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蘇公子還是太過於清高,年紀輕輕的,怎麽跟個老迂腐似的,吟詩作賦能當飯吃嗎?不如像我一樣,多花點銀子,才能買來樂意的人。”

“哎喲!”

說到這裏的時候,慕遲輝像是想起了什麽,表情很是欠揍的湊到臉色微黑的蘇啟明麵前挑釁。

“我怎麽給忘了?蘇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而且聽說蘇公子你母親家裏人也不是什麽殷實家族,蘇大人又是個剛正不阿的,不屑於撈偏門,蘇公子哪有那麽多錢揮灑?”

“肯定比不上我慕家,家大業大,真是冒犯了,冒犯了!算了,今日咱們遇上就是緣分,今日蘇公子想吃什麽?盡管點,我請客!”

慕遲輝說到請客的時候,臉上可沒有半點豪爽的模樣,完全是一副看笑話,語氣中也隻是對蘇啟明的奚落,哪有半點尊重可言。

這可把蘇啟明氣壞了。

本來方才身邊幾人的攛掇就讓他火氣蹭蹭往上漲,現在慕遲輝又說這番話,蘇啟明的脾氣立刻就克製不住了。

他冷冷的瞪著慕遲輝,不屑地說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吃了你的飯,我真怕自己成為一個俗人,還是算了吧,再說了,吃一頓飯的錢,我還是有的,我們蘇家確實不像你們慕家,仗著有三皇子撐腰,你們慕家的商戶在京城裏欺行霸市,可不就賺的盆滿缽滿嗎?”

“而且你們慕家說的好聽點是仗勢欺人,說的難聽點,鬼知道你們的銀子從哪兒來的,指不定是暗地裏使出了什麽陰損的手段,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也就你以此為榮了!”

這話說出去可不好聽。

慕遲輝臉色一沉,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蘇啟明你不能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這話可是要有根據的,還搜刮民脂民膏,我們慕家會做生意,難道你看不過去了?”

“哼,你非要怪,也得怪你蘇家上下過於清高,且沒什麽腦子,做不了生意,吃不了這碗飯,叫你一聲蘇公子,那是給你麵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敢這麽跟我說話?”

慕遲輝這話著實把蘇啟明給激怒了。

說自己可以,慕遲輝這王八蛋有什麽資格說自己家裏人?

於是蘇啟明也不客氣的罵道。

“慕遲輝,我蘇某人清高與否另說,你是真的沒教養!你們慕家確實會教兒子,一個個的,嘴巴都那麽臭,也是,你到底隻是個小娘生的小娘養的,一個庶子而已,沒什麽見識,似乎也理所應當。”

“不然你們家給你娶的妻子,也不會是一個小官家的庶女了,怎麽著也得有個高門大戶的嫡女跟你相配不是?你比起你家大哥,還真是差遠了!”

“庶子”兩個字可算是觸到了慕遲輝的逆鱗,慕遲輝直接怒了,咬牙切齒道。

“蘇啟明!你簡直找打!別以為老子不敢打你,老子可比你要風光多了,你個窮酸貨!”

蘇啟明冷哼一聲,反唇相機。

“要說論起腰纏萬貫,蘇某人確實比不過你慕遲輝,但說到底,你那些銀子從什麽地方來的,你不清楚嗎?還不是你那個小娘靠著在你爹麵前討巧賣乖,搖尾乞憐求來的?”

“要是這樣伏低做小得來的銀子,也能用來自誇的話,那我確實自愧不如,畢竟我可不會忍心讓我母親為了讓我多吃兩口肉,喝兩口花酒,就去求人,畢竟我母親,可是正正經經的千金小姐出身,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勾欄貨色可以比的!”

“混蛋!”

慕遲輝沒想到,蘇啟明不僅提到了自己的庶子身份,還敢輕賤自己的小娘。

自己小娘確實是煙柳出身,但那又如何?比那些所謂的正室夫人可要聰慧多了。

當然,慕遲輝心裏還是在意的,因為自己小娘的出身,自己也跟著不受待見。

慕遲輝氣炸了!

火氣上頭,他的拳頭幾乎是不受控製的打在了蘇啟明的臉上。

蘇啟明也沒有想到慕遲輝會突然動手,等反應過來後,男兒的血性也直衝腦門,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來。

慕遲輝這邊隻剩下蔡琴一個人,雖然膀大腰圓,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蘇啟明身邊跟著的可是三個人,兩邊打起來之後,戰力十分懸殊,幾乎是瞬間,慕遲輝就直接落入了下風,被蘇啟明幾人壓著打。

蔡琴知道自己這時不能慫,把自己肥碩的身體擋在了慕遲輝的身上,挨了不少拳頭。

掌櫃的在兩人吵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但卻什麽都做不了,畢竟兩邊無論哪一位他都得罪不起啊!

如今看兩邊打起來了,他也隻能去勸架,還讓身邊的夥計一起去拉架。

但結果卻換來了幾個拳頭,最後也隻能捂著臉在旁邊喊,卻不敢再上前。

而此時,酒樓大堂的動靜也引起了外麵路人的圍觀。

雖說是清晨,但路上行人也是越來越多的,不僅有賣包子,賣其他東西的小販,還有不少趕早來買菜的老人和女人。

瞧見這熱鬧,怎麽可能忍住不看?

立刻圍了上來,看著打架的情況,直接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隻不過沒人知道慕遲輝跟蘇啟明的身份,但依舊不妨礙他們看大戶人家子弟打架的熱鬧。

就在這時,一隊穿著整齊的人從福來酒樓大門路過,不是別人,正是刑部的孫來運。

這酒樓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孫來運的注意力,他皺了皺眉,對著旁邊的手下說道。

“趕緊去看看怎麽回事兒,這裏怎麽聚了這麽多人?怕不是在聚眾鬧事?”

手底下的人過去打探了一番後,馬上回來稟報說道。

“孫大人!好像是慕家的慕五公子,和蘇家公子蘇啟明在裏麵打架。”

孫來運眉頭皺了皺,看著越聚越多的百姓,覺得有些不妙,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一大清早的做什麽呢?沒看見這麽多人瞧熱鬧嗎?再怎麽說也是朝廷命官的兒子,傳出去像什麽話?”

說完,就招呼手底下的人驅趕人群,擠出了一條路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