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席低調的回國,沒有讓大臣們出來迎接,他心疼裴顏一路舟車勞頓,就把她安頓在自己的寢宮,讓樊瑾恨得牙根癢癢。

裴顏回到皇宮第一件事情,就是調查,那個點撥樊瑾的老嬤嬤在哪裏,她曾經催眠過蓮妃,知道是那個老嬤嬤讓樊瑾從一個宮女變成了皇妃,蓮妃是那個老嬤嬤的救命恩人,如今蓮妃已死,不知道那個老嬤嬤會不會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裴顏用過早膳,就在寢宮等著老嬤嬤上門,她斷定那個人一定會出現,打聽蓮妃的去向。

“主子,外麵有個嬤嬤求見,”小丫鬟進來行了個萬福。

裴顏說了句,讓她進來。

她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老人,風燭殘年,還沒出宮,真是少見,一般做宮女的,過了25的年紀,就能出宮自行許配人家了。

“老奴給貴妃請安。”

“賜座。”

裴顏清冷的說道:“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本宮不喜歡聽別人繞彎子。”

老嬤嬤抬眼,老淚縱橫:“奴才就是想來問問蓮妃娘娘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壞了您的規矩。”

“我隻能說,這件事情,和我無關,好了,你退下吧,”裴顏放下茶碗,側躺到羅漢**,閉上眼睛假寐。

老嬤嬤起身行禮後,躬身退出寢殿,是她害了蓮妃,不該讓樊瑾那種野心大的人得勢,現在蓮妃死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裴顏的話。

宮中的生存法則是,永遠不要相信別人的話,隻有這樣,才能活的久一點。

“來跟,給我更衣,咱們去看看瑾妃,”裴顏閑來無事,去逗逗樊瑾。

封後大典如裴顏所料,已經被眾大臣們集體上書,要寧元席三思而後行,龍族血脈不容玷汙。

這個丫頭也有通天的本事了,才當上皇妃幾天,就能籠絡住這些大臣們的心。

“去通知皇上,就說我和瑾妃娘娘起了爭執,”裴顏帶上護甲,上了轎攆,和她鬥,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坐在轎攆上的裴顏,心中可是計算著,樊瑾害了她多少次,她要原封不動的,加倍還回去。

樊瑾聽到外麵通傳,裴顏過來了,冷冷一笑,她還沒去找裴顏,她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妹妹,回宮後一直沒時間來看你,不知道你最近過的可好,皇上讓我過來問候一下妹妹,你也知道,皇上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妹妹多擔待著點,”裴顏還沒進屋,聲音到先傳了進來。

樊瑾走到門前,攙過裴顏,說道:“姐姐來也不說一聲,我這裏也沒背下什麽好的酒菜,就不留姐姐了。”

“姐姐才剛來,妹妹就想讓我走啊,”裴顏微笑的看了樊瑾房間一圈:“妹妹倒是挺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嘛,改天我跟皇上說一聲,讓他命人給你找些稀罕的種子過來。”

這房間裏麵的花,大部分都是有毒性的,如果不是她熟識藥理,很可能會栽在這些看似無害的花草上麵。

這些花草大多是含精神麻痹物質的,還有一些是滲透性的

慢性毒藥。

樊瑾見裴顏認不出這些花草的稀奇,反而是當它們是野花之類的,心中暗暗高興,無知的人,是最好對付的。

這些花草,很多是用來製作藥酒的,植物界的有毒和無毒,並沒有太大的區分,要看人怎麽善用它們,有毒的也能做解藥,無毒的,也能要人命。

“對了,姐姐,我自己釀了一些果酒,送一些給姐姐品嚐吧。”

小丫鬟端上酒杯和酒壺,清亮的眼色,很惹人喜歡。

“姐姐,嚐嚐我的手藝,這個是青梅酒,你聞聞。”樊瑾把酒瓶湊到樊瑾的鼻子下麵,這裏麵就有一種能讓人滑胎的藥,經過酒的浸泡,揮發的更強烈。

裴顏用手帕捂住鼻子,說道:“這個酒的香味很濃鬱,看不出妹妹還是釀酒的高手。”

裴顏是不碰酒的,她做心理醫生,要時刻保持頭腦的清醒,因為病人是不分時間和地點發病的。

樊瑾命人準備飯菜,既然裴顏喜歡這酒,今天就陪她喝上一點,她的酒壺另有玄機,一邊是有毒的一邊是無毒的。

裴顏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酒壺的玄機,隻是不管樊瑾怎麽勸說,她都不碰,隻說對皇子不好。

“姐姐,你有多久的身孕了,聽說在我成妃子前,您就失蹤了,皇上為了你,每天都解救消除,如今回來了,你也懷了龍胎,皇上真是高興呢。”

裴顏摸摸肚子,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懷孕了,就迫不及待的跟皇上說了,當初咱們在客棧裏麵,也沒少起了爭執,要是知道懷孕了,才不跟你鬥氣呢。”

樊瑾笑盈盈的回敬,拐彎抹角的說裴顏跟淩宇延成婚的事情,還說皇上真的很大度,不計前嫌,接她回宮。

“妹妹,你這話的意思,容易讓人誤會,我清清白白的,沒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何來皇上大度一說呢。”這話她說的,問心無愧,淩宇延本來就沒跟自己發生過關係,即使是大婚,也從來沒有侵犯過她。

樊瑾捂著嘴,嗬嗬的笑了兩聲,矯情的動作,讓裴顏恨不得賞她兩個耳光。

“姐姐,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可前外別忘心裏去,我也是最近聽宮女們傳開的,”樊瑾故意湊到裴顏身邊說到:“大家都說,你的孩子不是皇上的,是淩國的國王的,你說所,這些奴才們的嘴怎麽就這麽欠呢。”

裴顏和樊瑾相視而笑,門外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

在寧元席推門而入的瞬間,裴顏的眼眶裏麵立刻就蓄滿了眼淚,哀怨的說道:“妹妹,別人怎麽說也就罷了,連你也相信外麵的傳言。”

裴顏說完就擦著眼淚往外走,一副含冤的表情。

樊瑾冷哼一聲,原來在這裏等著她呢,裴顏這種人,怎麽可能不反擊呢。

寧元席把裴顏摟進懷裏,裴顏還作勢掙紮了幾下,哭著說道:“皇上,臣妾沒臉在您身邊呆著了,您放臣妾出宮,自生自滅吧。”

寧元席冷著臉,問道:“瑾妃,你究竟說了些什麽,你是是懷孕的人了,難道不知道孕婦不能情緒波

動這麽厲害嗎,這個還要朕來教你不成。”

樊瑾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既然你也來了,我就把話說開了,姐姐肚子裏麵的孩子,外麵都瘋傳是淩宇延的,您難道都不查清楚再立封後大典嗎。”

寧元席扶著裴顏坐下,讓樊瑾也平身,他最喜歡的兩個女人,為什麽就不能和平共處呢。

“外麵的風言風語,你也信,從幾天開始,我會徹查這件事情,”寧元席對身邊的太監說道:“徹查這件事情,給我查源頭在哪裏。”

“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您今天就多陪陪妹妹吧,她也是為了皇家血脈正統,才會說這些的,臣妾都理解,”裴顏不顧寧元席的再三挽留,還是回了寢宮。樊瑾遲早會拿孩子說事,與其被動等待挨宰,不如主動出擊,她捅破這層紙,先讓樊瑾出師不利。

樊瑾哭哭啼啼的說寧元席偏心,姐姐來了後,就不理會她了,甚至裴顏害死蓮妃的事情,他都不追究了,怎麽對得起蓮妃的在天之靈。

寧元席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樊瑾,這個女人什麽時候這麽沒有眼力價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要在讓我碰上這種事情,”寧元席拂袖而去,沒有安慰哭成淚人的樊瑾。

皇上的心真的變了,她現在才明白,她隻是裴顏的替代品,現在真正的裴顏回來了,她已經沒有用途了,坐以待斃下去,冷宮就是她的結局,她不要想蓮妃一樣在那裏過生不如死的日子。

“去,給我找老嬤嬤過來,快點,”樊瑾還有一個住手,那就是老嬤嬤,蓮妃是她的恩人,現在蓮妃死了,好好利用一下,這個老婆子也能成為殺人利器,替罪羔羊。

“老奴給王妃請安,”嬤嬤腿腳有些不利索,來的稍微晚了點。

樊瑾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抱著老嬤嬤一陣痛哭流涕,把齊雲鎮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說裴顏為了害死蓮妃,居然扮作男人的樣子,勾引蓮妃和她私奔,最後被裴顏惱羞成怒,推下河裏,當場斃命。

老嬤嬤邊聽邊哭訴蓮妃命苦,不過她沒有接樊瑾的話茬說裴顏的不好,而是一直說蓮妃自己的命不好。

樊瑾擦幹眼淚,說道:“現在裴顏馬上要做皇後了,她可是踩著蓮妃姐姐的屍體踏上去的,真替姐姐不甘心。”

老嬤嬤擦幹老淚,急忙捂住樊瑾的嘴:“王妃,這種話可千萬不能亂說啊,皇上都說了,蓮妃娘娘的死跟皇後娘娘沒有一點關係,小心隔牆有耳。”

她在宮中生活了幾十年了,一直遵守宮中的生存準則,誰說的都不信,不多嘴多舌,多幹活,少說話。她明白樊瑾這是想借她的手,除掉裴顏,自己活了一把歲數了,不想攙和後宮的恩恩怨怨,隻想清清靜靜的再活幾年,老死在宮中,也算一生圓滿了,在她看來,一切都是命,人是抗爭不過命運的。

樊瑾喲昂過午膳,就去了皇上的書房,在那裏候著,以後她就每天都陪皇上批閱折子,時間長了,自然而然能取代裴裴顏在寧元席身邊的位置。

(本章完)