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所有人停下手裏的動作。
他鬆開韁繩,手指抵在唇邊,一聲哨聲吹出,馬兒嘶鳴著跑了過來。
“主子!”,冷瞳大叫出聲,滿眼的不讚同。
“這些城池剛剛收複,您現在不宜離開!”
“朝中的右相已經在往這邊趕來,之後的事交給他就行”,蕭子顯當機立斷,語氣不容反駁。
冷瞳看了他緊繃的臉色一眼,知道已經沒有回旋的可能,嘴唇張了張,
“那主子多保重,月底風國見”
就這樣,蕭子顯硬是和兩人一起上了路。
三人三騎走在前麵,番薯由一部分將士押送在後。
一行人這次不用再繞道蒼瀾東麵邊境,而是直接從蒼瀾直直穿過。
直達月國祁州。
軒轅栗在蕭子顯的勸說下,把一部分番薯留在祁州,並教給祁州知府種植方法,讓她先試驗種植。
她看著眼前燒的溫暖的房屋,朱唇輕啟,“這些的溫度環境就達到了種植條件?”
“是這樣沒錯,這時是關鍵時刻,需要觀察幾日”
祁州知府在旁也趕緊附和出聲,“聖上,既如此您就和攝政王在祁州多住些時日吧”
她心下暗忖,這聖上不由分說的突然交給她這麽重要的事,她實在沒信心完成。
此時見到攝政王提出要觀察幾日,趕緊出聲附和。
“而且前些日子朝廷派發下來的蕪箐種子也已經到達祁州,正好一起種植”
軒轅栗聞言頷首同意,這兩樣東西可以改善月國百姓日後的生計,妥善些也好。
她便吩咐紫鳶帶著剩下的番薯先趕回京城。
紫鳶看著一本正經的蕭子顯,怎麽看都像是一個搖著尾巴的狐狸。
但也知曉番薯種植對月國的重要,索性沒有絲毫遲疑的帶軍離去。
祁州知府連忙給兩人空出一個單獨的院落。
“陛下對風國有多少了解?”
整個室內現在隻剩下兩人,正吃著飯,蕭子顯突然出聲。
原來是對風國有想法,軒轅栗咬了口魚肉,神色淡漠,“沒多少了解”
“怎麽?攝政王想要再次出兵風國?”
蕭子顯聽著她敷衍的語氣眼中劃過無奈,以往根本沒在意過兩人的相處模式,現在一注意,卻發現處處都是問題。
她對自己時冷時熱,總好像有一種莫名的不喜,這讓他不由得仔細回想起了兩人的初見,當時她可是滿眼殺意。
“陛下在煜王府之前可曾見過子顯?”
軒轅栗眼睫微動,對上他灼熱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筷子,“攝政王怎麽突然問這個?”
蕭子顯見此瞳孔一顫,果然是見過的!
“子顯以往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行軍作戰,鎮守邊境,卻不知怎麽得罪了陛下?”
“何談得罪?孤對攝政王不好麽?”,軒轅栗岔開話題,不想和他再討論這些。
蕭子顯手指微縮,“隻是想問清楚罷了,子顯不想惹陛下不喜……”
軒轅栗眼底劃過一絲狐疑,不明白他是怎麽了,作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
她想了想淡淡回應,“有孤在,攝政王大可不必憂慮此次風國之行”
“經此一役,我們就是盟友,孤日後需要攝政王的地方還很多,自會護著你的”
雖然不是蕭子顯想要聽到的回答,但還是讓他臉上重新掛起笑容,
自動忽略話中的前言,隻聽得一句,“孤會護著你的”
“陛下吃菜”,蕭子顯忽然整個人神態放鬆,給她夾菜倒酒。
軒轅栗隻覺他這會的樣子和那晚的季玄鶴很像,都是不知怎得就高興了起來。
以往他人對她的評價都是情緒反複無常,但她自從醒過來後自我感覺整個人的情緒已經平穩了許多,倒是身邊的一個個全都不穩了起來。
兩人用完飯,各自回房歇息。
蕭子顯看著隔壁亮著的燈光,眼神一深。
在得知季玄鶴侍寢消息的那晚他想了一夜。
她是女尊國國君,身邊總是不缺男子的,會不會是因為他一直不回應……
雖然她有時對他不假辭色。但無論在船上還是剛剛,她的話都相當於明示自己。
對於一國之君來說,在絕境中救他脫困,而後又把他護在身邊躲過奪口殺手。
在知曉了他真正的身份後,直接出兵幫他奪權,更是為了救他而吐血暈倒,這些種種,每一件都讓他心潮澎湃。
而他卻一直沒有做任何的表態,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失了興趣……
軒轅栗闔上眼躺在溫暖的水中一掃疲憊。
一道微弱的推門聲響起,隨即燭台被吹滅,整個屋子暗了下來,她嘴角驀地勾起冷笑。
蒼瀾帝的殺手竟追殺到了這,還真是陰魂不散!
“嘩!”,流水聲響起,她扯過一旁的衣衫,直接閃身出屏風。
淩厲的眼神一掃,瞬間便鎖定了床榻,在**偷襲她?這不像是殺手的所為。
難道是知府府中哪個存了不當心思的男子?
想到這她眸中劃過不耐,腳步聲不加掩飾的走到床邊站定。
裏麵的人與她隔著朦朧的床帳對望,她臉色陰沉,周身散發著無形的威壓。
“你是想站著自己走出來,還是孤讓你躺著出來?”
狠厲的話尾音未落,帳幔被人從裏麵掀起,軒轅栗雙眸驀地睜大。
月光如水,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那張古樸的**。
蕭子顯**著上身,鎖骨上的水珠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每一塊肌肉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線條硬朗而流暢。
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般聳立在臉中央,濃眉下那雙眼眸如同幽譚,深邃而神秘。
眼底似有星光閃爍,隱藏著漩渦,想要將人的靈魂都吸引進去。
他的嘴唇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整個人莫名有種魅惑之感。
他微微動了動身子,薄被滑落至腰腹,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動作鼓起,磁性暗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
“陛下~”
軒轅栗目光不受控製的在他身上寸寸移過,腦中十分混亂。
蕭子顯當年不苟言笑,從容淡漠的樣子,和眼前這個風姿綽約,有意引誘的樣子,來回在她的腦海中交替。
讓她生平第一次有一種不知作何的無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