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鵬是在家裏看的球賽,並沒有到希望市體育場給國凡隊加油。他是換著頻道看的。到底是看國凡隊的比賽時間多,還是看長生隊的比賽時間多,他自己也不知道。

歐陽鵬覺得,今年他的運道不好。先是在市委裏邊被謝長源掣肘,接著,哥哥弄了隻足球隊,明明實力挺強的,可和長生隊來了個同城德比後,士氣大傷,連續輸球,結果,現在竟然為了洲際冠軍賽的參賽名額奮鬥了,賽季前的什麽想法,都成了泡影。發現國凡隊和對手戰成了平手,下場比賽必須要贏,才能確保參賽名額,而長生隊已經在慶祝奪冠了,歐陽鵬憤憤地關上了電視,一個人在那裏沉思起來。

拿起電話,歐陽鵬撥打了好長時間沒有撥打的電話,做出一副快樂的樣子,笑著說:“小秦,恭喜啊!終於拿到冠軍了!這是我們希望市全體市民的光榮,市委、市政府一定會為你們慶功的。”

“啊…啊,謝謝市長關心,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估計是對歐陽鵬竟然給自己打電話估計不足,秦壽生愣了一會兒,才急忙回答,“應該的,應該的。”

“嗬嗬,做出了成績,就應該表揚嗎。”歐陽鵬笑著說,“估計你這時候很忙,我就不占用你時間了,等你們回來,市政府會安排你們接受球迷的慶賀的。”

“謝謝市長,謝謝市長。”秦壽生客氣地掛上電話,臉上並沒有那種歐陽鵬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的欣喜。他了解的歐陽鵬,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能這樣做,隻有一個理由能夠解釋:他完全和秦壽生破臉了。若是歐陽鵬當真要和秦壽生和解,他就不會給他打電話,而是會讓饒穎文或是方舒捎話,表明他的態度。然後等著秦壽生去找他認錯。這樣,兩人關係緩和了,歐陽鵬也得到了麵子,不至於被人以為,是他向秦壽生服軟了。現在,他主動給秦壽生打電話,看著是給秦壽生麵子。其實,不啻於是宣戰。

一邊敷衍著祝賀的來電,秦壽生一邊給謝媛打氣:“下場球,一定要給我拿下來!”

“還拿啊!”已經放鬆下來的謝媛,不顧儀態地躺在**,懶懶地嘟囔著,“算了吧。都奪冠了,就給他們一條活路吧。”

“你爸的意思?”秦壽生一把壓在謝媛地身上,壓得她嗷嗷叫,“換個角度看,換了他們,他們會給咱們活路嗎?說了。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句話,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我爸可沒說這樣的話!”謝媛可不敢說她爸要她打假球,小聲說,“我爸隻是說,要是兩支球隊都能打洲際比賽,對提高希望市的影響力有很大的幫助。”

估計是謝長源看出了其中的蹊蹺,想讓秦壽生讓球。緩和他和歐陽鵬的關係。不過,他也知道,秦壽生九成不會答應,所以,自己識趣地沒提這事,讓閨女來試探一下。

“你回去告訴你爸,就說你忘了告訴我這件事。”秦壽生耍起了無賴,“想讓我同意也行,讓我把你肚子搞大了。”

“少來!”謝媛警惕地說。“別說我不想要孩子。就是要了,也是我家那口子地。絕不會是你的!”

秦壽生就是隨口說說。見謝媛不再逼著他讓球給國凡俱樂部,也就不說孩子的事情了。吩咐謝媛:“告訴隊員,德比戰贏了,獎金按照奪冠的數額發。”

“你這個敗家子!”謝媛無奈地站起來,鬱悶地說,“做人要留有餘地,餘地啊!”

“那要看對誰了!”秦壽生冷冷地說,“我給他們留了這個餘地,你認為,對我會有什麽用處嗎?”

“不關我的事兒。”謝媛擺擺手,“當我沒說。嗯,我的獎勵呢?拿來!”

秦壽生哈哈大笑,將謝媛撲倒在**:“陪你快樂一下,就當獎勵了。”

“不要臉,當自己那是金槍啊!”謝媛鬱悶地回應著秦壽生的熱情,嘟囔著說,“金槍我就割下來賣錢!告訴你,要獎勵我一台車,要跑車,不能再少了。”

第五明珠死了,俱樂部沒了總經理,歐陽凡這個二老板隻好兼職總經理。或許是因為他地緣故,球隊的成績越來越平凡,從前三名落下,現在是第五了,想擠進前四名,參加洲際比賽,就必須戰勝剛剛奪冠的同城對手長生隊,而這原本是輕鬆的任務,但在歐陽凡看來,卻難比登天。

張家國一臉的微笑,和希望市體育局局長劉德信在那裏談話,說得劉德信一臉的汗水。

“劉局長,我們在希望市呆了一年了,球隊從上到下都感覺到一種全年打客場地感覺啊!從教練到球員,都跟我訴苦,希望球隊能更換一個主場。我雖然把事情壓下去了,可常此以往,總不能一直這樣啊,不行的話,我們隻好搬家了。”

“滾得越遠越好!”劉德信心中詛咒著,嘴上卻連聲陪笑,“張老板,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嗎!幹什麽都要從生到熟嗎!總不能第一年就讓球隊信服你們啊!來年就好了,我保證球迷們到時候會拿你們當自己人看的。”

“可是,若是今年我們得不到參加洲際比賽的名額,你以為,來年還會有球迷看我們的比賽嗎?”張家國慢悠悠地說,“長生隊原本就是冠軍,再參加洲際比賽,和我們的影響力就不是一個層次了。”

“這個…”劉德信一臉苦澀,“這個事情,我好像幫不上忙。”

“據說,劉局長和秦老板的關係不錯,他們奪冠的時候,你還去捧場了,怎麽,我們有些事情。就不能幫忙?”歐陽凡大聲嗬斥劉德信,“你到底是向著誰!你這官想不想當了!”

這話說得有些重,劉德信地臉當時就白了,看看歐陽凡,想說什麽,又忍住了,強笑著對張家國說:“張老板。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可是,你應該知道,我隻能傳話,左右不了別的事情。若是你們非要逼我做這事的話,那我隻能說愛莫能助了。”

“劉局,莫忙!”張家國站起來。陪著劉德信走了出去,往他手裏塞了一張卡,低聲安慰他,“和那個家夥生氣,不值得。張某的一點小心意,請笑納。這事兒不用劉局太操心。隻是幫著美言幾句,讓他心中有數就行了。”

“我盡力,盡力。”劉德信沒有半分的把握,不想收這張卡,又怕得罪了張家國,隻好先收著,懷著對歐陽凡刻骨地恨意,出去忙著長生俱樂部的慶祝儀式了。

歐陽鵬親自接見了劉德信。為的是什麽,兩人心中都清楚。

“劉局長,你是說,你去找長生俱樂部談了讓球的事情?”歐陽鵬一臉地陰雲,“這種事情,我們應該斥責、打擊、製止才對,怎麽能幫著他們違法體育道德呢?”

“市長,我也不想這樣做啊!”劉德信苦著臉說,“可是。您想想。隻要長生隊讓球給國凡隊,那麽。來年,我們市裏就有兩隻參加洲際聯賽地足球隊了。這是多麽大的榮耀啊!不但球迷們光榮,市長您更光榮啊!我這樣做,沒有半點地私心,完全是為咱們這個城市著想啊!”

“嗯,你能這麽想,也是有情可原。”歐陽鵬點點頭,指示劉德信,“道理是道理,可這事兒我們出頭,不太方便啊!”

“要不,我找找長生隊的總經理?”劉德信試探著說,“他們已經奪冠了,恐怕是沒有鬥誌了。而且,這樣地順水推舟的人情,他們應該會做的。”

“你去試試吧。”歐陽鵬一臉的淡然,“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市政府最好不要摻和進去。讓張家國和他談,有什麽條件,讓兩人自己商量去。”

“要是張老板解決不了呢?”劉德信沒有絲毫地信心。他覺得,秦壽生不會這麽大度,在被歐陽鵬整得那麽慘的情況下,還做什麽顧全大局的事情。

“那就讓他去找謝書記。”歐陽鵬不懷好意地笑了,“光榮又不是市政府獨享了,市委也該關心一下文藝體育事業嗎!”

“奪冠之後,是不是就無所謂公平了?”體育報上發表的一篇文章,讓看見它的希望市的一些人臉色非常難看。文章用非常尖刻地口吻,講述了最近發生在希望市的一些關於長生隊必須輸給國凡隊,讓兩支球隊同時參加洲際聯賽的輿論導向,抨擊了希望市的一些人,為了自己的一點點政績,就喪失了良知,公然要球隊打假球。文章嘲諷地說,是不是長生隊的球員們又要食物中毒,又要拉肚子了,直接把去年的事情給提了出來。

“那個記者是誰!給我查出來,老子花錢買他的兩條腿!”歐陽凡嚎叫著,“知道是誰,老子饒不了他!”

“吵吵什麽!”張家國嗬斥歐陽凡,“他說他地,難道就因為他說了,咱們就不做事了!”

“可這樣的情況下,那小犢子能讓球嗎?”歐陽凡一點底也沒有,“他是對謝長源說,會考慮到市裏的大局,可這大局,是咱們的大局,不是他的,一旦他忘了考慮,咱們就完了!”

“我跟他說了,若是能讓球,新園路小區的開發,我們兩家合作。”張家國非常有把握,“他在新園路的事情上讓步了,丟臉了,不管是給大鵬麵子,還是示弱的表現,畢竟他是丟臉了。現在,我把臉給他,不信他不肯合作!”

“給他?那不是讓那小子賺了好處去?”歐陽凡不甘地說,“值得嗎?”

“還不是為了大鵬!”張家國苦笑著說,“總不能太讓大鵬丟臉吧。第一年,我們不奪冠,打洲際比賽,總是可以挽回一些麵子啊!你不要看重錢,有大鵬在,錢是小事。”

秦壽生帶著謝媛,請體育報的大媽記者關蕾吃飯。說是大媽,其實,關蕾還不到三十歲,隻不過結婚早,生孩子早罷了。

關蕾負責希望市地兩隻足球隊地采訪工作,和謝媛、秦壽生都很熟悉。三人在一起吃飯,也沒有陌生感,說說足球,說說黃色話題,倒也盡興。

“秦老板,你讓我發的文章,我也發了,影響也造成了,後續呢?總不能就這樣了吧?”記者地職責,就是打探一切能吸引觀眾的消息。若非收了秦壽生地好處,不好下手,關蕾早把秦壽生搞總經理的事情給寫到報紙上。

“歐陽凡沒打電話罵你嗎?”秦壽生不答反問,“他沒威脅,說出要和你上床一類的話來?”

關蕾臉一紅,罵道:“你們倆一個德行,都是禽獸!老娘都當媽的人了,你們也不嫌棄?”發泄了一番,關蕾垂頭喪氣,“他威脅我,要把我賣到東南亞當小姐。這個混蛋!”

“這家夥夠狠的!”秦壽生咋舌,“換了我,最多是關起來自己享用,他倒好,竟然想賣你賺錢?”

“去!”關蕾嗬斥秦壽生,“再說流氓話,我就把你倆的醜事給說出去!”

謝媛一臉的羞紅,和關蕾糾纏起來。兩人勢均力敵,但秦壽生一上場,關蕾當時就老實了。被他摸了兩下,再不敢囂張了。

鬧夠了,關蕾想起正事,問秦壽生:“這球你到底讓不讓?”

“現在的局勢不是我能控製的了。”秦壽生苦笑著說,“這事兒你該問謝總經理才對。我已經被架空了。”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關蕾笑著說,“潤筆費,姑奶奶孩子沒奶喝了,趕快給好處,不然,我就幫著歐陽凡吆喝。”

“你敢寫,你們主編不敢發。”秦壽生可不怕關蕾的威脅,“你要敢幫著歐陽鵬說話,全國球迷都不會原諒你的。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沒了。”

“那算什麽!”關蕾毫不在意,“錢到手了,老娘再換個筆名,一樣在體育報裏邊混得風生水起的。”

“一點原則也沒有。”秦壽生苦笑著說,“要是記者都像你這樣,哪裏還有什麽正義可言呢?”

“少來這一套!”關蕾不忿地說,“原本你也沒把我們當成好人!現在倒來這一套了。記者怎麽啦?記者不是人,不需要吃飯?那些當官的貪過來貪過去,我們收點潤筆費,就成天大的罪過了?”

“成成成!你厲害!”秦壽生舉手投降,“你隨便,一邊按我的意思寫文章,一邊幫著歐陽凡呐喊,我也不管。”

關蕾得意的笑了。她做的,原本就是兩頭跨的生意。不管是秦壽生,還是歐陽凡,隻要有新聞,她都要搞到。好在,她自己防的緊,還沒出現被秦壽生或是歐陽凡給睡了的事情發生。不過,不管是從成績還是人上,秦壽生這邊都占著上風。就是陪人睡覺,關蕾也想和秦壽生睡。但是,有謝媛在,正好不用她為了一些消息,就獻出身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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