道沒事放心了。兩個人丟下書包,就去荷塘邊,聽老人說黑白已經在那裏待了很久。
他們站在不遠處,見她穿著白色T恤,卷起褲腳,呆呆的立在那裏,表情也很奇怪,一會興奮一會又愁眉,很快又陷入沉思。
他們不解的看向池塘: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嘭——”,響亮的一聲,黑白輕快的跳了進去,裏麵的水隻浸到膝蓋,她又噗通的跪在裏麵,夾著泥巴的灰色水花四濺。好像不過癮,然後直接平躺下去。
看到這裏的兩個人一驚,無限感慨:“玩的很歡樂呢,很歡樂呢”。
黑白的身體接觸稀泥的時候,感覺涼爽的,柔軟的還有點癢,對於裏麵不知道有什麽不明物,心中還有點忐忑不安,不過整個人輕鬆暢快了許多:泥土的味道,讓人安心。
風間走進:“你在做什麽,裏麵有蛇的”。
明顯的感覺到黑白身心都顫抖了一下,停頓了幾秒,猛地站了起來,在裏麵亂跳。她腦海裏出現了蛇的畫麵,感覺頭皮發麻,連雞皮疙瘩起來了。
黑白的樣子像是一個跳蚤,惹得他們轉過臉在偷笑。
她心理上受到重擊,情緒沮喪的趴了上來,貌似被嚇的不輕,一口氣吐了很長時間。
他們走在前麵,黑白跟在後麵,一直沉默不語,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小時候的,明明覺得
水深的可怕,現在都快被泥土填滿,變成水田了。
回到家裏以後,阿雲看到了滿身是泥的黑白,火爆的衝兩個少年開嗓:“你們兩個混小子,對可愛的靈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兩人看了下黑白,不由的臉紅了一下:衣服貼的太緊了。
風間拿了一件毛巾披在她身上,隨意的說:“她變成泥人,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是這孩子自己貪玩,玩的還很怪”。
黑白無辜的閃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乖巧的說:“阿姨,不要怪他們,他們是不小心把我推進去的,要是當時站的再穩點就好了——”,這般善解人意的說辭,任誰都會動容。
阿雲,拿著手上的湯勺,順手就給了少年敲了幾下:“還不快給我道歉,你那個吊兒郎當的態度很讓人火大”。
風間:“喂,憑什麽啊,我們是才是無辜的”。
黑白想要拉住阿雲,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又縮了回去,柔弱的說:“阿姨,我可以去浴室嗎?因為——當時有人說有蛇在我身上,我不小心被泥水嗆到了,覺得喉嚨有點難受”。
少年們目瞪口呆,下巴差點掉下,暗歎:這個人,已經不能用可怕邪惡來形容了,她本身就是啊。
阿雲邊帶黑白去浴室,變稱讚說:“多麽善良的孩子,被臭小鬼弄成這樣,還在替他們說話,阿姨,一定幫你教訓他們的——”。
黑白嫣然一笑,甜甜的說:“阿姨很溫柔,不過不用了,我希望大家能開心相處”,說完後,傲然的回過頭,皎潔的暗笑。
風間和雲空,感到不寒而栗,一陣黑暗的空氣撲麵襲來。他們開始後悔去找她了,不然也不會在無意識的時候得罪到魔女。
風間:“是因為你稱她是‘那個孩子’的原因”。
雲空:“不,是在用蛇嚇唬的時候,就被盯上了”。
風間,火大:“既然利用老媽的對女孩的話,深信不疑這點,陷害我們,太卑鄙了”。
兩個人閉上眼睛,歎了口氣,為接下來的日子擔憂和祈禱。
阿雲在準備晚餐,黑白澡洗好的時候,發現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
黑白用毛巾勉強隻能裹住上半身,她無奈的靠在門邊上,輕聲的喊:“那個,能幫我拿一下衣服嗎?在包裏——”。
稍微等了一會,還沒有反應,雖然不喜歡麻煩別人,但是又不能穿著髒衣服出去。她深呼吸,大聲喊道:“那個,我的衣服在包裏麵,麻煩幫我拿一下”。
坐在電視機前看書的風間,鬱悶的皺了下眉。思考後,媽媽剛巧出去,所以自己要幫她送衣服的事情,變成不可避免的,隻能快點結束了。沒想太多,去她房間打開包,裏麵飄出一股清新。
他翻了一下,小小的旅行包中,竟然裝下那麽多套衣服。令他吃驚的是每套衣服的名牌還掛在上麵,大概全都是新衣服。
風間隨便拿了一件,剛準備走出去的時候,想到穿在裏麵內衣,臉不由的紅了下,撓撓頭,鬱悶的把手再次伸進包裏。
“啊,真想抽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