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裝蜆子的驢車上,秦壽生和趕車的老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打發著時光。
剛進鎮裏,幾個臉上寫著我是混子的小年輕就圍了上來,攔住了驢車。
“小子,到鎮子裏做買賣,經過老子允許了?一天交一百塊錢給老子,不然,你就別想做買賣了。”
事發突然,秦壽生也蒙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哥,咋回事啊!你們是幹什麽的?稅務局收稅的?”
領頭的男子有些尷尬,推了秦壽生一下,罵道:“你管老子是幹什麽的!拿錢!要不就別想進去!”
心裏邊憤怒,可寡不敵眾,秦壽生沒打算和他們來硬的。小時候他就學會了什麽時候該低頭。
“我沒帶錢來。要不,明兒過來的時候我一塊兒給你們?”
幾個混子不信,仗著人多,拉胳膊拽手的,愣是把沒有準備的秦壽生給按倒在地上,直接開始搶了。
把兜翻了一遍,就找了五塊錢,氣得幾個混子給了秦壽生兩腳,破口大罵:“窮鬼!明兒記得帶兩百塊錢過來,不然,老子廢了你!”
“老大爺,這是咋回事啊?怎麽還有明搶的?”
“生子,可能是他們眼饞你掙錢了?要不,就是有人看上你的買賣了,想把你嚇跑,他們做這買賣。”趕驢車的老頭年紀大了,經曆的事情多,一下子就看出了這些混子的真實想法。
“這可咋辦?”秦壽生有些六神無主了。好不容易搞到一個掙錢的活兒,沒幹幾天就被人給盯上了,讓他的感覺很不好。和他們鬥,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一個人根本打不過這些家夥,可放手這買賣,心裏也不甘心啊!
很鬱悶地賣完了蜆子,想要回家的秦壽生,突然被人照腦門彈了一下:“怎麽啦,被黃鼠狼媚著了!”
看見李文君,秦壽生有氣無力地說:“剛才叫人給搶了。”
“誰!”聽完了事情地經過,李文君氣憤地說,“跟我去找我爸去,讓他幫你出氣。”
秦壽生眼睛一亮,心中直罵自己是個傻蛋,這麽大的靠山放在那裏,竟然不知道去靠。
李副鎮長給鎮派出所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把幾個小青年給叫到派出所,好一頓訓斥,一人給了兩個耳刮子,他們就老老實實地把一切都交代出來了。
市場裏有個賣魚的,最近知道了蜆子的行情,發現了其中的利潤,就有了占據這個市場的想法,找到幾個小混子,想讓他們把秦壽生嚇跑,他來做這個行當,就發生了秦壽生被人敲詐的事情。
事情很小,小到派出所都不願意處理這件事情。但這事給秦壽生的教育卻是非常深遠的。他覺得天要塌下來的大事,李文君他爸一個電話就完全解決了。
“即使我沒當官,可要是能借助當官的力量,一樣沒人敢惹我的。”秦壽生突然覺得,他有些長大了。
在小鋪裏買點東西,秦壽生剛要出門,就看見秦婉走進來。
看見秦壽生,秦婉臉色有些羞紅,也不理會他,買了幾塊糖,就出門了。
秦壽生急忙追出去,拽住秦婉,笑著說:“走,跟我到魚塘玩去。”
秦婉臉一紅,恨恨地說:“你總是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才不去呢……”
“我是那樣的人嗎?你放心就是了。我是在那裏覺得悶得慌,想找個人說說話。”
上次受到嘎子、狗子的影響,秦壽生才有些失態。事實上,以前他和秦婉在一起的時候,可是非常規矩的。他這樣的年齡,正是做春夢的年齡,受到異性的**,有些失態的舉動,也是正常的。隻是那種青春的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就無蹤了。
一片西瓜地旁,一間窩棚孤零零地挺立在那裏。
這裏是秦家村小隊長秦大拿家的西瓜地。
秦大拿家的條件很好,吃香喝辣的,家裏幾個人都遭不了在荒山野外被蚊子叮咬的那個罪,誰也不來守夜,蓋了個窩棚在這裏應景,很少有人在這裏住。憑著秦家的威望在那裏撐著,倒也沒人敢去偷。
秦壽生和秦婉鬼鬼祟祟地走在山上,準備去弄個西瓜回來,放在魚塘裏冰著,涼透了再吃。
看見窩棚,秦壽生沒敢貿然過去,害怕裏麵有人。要是他自己,那是抱著西瓜就跑,等裏麵人出來,他早鑽玉米地裏去了。有秦婉在,可不能這麽做,不然,跑不快的秦婉被人抓住了,兩人都要玩完。
秦婉以前可沒做過這種事情,心裏七上八下的,戰戰兢兢的。她可是害怕被人抓住,那可沒臉活了。
“生子,不行咱回去吧。被人抓住了,那可太丟人了。”
“你等會兒,我去試試窩棚裏有沒有人。”
秦壽生四處打量,發現了一塊中等大小的石頭,跑到樹林外,對著窩棚,一石頭砸過去,回過身,撒丫子就跑。他用最直接的測驗方法來試探窩棚裏到底有沒有人。
“哐當”一聲,粗製濫造的窩棚被砸出了一個大洞,緊接著,窩棚裏傳來驚叫聲和呼痛聲:“啊!哎呀!操他媽的,誰打我?”
窩棚裏傳出來一男一女的聲音,讓在樹林裏的秦壽生和秦婉在驚訝的同時,也感到非常的驚奇:誰在這裏邊?難道是秦開源和他老婆在這裏看門?
窩棚裏竄出一個捂著腦袋的男人,用憤怒的眼睛向四處張望著,想找到那個扔石頭砸自己的混蛋。可四周除了微風吹拂,樹葉搖曳,哪裏有人影呢。
看著黑暗中的樹林,男人突然害怕起來。這個時候,要是竄出幾個男人,自己可不是他們的對手。在夜幕下,不管自己是小隊長的兒子,還是村支書的小舅子,都沒用。
想到自己平素得罪了不少人,心中越想越害怕,秦開源竄回窩棚,拎著褲子,拉著嚇得直哆嗦,褲子都沒提好,衣襟散開,露出大半酥胸的女人,狼狽地往山下跑去。
沒想到來偷瓜,竟然驚出了一對野鴛鴦,兩人站在樹林裏,麵麵相覷,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是劉寡婦!”看見那個女的身影,秦婉驚訝地小聲說,“她不是和趙敢幹、秦大拿都睡過覺嗎?現在和秦開源也睡了?”
秦壽生對秦大拿家的人沒一個有好感,冷笑著說:“秦大拿家沒一個好東西。說不定秦壽剛也和劉寡婦睡過。村裏人說劉寡婦和咱村的小孩睡覺,說的肯定是他。”
"農村女人的報恩方式",初看沒啥,可再看就很不好了,有些侮辱農村婦女的味道.望大大改下。
晚上登陸的時候,發現了書友無極限的留言,自己也覺得不妥。其實,我沒有羞辱農村婦女的意思。我就是農民出身,地地道道的一個農民。這樣寫,其實是想突出農村女人生活的艱辛和無奈(當然,隨著時代的進步,農村婦女的地位比過去搶奪了,但那是現在,不是筆者所寫的時代)既然有書友提出,俺會盡快做出修改的。
希望大家隱士,剖析人性善惡的成長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