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你我VS不分你我

池仁不知道江百果和孟叔會麵的來龍去脈,但江百果和曲振文交鋒的點點滴滴,他雖然沒能親眼所見,但在逐一“拷問”了他的人之後,也不亞於親眼所見了。所以,江百果給了曲振文一張無誤沙龍的白金卡,以及一句來日方長,這,他是通通知道的。

至於江百果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在氣急敗壞的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偏偏,不等他不懂就問,當時,江百果先下手為強,她對他說了對不起,她說池仁,我聽你的,我全聽你的。

池仁仍不懂。但在心愛的女人麵前,男人無疑是一條好哄的狗。你誇他一句good boy,他就會搖著尾巴對你團團轉。

但當江百果將碎片一一擺在他麵前,即便池仁真是一條狗,他也拚湊出了這香噴噴的肉骨頭是有毒的了。其一,她對曲振文說來日方長,其二,她不再口口聲聲高喊著殺人償命,讓他回頭是岸,其三,她不容置喙地推遲了他和趙大允的通話,其四,一向是非分明,立場堅定的她,偏偏在這個時候和唯利是圖的孟叔握手言和,而或許還有被他忽略了的其五,其六……

那麽,江百果對曲振文雙手奉上的那一張無誤沙龍的白金卡,又怎麽會是白金卡?

那分明是一把凶器。

她不但不再高喊著殺人償命,反倒要親自動手了。

一時間,池仁打著赤膊,身上的水珠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像一隻隻小蟲在爬,癢得他幾乎捧腹大笑。荒唐,荒唐,江百果怎麽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而在池仁借口“倒水”落荒而逃之前,江百果力拔山兮氣蓋世:“站住!”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既然池仁進都進來了,就休想沒事兒人似的出去,否則,她又何必居心叵測地,光溜溜地請他進來。倒水?之前他滿腦子的活色生香,大搖大擺地兩手空空,一扭臉,又見機行事地說遁就遁?這水豈是這麽好倒的?便宜豈能反正,正反地都叫他占了去?

江百果從地上拾起池仁的白色襯衫,遮在身前:“百分之二十。”

“繼續。”池仁作壁上觀似的,倒要看看江百果能將這一出鬧劇演到什麽份兒上。

江百果關掉了花灑,消滅了嘈雜,頓時,她和池仁複雜的喘息聲失去了掩護,原形畢露。“早在孟叔引進的時候,我就做過調查,那套產品二乙醇胺嚴重超標,

長期使用,致癌率高達百分之二十。”她脖子以下有多令人垂涎三尺,脖子以上的那張臉就有多令人敬畏。

她沒在開玩笑。

“再繼續啊。”池仁挑了挑眉,他給她說話的權利,哪怕她是胡言亂語。

江百果卻有條有理:“池仁,我們把這一切都結束了吧。十五年了,我們一輩子還能有幾個十五年?是該為自己而活了。從今天開始,曲振文不再是曲振文,甚至不再是一個人,他不過就是一塊阻擋我們迎接未來的絆腳石。等踢開了他,你放下你媽,我也放下我爸,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們重頭來過。”

池仁心不在焉,畢竟,江百果所言,不正是他要做的?不正是他和趙大允在密謀的?這就像是他分明對這道題爛熟於心了,她卻仍喋喋不休。於是,池仁又對江百果動了歪腦筋,她從頭到腳僅一件透濕的白色襯衫擋在身前,臉孔是紅的,嘴唇卻微微泛著白,腳下濕滑,十趾時不時下意識地蜷縮一下。

池仁喉頭一緊,又注意到江百果因為關掉花灑後的室溫驟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伸手,打開了浴霸的開關。

頓時,江百果像是站在聚光燈下:“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我有百分之二十的幾率送曲振文去死。我們賭這一把,無論輸贏,就這一把。”

“我明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池仁的歪腦筋又無疾而終。

身為一個男人,他像是被一盆盆冷水、熱水輪番地潑下來,他真怕他命不久矣。

“池仁,你那是殺人。”江百果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扯著池仁的褲腰,將他拉向自己,“但我不是,我是生產、銷售偽劣產品,運氣好的好,或許用錢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退一萬步說,運氣不好,大不了坐幾年牢。”

“你開什麽玩笑?”池仁佳人在懷,仍怒發衝冠,“全世界是連我在內都死絕了嗎?你讓我拿你去冒險?”

江百果扔掉了阻擋在她和池仁中間的那一件白色襯衫,雙手勾住了池仁的脖子:“我以為我們不分你我。”

而這,也就是江百果無論是要躺下來慢慢聊,還是要池仁給她倒杯水來的目的了。她這並非是美人計,是她終於要她和他再也不分你我。

池仁左躲右閃著江百果不管不顧的吻,雙手推她哪裏都推不動,總是不由自主地遊走,最後,不得不狠狠背在身後。他斬釘截鐵:“江百果,我說不行就不行,這

種歪門邪道你以後想都不要想。”

江百果逮不到池仁的嘴,索性悉悉率率地解他的褲子:“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說來聽聽。但前提是,別把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扯進來,包括趙大允,也包括那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人。你最無權的,就是拿他們冒險,破壞他們的人生,改寫他們的命運,否則,你和曲振文的心安理得又有什麽分別?”

至此,也不知道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了,池仁死守著褲子,卻顧此失彼,一下子被江百果用嘴堵住了嘴。

這下好了,他也不妨學學江百果理智和情感的兩手抓了。情感讓他稍稍一用力,就將江百果軋在了牆壁上,她不是要吻他嗎?他就給她吻,他就給她狂風驟雨般的吻,在這令人窒息的悶熱中,大概兩個人互通有無,氧氣也算物盡其用。

而理智又令他寸步不讓:“那就讓我來,無論如何,你給我靠邊站。”

江百果仰著頭,被明晃晃的浴霸照得睜不開眼睛,隔著一層眼皮,整個世界被鍍上花花綠綠的光暈。她喘得不像話:“我不跟你計較這個,到時候你要替我坐牢,你就去,我等你出來就是了。我說我們不分你我……我說到做到。”

“別說得好像我答應你了一樣,我沒答應,我還沒答應。”池仁低低地罵了一句髒話,“那可是你的無誤沙龍,江百果,你的理智呢?”

江百果整個人像是著了火,在池仁身上一寸寸遍尋著沁涼,可他根本和她一樣滾燙。她說:“我下半輩子的理智通通用在今天了。池仁,我知道,我們能用百分之二十的幾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贏得百分之九十九的勝利,和百分之百的解脫。”

“別說了……”池仁的理智消失殆盡,“你讓我想想。”

在池仁的攻城略地中,江百果忘我地淪陷,也就停止了她煞風景的滔滔不絕。但她知道,在這從沒有十全十美的險惡中,她卻可以給她這一次的選擇打下九十九分的高分。曲振文的十惡不赦,用不著她替天行道,但她和池仁的未來,除了靠他們自己,誰也靠不著。

這一次,她發了狠地要為自己而活。

三十一歲的他,和二十五歲的她,雖還有著大把的好時光,卻不代表可以暴殄天物。

這一次,她知道,池仁一定會屈從於她,就像十五年前,她屈從於他。而那一年,是他們的劫數,這一次,卻是他們的重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